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斋堂
原来，今日堂上这一幕，在昨日晚间便已预先设计好了。
昨日，曹顺臣接到竹浣书信，得知叔父曹汝已被顺利救出，不由心下安然。他便已做好了投奔竹浣的打算——当然，如果竹浣肯原谅他的话。信中还说，晚间，竹浣将带着曹汝亲来拜访。
于是，曹顺臣暗中做好了迎接竹浣进城的准备。
当晚，竹浣、慕云兮，带着曹汝，悄悄来到香县城下。守护吊桥的，早已换成了曹顺臣的亲信卫兵。三人顺利地进入城内，见到了曹顺臣。
曹汝一见曹顺臣，便说道：“如今我已安然脱困，你可还有顾虑？”
曹顺臣当即朝竹浣跪下叩拜，“多谢公主搭救叔父，顺臣愿为公主马前一小卒，助公主恢复霸业！”
竹浣大喜。当下，四人谋划一番，这才有了今日堂上的一幕。
曹顺臣所部一万甲兵，尽皆归顺竹浣。
李步仍接到曹顺臣归顺竹浣的消息后，宣明宫中的玉摆件又破碎了若干件，那砸不破的金银铜器皿，则可怜地失去了本来的样貌。
眼下，李顼被牢牢拴在了清河前线，不敢撤兵，亦不敢动手。军中已无可派之人。李步仍无奈，决定御驾亲征。
白衣军队大部分被李顼带到了边境，刚刚曹顺臣又带走了一万兵马。国内实在已没有什么兵员了。李步仍令花然户立即征兵，并加紧筹措钱粮。
三日过去，李步仍问花然户兵马钱粮情况。花然户回答，只征得兵员一百余名，钱粮尚有很大缺口。
“一百余名？”李步仍瞪大了眼睛，“你当朕是去游山玩水吗？”“啪”的一声，案上的一只铜香炉朝花然户飞来，没砸中，落在地砖上，将坚硬如铁的地砖砸了一个小窝。
花然户心中大怒。这是对待大臣的态度吗？我是你的臣子，不是你的猪狗！花然户好容易才止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冲动。
大殿上一片寂然。大臣们都被吓住了。谁也不敢乱动，更不敢为宰相说句公道话。皇帝盛怒之下，谁都知道此刻应该明哲保身。
李步仍终于对他这位曾经的心腹不耐烦了。他不再给花然户留一丝情面。
“卿年老多病，数次要告老还乡，朕都未准。今日看来，卿真是办不了差事啦！也罢，朕今日便准你回乡，你且回去好好养老吧！”
花然户脸都臊红了。皇帝这是当着众大臣的面让他丢脸呀！还是他一辈子的老脸！
忍着屈辱，花然户大声谢恩。“多谢陛下！”
李步仍新委任一人为宰相。此人新官上任，为了讨皇帝喜欢，立刻在民间横征暴敛，不出十日，就为李步仍拉来数千兵丁。军队粮饷也趋齐备。李步仍是高兴了，可民间老百姓的愤怒却被点燃了。各地都出现了小股的反叛人群。白衣国的江山已是摇摇欲坠。
李步仍在出征前，下令李顼务必立刻和清凉人和解。清凉人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于是，李顼便再次派出使节，与清凉国的使节在清河边会面，商谈具体赔偿事宜。
李顼原以为，车卢不过是要些财物，还有之前占领的两座城池。现在既无法与其抗争，也只得给他罢了。没想到，车卢的要求是：清凉国目前所占的所有白衣国领土，划归清凉国。白衣国退兵。
如此欺人太甚的条件，使节当然不敢随口答应。他立即回来报告给了李顼。这回，李顼做了和他爹一样的事，将案上的东西一股脑地砸向了地面。清凉人这是赤裸裸地以势压人哪！他们是要趁白衣国根基动摇，要趁火打劫呀！
