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在进行这个实验之前让我先联系一下无限层——反层的海威提卡。”
宿叶束波站在一个极其复杂的机械之前，我看到他严峻的表情笼上了一层蓝色光芒。“可是我……你们能不能把对面那个层的称呼统一一下啊，我看有些人管它叫“反层”，有人叫“无限层”，还有……”
“反正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就行了——就像是我们地面以下的一座与我们相对的城市一样。”
“好的。……刚才你说，要去联系反层的人？”
“对啊，在你们还没来这个城市之前，Luis和我们几个人共同开发了这个东西，能够跨越正反层的界限进行通讯。海威提卡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层的反层——也就是你所说‘大卡贡季城’的所在层的一个联络员。”
“哦哦，那么实验就是你刚才说的反层传送？”
“对——帮我把那个开关往下拨一下。我们希望在进行反层穿越的时候能把一些物资也带过去。调好了吗？”
“好了。”
“那就行，我先试试看吧。把那个东西拿过来。”
宿叶束波指向墙角，那儿放着一个带架子的球形屏幕，就像我在大卡贡季城经常看到的那些一样，是地物人的产物。我把它搬过来接上电源，上面显示的也是地物文。宿叶束波输了几个键，上面就显示中文了；他打了一条信息发过去。
我盯着这个庞大的机械看。这个机械不像我熟悉的那样很具有机械的特征，有些地方呈现很奇怪的自然形结构，有点像地形，或者是哈迪德与盖里的建筑的形状模式，或者是一些海绵或者生物的造型。一些灯线在上面流动着，让它看起来还颇有动感。
“好了他回复了！我们开始做试验。”
“他那边有准备什么吗？”
宿叶束波把试验用的小木块放在这个机械的一个玻璃球里。“他拿了个接收器，按理来说我传送过去的这个小木块就应该原样出现在他的接收器上。好吧你按开关。三，二，一，按！”
我以为木块会消失，然而没有。它化成了黑黑的粉末，堆在这个玻璃球的最底下。
“好了那边收到了，”宿叶束波打开一个投影仪——他这里没有悬浮屏幕，“看到了吗？他手里拿的那个。——海威提卡，符合数据吗？”
我看到画面里的那个人拿一个探针戳了这个木块一下。“符合数据，符合数据。”
“诶呀那这可太好了，竟然一次成功。转自我们可以向Luis报告了。”
“可是这些灰……”
“那是正常现象，转子，帮我拉闸，直接拉就行了。”
/
城市在Gothaya悬浮了五天，最终也没有再次看到度理坡的踪迹。
“我觉得还不如冒一个险，再往下接近几层。”
这声音熟悉，好像是Luis的。路过公园的时候果然发现Luis、卡莲珊娜和海形故欣在一起聊天。
“……这城市是我设计的，我对它和你们负责。”
“我只是担心啊。”海形故欣叹了口气。
“可能这是你们第一次接触失败吧。在你们的卡贡季城的时候，对于你们这些不熟悉无限层运行规律的人来说，的确很吓人。说来，那个总部也是我建的。”Luis笑了一笑。
“我觉得激进一点倒也没啥问题吧——诶，转子在那里呢。来啊！”
“对了，是Luis。之前我和宿叶束波做的那个实验已经成功了。”
“啊，宿叶束波也是刚给我发。这太好了。”
“总是呆在这Gothaya，就像是被一张我们想象出来的恐惧的铁网牢牢罩住了一样，令人难受。”
一听就是在开导海形故欣。唉，不知道她在进入这里之前，遭遇了什么惨烈的死亡。“你们是要准备再往下几层吗？”
“是的。刚才你做实验的时候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全面硬杠，不能向度理坡露出我们软弱的一面，早解决早完事儿。并且，我们已经足够强了。”
“可是在森林的时候……”海形故欣又开始担心了。
“我们以后的行动一般不会出这个城市。你可能不知道的是这个城市本身就是一架可怖且火力凶悍的飞行堡垒。”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向你们这些刚进入这个城市的成员，展示一下我们真正的力量。当然这需要到更下方的层去，那里有度理坡的小营地。”Luis说道。
