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非正常面试
和之国不仅法医稀少，而且极其的不专业。
为了提高破案效率，唐真从半年前就想要物色一名懂医学的助理。
招聘启事中开出的工资待遇足以匹配大公司中层职位，还注明包吃包住，引得许多东大毕业生前来求职。
但悲哀的是，半年过去，一个看得上的都没有。
招人讲究眼缘，眼前的女生就很对唐真的胃口。
“既然是来应聘，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晶晶就可以了。”
“呃，不会是姓白吧？”
“我姓肖。”
“好吧，也是一个自带流量的姓氏。”
面试就在这种奇怪对话中开始。
肖晶晶端庄坐下，从帆布包中取出学生证，迫不及待将话题转入正轨：“我是东大医学部神经医学系在读博士，明年毕业。”
唐真微微一愣。
应聘工作不带简历，直接给看学生证是什么路数。
虽然问女孩子的年龄不太礼貌，但目测对方应该只有20岁出头的样子，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博士当真少见。
不过，如果是女博士的话，确实勉强符合招聘条件。
女助理不太方便，女博士助理就完全没问题了。
唐真在心内说服了自己，看也不看那张学生证，视线不自觉聚焦到少女的双手上。
手背的皮肤保养得非常好，十指纤细修长、指甲修剪齐整，给人以律动的美感。
只看到这双手，唐真便不再怀疑对方是医学生的身份，饶有兴致盖上便当盒，终于认真起来。
“为什么来面试这份工作？”面试询问入职动机是例行公事。
“勤工俭学。”肖晶晶面不改色回答。
“那我只能开给你勤工俭学的工资。”
都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古人诚不我欺。
如果唐真没有捕捉到少女嘴角那丝不安分的抖动，或许已经被她骗了过去。
颜值与生俱来，而气质却靠后天养成。
就算打扮朴素还故意素颜，但肖晶晶优雅的站姿和坐姿，拿起杯子抿着喝水的动作，富家小姐的气质跃然纸上。
虽然东大医学部的学费确实很贵。但这样的女生，完全没有理由来勤工俭学。
“你可以给我五个案例。如果我都能答对死因，自然值得拿高薪水。”肖晶晶丝毫不恼，故作思索后说道。
“不用这种无聊的测试，我看人还是很准的。”
唐真这话有两层含义。一层是说他认可肖晶晶的能力，第二层则是暗示对方说出真正的来意。
可惜少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仍在为这次求职铺垫合理性。
她微微前倾身子说道：“我不需要包吃包住，有案子的话可以随叫随到。”
“那工资得再减一半。”唐真索性开起了玩笑。
“这是什么道理？”肖晶晶依旧十分淡定。
“你没看出店里需要一个做饭和整理房间的人吗？相信你能够胜任的。”
……
屋内突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肖晶晶轻咬嘴唇，注视着唐真许久，终于开口道：“我是看在你抓到偷拍狂的份上，才慕名前来。没想到你只想招一个保姆。”
“太棒了！我看面相就知道你充满着正义感和正能量。既然是为了正义，再谈钱就太俗了。”
怎么做一个好老板？那当然是经常和员工讲使命、讲愿景、讲价值观。
唐真深谙此道，用力鼓着掌，仿佛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
肖晶晶目瞪口呆。她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个招聘启事还挂在校园论坛上。
从大公司中层的薪水，谈到勤工俭学的小时工，最后竟然还想白嫖。
如果不是昨天那个精彩侧写，肖晶晶绝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搞传销的。
“新闻上说，你能参与警视厅的要案？”少女很快镇静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咬字清晰地发问。
唐真同样恢复到严肃表情，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好！为了正义，就算我入伙了。”少女作下最终决定。
入伙这个词用的很好。既然是伙伴，那自然不需要签劳务合同，也不需要承包店里的杂事。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报酬么……果然求职只是一个幌子，参与警视厅要案才是真实目的。】
【一个神经医学系的博士，到底想要了解什么样的案件信息？】
唐真稍作思索，很快想到了某种可能，笑着问道：“所以……新人入伙，今天在店里做一次值日生，不过分吧？”
“看心情！”
肖晶晶显然今天心情不错，融入感也非常强。
无视了唐真伸出的友好之手，少女二话不说，开始整理起店内的摆设。
医生或多或少都有些轻微洁癖和强迫症。很快，“暖心屋”像是被涂上了暖色调，更显温馨。
午后阳光洒在那微微出汗的侧脸上，宛如油画中的场景。
“果然本命年要穿红内裤，侧写师也不得不迷信啊。”
唐真喃喃自语着，从抽屉中取出一张纸，很自然地递了过去。
“保密协议？”肖晶晶仔细看完条款，捋了捋头发问道。
