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橙汁腌入味的勇者（五岁）
公寓附近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名蜂鸟对着手上的一个通讯器正要说些什么，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拍。
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他打了个摆子。
转头过去看时，正是囚徒。
“大、大哥……”
囚徒脸上挂着和煦的笑：“不要紧张，小七。有空吗，聊聊？”虽然嘴角上翘，可他的眼神完全没有丝毫笑意。
被叫做“小七”的蜂鸟想要逃跑，奈何巷子的出口只有一个，他身后只有坚硬而冰冷的墙壁。小七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还没等他说话，他就被囚徒扼住了喉咙单手提了起来。
囚徒左手拿过小七握在手里的通讯器，拨了几个按键之后开口道：“报告长官，安德鲁少爷确认已经死亡。凶手为成年男性，身披紧身黑甲，面目不详。”
小七的脸色从涨红渐渐变得青紫，双脚拼命踢蹬着。囚徒也不在意身上多几个灰扑扑的脚印，毕竟他只需要小七的声音而已。
通讯器里传来一个女声：“做的好。囚徒和我族支援情况如何？”
“囚徒重伤；我族支援的族长亲卫……全灭。”囚徒继续汇报着虚假的情报。
通讯器里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回应：“消息已经收到，继续潜伏。”
“明白。”囚徒挂断了通讯器，看着小七的挣扎渐渐变弱，直到一动不动。
一道透明的虚影从囚徒的袖口飘出，附在了小七身上。
“最近这两天不要到处走动，先返回基地待命。过几天之后找个机会在大家面前了断这具躯壳吧。”
囚徒终于松开了小七，把通讯器塞回小七怀里之后随手替小七竖起衣领遮住了脖子上恐怖的淤痕。小七抬起头看了囚徒一眼，表示自己明确命令。
——只是这会儿小七的瞳孔放大，已经没了呼吸。
另一边贝利尔带着夏氏姐妹慢慢悠悠地回到了公寓二楼。夏茜还不忘扛起来刚刚被自己一肩撞飞的铁门。
进屋之后，夏茜笨手笨脚地抓着门把手把门塞回门框，猛地一用力，关好了门。
夏韵抿抿嘴唇：到时候还要要修门，又是一笔支出……
贝利尔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冰镇橙汁一气喝光。
勇者惬意地掏掏耳朵，舒服地打了个嗝：“你们就没什么想要问本大爷的吗？”
怎么可能没有。
姐妹俩对视一眼，由夏韵先发起了提问：“刚刚那群人是法拉赫家族的走狗蜂鸟，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你觉得那个男人的承诺靠得住吗？”
夏韵觉得，纵然蜂鸟反水干掉了法拉赫家族的人，但如果把她换做蜂鸟的首领，绝对会把这几个族长亲卫的死嫁祸到别人身上。
贝利尔没有回答夏韵，反而发起了提问：“你们觉得，那个蜂鸟的首领是个怎么样的人？”
“谨慎，危险，奸诈的人。”
“喜欢偷袭，但是很强大的对手。”
“他们能查清我们的底细吗？”贝利尔继续追问。
姐妹俩下意识地回答：“不能。”
看着和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一样的姐妹俩，贝利尔继续微笑：“他为什么要在所有蜂鸟撤退了之后才动手解决那几个法拉赫亲卫？”
夏韵若有所思，她好像稍微有些理解贝利尔的想法了；而夏茜则依然云里雾里。
“这种家伙一般不会对摸不清底细还打不过的人动手，这是我的经验。”贝利尔“啪”地打开第二瓶橙汁，美美地喝了一口。
“而且，不止是他抓住了我们的线索，我们不也看到了他不想暴露的东西么？”
“从他决定动手的那一刻起，应该就想好之后要怎么做了。聪明人在犯错之后是会做出补偿的——所以本大爷提出的‘交易’，他接受得很痛快不是吗？”
“这只是本大爷和他之间的默契。至于怎么善后……这就是他的事了。短期之内，我们还是安全的。”
贝利尔一仰脖子，第二瓶橙汁也见底了。
“那我们刚开始闹出来这么大动静，周围的人不也应该知道我们和蜂鸟之间的冲突了么？”这次提问的是夏茜。
