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意外随行
高雅看上去很不愿意明叔同行，勉强咧嘴一笑。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在场的原因吧？高雅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望天轻叹了一声，漫步来到楼下。
明叔已经推开大门走进了院子。
没错，大门外就是院落。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云端之上，没想到竟然……
数米的高墙上方架着刀片铁丝网，拐角处建有望塔，里面隐约透出光亮，似有人影晃动。
在这个不超过一百坪我突然有一种身在监狱的压迫感。
当然，我知道这只是为了保护院子里的主人。
安全和行动自由似乎本来就是矛盾的存在。
感觉不到什么光亮的几盏小灯点缀在院子的几个角落，整个院子看起来恍恍惚惚。
院子正中似乎是一座雕塑，以我的眼光来看，没有一点儿的艺术性。
我不记得在富人区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至少除了记忆，连偶尔莫名的潜意识里都没有这种感觉。
好像还是上次那辆黑色商务车。
正副驾驶换成了两个精壮的年轻男人，看眼神和气质很容易判断出就是安保人员。
明叔陪着我和高雅坐在了后面的中间一排。
我和高雅又并肩坐在了熟悉的位置。
这本不是我的本意，我想和明叔坐在一起，但遭到了明叔的拒绝。
“我不能和客人坐在一起。”
这或许是人家的规矩吧？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且高雅似乎也没表现出拒绝的神色，我只能勉为其难了。
但之前的遭遇实在不太美妙。
我不由得把目光落在高雅手上的手包上。
不知道她现在这个奶白色手包里面会不会有麻醉剂之类的物件。
“你看什么！”
高雅注意到了我，缩手整了整裙摆。
“你这个包很贵吧？”
“怎么了？你还懂包？”
“不懂！完全不懂！我只是感觉，你这个包看上去非常的精美，一看就是名家之作。”
高雅瞟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这一轮尴尬的交流也算是可以完结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回正目光。
车子在一段不太平整的路上行驶了好一会儿，总算平稳下来。
看来我在房间里看到的所有景色只是全息投影。
有权有势的人真是会享受，总是能让自己生活在桃源之中，哪怕看到的只是虚假的幻象。
车子还在一直行驶中。
高雅正在慢慢消失耐心，在前排椅背的显示屏上戳了一下，询问时间。
“小姐，马上就到了。路上有些拥堵，我们……”
“知道了！”
高雅从包里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下，有些气急败坏地塞了回去。
看来又要暴露本性了。
我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几乎紧贴在侧壁上。
又过了几分钟，驾驶室传来声音，“小姐，我们到了！”
车子稍稍一顿，停了下来。
“明叔，你不要跟我进去了吧？里面都是年轻人……”
“我很老吗？”
“明叔！……”
高雅娇柔一声，弓着身子钻出了车子。
“你跟我进去？”
副驾驶位的男子已经整装站在了车下。
“明叔……”
“这没有商量！”
高雅嘴巴一鼓，目光扫过缩身在后排的我。
“闻先生和我在外面等你。”
明叔似乎一眼就看出了高雅的心思。
高雅瞪了一眼明叔，气鼓鼓地走向了霓虹闪烁的卡罗拉大门。
一旁的男子立刻跟了过去，亦步亦趋地走在高雅身后。
会所外行人寥寥，进出大门的人也屈指可数。
这种看起来高大上的地方，最注重的就是隐私和安全。
“明叔，这里没有地下停车场吗？”
“我家小姐不喜欢从那里进去！她有幽闭恐惧症，不过不是很严重！”
“那她还……”
我突然觉着话题一直围绕着高雅似乎不太合适。
“明叔，您在议员家里工作很多年了吧？”
明叔没有回答我，轻轻扣了扣驾驶室后面的磨砂隔断。
“我们去一旁的停车位等着。你也进去看好了小姐，如果发现异常，立刻带她出来。”
“是！”
车子缓缓启动，后退着停入了车位。
“闻先生，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去驾驶室？”