“警视厅很多恶性案件的细节都不能公开，至少不能从我们嘴里说出去。你是医生，应该可以理解。”唐真解释道。
“那是当然，没想到你还挺正规的。我们什么时候能接到案子？”少女签上大名，话语中隐隐有些情绪波动。
“案子啊，我希望永远都不要再接到案子。”
唐真收好保密协议，转过身，难得露出了忧郁神色。
……
几天过去，一切风平浪静。
肖晶晶只要有时间就会来“暖心屋”坐班，完全不像是忙得昏天黑地，将要毕业的医学系博士生。
大多数时候，她只是静静坐在沙发上看书，目送着屈指可数的客人。
而且，她惊奇地发现唐真并不是真的“看心情”收费。
比如昨天一位戴着名贵腕表和香奈儿包包的贵妇，被以“天气太好，有些让人犯困”的名义收取了高额费用。
今天窗外下着瓢泼大雨。临街女仆咖啡店的职员来店里诉苦被客人骚扰，收费的说词就改成了“下雨天很美，这一单免费”。
肖晶晶渐渐喜欢上这里的氛围，像是存在于现实社会中的乌托邦，美好而纯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就和店名叫做“天真”一样，这家小店似乎很难赚到什么大钱。
到了晚餐时分，风铃声骤然响起。
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推门闯了进来，随后像断了气一般，直接跪在地上，大声哭喊着“救命”。
肖晶晶像是只小猫被吓了一大跳，双腿盘在沙发上，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男子衣服破旧、胡子邋遢、面色苍白，左手小指被生生砍断，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
更恐怖的是，他穿着的破跑鞋上似乎留有被雨水冲淡的血迹。
外面雨势越来越大。
唐真起身走到门口，发现根本没有人在追杀他，随手便将“营业中”的挂牌翻转过去问道：“报警了吗？”
“不能报警，报警就全完了。我曾听李叔说起过你，他说如果遇到生死大事，找到你就还有救。”男子磕了个响头说道。
李叔在中华街上开着一家雀庄，生意相当好。
由于同是华人，唐真曾经为李叔感化过几个赖台费的赌徒，劝退过许多想要靠赌博翻身的可怜人。
“所以是什么生死大事？”唐真看向那根断指再次发问。
“奈美死了，死在了我住的桥洞里。求求你一定要找到真凶，下辈子我会做牛做马报答。”
“你相信我。我虽然滥赌，但真的不会杀人。”
形同乞丐一般的男人又连连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鲜血溢出，更显可怜。
为了提高破案效率，唐真从半年前就想要物色一名懂医学的助理。
招聘启事中开出的工资待遇足以匹配大公司中层职位，还注明包吃包住，引得许多东大毕业生前来求职。
但悲哀的是，半年过去，一个看得上的都没有。
招人讲究眼缘，眼前的女生就很对唐真的胃口。
“既然是来应聘，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晶晶就可以了。”
“呃，不会是姓白吧？”
“我姓肖。”
“好吧，也是一个自带流量的姓氏。”
面试就在这种奇怪对话中开始。
肖晶晶端庄坐下，从帆布包中取出学生证，迫不及待将话题转入正轨：“我是东大医学部神经医学系在读博士，明年毕业。”
唐真微微一愣。
应聘工作不带简历，直接给看学生证是什么路数。
虽然问女孩子的年龄不太礼貌，但目测对方应该只有20岁出头的样子，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博士当真少见。
不过，如果是女博士的话，确实勉强符合招聘条件。
女助理不太方便，女博士助理就完全没问题了。
唐真在心内说服了自己，看也不看那张学生证，视线不自觉聚焦到少女的双手上。
手背的皮肤保养得非常好，十指纤细修长、指甲修剪齐整，给人以律动的美感。
只看到这双手，唐真便不再怀疑对方是医学生的身份，饶有兴致盖上便当盒，终于认真起来。
“为什么来面试这份工作？”面试询问入职动机是例行公事。
“勤工俭学。”肖晶晶面不改色回答。
“那我只能开给你勤工俭学的工资。”
都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古人诚不我欺。
如果唐真没有捕捉到少女嘴角那丝不安分的抖动，或许已经被她骗了过去。
颜值与生俱来，而气质却靠后天养成。
就算打扮朴素还故意素颜，但肖晶晶优雅的站姿和坐姿，拿起杯子抿着喝水的动作，富家小姐的气质跃然纸上。
虽然东大医学部的学费确实很贵。但这样的女生，完全没有理由来勤工俭学。
“你可以给我五个案例。如果我都能答对死因，自然值得拿高薪水。”肖晶晶丝毫不恼，故作思索后说道。
“不用这种无聊的测试，我看人还是很准的。”
唐真这话有两层含义。一层是说他认可肖晶晶的能力，第二层则是暗示对方说出真正的来意。
可惜少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仍在为这次求职铺垫合理性。
她微微前倾身子说道：“我不需要包吃包住，有案子的话可以随叫随到。”
“那工资得再减一半。”唐真索性开起了玩笑。
“这是什么道理？”肖晶晶依旧十分淡定。
“你没看出店里需要一个做饭和整理房间的人吗？相信你能够胜任的。”