“所以——你们才必须好好感谢本大爷啊！”贝利尔打了个响指，一个不知名的字符从空气中浮现，随即碎裂。
“介绍一下，这是本大爷出门前留下的一个小把戏。效果么……和之前那个小平头扔出来的小东西差不多。”
“是遮蔽类的法术？”夏韵作为一个法系学生，虽然她做不出同样原理的玩意，但是对刚刚蜂鸟展开的结界并不陌生。
贝利尔点头予以肯定。
“为什么你在出去之前就会准备好这个？我们明明没有受到遮蔽类法术的掩护……”
“因为这个‘文字’的对象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倒霉邻居们。”贝利尔又露出那种欠扁的笑容，“当然，要是我们打不过小平头，我会毫不犹豫地取消这个小把戏的效果，利用他们拖延时间，然后逃走。”
姐妹俩瞪大了双眼，她们一时之间有点适应不了勇者做出的“邪恶行为”。
“我认识很多不惜粉身碎骨也要保护平民的人。我虽然很敬佩他们，可我不会去效仿那种……令人敬佩的行为。”贝利尔的声音有些低落，似乎在缅怀过去。
“对我来说，生命只有一条，活下来才有更大的意义。”
“如果这次你们的邻居卷入这件事，不幸失去了生命——我会对此表示遗憾，然后在有能力惩罚那些伤害他们的恶徒之后让他们千百倍地偿还。”
“这就是我的——卑鄙的正义。”贝利尔走到窗边，挑开帘子看向窗外。阳光洒进屋里，照亮了勇者的半边面庞，一半在暗、一半在明。
夏韵和夏茜可以感受到，贝利尔异样的情绪。出乎贝利尔的意料，她们没有指责勇者。
“如果哥哥……”夏茜一时失神，喃喃地道。
“啪！”
夏韵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放在桌上的水杯都跳了一跳。
“够了！”姐姐发怒，“放开你手里的橙汁！我一共才买了三瓶！”
只见刚刚还在抒情的勇者手里如同变魔术一样，握着第三瓶橙汁。
贝利尔气愤地瞪着夏韵：“本大爷才不管！我——要——喝——橙——汁——！要不然就向房东举报你家打碎了二楼楼道的玻璃！”
姐妹俩看着撒泼的勇者，忽然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还有，昨天是周日。今天周一，你们学生不用上学的吗？”
“啊。”
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他打了个摆子。
转头过去看时，正是囚徒。
“大、大哥……”
囚徒脸上挂着和煦的笑：“不要紧张，小七。有空吗，聊聊？”虽然嘴角上翘，可他的眼神完全没有丝毫笑意。
被叫做“小七”的蜂鸟想要逃跑，奈何巷子的出口只有一个，他身后只有坚硬而冰冷的墙壁。小七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还没等他说话，他就被囚徒扼住了喉咙单手提了起来。
囚徒左手拿过小七握在手里的通讯器，拨了几个按键之后开口道：“报告长官，安德鲁少爷确认已经死亡。凶手为成年男性，身披紧身黑甲，面目不详。”
小七的脸色从涨红渐渐变得青紫，双脚拼命踢蹬着。囚徒也不在意身上多几个灰扑扑的脚印，毕竟他只需要小七的声音而已。
通讯器里传来一个女声：“做的好。囚徒和我族支援情况如何？”
“囚徒重伤；我族支援的族长亲卫……全灭。”囚徒继续汇报着虚假的情报。
通讯器里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回应：“消息已经收到，继续潜伏。”
“明白。”囚徒挂断了通讯器，看着小七的挣扎渐渐变弱，直到一动不动。
一道透明的虚影从囚徒的袖口飘出，附在了小七身上。
“最近这两天不要到处走动，先返回基地待命。过几天之后找个机会在大家面前了断这具躯壳吧。”
囚徒终于松开了小七，把通讯器塞回小七怀里之后随手替小七竖起衣领遮住了脖子上恐怖的淤痕。小七抬起头看了囚徒一眼，表示自己明确命令。
——只是这会儿小七的瞳孔放大，已经没了呼吸。
另一边贝利尔带着夏氏姐妹慢慢悠悠地回到了公寓二楼。夏茜还不忘扛起来刚刚被自己一肩撞飞的铁门。
进屋之后，夏茜笨手笨脚地抓着门把手把门塞回门框，猛地一用力，关好了门。
夏韵抿抿嘴唇：到时候还要要修门，又是一笔支出……
贝利尔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冰镇橙汁一气喝光。
