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回家
山中岁月毕竟寂寞。时间久了，房青杉便想回家看看。离开家已经一年多了，他不知道家中父母是否安好？心中着实挂念。这一日弹琵琶时，房青杉的琵琶声中便多了些哀伤之情。
绝命姬：“你有心事啊？”
“啊，没有。”
绝命姬笑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房青杉看着绝命姬的面纱，“你能不能取下面纱跟我说话！”
来陪和来伴惊讶地看着公子。这公子如今是越发胆儿大了，居然敢以如此语气跟绝命姬讲话！两人都为房青杉捏了一把汗。
果然，绝命姬冷冷笑道：“不错啊，房青杉，有长进啊。都敢跟我发火了是吧。”她猛然伸出手去，一把捏住了房青杉的咽喉。来陪、来伴吓得惊叫一声。
“你既拜我为师，就该以真面目对我。遮遮掩掩的，你就长得那么难看吗？”房青杉虽然被掐住喉咙，却感觉那只手的力量并不大，心中也不知哪里来的胆气，便说出这话来。
来陪来伴却已是冷汗浸身。
令他俩没想到的是，绝命姬居然松了手。她仔细端详一阵手摸喉咙的房青杉，道：“你想看我的容貌？”
房青杉放下了手，不耐烦，“无所谓啦！”
绝命姬俯下身，“你可知道我有一个规矩，就是，看到我真容的人，就要成为我的夫君。”
房青杉一愣。
“还看不看？”
“那——，就不看了吧。”
“哼！”绝命姬哼一声，“胆小鬼！我还不稀罕给你看呢！”说罢拂袖而出，至崖边，双臂一展，袍袖飘飘，轻盈地飞过了山崖。
绝命姬走后，来陪道：“公子，你是不是很想看朵大王的真容？”
“去！”房青杉口中呵斥，心中却没来由地动了一动。
来伴道：“这朵大王难道一天不嫁人，就得天天系着那面纱？要是她一辈子不嫁人，难不成要戴一辈子面纱？”
“别人的事少管！”房青杉又呵斥。
来陪和来伴对视一眼。公子似乎有些心事呀！
过了几日，是房青杉的生辰。一大早，来陪和来伴就开始打扫房屋，擦洗家俱，摆上新鲜水果和各样点心。来陪还摘来小屋外的一些野花，将它们插在了一个小花瓶里。
房青杉就在小屋外，面对绵延的山岭，缥缈的云雾，给远方的父母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房青杉站起来，手抚一棵枯瘦的松树，吟起了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吟毕，思乡之情在心中沸然翻滚，难以自抑。
来陪和来伴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还特意备了一壶好酒，要好好地给房青杉过一个生日。
房青杉坐在桌前，说：“你们两个也来坐。”
来陪来伴笑着不肯。
房青杉心中是着实感激这两位从小就跟着自己的小厮的。如今他身在异乡，甚至可说是身陷囹圄。两个小厮始终对他忠心耿耿，不离不弃。他俩可不就是他的亲人吗？
“过来坐。今日没有主仆，只有兄弟。”
来陪来伴心中欢喜，这才笑盈盈地过来坐下。
绝命姬不期而至。
她的出现，令屋中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一大早，学什么琵琶！”房青杉没好气。
绝命姬笑嘻嘻坐在了桌前，“今日，我不学琵琶。”
“那你来做什么！”
“房青杉，你可要搞清楚！这儿是蘑菇山，是我绝命姬的地盘，我想到哪儿就到哪儿，爱到哪儿坐坐，就到哪儿坐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绝命姬俯下身子，盯着房青杉。她最爱这样调戏似地看他，看得房青杉浑身不自在起来。
“听说，今日是你的生日？”绝命姬站了起来，悠哉游哉地踱着步。来陪来伴早吓得站了起来，退在一旁。
“你怎么知道？”房青杉有些好奇。
“我当然知道。”绝命姬骄傲地一抬下巴。“你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你在我的山寨里，我若是不知道你的底细，哪能放心让你住在这里？”
房青杉点点头，那倒也是。
“你的生辰是哪一天，父母是谁，家住何处，家中有多少人口，有良田多少，牲畜多少，我统统知道。”绝命姬的语气甚是得意。
房青杉不语，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而且，我还知道，你呀——想，家，了！”
房青杉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那双乌黑的眸子。
绝命姬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了。”她一屁股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我为你庆生！”又招呼来陪来伴，“你们俩也坐。”
来陪和来伴哪敢跟她坐在一张桌子上，忙找托辞，“厨房里还炖着一只鸡，我去看看！”
“我也去！”
