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
五十年前，东海姬家。
东海姬家位于东海城东北方向，建筑群规模庞大，皆是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据说在东海城还没建城时，姬家便开始在这里建起了一个小城般的家族。
东海姬家，宗族议事堂。
宗族议事堂位于东海姬家的最中央，周围十丈范围内没有任何建筑物，大门前两根雕着一条巨龙的汉白玉立柱撑起巨大的门檐，门檐上方有一块用姬家家族文字雕刻的牌匾，刻着“封魔世家”七个大字。
推开厚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大殿，大殿中央是一处高台，上面供奉着一尊仙风道骨的道士像，道士一手拿着一块石盘，一手捏着手印，目光如炬，盯着前方。
道士像前面是一张紫檀木椅子，再往下有两排椅子分别排在两侧。
姬广德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此刻正与他的父亲，当代东海姬家家主姬云熙立于大殿中央，交谈着什么。
“广德，我们这番谈话你不可与其他人泄露半句，从此你便离开家族，去那个地方生活吧。一直到你的孙子成年，你再带他回家族。如无意外，那将是五十二年之后。”姬云熙看着眼前一脸痛苦的年轻人，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
姬广德攥紧拳头，脸色倔犟，一言不发。
离开家族，五十年方可返回，这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是怎样的一种伤害。
姬广德在一个四下无人的清晨，乘着露水和晨曦，离开了姬家，他此行只有一个目的地，稻城，封魂村。
四年后，姬广德的儿子出生，三十年后，他的孙子出生，名为：姬无邪。
时光荏苒，姬无邪也长大成人，马上就要成年了，当年与姬云熙的约定年限也要到来，老头子难掩内心的激动，那年的谈话带给他极大的震撼。
“父亲，五十年了，你们都还好吗？”老头子望着东方，喃喃自语。
姬无邪修习完功法，来到大厅，正好看到老头子在出神，不禁心生疑虑。
他很少看见老头子这副表情，难道他还在为石山的事情担忧？正要上前问个清楚。
老头子忽然回过神来，看到姬无邪，笑道：“小子，你来得正好，从今天开始，我开始教你修习纳灵经，你可要好好学了。”
姬无邪一阵狐疑，心想今天这老头子怎么怪怪的，大白天发呆不说，还说要教自己修行，之前不是说让他自学的么？
“小子，别瞎想了，修行之路漫长不假，但也是讲天分的，我看你天资不错，尽管十七八岁才开始修行，但也不会算晚。”
“姜家那个小女娃，她天资绝佳，修行又早，所以她道行很高，即便是我在她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比之不上。而你，今后免不了和她这一类天才争雄，没有强横的实力，只会沦为炮灰。”老头子嘴角一裂，说道。
姬无邪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为何这么晚才教我修行？要知道，要是我一早学修行，今日道行一定不会比姜明月低。”
老头子呵呵一笑，坐了下来，又点上烟，边抽边说道：“纳灵经是我们姜家的修行功法，你可知道这本功法是如何形成的？”
姬无邪摇摇头。
“当然是由人写出来的。”
姬无邪翻了翻白眼。
“我之前便跟你说过，我们姬家从远古传承至今，其中出过很多惊才艳艳的天才，他们不仅吸纳了先辈传承的功法。还自创了很多神技，优化了很多修行的路线。所以你现在拿着的这本纳灵经，是经过悠悠岁月打磨出来的。”
“第一代姬家先人，我们称之为远祖，那是第一代封魂师，没人知道他的来由，仿佛秉天地而生。纳灵经便是远祖流传下来，上面只有区区的一千来字，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总纲和起承篇。而今划分的境界都是经过漫长岁月发展，由后人划分的。”
老头子继续说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修行是靠悟性，悟性高修行一年顶百年修行。就拿纳灵经吐纳方法，每个人对这段文字的理解都不一样，但最终可能都能引灵气入体并运转周天。可是，不同的人吸收灵气的速度肯定不一样，这当然跟体质有关，但最重要的还是对功法的理解层次不一样。”