“那……好的吧。”
回去的路上，我跟海形故欣聊天。我说你原来不是这性格的啊，之前你可是队长，怎么突然就这么怂了？是不是死的时候害怕了？
我看到她点点头。她的眼神里挤进一些忧伤，这我在大卡贡季城的时候从未看到过。
“唉——这么给你说吧。说难听点咱都是死过来的，我也是。但你要过不去这个心理坎儿，以后的一些行动就都会遇到问题。就拿刚才我和宿叶束波搞的那实验说吧，你以为反层穿梭是什么啊，其实就是突然去世再在对应节点原地复活。死亡这个玩意儿在这里是交通工具，Luis原话。……说太多也没用，几天以后我们都会看到这个城市的威力。我是相信Luis的，至少大卡贡季城建造的相当好，对我也很好。”
海形故欣点点头。“也不知道楚拉伊星环他们怎么样了。”
“我也说不准，但是听说他们找到了他们的组织。接下来就看他们靠不靠谱了。”
/
城市突然开动，森林景观一闪而过，我们下降了五层，到达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世界。透过云层，陆地上环形的城市隐约可见，城市的布局有点像星球大战里的科洛桑，不过城市的规模要小得多，像是大平原上一个个互相独立的小斑点。
我们此刻在最大的靠近边缘透明壳的房间里，透过球壳，可以看到下方的情况。Luis告诉我们下面的巨大圆环城市都是度理坡的Boss养成所，我们可以在这里将它们消灭。
“什么样的Boss？”海形故欣站在最前面。
Luis展示了一张图片。
“……就是他！！！他杀了我！！！”
可能是和他长得很像的来着。我记得我死了的时候那些人就是晚上大战——啊该死，我不应该想到它的——那些人。
“反正就是这玩意儿，它们几乎把我切散了！！”
“那好，”Luis的小皮鞋跟敲了一下地板，她前面伸出一个大约二十厘米长五厘米宽的方形金属板，上面什么纹路和字都没有，就这样悬浮在她面前，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一般这种东西都自带高冷且威力极大的既视感，“先瞄准那一个了，给你们报个仇。对了我发射一个摄像无人机出去，呃，dototehominespoteoservaleeficepervistaecaira.（让大家从第三人称视角看一下效果。）”
这个城市徐徐下降。地面开始往上飞东西，这是养成所的防空火力，可是我们的玻璃罩子连一开始那些神级武器都抵挡住且安然无恙，这些小小的光束只是给我们擦玻璃罢了，不，还没有擦玻璃的劲儿大。
无人机从窗前掠过，这也是一个球形的物体，有不锈钢质感，在窗前悬停了一会儿以后就以很大的速度飞向了最底下。我们得以在屏幕中看到那些“城市”的实况：那根本就不算是城市，只能说像是奶牛牧场一样的养殖基地。里面充满了各种怪物，我还看到了在大卡贡季城里被击杀的百眼巨人Boss。这个养成所里也充满了暴力，各个怪物之间常常争斗，五颜六色的血溅得到处都是，令人作呕。摄影机取景的时候，正逢俩怪物争斗，蓝色的血迹喷到了镜头上，幸亏这摄影机自带一个雨刷一样的东西把它清理走了——噗，原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很高的科技啊。最后摄影机固定到一个位置，刚好能捕捉到这个城市的全貌与底下养成所同在一块屏幕里的样子。
“Si，quenoscepe.（好的，开始吧——）”
在城市蛋圆形的剪影之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斑，离城市底部大约有十米的距离。这个光斑渐渐扩大成一个粉色的小光环，然后它发生了偏转。我看到Luis用一根手指在刚才那块金属板的右边缘从下往上滑动。
大家都盯着窗外或者显示屏，发现最底下的圆形养成所的全境亮了起来，成了微微发光的橙色，接着变成黄色，然后逐渐变得白炽了起来——我们在加热那里！再往其他方向看，其他的所有养成所也都亮了起来，像地面上无数的小太阳，可是在一个个圆形面积外，一切都是正常的，附近的河流没有蒸发，就连挨着圆环边缘的草木也没有燃起火苗。