绝命姬一口喝干杯中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看见房青杉的杯子空了，也给他倒满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家了？”房青杉追问。
“因为我听见你吟诗了。”
房青杉脑筋急转，并没有看见她呀？这孤峰上又藏不住人？
“你在哪里听到的？我怎么没看见你？你在监视我呀！”说到此，房青杉心里有点毛骨悚然。
绝命姬拿着筷子一比划，“你这孤峰上下，到处都是我的眼线。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你吹牛吧！”房青杉不屑。心中却还在嘀咕：孤峰与外界并不通连，我并没有看见她，她如何听到我在吟诗呢？
绝命姬不接他的话，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点头赞道：“来陪和来伴的手艺倒是不错。”
吃罢饭，两人步出屋外。
双双站在山崖边，山风将两人的衣袂吹得飘起，衬着眼前的云雾，还真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我想回家看看。”沉默了半晌，房青杉说。
绝命姬看看崖边的那棵树，“那就回去呗。”
房青杉看她一眼，“你让我回去？你放我回去？”
“我又没关住你，什么叫放？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绝命姬说。
“那我明日就下山。”房青杉有些激动了。
绝命姬点点头。“好。没问题。不过——。”
“不过怎样？”房青杉担心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绝命姬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和你一同回去。”
“什么？”
绝命姬扭头盯着房青杉的脸，双眼笑成了两弯月牙。“我说，我要和你一同回你家。我这可是为了你啊。你说，这乱世，你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带着两个同样不会武功的小厮。你回得了家吗？”
房青杉重重吐出一口气。她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所以，你赶紧收拾，明日一早，我来找你。”说罢，绝命姬嫣然一笑，扭身离去。房青杉看着她轻挥双臂，如九天仙女飘临凡间一般，飞过对岸去了。看着她的身影，房青杉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房家父母没想到儿子突然回来了，还带回个漂亮的姑娘。只是这姑娘老以轻纱覆面，看不见长什么模样，甚为可惜。不过，老两口瞧着那姑娘对儿子似乎很在意的样子，心中不由暗自欢喜。
也怪，绝命姬在房家，表现得规规矩矩，一派淑女风范。令房青杉诧异不已。
眼见父母安好，家中一切也都安好，房青杉才算放了心。他不敢在家中多逗留，唯恐村中人告发了他。便在晚上又悄悄地离开家，欲返回蘑菇山去。来陪来伴还在蘑菇山呢！房青杉知道，这是绝命姬留住他的伎俩。
两人往回走时，偶遇了张顺和宛儿。因无意中听到了“玉叶公主”四字，房青杉的心就乱了。他有些担心竹浣的安危，便央求了绝命姬，悄悄跟着这两人。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听罢这来龙去脉，大家都笑说“好巧！”
张顺带着人送来了几张小方桌，又摆上谷中自酿的果子酒，一些干果、点心等物。众人便在这鲜花绿草之中席地而坐，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气氛融洽极了。一直到夜幕渐渐笼上来，众人才起身离了这鲜花草地，往聚义厅中来。
第二日，竹浣召齐山寨将士，于大演武场中集中操练。绝命姬等人都来观看。
只见巨大的演武场上，一排排，一列列士兵，皆身穿统一的黑衣黑裤，头扎黑色头巾，站得是整整齐齐，个个英姿飒爽。
绝命姬赞道：“嗬，这气势！”
房青杉在一旁暗想：可比你蘑菇山的乌合之众强多了！
崔护也一身黑衣黑裤，站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前面。如今，他可是整个翻天寨黑衣军的总教头。
只见崔护手中令旗一挥，场中猛然爆发出一声大吼，真正是声如雷鸣。将士们拉开架势，先演练了一套拳法。只见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虽腾挪跳跃，而队形不乱。更难得的是，人人皆身形矫健，动作规范，身如游龙，气势如虹。
“这是慕大哥的威风拳！”古雅有些兴奋地叫道。
慕云兮抱着膀子点头笑，“小姑娘记性不错！”又转头对站在身边的竹浣说：“护儿这个总教头，倒是当得有模有样。”
“那是。”竹浣笑答，一脸骄傲。
