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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以你的身份

    我点点头就拿着手机下楼接电话了。电话没备注,也不知道谁的,接起来那头就:“喂?诶?喂?”

    “喂您好,哪位呀?”我听声音是个男的,有点陌生。

    “喂?你是澹台呃......嘛?”

    哎呦!是飞机上遇见的那个男人!我不太喜欢这类人,所以这两日里他给我发了微信我也不曾回过,没想到顺着微信号,还把我电话号码给发现了。

    “嗯,我是。怎么了?”

    “呀!我,楚哥!好嘛,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我!呃,小老弟,出来一起出去吃个饭嘛?就在广场附近,离你那不远。”

    “嗯,我有事忙,改日吧。”

    “哟,这可真不凑巧,好嘛那你有空我们再重新安排吗?”

    “好。”

    挂了电话,一边上楼一边心里暗自骂着沾了个狗皮膏药,抬眼就看见春儿收拾桌子准备泡茶。

    “别泡这个,咋们那儿箱里不是有一饼开过的,用那个。”

    春儿点了个头就在柜子里翻腾:“有人来呀?”

    花姐点了点头,指了指我的饭盒:“你还吃饭吗?”

    我也没胃口在吃饭了,摇摇头,把自己的饭盒收拾完就下了楼,准备把没擦完没说完的那堆破烂再好好弄一下。

    收拾到一半,听见前门花姐笑盈盈地讲:“刚到啊?”话音刚落,就有个男人就说:“嗐,昨天就到了,搭了盘牙,可没把我累死。”

    “搭牙?哦!又要开盘了嘛?上哪发财呀?”

    “嗐,现在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没法儿啊!快过年了,想着开个盘赚点过年钱。”

    “上楼聊吧,春儿在上面。”男人应了一声,我就听见脚步往里走了。

    我背着楼梯盘货,这男人过来我好奇地转过身去看一眼,那男人也是眼睛刚好往我这里一瞟。

    “诶!”那楚哥停住脚步,往后一步,扭下了楼。

    我心里一个激灵,狗皮膏药怎么还跟来了,咽了咽口水道:“呃,呵呵,我在这做工的。”那花姐有些疑惑望着我们这边,我有些无措眼神老往她那边瞟,示意帮忙啊。

    那花姐似乎明白了,就道:“楚哥,上楼喝茶吧!那谁,小江啊,你也上来。”现在外面也开始有一些顾客,花姐可能嫌人多嘴杂,示意我们有什么事上去谈。

    “好好,走!咋们上去聊。”那楚哥热情推着我的背就上去了。春儿看见我们上来,又抬手拿出一个小茶盏,续上茶。

    “楚哥,坐。”春儿正了正身形,楚哥也忙对我说坐,坐。

    我搓了搓鼻子,觉得有点不自在,楚哥就一把压住我的肩膀:“哎,随便坐,随便坐。”

    楚哥不客气,抬起他前面的杯子就一饮而净,看来是常来的客人,就见他喝完茶戏谑道:“你们够牛的!居然让当家的来做你们小伙计啊?”

    那春儿悠哉哉低着头倒茶给楚哥,说:“楚哥这是什么话?”

    楚哥搓了一把裤腿笑到:“嘿,他不是珏玉行小东家吗?二爷的侄子澹台珑啊?”

    春儿边笑边把茶杯递给楚哥笑到:“你哪儿听来的?”

    “小江,给楚哥好好介绍一下自己。”

    “对不起楚哥,我叫小江,咳,为了装佯,在外面一直用的我们小东家的名字。”

    说完转过头骂我:“你这人,又给我添麻烦不是?让你再乱用名字吹牛皮,还不赶紧给楚哥道歉。”

    那楚哥眼睛眯着,歪嘴一笑:“装,你们给我装,那你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江......姜超。”

    “什么?”

    “我真名叫姜超,他们都管我喊小江。”这名字是我们班一同学的名字,不知怎么一慌张就随口嘣了出来。

    “哦,我倒是听说过小东家旁边跟着一个男的,小脸白嫩,就是你啊?”

    我看了眼春儿,春儿点了点头。我就说:“诶!是的。”

    “哦,欠风流债了吧?怎么还随便乱用人家的名字呐。”

    我挠了挠头,佯装害羞:“嗐,以后不会了。”

    春儿看了楚哥一眼道:“这小子,吃喝嫖赌抽,就做事不麻利,让他盘个货一上午了,都没收拾利索,还是让他下去接着干活吧。”

    那楚河就朝着春儿打趣:“哎,你不要着急!我还把他吃了不成啊?”

