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种选择
“你在干什么？”
幽幽的声音响起，语调末尾微微上挑，如同吟诵诗律。
王冬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撞翻了桌子，他剧烈喘息，惊魂未定，大声给自己壮胆，“你在干什么！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他从声音分辨出来了，房间里的另一个活人是喻然。
该死的！幸好自己得的是白血病而不是心脏病，要不然刚才那一下就交代了，有这么吓人的吗！
王冬心有余悸。
喻然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来的。
“想查监控么？”
一点火苗在黑暗中浮现，喻然用打火机点燃了什么东西，过了一会王冬才逐渐适应光亮。
喻然居然会随身携带蜡烛。
“想看看你说的医学实验到底是什么而已，昨天我莫名其妙陷入昏迷，醒来一看你人都不知道去哪了，好奇是很正常的事情好吗。”不知道为什么王冬有些心虚，他哼哼了一声。
喻然举高蜡烛，借着火光，王冬看清了喻然，内心又是一紧。
喻然今天换了装束，她穿着一件贴身的开襟黑袍，袖口刺有暗金色的古朴花纹，似乎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内里居然是类似于作战服的黑色格布材质，一根衣带把黑袍束紧，衬得喻然的蛮腰盈盈一握，造型很类似于007里执行任务的女特工，就算喻然现在从后腰摸出一柄格洛克来王冬都不觉得意外。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王冬的错觉，他总觉得喻然的黑袍衬里沾了血，暗红暗红的，就连喻然身上那股萦绕着的清香似乎都带上了一抹血腥的味道。
不会真的刚杀完人吧，王冬内心不无担忧地揣测道。
“知道得太多不好，而且也没什么好好奇的，大概是因为贫血或者脑供血不足，你晕过去了，而我做完实验有点事就先走了，就这么简单。”
喻然挑眉，“硬要说的话就是我忘了给你盖件衣服，睡一晚你不会着凉了吧。”
王冬的眼角抽了抽。
喂，这个理由编得太敷衍了好吗！你抽一管血就能把我抽得脑供血不足了？亏你还是耶鲁大学的医学研究生，能不能编个靠谱的理由啊！而且你不怕我睡着睡着就嗝屁了吗！
帮忙叫辆救护车也好啊！你们医学生的希波克拉底誓言都是摆设吗！
但是喻然的表情看上去就是那么理所应当，好像你不信也得信，再加上王冬确实很怕喻然从后腰抽出一柄格洛克把自己给灭口了，所以他只能乖乖闭嘴。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别再乱晃悠了。”喻然摆了摆手。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王冬认真地道。
“嗯？”喻然挑眉。
“你所说的医学实验，到底是什么？”
“这跟你无关。”喻然毫不犹豫地驳斥道。
“这跟我很有关。”王冬抢先一步站在门口，“实不相瞒，我昨天确诊了白血病。”
“白血病？”喻然惊异地看向王冬。
王冬点点头，“是的，而且是急性白血病晚期，医生都说无药可治的那种，但是今天我再去医院复查，他们却说我的身体正在自愈白血病。”
听着王冬的叙述，喻然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奇怪，眸中再添一抹疑虑。
“这本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却切实发生在我身上，我思前想后，唯一的变数就只能是你的医学实验了，我昨天什么都没干，只去了你的实验室。”
王冬直视喻然，“所以这对我很重要，它能够救我的命，就算我不能够知道具体的实验事宜，但还请告诉我，我有没有再度参加这个实验的可能性。”
王冬盯着喻然，一字一顿，语气十分认真。
“请救救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想要活命，只能靠喻然。
王冬握紧了母亲留下来的手链。
他还不想死。
“很有意思，白血病自愈吗......。”
喻然摩挲着下巴，她盯着天花板思考了好一会，轻轻地笑了，“原来如此，我完全明白了......”