姬无邪似懂非懂，一时只能点头附和。
老头子见状微微一笑，说道：“我想让你修行纳灵经最原始的功法版本，也就是第一代姬家远祖流传下来的版本，这条路或许会很艰难，但只有这样，才能走出一条独一无二，至尊无上的道路。”
“至尊无上？”
姬无邪仔细品味着这句话，眼前仿佛展现了一幅宏伟蓝图。
“无邪，你知道我当年为何离开家族，来到封魂村这个地方么？”老头子思绪拉得漫长，缓缓说道。
“不知道。”姬无邪摇摇头，收起了往日的不正经。
于是，老头子把当年宗族堂与姬云熙的谈话告诉了姬无邪。
“什么？邪灵入侵？”姬无邪大吃一惊，觉得不可思议。
老头子神色凝重，慢慢点了点头。
“当年你太爷还是五十出头，当时的东海姬家家主还不是他，是我的爷爷。他当年是和姜太冲齐名的天才，道法高深，据说比之帝都的姬家族长也不遑多让，可以说是支脉中最强大的家主。”
“可是突然有一天，你高祖父修练功法走火入魔，经脉逆流，功力大损。他老人家毕竟是天纵英才，很快便判断出是纳灵经功法出了问题。可是这功法代代相传，是姬家最高机密，为什么会出问题？”老头子边说边回忆，脸上不时露出痛苦之色。
“于是你高祖父就秘密找到了你爷爷，跟他说了功法的事情。当时正值十年一度的姬家宗族大会，所有支脉都会齐聚帝都，场面宏大。而每年的宗族大会都会举办三才大比拼，分别是老，中，青三代人的比试。而你高祖父还是年轻一辈的时候，就和现在的姬家族长姬无涯打成平手，当时姬无涯正是帝都一脉的绝世天才。”
姬无邪听得入神，那是一个“鼓角争鸣”的年代，令人热血沸腾。
老头子继续说道：“那年本来我将代表东海姬家年轻一辈出席大会，并上台比拼，十年一小比，五十年一大比，这将会是百年来最隆重的一次比拼。可因为你太爷重伤，姬家首次缺席了宗族大会，直到你爷爷找我谈话，告诉我这些事情。你现在修习的纳灵经，便是原始的版本，当年姬家分成五脉，各大家主一同在长生殿抄录远祖留下的孤本。而孤本也被五大家主联合封印，除非有人能突破纳灵经最高境界—登仙境，或者五大家主共同出手解除封印，否则姬家内没人能打开。”
“你高祖父曾秘密前往帝都，找到姬无涯，提出想要看一看远祖孤本纳灵经，可惜遭到拒绝。无奈之下，只得返回东海。”
老头子说到此处，冷笑一声，道：“你别看我们姬家遍布整个大陆，看似强大无比，但实际各脉明争暗斗，互相竞争，在大是大非面前能统一阵线，平常时候就不一样了，跟敌对势力没啥两样。”
姬无邪闻言，顿生疑惑，问道：“那五脉中，那一脉实力最强大？族长在帝都，是帝都姬家吗？”
老头子冷哼一声，道：“姬家五脉，脉脉实力强横，到底谁最强还真不好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帝都一脉只是占据了地理优势，才会给世人造成帝都姬家最强大的错觉。”
“地理优势？”姬无邪没明白。
“当然。姬家未分出五脉之前，便是在帝都，尽管分家前绝大部分无法分的传承都被封印在长生殿，但帝都姬家还是占了很多便宜的。况且，其余各大世家都在帝都，帝都姬家声势自然水涨船高。”
“至于姬家族长之位，也是因为帝都姬家在帝都的因由，当各世家有事相商，帝都姬家自然最方便了。但其在家族内的地位并不是高高在上的。”老头子说道。
“在我离开东海不到三年，你高祖父便将姬家家主之位传给了你太爷，把自己封印进议事堂十八层地牢。那里是东海姬家封印大魔的地方，从此销声匿迹。”老头子戚戚然道。
“可是这跟你远离东海有什么关系？”姬无邪不解地问道。
老头子收起神态，叹了一口气，说道：“姬家内部一定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是封魔世家，万古流传至今，但仍然有人能在功法上做手脚，那是我们修行之人的根本。你太爷估计其他各脉也会做出行动，如果这是针对姬家的一场阴谋，那将是灭族亡种的恶毒谋划。”
“如今五十年过去了，我将带你回东海认祖归宗，只是我已隐隐嗅到了血腥的气味，只怕这一路不会太顺利。”老头子沉吟片刻，说道。
“好了，小子，跟你讲了那么久故事，是时候做点正经事了。接下来就跟你讲经传道了。”老头子微微一笑，双眼闪过一丝狡黠。