大约持续了三秒钟，Luis滑动金属板，刺眼的白色一下就消失了，只剩下绿色的大地上几块死黑的斑点。摄像头飞下去，我们看到原先的恶心的养成所已经全在高温下汽化了，现场空无一物，并且特别平坦。在飞上来的时候，从摄像头能清楚地看到，那些斑点竟然变得像镜面一样反射着蓝天白云。“好像湖泊啊。”
“不，这就是焦炭。我们把这些区域抹得很平。……故欣还想看吗？”
“啊……”她已经被惊呆了，“啊啊……这样我就放心了呢……”
“当然，这次所展示的只是我们力量的冰山一角，通过此次行动我想让大家知道我们有很强大的能力去战胜敌人，大家，尤其是新来的朋友们，不要再被自己的过往经历所吓住了。”Luis再踩了一下地面，那个金属板就自动飞回去了。然后，同样在她的控制下，这个城市重新开始移动，又向下前进了两层。
“Plurediaspois，nosvaimprendeuntrenaportransiareverse-capa.（这几天先在这个层吧。再过几天，我们将进行反层穿梭的培训。）”
宿叶束波站在一个极其复杂的机械之前，我看到他严峻的表情笼上了一层蓝色光芒。“可是我……你们能不能把对面那个层的称呼统一一下啊，我看有些人管它叫“反层”，有人叫“无限层”，还有……”
“反正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就行了——就像是我们地面以下的一座与我们相对的城市一样。”
“好的。……刚才你说，要去联系反层的人？”
“对啊，在你们还没来这个城市之前，Luis和我们几个人共同开发了这个东西，能够跨越正反层的界限进行通讯。海威提卡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层的反层——也就是你所说‘大卡贡季城’的所在层的一个联络员。”
“哦哦，那么实验就是你刚才说的反层传送？”
“对——帮我把那个开关往下拨一下。我们希望在进行反层穿越的时候能把一些物资也带过去。调好了吗？”
“好了。”
“那就行，我先试试看吧。把那个东西拿过来。”
宿叶束波指向墙角，那儿放着一个带架子的球形屏幕，就像我在大卡贡季城经常看到的那些一样，是地物人的产物。我把它搬过来接上电源，上面显示的也是地物文。宿叶束波输了几个键，上面就显示中文了；他打了一条信息发过去。
我盯着这个庞大的机械看。这个机械不像我熟悉的那样很具有机械的特征，有些地方呈现很奇怪的自然形结构，有点像地形，或者是哈迪德与盖里的建筑的形状模式，或者是一些海绵或者生物的造型。一些灯线在上面流动着，让它看起来还颇有动感。
“好了他回复了！我们开始做试验。”
“他那边有准备什么吗？”
宿叶束波把试验用的小木块放在这个机械的一个玻璃球里。“他拿了个接收器，按理来说我传送过去的这个小木块就应该原样出现在他的接收器上。好吧你按开关。三，二，一，按！”
我以为木块会消失，然而没有。它化成了黑黑的粉末，堆在这个玻璃球的最底下。
“好了那边收到了，”宿叶束波打开一个投影仪——他这里没有悬浮屏幕，“看到了吗？他手里拿的那个。——海威提卡，符合数据吗？”
我看到画面里的那个人拿一个探针戳了这个木块一下。“符合数据，符合数据。”
“诶呀那这可太好了，竟然一次成功。转自我们可以向Luis报告了。”
“可是这些灰……”
“那是正常现象，转子，帮我拉闸，直接拉就行了。”
/
城市在Gothaya悬浮了五天，最终也没有再次看到度理坡的踪迹。
“我觉得还不如冒一个险，再往下接近几层。”
这声音熟悉，好像是Luis的。路过公园的时候果然发现Luis、卡莲珊娜和海形故欣在一起聊天。
“……这城市是我设计的，我对它和你们负责。”
“我只是担心啊。”海形故欣叹了口气。
“可能这是你们第一次接触失败吧。在你们的卡贡季城的时候，对于你们这些不熟悉无限层运行规律的人来说，的确很吓人。说来，那个总部也是我建的。”Luis笑了一笑。
“我觉得激进一点倒也没啥问题吧——诶，转子在那里呢。来啊！”
“对了，是Luis。之前我和宿叶束波做的那个实验已经成功了。”
“啊，宿叶束波也是刚给我发。这太好了。”