这当然不是问题，坐在后面就像是被装在铁皮罐子里，车窗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根本看不到外面。
“不介意，不介意！”
我随着明叔下了车。
瞥眼看见驾驶车子的男人已经到了卡罗拉门外。
明叔坐上了驾驶位，立刻发动了车子。
“明叔，这里一直很危险吗？”
“不会！这里的后台老板也是一位议员，附近就是警署，如果出现状况，警员五分钟内就能赶到！而且，这里是五级内部安保，确保客人的安全，所以经常有政府要员和社会名流光顾！……”
“那高小姐说的那位叫娜塔莎的女孩是在这里遭遇的意外吗？”
我的嘴巴又快过了我的脑子，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封住。
“那是一个例外。发现她的时候，她是在……算了，我们不谈这么沉重的话题了！闻先生，您的失忆症很可能是因为大脑受到了外界的干预，您现在能回忆起的最早的事情是什么？”
虽然话题转移了，我总算松了口气。
可关于我的失忆问题，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抱歉，明叔！不管您相不相信，我现在所有的记忆只有昨天和高小姐见面到现在的这些，以前的所有都是空白。您刚刚说，外界干扰是什么意思？”
“根据我的判断，您的大脑是被人通过手术方式进行了介入。大脑内的记忆区域几乎看不到任何活跃的信号，但是我又看不到手术的痕迹。也不排除是您身体的原因造成的……”
“明叔，您有办法帮我吗？”
不管怎么造成的，现在已经是事实了，我只关心如何恢复。
“这个比较难！至少以我的能力，还没有任何的解决方法。人的大脑是一套非常精密的结构，轻微的创伤或许不易被察觉，也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但通常许多的创伤都会永久存在，后天的锻炼或许能够弥补一部分机能的缺失，但……”
明叔突然收住了话头，转头看着我。
“其实，遗忘也不都是坏事。至少，您现在只是部分失忆，大脑的其他机能仍然正常，往好的方面考虑，您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您现在有感觉到身体异常吗？比如说，语言能力，肢体运动各个方面的。”
或许是因为大脑存储的信息不多，感觉思考速度也快了，可嘴巴似乎更快一些，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异常！
“还好吧！也许上天是想让我重新开始吧？”
“您有这样的心态非常好！也许在某一个时刻，记忆突然恢复的案例也不少见，但首先保持一个健康乐观的心态是非常重要的！……”
“啊！”
我的左腿突然一阵剧痛，嘴巴不受控地发出了一声惊叫。
“闻先生，您怎么了？”
“我的腿！”
我用力掐住了大腿根。
这次的疼痛远超过上次在拉法尔小镇，而且猝不及防。
明叔立刻变了脸色，一把抓过我脖子上的吊坠看了看。
“坏了，有麻烦了！闻先生，你怕吗？跟我走！”
我已经痛的眼泪横流，嘴角不住的抽搐，哪里还有怕的概念，疼痛难忍已经是我现在全部的感知。
明叔跳下了车子，绕过车头拉开了副驾车门，用力架着我的胳膊，半拖半拽扶我下了车。
“模拟器可能失灵了，我们现在必须找到小姐！”
怎么就失灵了呢！这么不靠谱吗？就不能先做个实验试试实际的效果？我做雕塑也会先画个草稿……
我的情绪瞬间升格到了红线，但理智的我还是强压下火气。
已经有人从会所里冲了出来，绅士风度和高贵典雅也比不上逃避危险的本能。
鞋子掉了也无所谓，至少还有双腿双脚。
“明叔……我们……”
我痛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我的本意是已经有两个安保人员跟着高雅进去了，而且明叔也叮嘱过了，如果遇到意外立刻撤出。
现在不是应该等在车上吗？
为什么一定要我冒险呢？
现在立刻联系还在会所里的安保人员，确定一下高雅的状况和位置不应该是首要做的吗？
何况，会所里状况不明，我们这样冒失闯入，和飞蛾扑火有的一拼啊！
我的嘴巴竟然消极怠工了，只能任由明叔拖着我闪避着慌乱冲出的人们，跌跌撞撞地走进了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会所。
身后的街道已经出现了骚动。
原本行人稀疏的街道，似乎一下子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
这就是现实，永远少不了热情的看客。
内部的安保人员已经进入了战斗准备。