李顼当然不会答应。他立刻派人送信与李步仍，同时积极备战。李顼算是想明白了，就这样和清凉人耗下去，清凉人耗得起，他可耗不起！
当晚，李顼派出一队奇兵，偷袭了车卢的营寨。
自此，清凉国与白衣国的战事，正式开始。
车卢乃是一员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老将，作战经验极其丰富。而李顼，一向养尊处优，极少亲自上战场。因此两人一交手，李顼便知道了车卢的厉害。不过两日工夫，清凉军又攻占了两座城镇。
且说曼陀寺中。这一日，突然从树林中钻出一队衣衫褴褛的士兵来。两名在院中扫地的小尼姑看见了这伙人，心知不妙，立刻飞也似地逃进寺内，并迅速关上了大门。
这群溃兵乃是白衣国的士兵。他们被清凉军打得丧魂落魄，便躲入了这树林之中。他们在林中弯弯绕绕的迷了路，竟意外发现了深藏在密林之中的曼陀寺。
他们开始砸门。院内众尼姑不由心惊胆战。
此刻，妙音上山采药去了。曼陀寺中，除了慧心及一众女尼外，还有香客数人。
慧心立刻开了寺院后门，命两个小尼姑去山上找妙音掌门。她则令众女尼拿起刀剑，开门迎敌。
寺院大门刚刚开了一条缝，就被溃兵们一拥而上，将门推开。两名开门的女尼急忙退至院中。
这些溃兵绕过金刚殿，看见面前的院中站着许多尼姑。居中一人，容颜十分俏丽，正面若冰霜地看着他们。
溃兵们发出一阵不怀好意地轻笑。其中一个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朝慧心道：“师父，我们是太子殿下麾下，正与清凉军队作战。因受到清凉人的围攻，不得已逃到了这里。我们从早上起来就没吃没喝，此刻腹中饥饿。师父可否赏些斋饭我们吃，让我们坐下歇歇？”
慧心想了想，道：“你们随我来。”便前面带路，将这些溃兵带至斋堂。“你们进去吧！坐下等一会儿，我让人立刻做斋饭。”说罢就要走。却被那个兵一伸手拦住，道：“师父，好歹先让我们喝喝水吧！我们都要渴死了！”他一边说，一边拿两只眼死盯着慧心的脸。嘴中的浊气直往慧心脸上扑。
慧心后退一步，强抑制住厌恶，道：“你先进去！”
那个兵见慧心横眉冷目，“嘿嘿”干笑两声，进了斋堂。
少顷，两名尼姑送上茶来。
这些溃兵们一个个双眼色迷迷，那眼睛直往两名尼姑的脸上和身上瞧。一个兵在接那茶盏时，故意一把捏住了尼姑的手。这名尼姑吓得一缩手，一盏茶泼到了桌上。
这个兵笑道：“师父，茶泼了，再来一盏！”
尼姑无奈，只得又端给他一盏。哪知这个兵一把抓住尼姑的手腕，那张臭烘烘的嘴就亲了上去。
尼姑大惊，拼命挣扎，却被这个兵一把紧紧抱住。站在门口的慧心大怒，喝道：“住手！无耻狂徒！”抢步上前，便要救那尼姑，却被几个兵团团围住。
斋堂里瞬间动起手来。
被抱住的那名尼姑已被逼到了墙角，被那个兵伸手一扯，将她的僧衣一把扯开。别一名尼姑也被几个兵围住。
听到动静的一众尼姑，纷纷拿着刀剑跑进了斋堂。她们都是跟着妙音学过武艺的，自然不会束手被欺。
那名受辱的尼姑羞愤不已，接过姐妹的一把剑，便刺向那个溃兵。哪知这个兵却是有几分身手，两人从地上打到桌上。尼姑终究体力不支，竟被那兵一刀砍倒在地。他正打算补上一刀，被慧心一脚将他的刀踢落在地。
双方各有死伤。
