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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元素之王

    “有钱?”冰冰一怔,然后开口道:“对了,我以前曾听爹娘说起过钱。他们说此物是这世上最危险的东西。还说我们隐居在此也是为了逃出它的控制。”

    李云候笑了:“他们说的倒也没错。不过如果能正确利用,它也是人成为强者必不可少的东西。”

    说着,他再次驾云浮起,在空中对冰冰说道:“至于它的作用,你就在这次较量中感受一下吧。先说好,咱们点到为止,可不能动真格的,不然会很麻烦的。”

    冰冰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放心吧李大哥,爹娘以前教过我切磋的规矩,不会伤到你的。”说着,再次伸出右手,只一瞬间,手指间便出现了一枚十几厘米长的冰锥,不过顶部却并不尖锐。

    “看来她还真的知道手下留情。”李云候舒了一口气。要是真的遇上那种不知下手轻重的对手,自己的结局肯定不会太好看。

    然后他又说道:“咱们定一下规则吧。只要你能在力竭之前打到我的身体,就算你赢,否则就是我赢。正好我也练习一下自己新学会的驾云能力。”

    冰冰嫣然一笑:“李大哥,得罪了!”说完,手腕轻轻一甩,冰锥便向着李云候飞去。

    冰锥的速度并不快,李云候随意向旁边一闪,便躲过了这次攻击。

    刚刚稳住身体,他赫然发现,第二枚冰锥已经向着他现在的方位飞来了。

    他再向旁边一躲,发现自己已经处于第三枚冰锥的终点了。

    “还会预判啊。”他开始认真起来了,凝神控制着脚下的云,一次又一次躲过飞来的冰锥。

    渐渐地,李云候发现,自己的躲避开始变得吃力了。冰锥的速度越来越快,攻击频率也在逐渐增加。他必须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用最大速度改变飞行轨迹,才能堪堪避过攻击。

    但这样一直躲下去不是办法,只要一个失误,自己就会输掉这次较量。他开始思考其它的对策。

    “有了!”他想到了另一种躲避的方法。

    可是心神稍微的放松,让他差点被一枚冰锥命中肩膀。

    在一次极限的躲避之后,李云候看见了离自己胸口仅有几十厘米的另一枚冰锥。不到一秒,它就会命中自己。而闪躲已经是来不及了。

    “承让!”冰冰眼看着冰锥击中了李云候的身体,开口说出两个字。

    “等等,我还没输呢。”上方传来李云候的声音。冰冰再一看,发现那枚自己以为命中他的冰锥命中的却是另外一朵小小的云。

    李云候侧过身体,她便清楚地看到那枚冰锥距离他的身体还差一丁点距离。

    “李大哥竟还留有如此手段,佩服!”冰冰说着,另一只手也举了起来。李云候只见她双臂一阵如同幻影一般甩动数次,七八枚冰锥便向着自己的方位迅速袭来,而且封住了自己所有可能闪避的方位。

    他不慌不忙,举起右手挡在自己身前,也是一瞬间,一大片云出现在他的眼前,将飞来的冰锥尽数挡下。再一挥手,那片云就消失了,冰锥全部落地,发出一片脆响。

    “看来我扔得再快,也无法击中李大哥了。”头一次感受到战斗的变幻莫测,冰冰的心情更加兴奋了:“那我也稍微用上点真本事吧。李大哥,小心了。”说着,向着李云候的方向伸出右手,微微一握。

    随着这一动作,李云候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下降得比之前更厉害了。刚才自己闪转腾挪出了一身汗,还能勉强适应冰冰先前制造的低温,此时却忍不住打起了冷颤。

    冰冰也没有新的动作,就这样举着右手,静静地看着他。

    突然,李云候明白了她的目的:“你是想直接把我冻到投降?”

    冰冰一声轻笑:“不错。只要李大哥认输,我便撤去这冷气。”

    李云候不再答话。他抱住了双臂,一阵头脑风暴之后,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他颤抖着展开了双臂,心神一动,身体四周迅速出现了大片的云。

    不一会,云便将他的全身都笼罩了起来。与脚下的云连成了一团。一阵翻腾之后,居然变成了一件类似宇航服的外套,将他整个身体都包裹起来,只留护目镜在外面。

    顿时,他感觉身上的寒意被隔绝在外了。而且由于这件衣服是云做的,所以几乎一点重量也没有,一点也不会影响到他的行动。

    “对了,应该这样也可以……”他心中想法刚一出现,整个人就随着云外套飘在了空中。

    “这就是钢铁侠的感觉吧。”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冰冰也睁大了双眼:“李大哥的招式真是千变万化,让我大开眼界。我想赢你的话,不把你从云中拉出来,是不可能办到的,”然后又换了一副成竹在胸的口气:“不过,如此大气的招式,内力的消耗也一定很大吧?”

    李云候的声音从外套中传出:“不错,确实是这样。不过现在不叫内力了,叫体力。那你呢?这样大范围的降温,也坚持不了多久吧?”