我和明叔被粗暴拦了下来。
突然，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和建筑物的破碎结构，伴随着一股浓密的烟尘从大厅上面砸落地面，有些还在大厅中奔走的人立刻被吞没其中，甚至都来不及发出哀嚎。
阻拦我和明叔的安保人员也顾不上我们，慌乱中闪避逃生。
明叔用力将我拖到了墙边，抬头看着上方。
爆炸没有再次发生。
飘荡在大厅里的烟尘渐渐落下。
这时，人们的哀嚎声从四处响起，周围仿佛人间炼狱。
“闻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的腿！”
爆炸发生的一瞬间，我的大脑仿佛被冻结了一般，此刻心跳已经失去了节奏……
腿……
“好像没那么疼了！”
我只是说出了感觉。
这种感觉应该并不准确，我现在只有害怕，是真正的害怕。
因为害怕，我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也被爆炸波及，成为了无数碎块。
灰头土脸的人们又开始了逃命。
失去了光鲜，每个人脸上只剩下扭曲和惶恐。
“我家小姐应该就在附近！我们过去！”
都这样了，再拖着我一个累赘？现在过去救人啊！
“明叔，我走不了了，您快去救高小姐吧，我等在这儿就行！”
我用尽力气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不知道明叔是不是被刚才的爆炸震坏了耳朵，还是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搜寻高雅上面，好像我的话他根本没用心听。
直接把我从地上拽起，一下子背在了背上。
沿着环形的大厅，闪避着慌乱逃窜的人们，冲进了里面。
我真的无力再说什么了。
没想到明叔看似瘦弱的身体竟然有这么强的爆发力。
明叔似乎对这里非常的熟悉，穿过一条走廊，很快来到了一个酒吧，到处是歪倒的桌椅，满地碎裂的酒瓶酒杯，到处一片狼藉，看不清有多少男男女女横倒竖卧在四处，不知道是死是活。
地上一片片猩红，我分不清是血还是红酒，直觉着胃里有些翻腾。
鼻孔里似乎已经被烟尘阻塞，充满着呛鼻的气味。
“明……”
我刚想让明叔放下我，突然感觉到一声闷响紧贴着我的耳鼓。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在场的原因吧？高雅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望天轻叹了一声，漫步来到楼下。
明叔已经推开大门走进了院子。
没错，大门外就是院落。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云端之上，没想到竟然……
数米的高墙上方架着刀片铁丝网，拐角处建有望塔，里面隐约透出光亮，似有人影晃动。
在这个不超过一百坪我突然有一种身在监狱的压迫感。
当然，我知道这只是为了保护院子里的主人。
安全和行动自由似乎本来就是矛盾的存在。
感觉不到什么光亮的几盏小灯点缀在院子的几个角落，整个院子看起来恍恍惚惚。
院子正中似乎是一座雕塑，以我的眼光来看，没有一点儿的艺术性。
我不记得在富人区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至少除了记忆，连偶尔莫名的潜意识里都没有这种感觉。
好像还是上次那辆黑色商务车。
正副驾驶换成了两个精壮的年轻男人，看眼神和气质很容易判断出就是安保人员。
明叔陪着我和高雅坐在了后面的中间一排。
我和高雅又并肩坐在了熟悉的位置。
这本不是我的本意，我想和明叔坐在一起，但遭到了明叔的拒绝。
“我不能和客人坐在一起。”
这或许是人家的规矩吧？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且高雅似乎也没表现出拒绝的神色，我只能勉为其难了。
但之前的遭遇实在不太美妙。
我不由得把目光落在高雅手上的手包上。
不知道她现在这个奶白色手包里面会不会有麻醉剂之类的物件。
“你看什么！”
高雅注意到了我，缩手整了整裙摆。
“你这个包很贵吧？”
“怎么了？你还懂包？”
“不懂！完全不懂！我只是感觉，你这个包看上去非常的精美，一看就是名家之作。”
高雅瞟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这一轮尴尬的交流也算是可以完结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回正目光。
