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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悼雨夜

    暮日下的夕阳在灰暗的乌云层下一点点被蚕食,可还是有寥少的阳光逃逸而出,在大地上释放太阳最后的余热。

    这也仿佛预示着暴雨到来时黑暗将遮天蔽日。

    青涩的男孩终于奔跑到等待许久的女孩面前,他叉腰在女孩一脸的不悦的注视下喘着粗气。女孩虽然很不高兴但并没有去质问男孩,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感觉缓和一些后男孩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女孩也正看着他,两双明亮的眼睛相遇。男孩慌乱的收起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中排了一条长龙才买到的限量饮料递给女孩。

    女孩并没有去接,看着满头大汗的男孩原本生气他不守时的女孩选择了原谅。她伸出手,在男孩吃惊的目光中用袖子将他额头上的汗仔细擦干。

    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女孩娇嗔地瞪了男孩一眼才从他那双一直悬着的手中接过果茶。

    在男孩满脸期待的注视下她喝了一口。素白的脸上出现两抹绯红,她对男孩笑了起来:“好喝。”

    即使女孩并不喜欢喝饮料。

    两人朝着计划好的地方缓缓地走,男孩尴尬的笑了笑。女孩害羞的低下头,一口口喝着杯中的果汁。

    她悄悄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男孩,好像前方空旷的小路上有什么东西深深吸引了他。女孩收回目光,伸出的小手慢慢挽住男孩的胳膊……

    一对年迈的夫妻中间夹着个小可爱踉踉跄跄的步履蹒跚,他们每人牵着她的一只小手。老爷爷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老伴体贴的接过她手中沉重的袋子。

    小孙女欢喜地舔了几下棒棒糖,鼓起小小的樱桃嘴含糊不清的问老头:“爷爷…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到游乐园来呢?”

    “只要丫丫乖我们天天都来好不好?”老人家用布满褶皱苍老松弛的手摸摸孙女的小脑袋,他和蔼的笑着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慈祥。

    小孙女跳了起来开心的比了个耶,引得两位老人哈哈大笑。她用奶甜奶甜的声音回答:“好呀好呀!”

    古心怡坐在写字楼长长石阶的角落处看着这一幕幕。

    她仰望黯淡无光的天空,本就糟糕的心情受到感染变得更加阴沉压抑。

    人们对于喜怒无常的天气并没有很感冒,也不会为即将到来的雨天担忧,生活在沿海城市的他们早已司空见惯。

    将车堵在拥挤马路上争执到底是因为哪方过错导致事故的男人们依旧会继续争执,甚至于大打出手。长时间被堵在路上不耐烦的车主相继下车对两人好心劝阻,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殊不知一场灾难即将降临。

    与之前不同的是古心怡换了身衣服,完美的身材笼罩在卡其色长袍下,彩色的丝巾上绣着生动鲜明的百灵鸟,她那张惹人注目的脸庞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如果再配上一顶合适的头巾的话像极了一位中东的贵族女王。

    她撅起嘴巴纠结了一会儿终于决定扔掉脚下那双跛脚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平整地石板上一步步走下台阶。看着眼前的分叉路不知怎么走的时候内心隐隐有一道空明的声音指引着她,没有犹豫古心怡选择遵从内心往指引的方向徐徐走去。

    古心怡本来离开了,她在附近的商场逛了很久,最终买下这件衣服迅速换上后她又跑了回来。其实她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与龙邢都算不上认识,但还是选择回来救他。

    她隐隐感觉到战争即将打响。

    古心怡知道自己管不了所有人,就算她站在大街上大喊这里马上要被夷为平地了你们快走啊也不会有人相信她,只会觉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就得了精神病实在令人惋惜,说不定还会被别人怒骂着赶走。

    她也并不会因为没有拯救那些无辜的人心里面感到内疚,早在很多年前她的心就死了。

    那为什么决定要去救龙邢?古心怡不知道,其实一开始并没有这个想法。

    走在灯红酒绿的街道,恰逢商场搞活动,天还没黑,数不清的小彩灯就在树枝上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好奇心驱使着她走近,许多小摊堆积在商场门口,各种琳琅满目的好吃的好玩的看得古心怡眼花缭乱。

    她在各个地方辗转腾挪,诠释了一个从没见过花花世界的女孩对一切新鲜事物的强烈好奇心。

    她像是在乱逛,也像是在探险。

    刚从一脸和蔼的大叔手里接过期待已久的棉花糖古心怡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大口,残留的糖渣挂在她惊艳的脸庞上像极了一只长胡子花猫。

    那入口即化绵绵的感觉令她有些不解,古心怡歪着脑袋声音嗲嗲地问大叔:“为什么它一吃进嘴里就变成了糖水呢?”

