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不能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樊栀和张惠美回到家。
经过吃饭这一回，张惠美打心底里觉得薛风和樊栀之间是有点暧昧的。
她顾不上为自己那段狗血的失败婚姻伤春悲秋，拉着樊栀的手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樊栀的眼睛问她，“宁栀，你和薛风是不是互相喜欢吗？”
樊栀怔了一瞬，眼睛睁得大大的，下意识地反问，“妈妈你也觉得他喜欢我？”
张惠美柔柔地笑了，她说，“他如果对你没意思的话，是不会为你做这么多事情的。我吃饭的时候，不过是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你的手，他面上就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这说明他在乎你。哪怕我是你亲妈，我想说你几句，他还不高兴呢。”
樊栀若有所思，似乎是这么一回事。
张惠美又说道，“如果你俩真的互相喜欢，那就赶紧在一起吧，再有两个月，你们就要毕业了，错过了的话不会再有机会了。”
张惠美的开明让樊栀很惊讶，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年代的父母都应该对早恋持有非常顽固的成见，不会这么开明才对。
她笑着问，“妈妈，你支持我早恋？难道你就不怕早恋影响我学习吗？”
张惠美伸手揉了揉樊栀的头发，然后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我看男人的眼光向来不怎么样，但薛风这孩子我一看就是干干净净，心底善良的孩子，我怕你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庙了。
再说了，你成绩那么差，考大学本来就是个奢望。你谈个恋爱，成绩再差能差到哪里去？说不定薛风成绩这么好，谈恋爱时还能带动你的成绩。”
樊栀顿时不服气了，她认真说道，“妈妈，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了，我也已经开始学习了。我现在就敢保证，两个月后我能考出五百分的成绩。”
张惠美只当笑话听了，她没发表意见，又把话题说回到薛风这件事，她说，“宁栀，听妈妈一句劝，薛风是个好男孩，你要抓紧。”
樊栀把手从张惠美的手里抽出来，然后伸伸懒腰，慵懒地说道，“我管他好不好，以前我追他，他都不理我。现在他反过来追我，我自然不能这么快答应。
况且，我也不差啊。我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家里还有钱，等将来上了大学，想追我的人肯定更多，我不能为了薛风这一棵树就放弃将来的一整片森林。”
张惠美看着疯言疯语的樊栀，太阳穴突突地痛了起来。
这孩子，以前是小混混，现在是疯疯癫癫，跟她说着正经事，她却胡言乱语起来。
凭她现在的成绩，别说考五百分了，就算是考三百分也是有难度的。
樊栀知道张惠美根本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她也不急，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
她伸手轻拍几下张惠美的手，安慰道，“妈妈，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已经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我懂得为自己的将来着想，我奋斗的目标也很清晰。”
张惠美看着樊栀，樊栀的眼里是有自信的光的，她不是在说笑话，也不是在敷衍她。
然后她心里忽然无限的感慨，她的女儿真的是突然间长大了。
一个星期前，她还用死来逼她回校好好学习。可现在，她却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她一定会好好努力，为将来奋斗。
孩子们都是这样一夜之间长大，然后离父母而去吧。
想到自己即将离婚，女儿即将高考，然后步入社会或者大学，她心里就有种无力的孤独感。
她从包里摸出一支烟放在嘴里叼着，刚想要用打火机点着烟，但她打火机还没有打着，樊栀已经伸手将她叼在嘴里的烟给拿掉了。
张惠美转头看着樊栀，却是下意识问她，“怎么，难道刚刚还扬言要好好奋斗的你，现在又想要学我抽烟了？”