    冰冰微微一笑:“李大哥,你从云中伸出手臂,就明白了。”

    李云候按照他说的,将手臂从云中伸了出来。刚露出小半截胳膊,他就睁大了双眼:“这……这怎么可能?”

    自己的胳膊到手腕,还能感受到刚才的低温;自己的手掌感受到的,却是刚上山时的如同秋季一样的微冷。短短半截胳膊,竟然同时感受到了两个季节。

    冰冰还是那副自信的微笑:“不错。我可以只让李大哥你的身体周围变冷。如此,体力的消耗就会小很多了。不知道李大哥的招式能坚持多久呢?”

    李云候开口了,却是以一种像是戏谑,又像是怜惜的口吻说道:“那你就准备好接受生活的第一顿毒打吧!”

    时间随着二人的暗自较劲默默地流逝着,天色开始渐渐暗了下来,两人的较量也要迎来尾声了。

    下方的冰冰呼吸已经急促了起来,右手也已经微微颤抖了一段时间。她看不见空中的李云候云后的样子,不过从他依旧平稳的呼吸声中,她知道自己败局已定。

    终于,她垂下了已经发酸的手臂:“李大哥体力如此浑厚,我甘拜下风!”

    李云候降落到地面,将云外套的前方如同门一样打开,从里边走了出来,随手摘下护目镜,扔进口袋里。

    他感觉现在周围的气温尽管比刚上山时还要低一点,但对现在的自己已经几乎没有影响了。

    冰冰看到她的脸色和与自己初见时一样,一点看不出有体力消耗的迹象,对他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李云候走到冰冰身前,看着她疲倦的样子,开口道:“其实,这场比试,你才是赢家。”

    冰冰疑惑地看向了他。

    他又说道:“还记得咱们比试之前我说过,要让你感受一下钱的作用吗?”

    冰冰点了点头。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你刚才的那个小范围降温确实厉害,据我所知全世界都没人能达到这种境界,我自然也不是你的对手。正常情况下,我早就输了。我能赢你,靠的就是钱。”

    说着,他将右手伸进衣服的内测口袋,掏出钱包,从里边抽出一张红色的纸片,递到了冰冰面前:“就是这个。”

    “这就是钱吗?”冰冰好奇地接过纸片,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整片纸质地偏硬,一面绘有一个人像,还有一些自己不认识的字;另一面是一座建筑。两面都还分布着一些自己不认识的图案,都是一根棍子后跟两个圆圈。

    她面带疑惑地看向了李云候:“此物看着平平无奇,如何能助你反败为胜?”

    李云候正色道:“你试着用手吸收一下它里边的东西,你就明白了。”

    冰冰按照他的话,试着吸收起手里的纸片。

    突然,她感到了一种异常舒适、仿佛内力一样的东西从纸片中进入到了自己的手中,顺着经脉流向了四肢百骸。随着这一过程,自己原本已经接近枯竭的体力,竟然开始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恢复了起来。

    等到纸片中的能量消耗殆尽的时候,她的体力也回复到了正常状态。

    冰冰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如此。有了此物,体力的消耗就不必担忧了。我自然是不可能赢你了。”

    李云候见她有点沮丧,便安慰道:“其实,我这次赢你是算是胜之不武。因为你的对手,其实不止我一个人。”

    “哦,此话怎讲?”冰冰又来了兴致。

    李云候指向了她手里的钱:“要说清楚这个,就得先让你明白钱究竟是什么东西。”然后问道:“你的世界能有今天的实力,也是靠修炼的吧?”

    冰冰点了点头。

    李云候又说道:“你修炼之后,身体里多出的能量,或者能让你释放世界能力的东西,其实就是钱。”

    冰冰举起了手中的纸片:“那为何此物也叫钱呢?”

    李云候说道:“作为能量,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而人们将它封存在这样的纸片中后,这样钱就是实际存在的东西了。所以一般人们说到钱,指的都是这样的纸片。但本质上,指的其实还算它所存有的能量。”

    冰冰稍微思考了一会,开口道:“我明白了。那大哥之前说的胜之不武是什么意思?”

    李云候笑道:“这就说来话长了。钱这个东西,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但最开始,世界上是没有钱的,人们都是靠修炼使自己强大,就跟你之前一样。”

    “可是,一个人修炼一生,所得到的能量终究是有限的。后来人们发现,世间万物中都是存在能量的。而且,从虚无的天地之间修炼只能一个人进行,但使用万物却可以让将众人的力量集合起来,分工协作。”

    “你想想,每个人只负责一种物品的开发使用,联合起来自然就能够将世间万物都为自己所用。因此获得的能量就更多了。你可以把这个过程中每个人的行为当成另一种形式的修炼,不过我们管它叫劳动,或者工作。”

    冰冰点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可是,这和钱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云候举起了一根手指:“这就要提到另一个重要的概念了:交易,也叫买卖。”

