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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台卷》第十节 看破红尘

    小坛穿上青色官袍,头戴乌纱帽,坐在明镜高悬的公堂之上,重新做回了浔阳县令。鼓声如雨点一般响起,我立即升堂。有个叫黄素娥的老妇人告状,衙门口有无数的百姓围观公堂,还有上方派遣而来的监查使。我说:“堂下状告何人?为何不跪?”黄素娥说:“违背婚约,告的就是你县太爷——周小坛!”

    招财进宝齐声说:“大胆——!”我拍惊堂木阻止说:“原告,有话请讲?”状告人黄素娥说:“县令大人,你可知道我给你做媒,你家里已经应允,陈员外已经张罗好了酒席举行嫁女仪式,婚姻是两家人的大事!可是你却朝三暮四,想要另择良美!婚姻法上面一清二楚,你说得过去吗?”

    小坛顿时懵了,矢口否认说:“官员犯法,与庶民同罪。婚姻法确实规定婚姻是按两家约定进行,但是我到现在也不认识她呀!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但是人生遇不到几个跟自己谈婚姻的人,我又怎么能不重视呢?”

    黄素娥说:“你不认识,不是叫你去看吗?你的父母都已经答应,悔婚就是骗婚,婚姻法是要责令终生不娶的!你现在认约还来得及,否则就只能做一辈子光棍,去寺庙里当和尚了!”

    沈莲忽然出现在公堂之上,婷婷玉立说:“谁说小坛要去寺庙当和尚?我现在就要嫁给他!”我心里大喜,沈莲竟然出来给自己解围,否则我有理说不清,丢官是小,还会背上犯法的罪名,被剥夺婚姻权。黄素娥厚着脸皮问:“你们什么时候订婚的?”

    沈莲是见过世面的,义正言辞地说:“我们是在去年就订婚了,这把扇子就是他送给我的订婚信物!你毁别人的婚姻就是犯法,会有牢狱之灾!”黄素娥慌了说:“可是我问小坛的母亲,她没有告诉我,他已经订婚了啊!”

    小坛疑问说:“那你说我母亲与陈员外订婚,可有信物?”黄素娥叽叽喳喳,说:“没有。只有我这个人证。”衙门口香儿喊说:“左右,快开路!”原来是香儿通知母亲桃仙此事后,急忙大步赶来了。母亲桃仙说:“我是答应了你的提亲,可是陈员外的女儿不是说慢慢的吗?她要慢慢的,我自然就没有急于求成嘛。”

    沈莲说:“你可以做证人,我也可以作证!小坛未有婚约!”黄素娥害怕说:“我犯糊涂了,是这么回事。”母亲桃仙说:“我儿子离家出门后,你到处中伤他,还说他是‘书呆子’,‘老光棍’,你安的是什么心啊?”香儿说:“没有意义了!陈员外的女儿早在三天前就结婚了,听说还是哭着出嫁的!”小坛拍一下惊堂木,忍无可忍,果断地发签一枝,说:“大胆刁民黄素娥,无事生非,亵渎本官,堂下给我重打二十大板,然后轰出去!退堂!”

    在县衙的后院假山池畔,小坛问沈莲:“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沈莲微怒,说:“傻呀,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是人类吗?对于婚姻,你要想清楚,每一个选择都会是不同的人生。”小坛无言以对。沈莲说:“你知道吗?你曾经是阳脂玉净瓶的一滴甘露,而她是一颗想得到你的竹子,原本正直却低下了头。”我说:“可是我喜欢的是蘸取甘露的柳枝啊!”顷刻之间,沈莲化作一朵莲花,消失于无形之中。我发现沈莲的扇子落在地上,上面有一首新作的词:“春日即事话无端,万艳同杯等闲看。情知葬花来无计,梦阑珊。美玉一朝陷污渠,隔门衔雨成独叹。一夜红楼相望冷,泪未干。”