    大叔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她:“它就是糖水做的呗傻孩子。”

    古心怡哦了一声又咬上了一大口,嘻嘻的笑了起来。

    告别大叔后她刚走几步就见到不远处玩偶服扮作的蠢萌大黄鸭两手拿着一大堆闪闪发光的仙女棒迈着笨拙的步伐给围在身边的小朋友们分发。

    扔下才吃了几口的糖顾不上嘴巴上的残渣古心怡学着可爱地小兔子蹦跳着跑到大黄鸭身前去跟小朋友们一起抢它手上的玩具。

    津津乐道的摆弄着手里从没见过的小玩意,它散发出五彩缤纷的光深深吸引了古心怡,她开心的大声耶了起来,一点不在乎大人们看她厌恶的眼神。她像得到什么珍重地宝物一样爱不释手的捧在怀里。

    刚走进豪华的商场,许多从没见过的衣裳又吸引了古心怡的眼球。女孩子天生爱美,于是她又在各个装修极其讲究的商铺里认真的观看每一件她认为好看的衣服。

    可她没有买下来一件,也没有哪怕伸手去碰一下,像是要把它们都刻在脑海里一样认真的看着每件衣服上的条纹、颜色、款式……

    不是没有钱,只要她想半个小时之内整座大楼都可以属于她,她就只是想看看。

    可突然,楼下原本寂静地舞台上,隆重且盛大的庆典开始。欢愉的音乐响彻在整个大楼,很快便吸引了无数的人前去观看。

    婀娜多姿的女孩们穿着绚丽的蓝色舞裙有序的登场,在台上随着音乐舞动,舞裙上缝着的一颗颗小水钻折射出夺目的光芒。她们脸上充满着自信,那是青春独有的自信。

    古心怡站在二楼的玻璃围栏后看着,她也想像那些女孩一样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散发自己的光芒。

    可没有也不会有属于她的舞台。

    在气氛的烘托下人们的热情达到了高潮。礼花筒的碎屑随处可见,小朋友们踩在五颜六色的纸片上手拿着闪闪发光的小玩具在大人眼前追逐着嬉戏打闹。

    每个人的脸上都堆满了笑容,除了她。

    这一瞬间古心怡心里空荡荡的,原来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好美、好热闹也好繁华,但更多的是陌生。她对外界的认识仅限于古逸尘每次执行任务回来给她带的蓝莓菠萝包以及家族那些人给她讲的一个个故事。

    她感受不到这种快乐的气氛。这像是在提醒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充满欢声笑语的世界是她永远融入不进来的。

    属于她的是暗无天日的牢笼,繁荣世界下的黑暗。

    整个世界都与她格格不入。

    古心怡有些失落,她撇了撇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原本那些对她来说无比新奇的东西一时间在古心怡眼里索然无味。她失魂落魄游走在马路上心情愈加糟糕。

    看着找了好久才买到的蓝莓菠萝包没有任何食欲。晶莹剔透的小水珠毫无征兆的从秀脸上缓缓流淌,滴落在她最喜欢吃的面包上。

    为什么我想哭啊?为什么我好难过啊?为什么啊?古心怡感觉自己好无助,她脑海里一直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每当伸手想触碰它时便会如纷飞的泡泡一样破碎消散。

    此前并不知道他是谁,现在她好像知道了,那是龙邢。

    丢下面包快速奔跑,许多被她美丽容颜吸引的男人们目光追随着这个流着眼泪健步如飞的女孩消失在人海里。

    “我说老大,我好像……又看见心怡了!”在天空飞翔的直升飞机里,百无聊赖的风无翼像看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一幕兴奋地摘下墨镜。

    “我靠就是她!”他有些激动的说:“就算换了套衣服我也不会认错的!话说老大,心怡跟着来了事先咋不跟兄弟我说,等完事让我带她去好好玩玩呗,她最近老是让我……”