车子在一段不太平整的路上行驶了好一会儿，总算平稳下来。
看来我在房间里看到的所有景色只是全息投影。
有权有势的人真是会享受，总是能让自己生活在桃源之中，哪怕看到的只是虚假的幻象。
车子还在一直行驶中。
高雅正在慢慢消失耐心，在前排椅背的显示屏上戳了一下，询问时间。
“小姐，马上就到了。路上有些拥堵，我们……”
“知道了！”
高雅从包里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下，有些气急败坏地塞了回去。
看来又要暴露本性了。
我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几乎紧贴在侧壁上。
又过了几分钟，驾驶室传来声音，“小姐，我们到了！”
车子稍稍一顿，停了下来。
“明叔，你不要跟我进去了吧？里面都是年轻人……”
“我很老吗？”
“明叔！……”
高雅娇柔一声，弓着身子钻出了车子。
“你跟我进去？”
副驾驶位的男子已经整装站在了车下。
“明叔……”
“这没有商量！”
高雅嘴巴一鼓，目光扫过缩身在后排的我。
“闻先生和我在外面等你。”
明叔似乎一眼就看出了高雅的心思。
高雅瞪了一眼明叔，气鼓鼓地走向了霓虹闪烁的卡罗拉大门。
一旁的男子立刻跟了过去，亦步亦趋地走在高雅身后。
会所外行人寥寥，进出大门的人也屈指可数。
这种看起来高大上的地方，最注重的就是隐私和安全。
“明叔，这里没有地下停车场吗？”
“我家小姐不喜欢从那里进去！她有幽闭恐惧症，不过不是很严重！”
“那她还……”
我突然觉着话题一直围绕着高雅似乎不太合适。
“明叔，您在议员家里工作很多年了吧？”
明叔没有回答我，轻轻扣了扣驾驶室后面的磨砂隔断。
“我们去一旁的停车位等着。你也进去看好了小姐，如果发现异常，立刻带她出来。”
“是！”
车子缓缓启动，后退着停入了车位。
“闻先生，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去驾驶室？”
这当然不是问题，坐在后面就像是被装在铁皮罐子里，车窗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根本看不到外面。
“不介意，不介意！”
我随着明叔下了车。
瞥眼看见驾驶车子的男人已经到了卡罗拉门外。
明叔坐上了驾驶位，立刻发动了车子。
“明叔，这里一直很危险吗？”
“不会！这里的后台老板也是一位议员，附近就是警署，如果出现状况，警员五分钟内就能赶到！而且，这里是五级内部安保，确保客人的安全，所以经常有政府要员和社会名流光顾！……”
“那高小姐说的那位叫娜塔莎的女孩是在这里遭遇的意外吗？”
我的嘴巴又快过了我的脑子，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封住。
“那是一个例外。发现她的时候，她是在……算了，我们不谈这么沉重的话题了！闻先生，您的失忆症很可能是因为大脑受到了外界的干预，您现在能回忆起的最早的事情是什么？”
虽然话题转移了，我总算松了口气。
可关于我的失忆问题，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抱歉，明叔！不管您相不相信，我现在所有的记忆只有昨天和高小姐见面到现在的这些，以前的所有都是空白。您刚刚说，外界干扰是什么意思？”
“根据我的判断，您的大脑是被人通过手术方式进行了介入。大脑内的记忆区域几乎看不到任何活跃的信号，但是我又看不到手术的痕迹。也不排除是您身体的原因造成的……”
“明叔，您有办法帮我吗？”
不管怎么造成的，现在已经是事实了，我只关心如何恢复。
“这个比较难！至少以我的能力，还没有任何的解决方法。人的大脑是一套非常精密的结构，轻微的创伤或许不易被察觉，也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但通常许多的创伤都会永久存在，后天的锻炼或许能够弥补一部分机能的缺失，但……”
明叔突然收住了话头，转头看着我。
“其实，遗忘也不都是坏事。至少，您现在只是部分失忆，大脑的其他机能仍然正常，往好的方面考虑，您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您现在有感觉到身体异常吗？比如说，语言能力，肢体运动各个方面的。”
或许是因为大脑存储的信息不多，感觉思考速度也快了，可嘴巴似乎更快一些，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异常！