    这天夜里,小坛卧在红斗帐里面,静看窗外流萤飞舞,渐渐地闭上眼睛。小坛又做了一个梦,走路好似在飘移,迷迷糊糊地来到一个地方,仿佛是在红楼梦里面的大观园之中,烛火摇曳,见到了一大群脂粉仙子,她们在围着桌子行酒令,有的在笑,有的在哭,还拿手术小刀往自己脸上划。忽然梦仙出现说:“这里面闹鬼!幻象重生,是法丈一手制造的迷幻之境!”原来梦仙有深藏不露的法力,把小坛从园子拉了出来。然后明台从天而降,用拂尘一扫,披在肩上,境界顿时变成了虚空一片。小坛醒来后,见案上有纸笔,随即写诗:

    天阶灯如昼,画屏点银烛。忽闻古筝曲,遥传自南湖。

    寻音傍梅岗,转眼过竹坞。凉亭静如水,画廊花影簇。

    薜萝清欲滴,芬芳满蘅芜。坐石聆听久,仙乐忽然住。

    一曲枉凝眉,拂弦偶有误。炉袅碧罗烟,香满碧纱橱。

    弹指已三更,梅魂穿窗入。玉盘伴竹梦,衣带随风舞。

    海棠晾红妆,玫瑰宿雨露。罗裙频低头,小扇迎面扑。

    流萤耀异彩,群星眨明目。含羞夜半合,心思向谁诉。

    寂寞人归后,花前不堪哭。银河悄无声,鹊桥共谁度?

    暮鼓晨钟,经声佛号从不虚闻。风催雨打,红莲寺千年不倒!

    斗室之中,烛火彻夜都是通明无量。明台闭目思索自问:“闭月教主怎么会知道我的心魔呢?”大轮护法说:“一切坏主意都是它出的,其实它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而我们丝毫不觉。”

    明台说:“心魔即是闭月,闭月即是心魔。”一团烟雾又浮现,化作凶恶的大口说:“凡心所向,皆是虚妄。你方我圆,我圆你方。你死我活,我活你死。有我没你,有你没我。给你我的刀,去救她的命?”明台定住心神,口中说道:“不要试图迷惑我。我一念不生,你岂奈我何?”

    烟雾急忙化作晚晴仙子的模样,千娇百媚,口念“索命梵音”:“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空空,空空色色——。”明台心跳加快,念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大轮护法说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诸佛忽闪忽闪,说:“明台,你的心魔并非天生,也不是地长,它不是你的本体,乃是三界的劫数,也是你的劫数。你的心中有黑暗,它就能隐藏。”

    明台流汗说:“心中有尘三界窄,心中无事一榻宽。”

    诸佛说:“识心无我法,见性真法达。万境本如在,不住开妙华。诸佛亦是由于你的意念而生,智慧之光永久不灭。”

    明台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走火入魔,两眼放出火焰一样的红光,用十指撑天,喊道:“我若成魔,天奈我何?”大轮护法变化作梅花鹿,一阵乱蹄闯出去!诸佛一起施法,用五颜六色的强大佛光摄定明台,声波弥漫,法力滔天:

    心外无佛,外觅不得。

    心是心作,即心是佛。

    随缘应物,心无执着。

    无住生心,本就是佛。

    明台恢复冷静,已返常态说:“我经常做梦,梦见仙山梦谷之中,飞瀑直下三千尺的深潭,黑暗弥漫四周,定能胜光,一轮红日从底下升起,放射出耀眼的金色阳光,飞鹤展翅落在一颗苍松顶端,下面站着一个青衣童子,自己坐在云端之上,前面大地仿佛已经没有路了,而后渐渐能看见心中那片海了,燕儿欢翔,茫茫南海,梵音高唱,好美啊!然后我就醒过来了。”

    诸佛问:“眼见不可见,心观一切观。云山的彼端是什么?”