东海姬家位于东海城东北方向，建筑群规模庞大，皆是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据说在东海城还没建城时，姬家便开始在这里建起了一个小城般的家族。
东海姬家，宗族议事堂。
宗族议事堂位于东海姬家的最中央，周围十丈范围内没有任何建筑物，大门前两根雕着一条巨龙的汉白玉立柱撑起巨大的门檐，门檐上方有一块用姬家家族文字雕刻的牌匾，刻着“封魔世家”七个大字。
推开厚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大殿，大殿中央是一处高台，上面供奉着一尊仙风道骨的道士像，道士一手拿着一块石盘，一手捏着手印，目光如炬，盯着前方。
道士像前面是一张紫檀木椅子，再往下有两排椅子分别排在两侧。
姬广德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此刻正与他的父亲，当代东海姬家家主姬云熙立于大殿中央，交谈着什么。
“广德，我们这番谈话你不可与其他人泄露半句，从此你便离开家族，去那个地方生活吧。一直到你的孙子成年，你再带他回家族。如无意外，那将是五十二年之后。”姬云熙看着眼前一脸痛苦的年轻人，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
姬广德攥紧拳头，脸色倔犟，一言不发。
离开家族，五十年方可返回，这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是怎样的一种伤害。
姬广德在一个四下无人的清晨，乘着露水和晨曦，离开了姬家，他此行只有一个目的地，稻城，封魂村。
四年后，姬广德的儿子出生，三十年后，他的孙子出生，名为：姬无邪。
时光荏苒，姬无邪也长大成人，马上就要成年了，当年与姬云熙的约定年限也要到来，老头子难掩内心的激动，那年的谈话带给他极大的震撼。
“父亲，五十年了，你们都还好吗？”老头子望着东方，喃喃自语。
姬无邪修习完功法，来到大厅，正好看到老头子在出神，不禁心生疑虑。
他很少看见老头子这副表情，难道他还在为石山的事情担忧？正要上前问个清楚。
老头子忽然回过神来，看到姬无邪，笑道：“小子，你来得正好，从今天开始，我开始教你修习纳灵经，你可要好好学了。”
姬无邪一阵狐疑，心想今天这老头子怎么怪怪的，大白天发呆不说，还说要教自己修行，之前不是说让他自学的么？
“小子，别瞎想了，修行之路漫长不假，但也是讲天分的，我看你天资不错，尽管十七八岁才开始修行，但也不会算晚。”
“姜家那个小女娃，她天资绝佳，修行又早，所以她道行很高，即便是我在她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比之不上。而你，今后免不了和她这一类天才争雄，没有强横的实力，只会沦为炮灰。”老头子嘴角一裂，说道。
姬无邪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为何这么晚才教我修行？要知道，要是我一早学修行，今日道行一定不会比姜明月低。”
老头子呵呵一笑，坐了下来，又点上烟，边抽边说道：“纳灵经是我们姜家的修行功法，你可知道这本功法是如何形成的？”
姬无邪摇摇头。
“当然是由人写出来的。”
姬无邪翻了翻白眼。
“我之前便跟你说过，我们姬家从远古传承至今，其中出过很多惊才艳艳的天才，他们不仅吸纳了先辈传承的功法。还自创了很多神技，优化了很多修行的路线。所以你现在拿着的这本纳灵经，是经过悠悠岁月打磨出来的。”
“第一代姬家先人，我们称之为远祖，那是第一代封魂师，没人知道他的来由，仿佛秉天地而生。纳灵经便是远祖流传下来，上面只有区区的一千来字，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总纲和起承篇。而今划分的境界都是经过漫长岁月发展，由后人划分的。”
老头子继续说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修行是靠悟性，悟性高修行一年顶百年修行。就拿纳灵经吐纳方法，每个人对这段文字的理解都不一样，但最终可能都能引灵气入体并运转周天。可是，不同的人吸收灵气的速度肯定不一样，这当然跟体质有关，但最重要的还是对功法的理解层次不一样。”