正在这时，几个溃兵只觉得头上一沉，有人踩着他们的头飞过来了。溃兵们定睛一看，来者是一个中年女尼，生得眉清目秀，姿容姣好。
这个女尼姑可不是泛泛之辈。只见她挥拳出脚，身形旋转如飞，一眨眼的工夫，溃兵们就倒下了好几个。他们都倒在地上哎哟不止，爬都爬不起来了。几名女尼趁机将他们拿麻绳捆了起来。
剩下的几名溃兵眼看来了高手，只得小心应对。众女尼都退至一边，屋中只剩下妙音和慧心两人。
“掌门师姐，他们是从清河边境溃败下来的白衣兵。”慧心对妙音说道。
妙音冷冷道：“敢来我曼陀寺闹事，我便叫你们有来无回！”
“我们可是太子麾下！”一个兵威胁说。
“那又如何！”妙音傲然说道。话音刚落，拳脚已至。
这些兵哪里是妙音和慧心的对手。不过一会儿，他们便死的死，伤的伤。众尼姑们将那还活着的，全都拿绳子绑了个结实。
解决了这些溃兵。慧心问妙音，“掌门师姐，这些人怎么办？”
妙音锁眉道：“曼陀寺已被发现，只怕我们在这里不安全了。这样，我写一封信，你速去送给车将军，看他有何意见！”
慧心道：“明白。我即刻准备。”
于是，妙音给车卢写了一封信。慧心换下僧袍，穿好夜行衣，等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便出发前往车卢军营。等她走出密林时，正好天色黑定，她便好一路潜行。
慧心顺利地见到了车卢，将信奉上。车卢展信一读，不由大吃一惊。暗自庆幸溃兵不多，若是紫莺有什么闪失，可叫他如何是好呢？
车卢立刻派了一队自己的亲军，随慧心回曼陀寺，将寺中女尼尽数迁出来，护送至清河对岸的一座寺庙暂住。又将那一队溃兵押回军中，编入俘虏营中。
昨日，曹顺臣接到竹浣书信，得知叔父曹汝已被顺利救出，不由心下安然。他便已做好了投奔竹浣的打算——当然，如果竹浣肯原谅他的话。信中还说，晚间，竹浣将带着曹汝亲来拜访。
于是，曹顺臣暗中做好了迎接竹浣进城的准备。
当晚，竹浣、慕云兮，带着曹汝，悄悄来到香县城下。守护吊桥的，早已换成了曹顺臣的亲信卫兵。三人顺利地进入城内，见到了曹顺臣。
曹汝一见曹顺臣，便说道：“如今我已安然脱困，你可还有顾虑？”
曹顺臣当即朝竹浣跪下叩拜，“多谢公主搭救叔父，顺臣愿为公主马前一小卒，助公主恢复霸业！”
竹浣大喜。当下，四人谋划一番，这才有了今日堂上的一幕。
曹顺臣所部一万甲兵，尽皆归顺竹浣。
李步仍接到曹顺臣归顺竹浣的消息后，宣明宫中的玉摆件又破碎了若干件，那砸不破的金银铜器皿，则可怜地失去了本来的样貌。
眼下，李顼被牢牢拴在了清河前线，不敢撤兵，亦不敢动手。军中已无可派之人。李步仍无奈，决定御驾亲征。
白衣军队大部分被李顼带到了边境，刚刚曹顺臣又带走了一万兵马。国内实在已没有什么兵员了。李步仍令花然户立即征兵，并加紧筹措钱粮。
三日过去，李步仍问花然户兵马钱粮情况。花然户回答，只征得兵员一百余名，钱粮尚有很大缺口。
“一百余名？”李步仍瞪大了眼睛，“你当朕是去游山玩水吗？”“啪”的一声，案上的一只铜香炉朝花然户飞来，没砸中，落在地砖上，将坚硬如铁的地砖砸了一个小窝。
花然户心中大怒。这是对待大臣的态度吗？我是你的臣子，不是你的猪狗！花然户好容易才止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冲动。