    “闭嘴。”古逸尘不耐烦的呵斥他,正在冥想的他缓缓睁开眼。“她在哪?”古逸尘问道。

    “呃…快到古夜那个位置,也就是星华路那边。”虽然被打断说话有些沮丧但风无翼还是认真的回答道。

    古逸尘像是知道他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似的抢在他前面淡淡的说:“闭嘴。”

    风无翼大声叹了口气后戴上墨镜只得继续观察着看了一整天的商业街。

    古逸尘皱起眉毛,但想了想又渐渐舒缓。他语气平常地说:“阿夜,放她进去。”

    星华路口一家小茶馆的二楼包间里坐着三个人。窗帘被紧紧拉上,房间里连灯都没有开,在这样的天气里显得十分阴暗。

    在窗边喝茶的男人正用另一只手不断擦拭着已经很洁净的玻璃,他听到了但并没有回复古逸尘。

    古逸尘知道他收到了指令,看了一眼时间后他站起来谨慎地环顾街道,在仔细确定周围没有异常后他背起刀袋终于要走出报刊亭。他下达最后一个指令:“阿夜代替我掌控局面,直到我回来。”

    他朝着龙邢离开的方向走去。

    龙邢推开那扇气派的大门,装潢精致且极致奢华的大厅出现在他眼前,整个空间完全按照欧式的风格布局,水晶吊灯散逸着洁白的光芒、白璧无瑕的毛毯铺满房间,典雅的碧蓝色沙发坐落在洁白光芒下煜煜生辉,就像供贵族们欣赏的宝座。

    等候龙邢的人正站在玻璃墙后俯瞰整座城市,他很专注,似乎完全没有注意龙邢的到来。

    龙邢见怪不怪的自己坐下,屁股接触沙发的一瞬间他不由得低声说:“真舒服啊。”

    “喂,我说就见个面不用搞得这么隆重吧?好像我是什么大人物一样非得要坐总统套房的沙发才行。”龙邢没有看他,一脸好奇的摆弄在茶几上发光的水晶球。

    男孩终于转过身来,虽然年纪与龙邢一致,但他穿上那身定制的Brioni黑色西装却一点都不违和,反而很合适,成熟稳重的模样俨然一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吴琪缓缓走来,在龙邢对面随意一坐,拿起桌上点燃的雪茄抽上一口,对着龙邢吐出一股青色的烟雾。他笑着说:“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样,我的生活就是享受。”他话锋一转,“而你呢?就是在孤独中一个人死去吗?”

    龙邢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手掌不禁颤抖,价格昂贵的水晶球差点掉落。将它放回原处后他才抬头看向面前的男孩,眼神很陌生。

    “虽然费了许多工夫,但我还是找到了你花五十元在医院附近找来冒充家长的水果摊贩。”他指了指桌上的档案袋。“还有你的病历。”

    龙邢没有去拿那袋档案,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吴琪虽然一脸惬意的抽烟,可看他的眼神里却悲怆中带着痛惜。

    “什么时候开始查的?”龙邢用手指有旋律的在沙发上敲打,很是随意。似乎一点不意外被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你同衽念彤说分手的时候,也就是你性情大变的那天。”吴琪熄灭手中的雪茄紧紧盯着龙邢,“拜托老兄,中国人不都讲究落叶归根吗?还有你不明不白的死在学校里让人家怎么办?”

    “落叶归根那都是老人们的事啦。我就不能死在别的地方?”龙邢笑着起身锤了他一拳。

    “比如?”吴琪也笑着回敬他一拳,对还有心情开玩笑的龙邢挑了挑眉。

    “嗯…爱丁堡的圣吉尔斯大教堂怎么样?庄严而神圣伟大的遗址。”

    龙邢兴致勃勃的说,似乎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开始了倒计时。

    “嘿!这个点子很赞!不过我听说那里可是求婚圣地,你死那里可有点玷污了美好的爱情,泰晤士河怎么样?18世纪许多功败垂成的黑帮大佬都喜欢在那自杀。”吴琪热烈的同他讨论起来,“或者伦敦这座浪漫开放的城市,坐在广阔无边的绿野上看着黄昏下美丽的夕阳,带着遗憾死去。”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叫我来不是讨论该死的自杀方式。”龙邢突然严肃起来,摆手示意停止这荒谬的对话。

    吴琪点点头,他满含深意的看着龙邢,极力掩饰内心的悲伤,他不想让这种情绪表现出来,龙邢也不想。

    他转身走向窗台边的水晶桌,拿起上面的围棋盒对着龙邢扬了扬。“来么?”