喻然伸了个懒腰，把身上的慵倦抖得一干二净，双眸再度看向王冬时，已然添上了一抹古奥的神秘气息。
极淡的绯红之色在她眼底一闪而过。
“你刚才说，会付出任何代价？”喻然问。
“总比就这么默默无闻死去好吧？还有什么比死更加昂贵的代价么？”王冬直视喻然的双眸。
“你的父母呢？”
“母亲早逝，至于父亲......跟没有差不多。”
“那么恋人呢。”
王冬摇摇头。
纯正的母胎单身二十一年，唯一的绯闻还是昨天莫名其妙传出的他跟喻然接吻。
“看起来倒是无牵无挂。”喻然笑。
“本就如此。”
“你刚才说没有什么比死更昂贵的代价，可我要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有远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由于某些保密原因，我不能对你透露更多，不过你能知道的是，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
“第一，你说你的白血病已经开始自愈了，至少不再是急性晚期，如果治疗得当的话，再辅以药物控制，或许你能活个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虽然寿命会缩短不少，但是至少你能像正常人一样走完这一生，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幸运的话甚至还能看到自己的孙子。”
“第二，我可以对你再次进行那种医学实验，但前提是你必须跟我签订一份不可违背的条例......也可以说是契约，我能治好你的那种白血病，让你重新拥有健康的身体，但相应的，你也会失去一些东西，并且，唯我的命是从。”
喻然露出一种微妙的表情，她挑眉看着王冬，“怎么样？”
王冬蒙圈了。
这是什么意思......
想要彻底治好自己的白血病，还得跟喻然签契约？
什么契约，医学保密条例么？
这实验也太神秘了吧，难道是什么国家新研发的治疗项目，正处于测试阶段？
而且喻然还说什么要唯她的命是从......
要不是在医院真的查出了白血病自愈这种神奇的事情，王冬会以为这是个中二少女在说胡话。
而且还是个S。
“你不用着急给我答复，我知道，选择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对所有人都是如此，一旦走错了路，那可就再难回头了......”
喻然善解人意地笑笑，“我给你五天时间考虑，仔细想好了再来找我。”
不等王冬答复，喻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离开了房间。
喻然离开没多久，安保室的电力就恢复了，白炽灯“唰”地一下亮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王冬重新打开电脑，他再想调出十月三十一号晚上八点半之后的录像，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着无法读取的字样。
被黑掉了么......
在光亮的房间内，王冬却忽地觉得寒意爬上了脊背。
喻然的身份绝非是一个单纯的耶鲁大学医学研究生，她身上一定潜藏着难以想象的巨大秘密。
她提供的第二条路......就像是宙斯赐予潘多拉的魔盒，里面满载着不幸，但拿到盒子的人却无法抵御自己的好奇心，身不由己地打开魔盒，于是灾祸降临人间。
王冬不知道喻然所说的医学实验到底是什么，但他能隐隐感觉到，那就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里面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默默地等待下一位献身者的踏足。
五天之后的抉择，将改变他的命运！
幽幽的声音响起，语调末尾微微上挑，如同吟诵诗律。
王冬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撞翻了桌子，他剧烈喘息，惊魂未定，大声给自己壮胆，“你在干什么！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他从声音分辨出来了，房间里的另一个活人是喻然。
该死的！幸好自己得的是白血病而不是心脏病，要不然刚才那一下就交代了，有这么吓人的吗！
王冬心有余悸。
喻然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来的。
“想查监控么？”
一点火苗在黑暗中浮现，喻然用打火机点燃了什么东西，过了一会王冬才逐渐适应光亮。
喻然居然会随身携带蜡烛。
“想看看你说的医学实验到底是什么而已，昨天我莫名其妙陷入昏迷，醒来一看你人都不知道去哪了，好奇是很正常的事情好吗。”不知道为什么王冬有些心虚，他哼哼了一声。
喻然举高蜡烛，借着火光，王冬看清了喻然，内心又是一紧。
喻然今天换了装束，她穿着一件贴身的开襟黑袍，袖口刺有暗金色的古朴花纹，似乎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内里居然是类似于作战服的黑色格布材质，一根衣带把黑袍束紧，衬得喻然的蛮腰盈盈一握，造型很类似于007里执行任务的女特工，就算喻然现在从后腰摸出一柄格洛克来王冬都不觉得意外。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王冬的错觉，他总觉得喻然的黑袍衬里沾了血，暗红暗红的，就连喻然身上那股萦绕着的清香似乎都带上了一抹血腥的味道。
不会真的刚杀完人吧，王冬内心不无担忧地揣测道。
“知道得太多不好，而且也没什么好好奇的，大概是因为贫血或者脑供血不足，你晕过去了，而我做完实验有点事就先走了，就这么简单。”
喻然挑眉，“硬要说的话就是我忘了给你盖件衣服，睡一晚你不会着凉了吧。”
王冬的眼角抽了抽。
喂，这个理由编得太敷衍了好吗！你抽一管血就能把我抽得脑供血不足了？亏你还是耶鲁大学的医学研究生，能不能编个靠谱的理由啊！而且你不怕我睡着睡着就嗝屁了吗！