大殿上一片寂然。大臣们都被吓住了。谁也不敢乱动，更不敢为宰相说句公道话。皇帝盛怒之下，谁都知道此刻应该明哲保身。
李步仍终于对他这位曾经的心腹不耐烦了。他不再给花然户留一丝情面。
“卿年老多病，数次要告老还乡，朕都未准。今日看来，卿真是办不了差事啦！也罢，朕今日便准你回乡，你且回去好好养老吧！”
花然户脸都臊红了。皇帝这是当着众大臣的面让他丢脸呀！还是他一辈子的老脸！
忍着屈辱，花然户大声谢恩。“多谢陛下！”
李步仍新委任一人为宰相。此人新官上任，为了讨皇帝喜欢，立刻在民间横征暴敛，不出十日，就为李步仍拉来数千兵丁。军队粮饷也趋齐备。李步仍是高兴了，可民间老百姓的愤怒却被点燃了。各地都出现了小股的反叛人群。白衣国的江山已是摇摇欲坠。
李步仍在出征前，下令李顼务必立刻和清凉人和解。清凉人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于是，李顼便再次派出使节，与清凉国的使节在清河边会面，商谈具体赔偿事宜。
李顼原以为，车卢不过是要些财物，还有之前占领的两座城池。现在既无法与其抗争，也只得给他罢了。没想到，车卢的要求是：清凉国目前所占的所有白衣国领土，划归清凉国。白衣国退兵。
如此欺人太甚的条件，使节当然不敢随口答应。他立即回来报告给了李顼。这回，李顼做了和他爹一样的事，将案上的东西一股脑地砸向了地面。清凉人这是赤裸裸地以势压人哪！他们是要趁白衣国根基动摇，要趁火打劫呀！
李顼当然不会答应。他立刻派人送信与李步仍，同时积极备战。李顼算是想明白了，就这样和清凉人耗下去，清凉人耗得起，他可耗不起！
当晚，李顼派出一队奇兵，偷袭了车卢的营寨。
自此，清凉国与白衣国的战事，正式开始。
车卢乃是一员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老将，作战经验极其丰富。而李顼，一向养尊处优，极少亲自上战场。因此两人一交手，李顼便知道了车卢的厉害。不过两日工夫，清凉军又攻占了两座城镇。
且说曼陀寺中。这一日，突然从树林中钻出一队衣衫褴褛的士兵来。两名在院中扫地的小尼姑看见了这伙人，心知不妙，立刻飞也似地逃进寺内，并迅速关上了大门。
这群溃兵乃是白衣国的士兵。他们被清凉军打得丧魂落魄，便躲入了这树林之中。他们在林中弯弯绕绕的迷了路，竟意外发现了深藏在密林之中的曼陀寺。
他们开始砸门。院内众尼姑不由心惊胆战。
此刻，妙音上山采药去了。曼陀寺中，除了慧心及一众女尼外，还有香客数人。
慧心立刻开了寺院后门，命两个小尼姑去山上找妙音掌门。她则令众女尼拿起刀剑，开门迎敌。
寺院大门刚刚开了一条缝，就被溃兵们一拥而上，将门推开。两名开门的女尼急忙退至院中。
这些溃兵绕过金刚殿，看见面前的院中站着许多尼姑。居中一人，容颜十分俏丽，正面若冰霜地看着他们。
溃兵们发出一阵不怀好意地轻笑。其中一个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朝慧心道：“师父，我们是太子殿下麾下，正与清凉军队作战。因受到清凉人的围攻，不得已逃到了这里。我们从早上起来就没吃没喝，此刻腹中饥饿。师父可否赏些斋饭我们吃，让我们坐下歇歇？”