    明台想了片刻,然后说:“另外一个世界。”诸佛说:“这个梦就是告诉你要拯救大地众生,不能放纵自己的情绪!唯心净土,自性弥陀;心魔失去力量,自然解脱。”明台说:“真假虚实,无非是梦。我生善心,量不由它。终有一日,我会找到心中那片海!”

    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遭秧化为尘。是谁兴风作浪?等闲平地起波澜。柳枝让青鸟告诉我巧针被冷星抓去炼“迷魂大法”,染上尘埃的古筝也断了弦。

    明月高照,凉风袭袭。梦仙离开古琴,伸手取出挂在墙壁上的剑,来到空庭之内,在月光下翩翩起舞,风生水起,破灭了幻想,点亮了西厢。梦仙坚决地说:“我是鬼,就算是再死一次,我也要去救巧针。”我阻止说:“我知道冷星的厉害,你去等于白白送死!”青鸟说:“你们别急,冷星最听昆仑山主人晚晴仙子的话。”于是我请求青鸟,说:“那就求你的主人晚晴仙子辛苦走一趟,救救巧针吧?”青鸟答应后飞走了。

    昆仑山隐仙谷,雨后清凉无比。晚晴仙子在览云阁中躺在细纹如波的竹席上,觉醒初起,冰肌玉骨,裹着一袭碧纱,透映出绝代丽质,金钗斜坠鬓边,青丝缭乱,走过彩云缭绕的屏风,不由得思绪万千。晚晴仙子凭栏眺望,远山含翠,隐约朦胧的忘情湖,红莲婷婷,溢出阵阵清香,不时飘进廊槛,撩起无限愁思。青鸟说:“主人,快救人呀!巧针被冷星抓去炼‘迷魂大法’了!”

    晚晴仙子拔下发髻上的法宝,说:“好吧,你驾驶仙船,我们一起去救人!不,应该是救鬼!”青鸟张开翅膀,飞上仙船,说:“鬼也会死吗?”晚晴仙子御风而行,说:“当然会了,做鬼只是第二次生命。鬼死了,就是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青鸟说:“我们要飞去魔界吗?那里可是闭月教的地盘。”

    晚晴仙子决定说:“我们先去雷峰塔,一个月之前,我将《浮世绘》留在那里面了,别人都以为是天外飞仙留下的。多久未见,怕落入闭月教主手中。”

    大轮护法已经将金钵埋进雷峰塔底,那团烟雾也被封印在塔中,它不甘心被封印,用幻术召唤了冷星打开塔门,进入塔中。晚晴仙子进入塔中之时,冷星正在雷峰塔破坏墙壁上的《浮世绘》,一幅水墨氤氲的红尘,画卷还来不及舒展。烟雾说:“这幅壁画不应该存在,因为只有法丈的‘星盘大阵’才算得上是国画。法丈就是未来,未来是由法丈说了算!”冷星问:“谁?是谁在说话?”

    晚晴仙子生气地说:“这幅壁画是我留下的,对天诏国很重要!”冷星说:“我毁了这幅画,看来是对你不敬了?”晚晴仙子说:“你也知道上天有眼?”冷星提醒说:“仙不能有戾气,不然会堕落成魔,你可知道?”晚晴仙子说:“我怎能不生气?这幅画上面有天堂的构造,与大地皇宫是相对应的!”

    冷星疑惑说:“仙子,你怎么知道我在雷峰塔?”晚晴仙子直言相告,说:“青鸟可是很机灵的,你怎么逃得过它的法眼?”冷星说:“这幅画已经被我毁了,你想怎么样?”

    晚晴仙子说:“看来这也是天意。”一剑指向冷星,说:“快放了巧针!否则,我与你同归于尽!”冷星口里吐出巧针的鬼魂,说:“我奉教主之命,押鬼魂去大红火莲炼狱,想将它们改造成魔人。既然是你出面,我自然会给你这个人情。何必对我这么凶呢?”晚晴仙子说:“算你还有几分人性,但是不配说‘情’,因为你并不懂得‘情’这个字的含义!”