    冰冰开口道:“这些我也是曾听爹娘说起过,但不知其意。”

    李云候笑道:“其实很简单。人们之所以分工协作,利用万物,自然是为了享用万物的好处。但而人们在劳动后,所得到的物品往往超出自己所需要的数量。于是,人们会把多余的物品拿出来,与别人多余的物品进行交换,这样他们也能享用到别人的劳动成果了。”

    “而为了公平,人们也自然会制定交换的规则,让交换双方都能满意。比如……对了,我的云和你的冰如果要进行交换的话,我们就可以定好规则,比如可以是一块冰换同样体积的云。”

    “可是世间万物何其多,而且不断有新的事物出现。如果给所有的物品之间的两两交换都设定规则的话,你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冰冰很快就有了答案:“规则会过于繁多,不断增加,让交易变得很麻烦。”

    李云候眼中流露出赞赏:“不错。因此,人们便会选择某种特定的物品,让它充当所有其它物品在交易中的替代品。”

    “就是钱吗?”冰冰问道。

    李云候点点头:“对。人们将一定数量的能量封存到像是刚才的纸片中,钱就应运而生了。”

    说着,又拿出了一枚硬币:“你再试着吸收一下这种钱的能量。”

    冰冰好奇地接过这枚小小的银色金属圆片,不一会便睁大了眼睛:“这么快就耗尽能量了?”

    李云候笑了:“刚才的纸片是100块的钱,而你现在拿着的是1块的。能量差了100倍。除了这两种,还有一些存有不同数量能量的钱,我们管不同的存量叫不同的面值。”

    “通过不同的面值搭配组合,人们就能用钱准确代替不同的物品了。他们可以用自己多余的劳动成果换到钱,也可以用钱换到任何其他人愿意交换的物品,或者像我刚才一样,直接强化自己的实力。”

    “因此,它还有另一个霸气的称号:元素之王。因为任何事物中都有这种能量的存在。而只要有足够的钱,你就能交换得到几乎任何想要的东西,也能让自己的战斗力上升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所以,有了钱,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

    冰冰看着手里的纸片和硬币,静静地思索着什么。

    李云候望着她沉思的样子,说道:“说了这么多,你现在应该能理解为什么我说我胜之不武了吧。钱所代表的,就是人们集合起来的力量,你一个人自然是很难胜过的。”

    冰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很是轻松:“我败得并不冤。多谢李大哥为我解答心中疑惑。”顺势一个抱拳,然后又开口问道:“对了李大哥,此物如此实用,为什么我爹娘又说它很危险呢?”

    李云候感慨一声:“因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这句话我曾听过,但不知其意。”冰冰说道。

    李云候摆了摆手:“这个问题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你要是在外边生活一段时间,自然就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外边吗?”冰冰走到悬崖的边缘,望向了远方。她的背影在残存的夕阳余晖中突然显得有些落寞。

    “我江湖大成之后,的确有外出闯荡的想法。不过,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冰冰略带苦涩的声音传来。

    “你如果真的想出去,我觉得现在的时机刚刚好。”李云候走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她道:“现在外边的生活比以前可精彩多了。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当你的向导,带你熟悉现在的世界。”

    冰冰也看向了他:“李大哥容我再考虑一段时间吧。”

    李云候一点头:“好。你决定好的话,我带你去城里见识见识。”

    突然,他一拍脑门:“糟了!都这么晚了,大巴车肯定已经停运了!”然后又醒悟过来:“对了,我现在会飞了,还坐什么车?”心里一放松,肚子里的饥饿感也悄然而至:“对了,我还没吃晚饭呢!装食物的包也还在山下放着呢!”

    他刚要对冰冰说告别的话,冰冰却先开了口:“李大哥,天色已晚,路途必然多有不便。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妨在寒舍歇息一晚。”

    李云候听到这话,忍不住心脏一阵加速跳动。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孩邀请过夜。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他清了清嗓子:“不用了,你一个女孩在这,我住怕是不方便。”

    冰冰笑了:“有何不便?大哥莫要推辞,还是留下来吧。”说着,拉着他又坐到了先前的石桌旁。

    李云候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然后开口问道:“冰冰,你听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吗?”

    “男女授受不亲?我从未听过。”冰冰睁大了一双纯洁的眼睛:“劳烦大哥解释一下。”

    心里的猜想成真,尽管有了心理准备,李云候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这个……还是算了吧。你现在还不用知道这句话的意思。那个……我还是回去吧……”

    冰冰却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大哥莫非嫌弃我这地方不好,或者嫌弃我不好?”说着,眼中竟泛起了水光。

    看到她这个样子,李云候顿时心软了:“那好吧,我留下还不行吗?”然后看向那几个山洞,问道:“等会我睡哪?”

    冰冰又露出了天真的微笑,指向了最右边的洞口:“那里是我的卧房。今晚大哥就与我同睡吧!”

    李云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