慧心想了想，道：“你们随我来。”便前面带路，将这些溃兵带至斋堂。“你们进去吧！坐下等一会儿，我让人立刻做斋饭。”说罢就要走。却被那个兵一伸手拦住，道：“师父，好歹先让我们喝喝水吧！我们都要渴死了！”他一边说，一边拿两只眼死盯着慧心的脸。嘴中的浊气直往慧心脸上扑。
慧心后退一步，强抑制住厌恶，道：“你先进去！”
那个兵见慧心横眉冷目，“嘿嘿”干笑两声，进了斋堂。
少顷，两名尼姑送上茶来。
这些溃兵们一个个双眼色迷迷，那眼睛直往两名尼姑的脸上和身上瞧。一个兵在接那茶盏时，故意一把捏住了尼姑的手。这名尼姑吓得一缩手，一盏茶泼到了桌上。
这个兵笑道：“师父，茶泼了，再来一盏！”
尼姑无奈，只得又端给他一盏。哪知这个兵一把抓住尼姑的手腕，那张臭烘烘的嘴就亲了上去。
尼姑大惊，拼命挣扎，却被这个兵一把紧紧抱住。站在门口的慧心大怒，喝道：“住手！无耻狂徒！”抢步上前，便要救那尼姑，却被几个兵团团围住。
斋堂里瞬间动起手来。
被抱住的那名尼姑已被逼到了墙角，被那个兵伸手一扯，将她的僧衣一把扯开。别一名尼姑也被几个兵围住。
听到动静的一众尼姑，纷纷拿着刀剑跑进了斋堂。她们都是跟着妙音学过武艺的，自然不会束手被欺。
那名受辱的尼姑羞愤不已，接过姐妹的一把剑，便刺向那个溃兵。哪知这个兵却是有几分身手，两人从地上打到桌上。尼姑终究体力不支，竟被那兵一刀砍倒在地。他正打算补上一刀，被慧心一脚将他的刀踢落在地。
双方各有死伤。
正在这时，几个溃兵只觉得头上一沉，有人踩着他们的头飞过来了。溃兵们定睛一看，来者是一个中年女尼，生得眉清目秀，姿容姣好。
这个女尼姑可不是泛泛之辈。只见她挥拳出脚，身形旋转如飞，一眨眼的工夫，溃兵们就倒下了好几个。他们都倒在地上哎哟不止，爬都爬不起来了。几名女尼趁机将他们拿麻绳捆了起来。
剩下的几名溃兵眼看来了高手，只得小心应对。众女尼都退至一边，屋中只剩下妙音和慧心两人。
“掌门师姐，他们是从清河边境溃败下来的白衣兵。”慧心对妙音说道。
妙音冷冷道：“敢来我曼陀寺闹事，我便叫你们有来无回！”
“我们可是太子麾下！”一个兵威胁说。
“那又如何！”妙音傲然说道。话音刚落，拳脚已至。
这些兵哪里是妙音和慧心的对手。不过一会儿，他们便死的死，伤的伤。众尼姑们将那还活着的，全都拿绳子绑了个结实。
解决了这些溃兵。慧心问妙音，“掌门师姐，这些人怎么办？”
妙音锁眉道：“曼陀寺已被发现，只怕我们在这里不安全了。这样，我写一封信，你速去送给车将军，看他有何意见！”
慧心道：“明白。我即刻准备。”
于是，妙音给车卢写了一封信。慧心换下僧袍，穿好夜行衣，等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便出发前往车卢军营。等她走出密林时，正好天色黑定，她便好一路潜行。
慧心顺利地见到了车卢，将信奉上。车卢展信一读，不由大吃一惊。暗自庆幸溃兵不多，若是紫莺有什么闪失，可叫他如何是好呢？
车卢立刻派了一队自己的亲军，随慧心回曼陀寺，将寺中女尼尽数迁出来，护送至清河对岸的一座寺庙暂住。又将那一队溃兵押回军中，编入俘虏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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