    夜幕降临,满天繁星点点。忽然出现圈圈佛光,文殊和普贤两位菩萨出现在雷峰塔上空。文殊菩萨看见下方,说:“如来佛祖的法宝佛塔在此,怎么会塔门大开?”普贤菩萨说:“我隐约感觉到塔中有一股邪气?”文殊菩萨说:“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坐视不理,还是关闭塔门吧?”

    忽然,雷峰塔的塔门自动关闭。晚晴仙子断定说:“我们出不去了!”冷星疯狂地撞击塔门,没有丝毫效果,绝望地说:“我可不想死在这塔里?”晚晴仙子临危不惧地说:“深更半夜呆在这塔里是很安全的,外面的美女蛇和蝎子精都伤害不了你!”足足等了三天,冷星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说:“我在临死前就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跟你成亲?”晚晴仙子严厉拒绝,生气地说:“我已经点了你的穴位,你休想乱来!”

    四大护法打开塔门,带了工匠来刻制《浮世绘》壁画。圆真说道:“果然佛塔压着魔,推倒了佛塔,就该面对魔!”晚晴仙子解开了冷星的穴道,说:“你快走吧!”冷星与四大护法交手几个回合,再次领教“天竺神功”,被“铁砂掌”击中,还差点被“金刚伏魔圈”困住,恰好鳖精王八摇着铁笔赶来助战,有几个暗黑使者用魔爪功与金吾卫的正阳功格斗起来,势均力敌,最后不敌四大护法被打死,然后冷星和王八不愿恋战,一起成功逃走。

    圆真护法说:“国师封印在金钵里的烟雾逃走了!”海灯护法说:“事有古怪,我看见那团烟雾就笼罩在冷星的头部。”另外两位护法说:“闭月教要倒霉了。”

    青鸟驾驶仙船向前奔去,飞越重重山川,有风无雨。晚晴仙子把巧针也带上仙船,眼中云浪滚滚尽是红尘,一路遥驰,让她与梦仙团聚,再续前缘不离分。

    宝帐挂起帘钩,明月在东山升起。巧针流着泪对梦仙说:“我出游被鬼差黑白无常抓获,在押解去酆都的黄泉路上遇见了冷星,是冷星打退了黑白无常,把我给吞了!”梦仙说:“冷星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过这样也好,否则会被阎王罚你重新投胎做人了,因为从被打下界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不是大罗神仙了!”巧针抹泪说:“上一世我偷渡了忘川,打翻了孟婆的汤,只为了两不相忘。这一世我错过了浮生,却不想错过你的年华。我们因为不愿轮回,才会跪在佛灯前祈祷来世,佛说我们一定能成仙。”

    梦仙也流泪说:“我们的冤情,上天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道!”小坛宽慰说:“每个人,人群,人类,都面临劫数,所有劫数都必须亲自经历,任谁都躲不过。我发现度劫有一个规律,修为越高的人劫数越难,你们可以考证。”巧针却说:“掌握了规律而不会推算也不行,会推算而没有能力也没用。”

    小坛对青鸟说:“请你对柳枝说,因为闭月教蠢蠢欲动,国师安排我做一名法师,所以我已经辞官回乡了。七月七日,我约她在传灯寺相会,请务必答应。”青鸟点点头,然后张开翅膀飞走了。

    宽让方丈就住在传灯寺里面的“至净室”,有一副对联:“真诚清净平等正悟,看破放下自在随缘。”他的月洞窗前有一盏燃灯从未熄灭,叫作“长明灯”,只要这盏燃灯在黑暗中熄灭,那么宽让方丈就会灭度圆寂。

    讲堂之上,华严三藏。宽让方丈身穿红色袈裟,顶礼而说:“阿弥陀佛的悲心大愿,皆为十方众生而发,但肯求生,不复怀疑,信愿持名,必得救度。”听者云集,声闻十里仍然清晰如钟鸣。