古雅看着场上崔护的背影，心中滋味有些复杂。
绝命姬：“你有心事啊？”
“啊，没有。”
绝命姬笑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房青杉看着绝命姬的面纱，“你能不能取下面纱跟我说话！”
来陪和来伴惊讶地看着公子。这公子如今是越发胆儿大了，居然敢以如此语气跟绝命姬讲话！两人都为房青杉捏了一把汗。
果然，绝命姬冷冷笑道：“不错啊，房青杉，有长进啊。都敢跟我发火了是吧。”她猛然伸出手去，一把捏住了房青杉的咽喉。来陪、来伴吓得惊叫一声。
“你既拜我为师，就该以真面目对我。遮遮掩掩的，你就长得那么难看吗？”房青杉虽然被掐住喉咙，却感觉那只手的力量并不大，心中也不知哪里来的胆气，便说出这话来。
来陪来伴却已是冷汗浸身。
令他俩没想到的是，绝命姬居然松了手。她仔细端详一阵手摸喉咙的房青杉，道：“你想看我的容貌？”
房青杉放下了手，不耐烦，“无所谓啦！”
绝命姬俯下身，“你可知道我有一个规矩，就是，看到我真容的人，就要成为我的夫君。”
房青杉一愣。
“还看不看？”
“那——，就不看了吧。”
“哼！”绝命姬哼一声，“胆小鬼！我还不稀罕给你看呢！”说罢拂袖而出，至崖边，双臂一展，袍袖飘飘，轻盈地飞过了山崖。
绝命姬走后，来陪道：“公子，你是不是很想看朵大王的真容？”
“去！”房青杉口中呵斥，心中却没来由地动了一动。
来伴道：“这朵大王难道一天不嫁人，就得天天系着那面纱？要是她一辈子不嫁人，难不成要戴一辈子面纱？”
“别人的事少管！”房青杉又呵斥。
来陪和来伴对视一眼。公子似乎有些心事呀！
过了几日，是房青杉的生辰。一大早，来陪和来伴就开始打扫房屋，擦洗家俱，摆上新鲜水果和各样点心。来陪还摘来小屋外的一些野花，将它们插在了一个小花瓶里。
房青杉就在小屋外，面对绵延的山岭，缥缈的云雾，给远方的父母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房青杉站起来，手抚一棵枯瘦的松树，吟起了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吟毕，思乡之情在心中沸然翻滚，难以自抑。
来陪和来伴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还特意备了一壶好酒，要好好地给房青杉过一个生日。
房青杉坐在桌前，说：“你们两个也来坐。”
来陪来伴笑着不肯。
房青杉心中是着实感激这两位从小就跟着自己的小厮的。如今他身在异乡，甚至可说是身陷囹圄。两个小厮始终对他忠心耿耿，不离不弃。他俩可不就是他的亲人吗？
“过来坐。今日没有主仆，只有兄弟。”
来陪来伴心中欢喜，这才笑盈盈地过来坐下。
绝命姬不期而至。
她的出现，令屋中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一大早，学什么琵琶！”房青杉没好气。
绝命姬笑嘻嘻坐在了桌前，“今日，我不学琵琶。”
“那你来做什么！”
“房青杉，你可要搞清楚！这儿是蘑菇山，是我绝命姬的地盘，我想到哪儿就到哪儿，爱到哪儿坐坐，就到哪儿坐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绝命姬俯下身子，盯着房青杉。她最爱这样调戏似地看他，看得房青杉浑身不自在起来。
“听说，今日是你的生日？”绝命姬站了起来，悠哉游哉地踱着步。来陪来伴早吓得站了起来，退在一旁。
“你怎么知道？”房青杉有些好奇。
“我当然知道。”绝命姬骄傲地一抬下巴。“你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你在我的山寨里，我若是不知道你的底细，哪能放心让你住在这里？”
房青杉点点头，那倒也是。
“你的生辰是哪一天，父母是谁，家住何处，家中有多少人口，有良田多少，牲畜多少，我统统知道。”绝命姬的语气甚是得意。
房青杉不语，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而且，我还知道，你呀——想，家，了！”
房青杉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那双乌黑的眸子。
绝命姬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了。”她一屁股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我为你庆生！”又招呼来陪来伴，“你们俩也坐。”
来陪和来伴哪敢跟她坐在一张桌子上，忙找托辞，“厨房里还炖着一只鸡，我去看看！”
“我也去！”
绝命姬一口喝干杯中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看见房青杉的杯子空了，也给他倒满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家了？”房青杉追问。