樊栀摇摇头，她将烟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再柔声张惠美说道，“妈妈，我跟你做个约定吧。”
张惠美来了兴致，她挑着眉头问，“什么约定？”
樊栀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只要我能考上重点院校，你就把烟戒了吧。还有，我希望你赶快振作起来，快一点给我找一个优秀的继父。”
张惠美根本不相信樊栀高考能考出好的成绩，也因此她并不把樊栀说的这个约定放在心上。
她笑了笑，一边答应道，“好，等你考上大学，妈妈就为你戒烟。”一边将茶几上的烟拿起来再次叼到嘴里。
用打火机点着烟后，张惠美娴熟地抽着烟。表情很是落寞。
樊栀默默地看了一会，转身回了房间。
樊栀想，她现在劝张惠美戒烟肯定是没用的。等将来她遇到另一个她爱的男人，那男人劝她戒烟的话，她应该就会戒烟了吧？
——
樊耘为了写那三千字的检讨，一直在学校待到晚上七点才从学校离开。
等他骑着自行车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他饿着肚子，本打算一回到家就好好地饱吃一顿。却没想到，他回到家后，家里并没有他平常所熟悉的饭菜香味。
而他妈妈曾庆玲端坐在缝纫机前，正忙着缝补衣服，见他回到家也像没有看到一样，依旧专注于缝补衣服。
樊耘见曾庆玲不搭理他，便自己摸进了厨房里面找饭吃。哪知道厨房里面竟空空如也，别说菜了，就连白饭都没有。
他一下子来气了，他冲到厨房外面对曾庆玲嚷道，“妈，你怎么不做饭啊，你不做饭，我吃什么啊？我现在都快饿疯了！”
曾庆玲看都没看樊耘，她一边熟练地操作着缝纫机，一边冷声说道，“你吃什么？你自己有手有脚难道不会自己做饭吃？”
樊耘一听这话更加生气了，他走到曾庆玲面前，毫不客气地问，“妈，你这是更年期提前了吗？有事没事都拿我找茬？我哪得罪你了？
我辛辛苦苦上一天学回来，难道还不配吃你一口饭了？有你这样虐待亲儿子的吗？”
曾庆玲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樊耘，但她的眼神非常的冷淡，她沉了声道，“你今天在学校里面做过什么事，你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吗？”
经过吃饭这一回，张惠美打心底里觉得薛风和樊栀之间是有点暧昧的。
她顾不上为自己那段狗血的失败婚姻伤春悲秋，拉着樊栀的手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樊栀的眼睛问她，“宁栀，你和薛风是不是互相喜欢吗？”
樊栀怔了一瞬，眼睛睁得大大的，下意识地反问，“妈妈你也觉得他喜欢我？”
张惠美柔柔地笑了，她说，“他如果对你没意思的话，是不会为你做这么多事情的。我吃饭的时候，不过是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你的手，他面上就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这说明他在乎你。哪怕我是你亲妈，我想说你几句，他还不高兴呢。”
樊栀若有所思，似乎是这么一回事。
张惠美又说道，“如果你俩真的互相喜欢，那就赶紧在一起吧，再有两个月，你们就要毕业了，错过了的话不会再有机会了。”
张惠美的开明让樊栀很惊讶，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年代的父母都应该对早恋持有非常顽固的成见，不会这么开明才对。
她笑着问，“妈妈，你支持我早恋？难道你就不怕早恋影响我学习吗？”
张惠美伸手揉了揉樊栀的头发，然后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我看男人的眼光向来不怎么样，但薛风这孩子我一看就是干干净净，心底善良的孩子，我怕你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庙了。
再说了，你成绩那么差，考大学本来就是个奢望。你谈个恋爱，成绩再差能差到哪里去？说不定薛风成绩这么好，谈恋爱时还能带动你的成绩。”
樊栀顿时不服气了，她认真说道，“妈妈，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了，我也已经开始学习了。我现在就敢保证，两个月后我能考出五百分的成绩。”
张惠美只当笑话听了，她没发表意见，又把话题说回到薛风这件事，她说，“宁栀，听妈妈一句劝，薛风是个好男孩，你要抓紧。”