    然后转过头来跟我说:“小江同志,你想不想搭一根牙。”

    我看了春儿一眼,他似乎也还没想好该怎么办,我也不好说什么,支支吾吾半天。

    那楚哥见状,翘起二郎腿就说:“一个大男人,娘娘唧唧的怎么?哦!我想明白了,你是青头子吧?来来我跟你科普一下,搭牙就是有一个开盘的,拉活你懂吧?然后搭牙子,你就是牙子,搭上了,就到搭到牙了,然后就跟着东家一块干活,明白吗?”

    我心说我能不明白吗,当初跟着陈师爷去了嘎茶还是我跟着二叔亲自去搭的牙。

    我点了点头,楚哥还见缝插针:“诶,你这点头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啊?哈哈哈,行吧,你下去忙吧。”

    我一愣,心说这算什么啊!但眼下决策权也不在我,咽了咽口水干脆把自己的生死大权交给春儿吧,点了个头我就准备下去。

    春儿给楚哥倒了茶,看了我一眼就说:“那你下去吧,快把事儿做完了,免得晚上又要遭花姐骂。”

    我才下楼,花姐那边就开嗓子了:“还不快点儿!这么点活你做到现在都没弄完。”

    下了楼我有点发闷气,憋闷着自己面对这类情况又是不知如何是好,随随便便又把自己的决策权交到别人手里。

    出门前,我还告诉自己,要听阿尤的话,对谁都留三分心眼。

    可眼下,自己又不知道把自己推到了何等境界。

    还有自从被二叔领到铺子里做了个小当家之后,被伙计们惯出脾气来了。

    自从上合以来,我哪时受过这种待遇?越想便越是委屈。花姐似乎也是看出我的心思,把工具递给我道:“别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快干活吧。”

    我也不多耽误,多想多累,就赶忙蹲下去继续擦东西,收罗好了破烂,等我出来抻一抻肩膀,出来的时候,花姐已经不在了。

    白日里在后面听到店门里聊天,今天似乎有个游客买了不少大路货,玻璃柜里也少了几件器物。

    仔细一琢磨,看来不是圈内人,拿走了一个清朝黄底龙纹笔筒,沉古铜龙龟四神兽,这两件都是不折不扣的仿品。丫的还当是宝呢,在后堂听见报价那会儿激动得巴之不得把店铺顶给掀了。

    但是东挑西拣的,拿走了个好玩意儿——宋汝窑天青釉葵口洗。虽然不是真品,但这种仿工手段,开多少价都值得。

    在这里已然不再背上“仿品”的名头,而是一件艺术品,刚见到的时候,我还恍然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要不是囊中羞涩,在看上它的第一眼我就把它带走。这只葵口洗色泽青翠,莹若堆脂,胎薄滋润。有“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的味道。

    现在回忆,心中也不忍唏嘘。当时应该一咬牙给它买了,如今也成了我的一个小小的遗憾。

    叹了口气,我又回到后面挑了几个一般好的和次的放回到柜台里。这个柜台放的都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我自然也不会挑太好放出来,摆放好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两人还在喝茶聊天,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又向往外张望了去,时不时有人从我们前面经过,也有人会盯着我们店里看看,看两眼然后又走开。

    一闲下来脑子就乱想,花姐又忙什么去了呢?为什么经常不见她在铺子里?

    楼上那个楚哥一个忙地要让我搭他的牙,绝对有点猫腻在里面,看春儿的样子,似乎是不想让我去搭牙的,可惜他应该也属于有心没力那种,想帮我也帮不了多少。

    小江,是花姐随便说出来的一个名字吗?还是真有此人呢?我要背负着这个名字多久呢?

    想到我此前所面临的情况,我就想起了池哲。他们都以为我是那个徐州珏玉行小东家身边的池哲,那合上的人又是如何对待池哲的呢?

    要说起池哲,我想到的永远是他在我旁边一副乐悠悠的样子,他比我小,往日里大家也都很照顾他,可是离开我的视线的时候,他又在面临什么呢?除了在我旁边插科打诨的时候,他每天又都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