“因为我听见你吟诗了。”
房青杉脑筋急转，并没有看见她呀？这孤峰上又藏不住人？
“你在哪里听到的？我怎么没看见你？你在监视我呀！”说到此，房青杉心里有点毛骨悚然。
绝命姬拿着筷子一比划，“你这孤峰上下，到处都是我的眼线。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你吹牛吧！”房青杉不屑。心中却还在嘀咕：孤峰与外界并不通连，我并没有看见她，她如何听到我在吟诗呢？
绝命姬不接他的话，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点头赞道：“来陪和来伴的手艺倒是不错。”
吃罢饭，两人步出屋外。
双双站在山崖边，山风将两人的衣袂吹得飘起，衬着眼前的云雾，还真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我想回家看看。”沉默了半晌，房青杉说。
绝命姬看看崖边的那棵树，“那就回去呗。”
房青杉看她一眼，“你让我回去？你放我回去？”
“我又没关住你，什么叫放？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绝命姬说。
“那我明日就下山。”房青杉有些激动了。
绝命姬点点头。“好。没问题。不过——。”
“不过怎样？”房青杉担心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绝命姬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和你一同回去。”
“什么？”
绝命姬扭头盯着房青杉的脸，双眼笑成了两弯月牙。“我说，我要和你一同回你家。我这可是为了你啊。你说，这乱世，你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带着两个同样不会武功的小厮。你回得了家吗？”
房青杉重重吐出一口气。她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所以，你赶紧收拾，明日一早，我来找你。”说罢，绝命姬嫣然一笑，扭身离去。房青杉看着她轻挥双臂，如九天仙女飘临凡间一般，飞过对岸去了。看着她的身影，房青杉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房家父母没想到儿子突然回来了，还带回个漂亮的姑娘。只是这姑娘老以轻纱覆面，看不见长什么模样，甚为可惜。不过，老两口瞧着那姑娘对儿子似乎很在意的样子，心中不由暗自欢喜。
也怪，绝命姬在房家，表现得规规矩矩，一派淑女风范。令房青杉诧异不已。
眼见父母安好，家中一切也都安好，房青杉才算放了心。他不敢在家中多逗留，唯恐村中人告发了他。便在晚上又悄悄地离开家，欲返回蘑菇山去。来陪来伴还在蘑菇山呢！房青杉知道，这是绝命姬留住他的伎俩。
两人往回走时，偶遇了张顺和宛儿。因无意中听到了“玉叶公主”四字，房青杉的心就乱了。他有些担心竹浣的安危，便央求了绝命姬，悄悄跟着这两人。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听罢这来龙去脉，大家都笑说“好巧！”
张顺带着人送来了几张小方桌，又摆上谷中自酿的果子酒，一些干果、点心等物。众人便在这鲜花绿草之中席地而坐，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气氛融洽极了。一直到夜幕渐渐笼上来，众人才起身离了这鲜花草地，往聚义厅中来。
第二日，竹浣召齐山寨将士，于大演武场中集中操练。绝命姬等人都来观看。
只见巨大的演武场上，一排排，一列列士兵，皆身穿统一的黑衣黑裤，头扎黑色头巾，站得是整整齐齐，个个英姿飒爽。
绝命姬赞道：“嗬，这气势！”
房青杉在一旁暗想：可比你蘑菇山的乌合之众强多了！
崔护也一身黑衣黑裤，站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前面。如今，他可是整个翻天寨黑衣军的总教头。
只见崔护手中令旗一挥，场中猛然爆发出一声大吼，真正是声如雷鸣。将士们拉开架势，先演练了一套拳法。只见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虽腾挪跳跃，而队形不乱。更难得的是，人人皆身形矫健，动作规范，身如游龙，气势如虹。
“这是慕大哥的威风拳！”古雅有些兴奋地叫道。
慕云兮抱着膀子点头笑，“小姑娘记性不错！”又转头对站在身边的竹浣说：“护儿这个总教头，倒是当得有模有样。”
“那是。”竹浣笑答，一脸骄傲。
古雅看着场上崔护的背影，心中滋味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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