勇者惬意地掏掏耳朵，舒服地打了个嗝：“你们就没什么想要问本大爷的吗？”
怎么可能没有。
姐妹俩对视一眼，由夏韵先发起了提问：“刚刚那群人是法拉赫家族的走狗蜂鸟，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你觉得那个男人的承诺靠得住吗？”
夏韵觉得，纵然蜂鸟反水干掉了法拉赫家族的人，但如果把她换做蜂鸟的首领，绝对会把这几个族长亲卫的死嫁祸到别人身上。
贝利尔没有回答夏韵，反而发起了提问：“你们觉得，那个蜂鸟的首领是个怎么样的人？”
“谨慎，危险，奸诈的人。”
“喜欢偷袭，但是很强大的对手。”
“他们能查清我们的底细吗？”贝利尔继续追问。
姐妹俩下意识地回答：“不能。”
看着和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一样的姐妹俩，贝利尔继续微笑：“他为什么要在所有蜂鸟撤退了之后才动手解决那几个法拉赫亲卫？”
夏韵若有所思，她好像稍微有些理解贝利尔的想法了；而夏茜则依然云里雾里。
“这种家伙一般不会对摸不清底细还打不过的人动手，这是我的经验。”贝利尔“啪”地打开第二瓶橙汁，美美地喝了一口。
“而且，不止是他抓住了我们的线索，我们不也看到了他不想暴露的东西么？”
“从他决定动手的那一刻起，应该就想好之后要怎么做了。聪明人在犯错之后是会做出补偿的——所以本大爷提出的‘交易’，他接受得很痛快不是吗？”
“这只是本大爷和他之间的默契。至于怎么善后……这就是他的事了。短期之内，我们还是安全的。”
贝利尔一仰脖子，第二瓶橙汁也见底了。
“那我们刚开始闹出来这么大动静，周围的人不也应该知道我们和蜂鸟之间的冲突了么？”这次提问的是夏茜。
“所以——你们才必须好好感谢本大爷啊！”贝利尔打了个响指，一个不知名的字符从空气中浮现，随即碎裂。
“介绍一下，这是本大爷出门前留下的一个小把戏。效果么……和之前那个小平头扔出来的小东西差不多。”
“是遮蔽类的法术？”夏韵作为一个法系学生，虽然她做不出同样原理的玩意，但是对刚刚蜂鸟展开的结界并不陌生。
贝利尔点头予以肯定。
“为什么你在出去之前就会准备好这个？我们明明没有受到遮蔽类法术的掩护……”
“因为这个‘文字’的对象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倒霉邻居们。”贝利尔又露出那种欠扁的笑容，“当然，要是我们打不过小平头，我会毫不犹豫地取消这个小把戏的效果，利用他们拖延时间，然后逃走。”
姐妹俩瞪大了双眼，她们一时之间有点适应不了勇者做出的“邪恶行为”。
“我认识很多不惜粉身碎骨也要保护平民的人。我虽然很敬佩他们，可我不会去效仿那种……令人敬佩的行为。”贝利尔的声音有些低落，似乎在缅怀过去。
“对我来说，生命只有一条，活下来才有更大的意义。”
“如果这次你们的邻居卷入这件事，不幸失去了生命——我会对此表示遗憾，然后在有能力惩罚那些伤害他们的恶徒之后让他们千百倍地偿还。”
“这就是我的——卑鄙的正义。”贝利尔走到窗边，挑开帘子看向窗外。阳光洒进屋里，照亮了勇者的半边面庞，一半在暗、一半在明。
夏韵和夏茜可以感受到，贝利尔异样的情绪。出乎贝利尔的意料，她们没有指责勇者。
“如果哥哥……”夏茜一时失神，喃喃地道。
“啪！”
夏韵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放在桌上的水杯都跳了一跳。
“够了！”姐姐发怒，“放开你手里的橙汁！我一共才买了三瓶！”
只见刚刚还在抒情的勇者手里如同变魔术一样，握着第三瓶橙汁。
贝利尔气愤地瞪着夏韵：“本大爷才不管！我——要——喝——橙——汁——！要不然就向房东举报你家打碎了二楼楼道的玻璃！”
姐妹俩看着撒泼的勇者，忽然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还有，昨天是周日。今天周一，你们学生不用上学的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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