帮忙叫辆救护车也好啊！你们医学生的希波克拉底誓言都是摆设吗！
但是喻然的表情看上去就是那么理所应当，好像你不信也得信，再加上王冬确实很怕喻然从后腰抽出一柄格洛克把自己给灭口了，所以他只能乖乖闭嘴。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别再乱晃悠了。”喻然摆了摆手。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王冬认真地道。
“嗯？”喻然挑眉。
“你所说的医学实验，到底是什么？”
“这跟你无关。”喻然毫不犹豫地驳斥道。
“这跟我很有关。”王冬抢先一步站在门口，“实不相瞒，我昨天确诊了白血病。”
“白血病？”喻然惊异地看向王冬。
王冬点点头，“是的，而且是急性白血病晚期，医生都说无药可治的那种，但是今天我再去医院复查，他们却说我的身体正在自愈白血病。”
听着王冬的叙述，喻然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奇怪，眸中再添一抹疑虑。
“这本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却切实发生在我身上，我思前想后，唯一的变数就只能是你的医学实验了，我昨天什么都没干，只去了你的实验室。”
王冬直视喻然，“所以这对我很重要，它能够救我的命，就算我不能够知道具体的实验事宜，但还请告诉我，我有没有再度参加这个实验的可能性。”
王冬盯着喻然，一字一顿，语气十分认真。
“请救救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想要活命，只能靠喻然。
王冬握紧了母亲留下来的手链。
他还不想死。
“很有意思，白血病自愈吗......。”
喻然摩挲着下巴，她盯着天花板思考了好一会，轻轻地笑了，“原来如此，我完全明白了......”
喻然伸了个懒腰，把身上的慵倦抖得一干二净，双眸再度看向王冬时，已然添上了一抹古奥的神秘气息。
极淡的绯红之色在她眼底一闪而过。
“你刚才说，会付出任何代价？”喻然问。
“总比就这么默默无闻死去好吧？还有什么比死更加昂贵的代价么？”王冬直视喻然的双眸。
“你的父母呢？”
“母亲早逝，至于父亲......跟没有差不多。”
“那么恋人呢。”
王冬摇摇头。
纯正的母胎单身二十一年，唯一的绯闻还是昨天莫名其妙传出的他跟喻然接吻。
“看起来倒是无牵无挂。”喻然笑。
“本就如此。”
“你刚才说没有什么比死更昂贵的代价，可我要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有远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由于某些保密原因，我不能对你透露更多，不过你能知道的是，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
“第一，你说你的白血病已经开始自愈了，至少不再是急性晚期，如果治疗得当的话，再辅以药物控制，或许你能活个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虽然寿命会缩短不少，但是至少你能像正常人一样走完这一生，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幸运的话甚至还能看到自己的孙子。”
“第二，我可以对你再次进行那种医学实验，但前提是你必须跟我签订一份不可违背的条例......也可以说是契约，我能治好你的那种白血病，让你重新拥有健康的身体，但相应的，你也会失去一些东西，并且，唯我的命是从。”
喻然露出一种微妙的表情，她挑眉看着王冬，“怎么样？”
王冬蒙圈了。
这是什么意思......
想要彻底治好自己的白血病，还得跟喻然签契约？
什么契约，医学保密条例么？
这实验也太神秘了吧，难道是什么国家新研发的治疗项目，正处于测试阶段？
而且喻然还说什么要唯她的命是从......
要不是在医院真的查出了白血病自愈这种神奇的事情，王冬会以为这是个中二少女在说胡话。
而且还是个S。
“你不用着急给我答复，我知道，选择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对所有人都是如此，一旦走错了路，那可就再难回头了......”
喻然善解人意地笑笑，“我给你五天时间考虑，仔细想好了再来找我。”
不等王冬答复，喻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离开了房间。
喻然离开没多久，安保室的电力就恢复了，白炽灯“唰”地一下亮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王冬重新打开电脑，他再想调出十月三十一号晚上八点半之后的录像，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着无法读取的字样。
被黑掉了么......
在光亮的房间内，王冬却忽地觉得寒意爬上了脊背。
喻然的身份绝非是一个单纯的耶鲁大学医学研究生，她身上一定潜藏着难以想象的巨大秘密。
她提供的第二条路......就像是宙斯赐予潘多拉的魔盒，里面满载着不幸，但拿到盒子的人却无法抵御自己的好奇心，身不由己地打开魔盒，于是灾祸降临人间。
王冬不知道喻然所说的医学实验到底是什么，但他能隐隐感觉到，那就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里面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默默地等待下一位献身者的踏足。
五天之后的抉择，将改变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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