“还好吧！也许上天是想让我重新开始吧？”
“您有这样的心态非常好！也许在某一个时刻，记忆突然恢复的案例也不少见，但首先保持一个健康乐观的心态是非常重要的！……”
“啊！”
我的左腿突然一阵剧痛，嘴巴不受控地发出了一声惊叫。
“闻先生，您怎么了？”
“我的腿！”
我用力掐住了大腿根。
这次的疼痛远超过上次在拉法尔小镇，而且猝不及防。
明叔立刻变了脸色，一把抓过我脖子上的吊坠看了看。
“坏了，有麻烦了！闻先生，你怕吗？跟我走！”
我已经痛的眼泪横流，嘴角不住的抽搐，哪里还有怕的概念，疼痛难忍已经是我现在全部的感知。
明叔跳下了车子，绕过车头拉开了副驾车门，用力架着我的胳膊，半拖半拽扶我下了车。
“模拟器可能失灵了，我们现在必须找到小姐！”
怎么就失灵了呢！这么不靠谱吗？就不能先做个实验试试实际的效果？我做雕塑也会先画个草稿……
我的情绪瞬间升格到了红线，但理智的我还是强压下火气。
已经有人从会所里冲了出来，绅士风度和高贵典雅也比不上逃避危险的本能。
鞋子掉了也无所谓，至少还有双腿双脚。
“明叔……我们……”
我痛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我的本意是已经有两个安保人员跟着高雅进去了，而且明叔也叮嘱过了，如果遇到意外立刻撤出。
现在不是应该等在车上吗？
为什么一定要我冒险呢？
现在立刻联系还在会所里的安保人员，确定一下高雅的状况和位置不应该是首要做的吗？
何况，会所里状况不明，我们这样冒失闯入，和飞蛾扑火有的一拼啊！
我的嘴巴竟然消极怠工了，只能任由明叔拖着我闪避着慌乱冲出的人们，跌跌撞撞地走进了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会所。
身后的街道已经出现了骚动。
原本行人稀疏的街道，似乎一下子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
这就是现实，永远少不了热情的看客。
内部的安保人员已经进入了战斗准备。
我和明叔被粗暴拦了下来。
突然，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和建筑物的破碎结构，伴随着一股浓密的烟尘从大厅上面砸落地面，有些还在大厅中奔走的人立刻被吞没其中，甚至都来不及发出哀嚎。
阻拦我和明叔的安保人员也顾不上我们，慌乱中闪避逃生。
明叔用力将我拖到了墙边，抬头看着上方。
爆炸没有再次发生。
飘荡在大厅里的烟尘渐渐落下。
这时，人们的哀嚎声从四处响起，周围仿佛人间炼狱。
“闻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的腿！”
爆炸发生的一瞬间，我的大脑仿佛被冻结了一般，此刻心跳已经失去了节奏……
腿……
“好像没那么疼了！”
我只是说出了感觉。
这种感觉应该并不准确，我现在只有害怕，是真正的害怕。
因为害怕，我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也被爆炸波及，成为了无数碎块。
灰头土脸的人们又开始了逃命。
失去了光鲜，每个人脸上只剩下扭曲和惶恐。
“我家小姐应该就在附近！我们过去！”
都这样了，再拖着我一个累赘？现在过去救人啊！
“明叔，我走不了了，您快去救高小姐吧，我等在这儿就行！”
我用尽力气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不知道明叔是不是被刚才的爆炸震坏了耳朵，还是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搜寻高雅上面，好像我的话他根本没用心听。
直接把我从地上拽起，一下子背在了背上。
沿着环形的大厅，闪避着慌乱逃窜的人们，冲进了里面。
我真的无力再说什么了。
没想到明叔看似瘦弱的身体竟然有这么强的爆发力。
明叔似乎对这里非常的熟悉，穿过一条走廊，很快来到了一个酒吧，到处是歪倒的桌椅，满地碎裂的酒瓶酒杯，到处一片狼藉，看不清有多少男男女女横倒竖卧在四处，不知道是死是活。
地上一片片猩红，我分不清是血还是红酒，直觉着胃里有些翻腾。
鼻孔里似乎已经被烟尘阻塞，充满着呛鼻的气味。
“明……”
我刚想让明叔放下我，突然感觉到一声闷响紧贴着我的耳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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