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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判了

    法院的人走后,苟女一个劲的坐在炕上哭,而石甲躺在炕上连活动的力气也没有。

    院子里羊在“咩咩咩”的叫,石甲就安排王老三让给他喂一下羊,把剩下的草给喂了,然后再喂点玉米。

    王老三便出去喂羊了。

    而王秋来靠墙站着心事重重。法院要强制拍卖房子的事他也知道了,但是王冬来欠的钱太多了,现在就是怎么凑也凑不出三万块钱。

    但王秋来知道那是他爹的心血,如果房子让法院卖了,他爹一定会气个半死,可是现在这情况又能怎么办。

    任丽珍见王老三去喂羊了没多大一会也出去了,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她得找王老三问问。

    苟女现在拿不出多少钱,前些日子因为王老三娶媳妇才借了不少钱,到现在也没还上,现在就是借也借不到。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赵亮广来了,他已经和派出所打听过了王冬来的事了。

    苟女一看赵亮广来了,两眼发光,她迫切的想知道她儿子现在的情况。“亮广,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嗯,妈,秋来也在啊。”赵亮广先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几口接着说:“现在冬来认罪态度很好,应该在这一半天就判了,具人家派出所说抢劫也没抢成,问题也不大,顶多判三两年。”

    “两三年?亮广,两三年有点多呀!我还想让冬来早点出来把月梅留住。”月梅是王冬来的媳妇。

    月梅嫁过一家人,生了个儿子,但是没几年丈夫就在煤窑上被砸死了,后来又改嫁给王冬来,可是王冬来赌博输的倾家荡产后月梅就回娘家了。

    赵亮广挠了挠头,又喝了杯水回答道:“妈,看吧,先进了监狱再说,等判了过些日子之后看冬来的表现,我们再去求人,不过求人那得花钱。”

    苟女一听有人可求急忙回答:“能行,花多少钱都行,只要冬来能早点出来。”

    “好,妈,你们就在家等消息吧,人家判了进监狱后家属能探视,到时候我和你们去一趟。”赵亮广说完便走了。

    得之王冬来马上就要被判刑了,众人现在发愁的是房子的问题,毕竟人家法院说拍卖就得拍卖,苟女和王秋来想着现在如何能还上银行的贷款。

    “秋来,你手里现在有多少钱?”苟女问正在发呆的王秋来。

    李凤兰站在一旁想说没钱的,可是王秋来给了她个眼神,话到嘴边她也没说出来。

    “妈,我现在手里也不多,能拿三五千块钱,要不把我大姐他们都叫过来,让众人凑一凑,保住房子要紧,不然咱们这么打一个院子就成了两家人了。”王秋来说了他的意见,顺势又用眼神暗示了他妈,意思是找王老三。

    苟女摇了摇头,她确定任丽珍不会往出拿钱的,因为这彩礼钱两人已经吵过一次了,她可不想再因为钱让王老三和任丽珍闹的不可开交。

    “秋来,现在只能问你大姐三妹借钱了,你二姐就别问她了,她都不知道过的是啥日子。”苟女一脸惆怅,好似再这几天老了十岁,说话都没有从前那样有力了。

    苟女的二女儿叫做王爱莲,她嫁的人家不怎么好,她的丈夫是村里有名的懒汉,当初王爱莲要嫁时,石甲便不同意,可是王爱莲坚持要嫁,石甲也就没再管,可嫁过去才知道王爱莲的老公郝书宁是个懒汉,除了好吃懒做,啥也不干,所以苟女才没有让王秋来去找王爱莲。

    王秋来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苟女,随后便骑摩托车走了,他要先去他三妹那里,因为他三妹嫁在镇里,路有些远,必须得先去他三妹那问问。

    王秋来走后,李凤兰也回到她那屋了。

    没多大一会王老三喂完羊走了进来。刚才任丽珍已经从王老三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所以她没有跟着王老三过来,害怕苟女问她开口借钱,索性回屋了。

    王老三进来给石甲倒了杯水端了过去,又问苟女“妈,这事咋解决?”他也想帮忙,可是自己现在没那能力,除了出钱他啥都能应承。

    “妈让你哥去找你大姐,三姐了,孩儿,你别多操心了,把丽珍照顾好,你们两个可不敢再出事了,再出事可是就把你爹和我的老命要了。”苟女一脸悲催。

    “嗯,妈,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我先回屋了。”说罢,王老三也回屋了。

    屋里只剩下苟女和石甲老两口了,苟女一脸沮丧的坐在炕上,而石甲半躺着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突然一声警笛声在院子里想起,警车上下来两个民警,手里还拿着个文件袋,还是上次来过的两个民警,他们直接进了石甲夫妇的屋里,朝苟女敬了个礼,然后把文件袋递给苟女。

    “阿姨,您应该识字吧。王冬来的判决书下来了,就在那个文件袋里,您看一下。”其中一个民警说。

    苟女打开文件,里面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判决书”,上面写着“姓名王冬来,性别男,民族汉,因抢劫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年零六个月,即日执行。”看着看着苟女眼中老泪纵横。

    “既然您看了,那我们也就走了,阿姨,心宽一些,只要王冬来积极悔过,在监狱中表现良好,也是会获得减刑的。”民警安抚着苟女。

    苟女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

    “好了,阿姨,没什么事我们就走了,等进了监狱您可以去探视。”两个民警敬了礼便走了。

    警笛声再次想起,声音中带着一丝凄凉,那声音也许是王冬来的呐喊,也许是苟女这个当母亲的心中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