姬无邪似懂非懂，一时只能点头附和。
老头子见状微微一笑，说道：“我想让你修行纳灵经最原始的功法版本，也就是第一代姬家远祖流传下来的版本，这条路或许会很艰难，但只有这样，才能走出一条独一无二，至尊无上的道路。”
“至尊无上？”
姬无邪仔细品味着这句话，眼前仿佛展现了一幅宏伟蓝图。
“无邪，你知道我当年为何离开家族，来到封魂村这个地方么？”老头子思绪拉得漫长，缓缓说道。
“不知道。”姬无邪摇摇头，收起了往日的不正经。
于是，老头子把当年宗族堂与姬云熙的谈话告诉了姬无邪。
“什么？邪灵入侵？”姬无邪大吃一惊，觉得不可思议。
老头子神色凝重，慢慢点了点头。
“当年你太爷还是五十出头，当时的东海姬家家主还不是他，是我的爷爷。他当年是和姜太冲齐名的天才，道法高深，据说比之帝都的姬家族长也不遑多让，可以说是支脉中最强大的家主。”
“可是突然有一天，你高祖父修练功法走火入魔，经脉逆流，功力大损。他老人家毕竟是天纵英才，很快便判断出是纳灵经功法出了问题。可是这功法代代相传，是姬家最高机密，为什么会出问题？”老头子边说边回忆，脸上不时露出痛苦之色。
“于是你高祖父就秘密找到了你爷爷，跟他说了功法的事情。当时正值十年一度的姬家宗族大会，所有支脉都会齐聚帝都，场面宏大。而每年的宗族大会都会举办三才大比拼，分别是老，中，青三代人的比试。而你高祖父还是年轻一辈的时候，就和现在的姬家族长姬无涯打成平手，当时姬无涯正是帝都一脉的绝世天才。”
姬无邪听得入神，那是一个“鼓角争鸣”的年代，令人热血沸腾。
老头子继续说道：“那年本来我将代表东海姬家年轻一辈出席大会，并上台比拼，十年一小比，五十年一大比，这将会是百年来最隆重的一次比拼。可因为你太爷重伤，姬家首次缺席了宗族大会，直到你爷爷找我谈话，告诉我这些事情。你现在修习的纳灵经，便是原始的版本，当年姬家分成五脉，各大家主一同在长生殿抄录远祖留下的孤本。而孤本也被五大家主联合封印，除非有人能突破纳灵经最高境界—登仙境，或者五大家主共同出手解除封印，否则姬家内没人能打开。”
“你高祖父曾秘密前往帝都，找到姬无涯，提出想要看一看远祖孤本纳灵经，可惜遭到拒绝。无奈之下，只得返回东海。”
老头子说到此处，冷笑一声，道：“你别看我们姬家遍布整个大陆，看似强大无比，但实际各脉明争暗斗，互相竞争，在大是大非面前能统一阵线，平常时候就不一样了，跟敌对势力没啥两样。”
姬无邪闻言，顿生疑惑，问道：“那五脉中，那一脉实力最强大？族长在帝都，是帝都姬家吗？”
老头子冷哼一声，道：“姬家五脉，脉脉实力强横，到底谁最强还真不好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帝都一脉只是占据了地理优势，才会给世人造成帝都姬家最强大的错觉。”
“地理优势？”姬无邪没明白。
“当然。姬家未分出五脉之前，便是在帝都，尽管分家前绝大部分无法分的传承都被封印在长生殿，但帝都姬家还是占了很多便宜的。况且，其余各大世家都在帝都，帝都姬家声势自然水涨船高。”
“至于姬家族长之位，也是因为帝都姬家在帝都的因由，当各世家有事相商，帝都姬家自然最方便了。但其在家族内的地位并不是高高在上的。”老头子说道。
“在我离开东海不到三年，你高祖父便将姬家家主之位传给了你太爷，把自己封印进议事堂十八层地牢。那里是东海姬家封印大魔的地方，从此销声匿迹。”老头子戚戚然道。
“可是这跟你远离东海有什么关系？”姬无邪不解地问道。
老头子收起神态，叹了一口气，说道：“姬家内部一定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是封魔世家，万古流传至今，但仍然有人能在功法上做手脚，那是我们修行之人的根本。你太爷估计其他各脉也会做出行动，如果这是针对姬家的一场阴谋，那将是灭族亡种的恶毒谋划。”
“如今五十年过去了，我将带你回东海认祖归宗，只是我已隐隐嗅到了血腥的气味，只怕这一路不会太顺利。”老头子沉吟片刻，说道。
“好了，小子，跟你讲了那么久故事，是时候做点正经事了。接下来就跟你讲经传道了。”老头子微微一笑，双眼闪过一丝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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