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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苦作舟

    这方天地的力量体系,比想象的复杂得多。

    武道。

    儒道。

    气运。

    现如今,大周多风雨,武者要比儒道受重视。

    可儒道在大周依然地位超然。

    儒道与大周的气运休戚相关。

    既然如此,那自己儒道和武道双修,免得日后留下短板。

    只是依然没办法凝聚圣物。

    林响彻夜思索,相好通过感悟凝聚圣物,只可惜一无所获。

    第二天一大早,公鸡叫第一遍,他就从家里出来,径直来到城外。

    延河走了半个时辰,来到处修在岸边的亭子里坐下。

    感慨道:

    “儒道难,难于上青天。”

    “你这么说,倒是很恰当。”

    林响诧异的回头。

    刚才分明这亭子里还只有他一个人,怎么突然又冒出了个人?

    双掌化爪,随时戒备。

    那人坐到另一边,自说自话:

    “儒道说难也不难,有人三十几岁,入第五境,便成了大儒;还有人一辈子,连第一境都入不了。”

    林响听这个人说的头头是道,好奇的问:

    “晚辈现如今也入不了第一境,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刚才说了,儒道入境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林响感觉他在说废话。

    “还请赐教。”

    “大周有多少读书人?又有多少秀才?恐怕十个读书人中能有三个秀才已经是太平盛世了。”

    林响继续等着。

    “剩下的那些人笨吗?恐怕不见得。他们恰恰是太聪明了,聪明的好像什么都在掌握中,恰恰什么都不在他们的掌握中,只能碌碌一声。”

    中年男人的话回想在林响脑海中。

    宛如醍醐灌顶。

    这不是就是在说自己吗?

    以为依靠BUG可以掌握一切。

    事实上绝大多数的时候是这样的。

    可别忘记了“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

    这是前不久刚刚翻译的石碑的话。

    无论做任何事,必须低下头,不断的以时间沉淀。

    想到此处,林响周身开始被文气包裹。

    中年男人诧异的回头。

    眼前的此情此景,再熟悉不过。

    凝聚圣物,他仅凭几句话就能点化一个人,有那么厉害吗?

    很怀疑。

    林响的意识中,开始有圣物的轮廓出现。

    并逐渐清晰。

    尽管还未真正的成型,但林响却无比的清楚,即将出现的会是什么。

    “学海无涯苦作舟。”

    以这一句话作为钥匙,作为他对读书的感悟。

    一艘船从意识中出现,它巨大无比。

    它仿佛能承载所有需要承载的一切。

    中年男人看到林响身后的虚影,额头都是汗珠。

    没想到眼前都年轻人竟然,竟然会凝聚出如此巨大的圣物。

    要知道凝聚的圣物越大,代表着天赋越要。

    像他,曾经的状元。

    儒道第四境,凝聚最大的圣物是张纸。

    此子如果勤学苦练,将来说不定也会成为大儒。

    林响面对自己凝聚出来的圣物,露出了笑容。

    儒道第一境,今天自己算是完成了。

    缓缓睁开双眼,注意到河面上自己的倒影。

    刚才凝聚出的圣物,正在自己身后。

    中年男人说:

    “这是显圣。”

    “还是第一次见。”

    中年男人苦笑:

    当然是第一次见了。

    凝聚的圣物是读书人最隐秘的存在。

    当然还有就是,为了保密。

    众所周知,天赋越高,圣物越大。

    不小心暴露自己的圣物只是拳头那么大,岂不是告诉所有人自己的笨蛋吗?

    当然像林响这样的。

    可以随意。

    写个字什么的,可以随意显圣。

    “你慢慢都会明白的。”

    林响站起来,向中年男人行礼:

    “多谢先生提点,敢问先生高姓大名,来人登门感谢。”

    中年男人正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又怕让林响心里拘束,就说:

    “都是读书人,总有一天能再见。”

    说完,把自己带来的酒递给林响:

    “寻常人家,凝聚圣物后,都要庆祝。”

    林响接过一饮而尽。

    中年男人既然不愿意透漏姓名住址,林响也不强求。

    “今日没有先生提点,不知多久才可以凝聚圣物。”

    “哎!小友天赋异禀,没有我,还有其他人,凝聚圣物只不过是时间或早或晚。”

    林响自然又一通马屁拍了过去。

    中年男人乐不思蜀。

    几杯酒下肚,两人算是熟络起来。

    晌午时分,中年男人的仆人来找。

    他邀请林响共乘回金陵,林响婉拒。

    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自然不想太早回去。

    更何况,刚刚凝聚了圣物,心情大好。

    瞧着河面自己的倒影,只想说:

    “我怎么这么美。”

    身后响起稀碎的脚步声。

    女子脆脆的声音问:

    “公子,公子;请问吃鱼吗?刚才河里捉的。”

    林响回头,见到此女身后有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看样子是她爹,背着鱼篓。

    “可。”

    女子盈盈蹲身感谢后,开始在亭子外面生火

    林响见女子杀鱼的手法娴熟,好奇的询问:

    “平常你们能卖几条鱼?”

    “人多的时候,能卖四五条,像今天人少,就公子一人。”

    林响环顾四周。

    今天人的确少。

    渔民的女儿不像城里的女子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说话也不害羞。

    “很少有公子在城外独行。”

    林响笑道:

    “怎么?打听我是否是独行,好打劫。”

    女子抬起头,笑道:

    “是了,是了;抓个读书人回去当夫婿,我每天给他做鱼。”

    林响心里无语。

    自己这是被调戏了吗?

    夭折。

    “平常这里读书人来的多,怎么就没有人被你这做鱼的手艺折服?”

    林响鼻子嗅嗅。

    味道已经出来了。

    女子把鱼放进锅里:

    “不瞒公子,之前我有个相好,说是要娶我,中了秀才后就后悔。”

    林响诧异。

    这个女子讲这件事,仿佛是在说与她毫不相干的。

    “那下次可要差量眼睛。”

    女子却没有搭话。

    鱼最好后,女子送来碗筷。

    林响深吸了口气,开始动筷子。

    鱼不大,味道却香。

    吃的差不多后,林响扔出十两银子。

    女子接过:

    “公子我们小本生意,找不开。”

    “别找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林响瞟了眼那老汉。

    女子说:

    “我爹是哑巴,不会说话。”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