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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这坏丫头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樊栀拿出数学试卷刚做了两道题,又觉得不对劲,她能考多少分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老爸樊耘到底能考多少分。

    毕竟原主阮宁栀家境殷实,即便不读大学,将来也可以继承她爸爸的玩具厂。只是烂船都有三根钉,她樊栀再差也肯定能考出比原主阮宁栀好的成绩来。

    所以目前的重点是她爸樊耘。

    樊栀找了两套模拟考题,一套给自己,一套给樊耘,拿着模拟考题,她敲响了302的门。

    开门的是她奶奶曾庆玲。

    她奶奶曾庆玲年轻时在学校门口卖早点,每到中午一点就收摊回家。

    樊栀出生那年,她奶奶才四十二岁。

    而眼前这位三十年前的奶奶才三十八岁,容貌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也因此她能一眼认出奶奶。

    上辈子,是奶奶带大的她,并且奶奶疼她,所以祖孙俩感情好得不得了。

    可后来,奶奶中风后就撒手人寰了。算起来,她也有十年的时间没见过奶奶。

    此刻她看到奶奶那熟悉的模样,眼睛忍不住有了泪意。

    但她很懂克制自己,表情收一收,她就将即将要淌出来的泪水收了回去。

    樊栀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曾庆玲看了一眼她,脸上是那种“你这丫头怎么又逃课了”的痛心疾首的表情,嘴上却淡淡说道,“浑小子在房间里睡觉。”

    樊栀察觉到曾庆玲的表情,心里已经猜到奶奶对原主阮宁栀肯定是不怎么待见的,她有意想和奶奶亲近起来,便礼貌地说,“阿姨,我找了两套模拟考题来和樊耘一起做。”

    曾庆玲一副“你撒这谎也太不靠谱了”的表情,但却并不把心里话说出来,而是让开进门的通道,淡淡道,“好好做吧。做得好,我今晚做饭给你们吃。”

    奶奶的厨艺,樊栀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想到奶奶做的那馋人的红烧鱼,樊栀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她快乐地笑道,“阿姨,我保证让樊耘做完一整套模拟题,所以你今晚能做红烧鱼吗?我特爱吃你做的红烧鱼。”

    听到这话,曾庆玲却是微微一怔。

    这隔壁的坏丫头可从来没有在她这边吃过饭,怎么说起这话却像是吃过她做的红烧鱼一样?

    不过纳闷归纳闷,曾庆玲却并不把樊栀的话放在心上。

    毕竟在她心里,原主阮宁栀是个极其不靠谱的坏丫头,她从小到大就没认真学习过,她会主动找樊耘做模拟考题?那可比太阳从西方出来还要稀奇。

    樊栀进了樊耘的家。

    这个家虽然是她从未来过的,但却由里至外都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一整房子的摆设风格都是她奶奶曾庆玲最喜爱的风格,屋内蕾丝边的白色网纱防尘布盖得到处都是,但凡有个东西都要包上透明塑料袋防脏。

    阳台上种满各色富贵竹,兰花和迎春花。晾衣服的竹竿上挂着腊好的肉块,地面上摆着几个大陶泥坛子,估计里面腌着的都是酸菜和梅菜。

    樊栀只粗略地打量了一下房子,就径直朝房门上贴着刘德华海报的那个房间走过去。

    她敲敲门,里面传来樊耘不耐烦的声音,他说,“妈,你什么时候敲过门了?你想进来就直接进来。”

    樊栀推门进去。

    樊耘那厮正吊儿郎当地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份足球杂志在看,床头放着收音机。

    收音机里面放着音质很差的流行歌曲。张雨生正在用沙哑的嗓音唱着《大海》,樊耘便五音不全地跟着唱。

    真是一副颓废少年的做派。

    樊栀走过去,抽走了樊耘手上的杂志,关掉了收音机里那嘈闹的声音。

    “起来,跟我一起做卷子。我要彻底了解一下你的学习成绩,看看你有哪些不足,需要着重补习哪几个科目。”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扬了扬手里的模拟考卷。

    樊耘狐疑地望着樊栀,问,“阮宁栀,你跟我来真的?”

    樊栀脸上是不容置疑的认真表情,她说,“我说要辅导你考大学,就一定会让你考上大学。”

    刚好路过樊耘房间的曾庆玲听见这话,忍不住扭头朝房间里面看一眼。果然看见樊栀揪着樊耘的耳朵,强迫樊耘从床上站起到书桌前,逼着他做模拟考题。

    曾庆玲看了一会,闷声走开了。

    总觉得今天隔壁的那个坏丫头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了,却又看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

    不过她还是保留自己的看法,认为那坏丫头不可能真的要和樊耘一起学习。

    这一起学习的画面肯定是个假象,是个装模作样的幌子,就是不知道那坏丫头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1990年理科的高考考试科目有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政治,共7门,语文、数学分别为120分,生物为70分,其余均为100分,共710分。

    樊栀设定了每一科的考试时长,拿着一根竹鞭子坐在樊耘身旁和他一起做试题。

    只要一看见他走神,她就一鞭子往他身上抽去。

    樊耘没多少道题是会做的,他空着卷子,扭头看樊栀那奋笔疾书的模样,笑道,“阮宁栀,你装模作样的样子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樊栀闻言又是一鞭子打在樊耘后背上。

    她一脸严肃,“樊耘,现在是模拟考时间,你会做的赶紧做,不会做的,也给我往死里琢磨琢磨。”

    樊耘叫苦不迭。“阮宁栀,我越看你就越觉得你有病。你以前总说那些爱学习的人是变态,连你男神也不例外,怎么现在你自己也要做变态了?”

    听樊耘这么说,原主阮宁栀似乎真的很讨厌学习。

    樊栀忍不住问,“那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学习?”

    樊耘挠挠头,反问,“难道不是你跟我说,你妈老爱逼你,你才这么抗拒学习的吗?”

    樊栀便想起那房间墙上的合照里,张惠美那张恬静标致的脸,也觉得这位美人妈妈是那种食古不化,只懂得逼迫孩子学习的迂腐母亲。

    因为上辈子樊栀就接触过很多问题学生,所以她总觉得原主阮宁栀这么抗拒学习,当中肯定有些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