    因缘生法佛说空,真如自性空不空。

    若执空有未真通,一法不立性真宗。

    宽让方丈告诫善男信女梦仙和巧针,说:“你们要持戒行善,诵经拜忏,行各种功德,方能求生仙道!”梦仙和巧针跪拜在蒲团上,说:“诚如所言,句句奉行。”

    小坛从知觉大师那里学来的三昧真火,坐在莲台上双掌起火,口里念一声:“灭!”真火马上就熄灭了。知觉大师告诫说:“弹指之间,人有八万四千个念头,穿越碧落,穿越鸿蒙,造就未来。所有邪念,风轻云淡。培养正见,正思维,是大圣人说的。修行的人多研究自己与环境,少研究生活,生活就是大染缸,而你却不能看破红尘,与世隔绝。”小坛不敢懒惰,也开始跟随宽让方丈修习无上佛法,解读其中的真实含义。法术与修心需要同步进行,否则无法驾驭和掌握甚深微妙的诸多东西。

    松下的风吹我,心静如水坐如钟,毫无杂念我做不到。不知道为什么?偶然我会从心中想起晚晴仙子,虽然是一面之缘,似乎关系非同一般,这种感觉不同于对柳枝的青梅竹马,而是缘定三生的宿命。然而晚晴仙子在昆仑山也只是过自己的生活,冷星会像影子一样缠绕着她,界限也只是见或者不见,谁的法力高,就能推算别人的处境,心里在想什么?小坛算不出晚晴仙子的心思,只是琢磨自己的情绪,写一首诗而已:

    花红易落水易流,门前望雨倦梳头。

    晚晴秋怨临窗写,仙婵梦醒凭鱼游。

    红烛摇影金尊倒,锦瑟惊弦飞萤愁。

    欲书彩笺付朝云,物是人非还罢休。

    暗黑的魔殿之上,火焰燃烧。闭月教主环视四周,哈哈大笑,扬言说:“本座即将施展‘瞒天过海’之计,与明台公平较量,决一胜负,你们要全力配合,知道吗?”

    鳖精王八摇动手中铁笔,脑袋一晃一动,说:“教主,心魔就是人的怪念头,无处不在,注意防范啊!密宗世界还是佛教的地盘,而我们只掌控了这个世界的阴暗面,完全没有胜算!”

    闭月教主伸出魔刃,阴阳怪气地说:“闭月教,不,是心魔,不仅要掌控这整个密宗世界,还要控制整个三界!”鳖精王八伸出脑袋,为难地说:“可是阿弥陀佛执掌西方极乐世界,药师佛执掌东方琉璃世界,我们难以插手,静观其变啊!”

    冷星声音沙哑地说:“一派胡言,天昭国不是已经在教主的掌控之中了?我们完全可以与佛教抗衡了!”闭月教主沉下脸色,说:“一切为时过早。如果佛教大势力出现,我们也许会失去黑暗之城!”冷星手握诛仙剑说:“密宗世界的佛教势力,一定会被教主各个瓦解的,谁会是教主元神黑莲的对手呢?”

    闭月教主笑着说:“毕竟心魔还未成气候!本座早就为明台还有诸佛,准备了大红火莲炼狱!只是他行踪不定,想要捉住他,本座至少要再修炼五百年以上!”

    冷星低沉地说:“教主一心专门要对付的,应该不是明台,而是明台背后的诸佛吧?”闭月教主点头,说:“正是如此。只要他的心魔发作,就会失去自己,迷失本性,迟早输给本座!”

    鳖精摇头晃脑说:“教主,明台有心想事成的天赋,不会低头!心魔要毁灭明台,必然会阻断心与心的交流!”闭月教主心有不甘地说:“心魔成气候,本座也消灭不了,这也是闭月教的劫数,只是九道轮回不会改变!只是本座必须阻止诸佛合一,明台坐化成为一尊上佛!”鳖精缩进脑袋,垂下手执铁笔,说:“教主,可是你的善念一旦被启动,就前功尽废了!”闭月教主说:“如果我的善念不启动,天地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