    龙邢抬起低垂的脑袋看着站在窗台的少年笑了起来,他点点头。

    ……

    如果说在滨海这座小城有人能撼动龙邢天骄之名的话或许只有他了。

    他们结识在高校,吴琪拒绝了父亲送他出国留学的提议选择返回母亲的家乡读书,刚到来滨海的第一个月看着新鲜出炉的成绩榜上压自己一头的龙邢他有些动容,没想到这座不起眼的学院里竟有人能和他比肩。

    这令吴琪升起了内心的胜负欲,可他和许多有这个想法的人一样在接下来的几次重要考试中都被龙邢牢牢的按死在第二名。

    于是这位有钱的公子哥开始用钞票来打听这个人,可得到的消息实在令他有些懵圈。

    有人说他是女神身后的一条小狗,崇拜龙邢的人则说他是个不用努力就能摘取胜利果实的上天眷顾者。但更多的人则说他是一个贱人,没人愿意跟他玩到一块。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有一天吴琪决定自己亲自去看看,他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到龙邢所在的班级。

    而此时正巧碰上衽念彤生病,她虚弱地趴在课桌上止不住的咳嗽,脸色很不好。龙邢蹲在她身前动作夸张地吊着嗓子模仿不同动物的叫声想哄她开心一点好喝下龙邢给她泡好的药。

    他那副滑稽的模样就像马戏团里的小丑。

    架不住软磨硬泡衽念彤不情愿的接过龙邢递来的杯子勉强喝了一小口。

    看着立马一脸痛苦的衽念彤,龙邢变戏法似的从兜里变出一颗颗五颜六色的糖果,喝一口药就喂给她一颗糖。望着低头认真拆包装纸的龙邢,衽念彤嘴上说着够了够了其实内心无比期待。

    衽念彤终于喝完了苦涩的药,嘴巴里也塞满了五颜六色的小糖果。

    她傻傻的张开嘴巴给龙邢看,像是在说她喝完啦,也像是在炫耀自己嘴里甜甜的糖。

    龙邢笑着捏捏她的小鼻子,衽念彤嘟起嘴轻轻拍开他的手,回以一个甜甜的微笑。

    吴琪就站在教室后的门口看着这一切,他早就注意到了龙邢,可并不认为这是他要找的人。

    吴琪觉得能打败他的人就得像自己一样孤高自傲而不是一个会变戏法的魔术师。

    最后通过同学的指认吴琪脸上有些惊讶,他哭笑不得看着龙邢。难以想象这个缠在衽念彤身边像一只八哥一样逗她开心的人是他一直难以逾越的大山。

    当吴琪走近时龙邢正站在椅子上全神贯注的狼嚎,但模仿的委实是贬低了凶狠狡黠的狼,引得全班都哄堂大笑。龙邢没发现吴琪,反倒是衽念彤羞怯的转过头去龙邢这才注意到他。

    “你好。”没有一句客套的话,吴琪直截了当的伸出手。

    “呃……你好。”龙邢还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与吴琪相握。

    两个略显稚嫩地男孩之间的相握有时就已经奠定了一份深刻友谊的基础。

    那以后吴琪成了龙邢最好的朋友,对龙邢来说也是一样,尽管吴琪始终没能超越龙邢。

    当旁人还在理解函数解析几何时龙邢与吴琪已经开始深入微积分,并常常会为一道题目而激烈辩论,当刻苦学习的同学还在烦恼即将到来的高考时两人已经在畅谈去哪所大学继续竞争。

    他们就像一对知己相见恨晚,惺惺相惜。

    相互帮助相互成就,这应该就是友情的最好模样吧。

    ……

    “我靠古夜听得到吗?!”此时天空上的风已经不容小觑,连星门改装过的直升机都渐渐有些不稳了。

    但这些还不足以引起风无翼这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注意,令他感到吃惊的地方在于,来自宸盟年轻一代的精英在不久前都断开通讯并且生命信号全部在链接系统消失。

    而且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瞬间消失!巧合的是这些人失踪之前正好刮起了这股狂风。