……
屋内突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肖晶晶轻咬嘴唇，注视着唐真许久，终于开口道：“我是看在你抓到偷拍狂的份上，才慕名前来。没想到你只想招一个保姆。”
“太棒了！我看面相就知道你充满着正义感和正能量。既然是为了正义，再谈钱就太俗了。”
怎么做一个好老板？那当然是经常和员工讲使命、讲愿景、讲价值观。
唐真深谙此道，用力鼓着掌，仿佛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
肖晶晶目瞪口呆。她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个招聘启事还挂在校园论坛上。
从大公司中层的薪水，谈到勤工俭学的小时工，最后竟然还想白嫖。
如果不是昨天那个精彩侧写，肖晶晶绝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搞传销的。
“新闻上说，你能参与警视厅的要案？”少女很快镇静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咬字清晰地发问。
唐真同样恢复到严肃表情，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好！为了正义，就算我入伙了。”少女作下最终决定。
入伙这个词用的很好。既然是伙伴，那自然不需要签劳务合同，也不需要承包店里的杂事。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报酬么……果然求职只是一个幌子，参与警视厅要案才是真实目的。】
【一个神经医学系的博士，到底想要了解什么样的案件信息？】
唐真稍作思索，很快想到了某种可能，笑着问道：“所以……新人入伙，今天在店里做一次值日生，不过分吧？”
“看心情！”
肖晶晶显然今天心情不错，融入感也非常强。
无视了唐真伸出的友好之手，少女二话不说，开始整理起店内的摆设。
医生或多或少都有些轻微洁癖和强迫症。很快，“暖心屋”像是被涂上了暖色调，更显温馨。
午后阳光洒在那微微出汗的侧脸上，宛如油画中的场景。
“果然本命年要穿红内裤，侧写师也不得不迷信啊。”
唐真喃喃自语着，从抽屉中取出一张纸，很自然地递了过去。
“保密协议？”肖晶晶仔细看完条款，捋了捋头发问道。
“警视厅很多恶性案件的细节都不能公开，至少不能从我们嘴里说出去。你是医生，应该可以理解。”唐真解释道。
“那是当然，没想到你还挺正规的。我们什么时候能接到案子？”少女签上大名，话语中隐隐有些情绪波动。
“案子啊，我希望永远都不要再接到案子。”
唐真收好保密协议，转过身，难得露出了忧郁神色。
……
几天过去，一切风平浪静。
肖晶晶只要有时间就会来“暖心屋”坐班，完全不像是忙得昏天黑地，将要毕业的医学系博士生。
大多数时候，她只是静静坐在沙发上看书，目送着屈指可数的客人。
而且，她惊奇地发现唐真并不是真的“看心情”收费。
比如昨天一位戴着名贵腕表和香奈儿包包的贵妇，被以“天气太好，有些让人犯困”的名义收取了高额费用。
今天窗外下着瓢泼大雨。临街女仆咖啡店的职员来店里诉苦被客人骚扰，收费的说词就改成了“下雨天很美，这一单免费”。
肖晶晶渐渐喜欢上这里的氛围，像是存在于现实社会中的乌托邦，美好而纯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就和店名叫做“天真”一样，这家小店似乎很难赚到什么大钱。
到了晚餐时分，风铃声骤然响起。
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推门闯了进来，随后像断了气一般，直接跪在地上，大声哭喊着“救命”。
肖晶晶像是只小猫被吓了一大跳，双腿盘在沙发上，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男子衣服破旧、胡子邋遢、面色苍白，左手小指被生生砍断，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
更恐怖的是，他穿着的破跑鞋上似乎留有被雨水冲淡的血迹。
外面雨势越来越大。
唐真起身走到门口，发现根本没有人在追杀他，随手便将“营业中”的挂牌翻转过去问道：“报警了吗？”
“不能报警，报警就全完了。我曾听李叔说起过你，他说如果遇到生死大事，找到你就还有救。”男子磕了个响头说道。
李叔在中华街上开着一家雀庄，生意相当好。
由于同是华人，唐真曾经为李叔感化过几个赖台费的赌徒，劝退过许多想要靠赌博翻身的可怜人。
“所以是什么生死大事？”唐真看向那根断指再次发问。
“奈美死了，死在了我住的桥洞里。求求你一定要找到真凶，下辈子我会做牛做马报答。”
“你相信我。我虽然滥赌，但真的不会杀人。”
形同乞丐一般的男人又连连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鲜血溢出，更显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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