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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们都年少(四)

    期末测验结束以后,我的成绩被分到了我们年段的火箭班,班主任仍然是那个恨铁不成钢的老头,除了我们换了一个英语老师以外,基本没有什么变化,秦褚后来和我说千万别惹毛我的班主任,因为他的今天就是这位老师“手把手”带出来的。

    秦褚的话让我一度有心理阴影,生怕哪天这个老师也给我来个手把手教学。但是由于秦褚的原因,老头对我仍然很照顾。比如偶尔给我爸妈打的关怀电话,比如每次都通知秦褚的测验成绩。

    初中的三年基本就是平平无奇,唯一值得一提的事情,是我在初三那年的的小插曲,初三第一次模考完,我收到了人生里的第一封情书,来源是我们班级的最后一排的大哥,准确一点,是我们学校的大哥,在学校周围有着相当的威望,哦,值得一提的,他是阮疏烟的哥哥,阮哲明,于是从我收到了情书以后,每天就被阮疏烟不断灌输他的哥哥很好对我也死心塌地快点答应他这样的思想,然后我因此和阮疏烟几近绝交,只要她提到了她哥哥,我立马就堵上耳朵什么也不听。

    初三第一学期快期末的时候,我和爸爸妈妈因为我的数学补课吵了一架,我赌气的拿着秦褚留给我的小金库跑出去住旅店,第二天早上因为起晚了没能吃上早饭,至今仍然被阮疏烟嘲笑,那天数学课数学老师叫我回答问题,我站起来就晕过去的样子。后来同学和我说,我刚晕过去,阮哲明就从最后一座冲出来打横抱起我就跑向了医务室,直到医生确诊我只是简单的低血糖才跟同学回班,但是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秦褚,我以为我昏睡了很多天,事实上我才想起来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刚下飞机,十四个未接电话都来自你们班主任,你猜猜我当时什么感觉。”秦褚话里的意思有些生气还有些埋怨我,我当时有些生气,我都这样了还要埋怨我。以至于这件事我在很久之后还拿出来调侃秦褚。

    我坐在床上并不想理他,直到秦褚和我说他给我准备了十五岁的生日礼物,等我放学回家看看。

    “可是,哥哥,我和爸爸妈妈吵架了。”我低下头不太敢看他,因为他说我不可以和爸爸妈妈吵架,甚至发脾气也不行,但是我还是违背了我们的军令状,犯了个忌讳。我不敢再和他说话,因为怕他骂我。

    “嗯,我知道了,没事,我会和他们说。”他看我精神状态恢复不错了就去找了校医询问我是否可以回班级去上课,校医因此十分记恨我,因为我们的学校基本很少有时候会用到校医,但是我却在他还没醒的时候叫醒了他,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体检的时候这位校医如此不耐烦的原因吧。

    我从回到班级就开始想着放学,好在一天基本都是语文和化学,放学的时候我基本就是一路小跑回到了家,到了家把书包往床上一摔就跑去了秦褚家。

    “今天回家倒是积极得很。”秦褚给我开门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只狗,看见我把狗狗递给我过来。

    “礼物,答应你的。”秦褚看见我一直不太敢接的样子和我解释,我接过来的时候还有些犹豫,如果我爸我妈不同意怎么办,秦褚都把狗狗带回来了我如果养不了狗狗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已经和傅叔叔说过了,他说你可以养狗,但是我是有条件的,你的学习不能下降哦。”秦褚从小就是这样,我每每想什么他都知道而且可以为我解答,我小时候甚至一度怀疑他有读心术,然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只狗狗是一只小金毛,由于我吃货的本性,我给了他一个该有的名字——可乐。

    “每次我过生日的时候你都会回来,可是你的学校不用学习吗?这样你来回跑不会耽误你吗?”我仔细想想好像这两年每次我的生日他都会回来和我一起过。

    “还好,今年刚升入大四,已经比往年轻松很多了。”秦褚从小就是这样,听秦阿姨说,长这么大,只有我让秦褚犯难,有些东西就像命定的,怎么也改变不了。

    “我倒是听说,最近某人在学校里有很多人追。”秦褚笑着看向我。

    “啊?是这样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敢直视秦褚的眼睛

    秦褚只在家里住了三天就又回了学校,他再回去就要准备研究生考试,但是更悲伤的事是我们的假期要很晚才开始,我更是觉得难过的不行,相比于放假晚我还是更喜欢秦褚的魔鬼假期啊。

    阮哲明仍然雷打不动的追我一直到阮家出事,那天本来是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但是我发现和我一个考场的阮哲明没有来,考试结束我去隔壁考场找阮疏烟,却发现阮疏烟也没来,我的右眼皮突突跳的不行,我把我的书包塞给我的前桌让他帮我带回家,并且让他告诉我爸妈我去了疏烟家里,然后一个人打车去了阮疏烟的家里,我到达的时候,阮疏烟家里的大门是锁住的。我心里觉得不好,借来手机给阮疏烟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但声音并不是阮哲明。

    “您好叔叔,我是阮疏烟的朋友,请问阮疏烟在吗?”我尽可能的不去往坏的地方想,但是声音仍然是抑制不住的发抖和恐慌,我在初中三年里因为和老师的关系好没少被别人戳脊梁骨,但是阮疏烟却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我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担心。

    “我是阮疏烟的爸爸,请问你是哪位?”我听见那头生冷但又有些疲惫的声音有点害怕,果然不一样,秦褚的声音就温柔的不行,直到现在我听见让我觉得寒冷的声音仍然是十分的不舒服。

    “我是傅思乔,是阮疏烟很好的朋友,请问,我可以找她吗?”

    “疏烟和我们现在在市医院。”我心下一惊,我几乎是一路小跑到路边重新打车,到了他爸爸告诉我的病房门口,我听见里面传来的阮疏烟的哭声。我猛的推门进去,然后看见了阮疏烟哭红的眼睛,我看向阮哲明,他没有哭的太大声,但是他的眼泪也在不停地往下掉。阮疏烟看见我几乎是疯了一样,朝我跑过来。

    “小乔,小乔,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的状态着实是吓到我了,我认识的阮疏烟,明媚张扬风风火火,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这时候一样的不知所措和毫无形象。

    “阮阮,你和我说怎么了,你和我说,你不要哭。”我被阮疏烟的嚎啕大哭弄的慌了阵脚,不敢多说什么其他的。

    “小乔,我妈妈确诊了,怎么办。”阮疏烟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害怕,我并不知道疏烟口中所谓的确诊了是什么病。

    “确........”

    “胃癌,晚期。”我刚要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阮哲明的话就成功的为我解答了我的问题,他的语气沉重的让我害怕。阮疏烟坐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我从来没有看见他们两兄妹这么难过过。

    “阮阮,你起来。”我当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把阮疏烟硬生生的拽起来。

    “阮阮,你听我说。我听我哥哥说过,现在这种病并不难治的懂吗?你现在应该好好地照顾阿姨,懂了吗?”我擦干净阮疏烟的眼泪,告诉她很多很多。阮疏烟的情绪安分下来时,我才发现原来已经黑天了,我有些着急,我事先没有和爸妈打招呼,也不知道我的前桌是否能传明白这个话。

    我看疏烟和阮哲明的状态好了很多,我又和阮叔叔说了几句,才慢悠悠回了家。

    后来我一直很害怕医院,因为我人生中的所有大悲,都被记录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