樊栀把手从张惠美的手里抽出来，然后伸伸懒腰，慵懒地说道，“我管他好不好，以前我追他，他都不理我。现在他反过来追我，我自然不能这么快答应。
况且，我也不差啊。我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家里还有钱，等将来上了大学，想追我的人肯定更多，我不能为了薛风这一棵树就放弃将来的一整片森林。”
张惠美看着疯言疯语的樊栀，太阳穴突突地痛了起来。
这孩子，以前是小混混，现在是疯疯癫癫，跟她说着正经事，她却胡言乱语起来。
凭她现在的成绩，别说考五百分了，就算是考三百分也是有难度的。
樊栀知道张惠美根本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她也不急，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
她伸手轻拍几下张惠美的手，安慰道，“妈妈，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已经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我懂得为自己的将来着想，我奋斗的目标也很清晰。”
张惠美看着樊栀，樊栀的眼里是有自信的光的，她不是在说笑话，也不是在敷衍她。
然后她心里忽然无限的感慨，她的女儿真的是突然间长大了。
一个星期前，她还用死来逼她回校好好学习。可现在，她却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她一定会好好努力，为将来奋斗。
孩子们都是这样一夜之间长大，然后离父母而去吧。
想到自己即将离婚，女儿即将高考，然后步入社会或者大学，她心里就有种无力的孤独感。
她从包里摸出一支烟放在嘴里叼着，刚想要用打火机点着烟，但她打火机还没有打着，樊栀已经伸手将她叼在嘴里的烟给拿掉了。
张惠美转头看着樊栀，却是下意识问她，“怎么，难道刚刚还扬言要好好奋斗的你，现在又想要学我抽烟了？”
樊栀摇摇头，她将烟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再柔声张惠美说道，“妈妈，我跟你做个约定吧。”
张惠美来了兴致，她挑着眉头问，“什么约定？”
樊栀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只要我能考上重点院校，你就把烟戒了吧。还有，我希望你赶快振作起来，快一点给我找一个优秀的继父。”
张惠美根本不相信樊栀高考能考出好的成绩，也因此她并不把樊栀说的这个约定放在心上。
她笑了笑，一边答应道，“好，等你考上大学，妈妈就为你戒烟。”一边将茶几上的烟拿起来再次叼到嘴里。
用打火机点着烟后，张惠美娴熟地抽着烟。表情很是落寞。
樊栀默默地看了一会，转身回了房间。
樊栀想，她现在劝张惠美戒烟肯定是没用的。等将来她遇到另一个她爱的男人，那男人劝她戒烟的话，她应该就会戒烟了吧？
——
樊耘为了写那三千字的检讨，一直在学校待到晚上七点才从学校离开。
等他骑着自行车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他饿着肚子，本打算一回到家就好好地饱吃一顿。却没想到，他回到家后，家里并没有他平常所熟悉的饭菜香味。
而他妈妈曾庆玲端坐在缝纫机前，正忙着缝补衣服，见他回到家也像没有看到一样，依旧专注于缝补衣服。
樊耘见曾庆玲不搭理他，便自己摸进了厨房里面找饭吃。哪知道厨房里面竟空空如也，别说菜了，就连白饭都没有。
他一下子来气了，他冲到厨房外面对曾庆玲嚷道，“妈，你怎么不做饭啊，你不做饭，我吃什么啊？我现在都快饿疯了！”
曾庆玲看都没看樊耘，她一边熟练地操作着缝纫机，一边冷声说道，“你吃什么？你自己有手有脚难道不会自己做饭吃？”
樊耘一听这话更加生气了，他走到曾庆玲面前，毫不客气地问，“妈，你这是更年期提前了吗？有事没事都拿我找茬？我哪得罪你了？
我辛辛苦苦上一天学回来，难道还不配吃你一口饭了？有你这样虐待亲儿子的吗？”
曾庆玲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樊耘，但她的眼神非常的冷淡，她沉了声道，“你今天在学校里面做过什么事，你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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