    “喂!听得到吗?”得不到回应的风无翼不断的继续呼叫,按道理说不会存在传讯器信号不好的问题,出发前技术部的老刘自豪的给他介绍装备时还特意强调了链接通讯系统性能多么牛逼。

    “蠢货,全失踪了你呼叫有个屁用?”坐在风无翼身旁的山田依秀看不下去了一巴掌直接扇他脑门上,“闭嘴。”风无翼深知自己惹不起无奈的耸了耸肩乖乖闭嘴。

    偷偷瞥了眼旁边说着流利中文的日本女人,一双迷人的光滑长腿从红色包臀裙中的露出来、透过V领还能看到深深的事业线,精致的五官在浓艳的妆容加持下显得妩媚动人,女人妖娆的靠在座椅上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胸大的女人都这么凶么?”风无翼舔了舔嘴唇,小声嘟囔:“还是心怡好。”

    “再不认真起来就看不到你的心怡了,”山田依秀没有看风无翼她淡淡地说:“别忘了她也进去了。”她拍拍驾驶舱的座椅,“彦泽,怎么回事?”

    风无翼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样激动起来他大声喊:“我靠我靠!快降落啊!”专心驾驶直升机的银发男人瞥了一眼这个傻逼,“领域空间,初生的王不应该能施展这种耗费巨大灵力的能力。”他冷冷的说:“这可能是个圈套,那至少是位复苏形态的王。”

    山田依秀闻言坐直了,她感到不可思议,“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大他们不就凶多吉少了?”

    彦泽耸了耸肩没说话。风无翼见直升机飞的路线不对猛拍彦泽的座椅,“喂!这是去哪?我要去救心怡!”

    “闭嘴。”彦泽与山田依秀异口同声的说道。山田依秀冷冷的看着他,“你以为这是你家后花园?想降落就降落?”

    “好吧。”风无翼叹了口气后表情严肃起来,他认真的与山田依秀对视一眼,一脸微笑着说:“你们降落好了找我汇合,”山田依秀诧异的目光中风无翼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打开舱门就那么一跃而下!“我先去探探路!”他大声喊。

    风无翼被风卷着如同一颗轰出的炮弹朝着地面坠去,可他却一脸兴奋的张开双臂一点也不害怕几秒钟之后自己将会被摔成一滩肉泥。

    随着隐隐的一声呼喊,青色点点微光从风无翼胸口处毫无征兆的不断涌出朝着全身蔓延,在刹那间覆盖了他。

    一瞬间他就从极速坠落的状态中立刻悬浮在半空!在达到理想的阈值后他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在空中站立。

    仰头对着高处直升机上的山田依秀此刻的个手势后他浑身青光骤然爆发,刺眼的青色光芒都影响到了远处旁观的山田依秀,她不屑的撇嘴,注视着风无翼这个傻逼大喊一声芜湖后做了个超人飞翔的姿势真的就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商业街的方向飞去。

    “FUCK。这是变态么?”山田依秀轻声骂道。

    彦泽倒是见怪不怪的,他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跳动,锁定好坐标开启自动驾驶后他伸了个懒腰。

    “别小瞧那家伙,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放弃奥古洛夫少主的身份加入宸盟,”他扭头对着身后的美女微笑,礼貌的样子像一位谦逊的绅士,“他的实力我看不透,有些深不可测。”

    山田依秀对彬彬有礼的彦泽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她心想眼前这家伙非要任何时候都这么庄重礼貌吗?甚至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还要保持这幅模样,不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生气,用不太标准的罗马语对戴上眼罩准备小憩一会的彦泽娇喝:“再用这副对外的嘴脸面对我就撕烂你的嘴!”虽然听着有些别扭但还算能正常表达原本想表达的意思。

    “啊?啊!”银发男摘下眼罩狼狈的清了清嗓子变了张脸用标正的罗马语纠正她的发音,再温柔的山田依秀说:“小依秀不生气嘛。”

    “哼,”山田依秀这才感觉好受一点,她慵懒的半躺在座椅上拨弄着手指问彦泽:“作为这次行动的二号指挥者,”说着她媚眼如丝的看着躺在改装后柔软座椅上一脸享受的彦泽,“你对于这个突发事件似乎并不意外?”

    彦泽故作神秘的微笑,并不说话。

    良久他终于经不起山田依秀的软硬皆施开口道:“这是一场策划好的……盛大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