“总是呆在这Gothaya，就像是被一张我们想象出来的恐惧的铁网牢牢罩住了一样，令人难受。”
一听就是在开导海形故欣。唉，不知道她在进入这里之前，遭遇了什么惨烈的死亡。“你们是要准备再往下几层吗？”
“是的。刚才你做实验的时候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全面硬杠，不能向度理坡露出我们软弱的一面，早解决早完事儿。并且，我们已经足够强了。”
“可是在森林的时候……”海形故欣又开始担心了。
“我们以后的行动一般不会出这个城市。你可能不知道的是这个城市本身就是一架可怖且火力凶悍的飞行堡垒。”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向你们这些刚进入这个城市的成员，展示一下我们真正的力量。当然这需要到更下方的层去，那里有度理坡的小营地。”Luis说道。
“那……好的吧。”
回去的路上，我跟海形故欣聊天。我说你原来不是这性格的啊，之前你可是队长，怎么突然就这么怂了？是不是死的时候害怕了？
我看到她点点头。她的眼神里挤进一些忧伤，这我在大卡贡季城的时候从未看到过。
“唉——这么给你说吧。说难听点咱都是死过来的，我也是。但你要过不去这个心理坎儿，以后的一些行动就都会遇到问题。就拿刚才我和宿叶束波搞的那实验说吧，你以为反层穿梭是什么啊，其实就是突然去世再在对应节点原地复活。死亡这个玩意儿在这里是交通工具，Luis原话。……说太多也没用，几天以后我们都会看到这个城市的威力。我是相信Luis的，至少大卡贡季城建造的相当好，对我也很好。”
海形故欣点点头。“也不知道楚拉伊星环他们怎么样了。”
“我也说不准，但是听说他们找到了他们的组织。接下来就看他们靠不靠谱了。”
/
城市突然开动，森林景观一闪而过，我们下降了五层，到达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世界。透过云层，陆地上环形的城市隐约可见，城市的布局有点像星球大战里的科洛桑，不过城市的规模要小得多，像是大平原上一个个互相独立的小斑点。
我们此刻在最大的靠近边缘透明壳的房间里，透过球壳，可以看到下方的情况。Luis告诉我们下面的巨大圆环城市都是度理坡的Boss养成所，我们可以在这里将它们消灭。
“什么样的Boss？”海形故欣站在最前面。
Luis展示了一张图片。
“……就是他！！！他杀了我！！！”
可能是和他长得很像的来着。我记得我死了的时候那些人就是晚上大战——啊该死，我不应该想到它的——那些人。
“反正就是这玩意儿，它们几乎把我切散了！！”
“那好，”Luis的小皮鞋跟敲了一下地板，她前面伸出一个大约二十厘米长五厘米宽的方形金属板，上面什么纹路和字都没有，就这样悬浮在她面前，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一般这种东西都自带高冷且威力极大的既视感，“先瞄准那一个了，给你们报个仇。对了我发射一个摄像无人机出去，呃，dototehominespoteoservaleeficepervistaecaira.（让大家从第三人称视角看一下效果。）”
这个城市徐徐下降。地面开始往上飞东西，这是养成所的防空火力，可是我们的玻璃罩子连一开始那些神级武器都抵挡住且安然无恙，这些小小的光束只是给我们擦玻璃罢了，不，还没有擦玻璃的劲儿大。
无人机从窗前掠过，这也是一个球形的物体，有不锈钢质感，在窗前悬停了一会儿以后就以很大的速度飞向了最底下。我们得以在屏幕中看到那些“城市”的实况：那根本就不算是城市，只能说像是奶牛牧场一样的养殖基地。里面充满了各种怪物，我还看到了在大卡贡季城里被击杀的百眼巨人Boss。这个养成所里也充满了暴力，各个怪物之间常常争斗，五颜六色的血溅得到处都是，令人作呕。摄影机取景的时候，正逢俩怪物争斗，蓝色的血迹喷到了镜头上，幸亏这摄影机自带一个雨刷一样的东西把它清理走了——噗，原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很高的科技啊。最后摄影机固定到一个位置，刚好能捕捉到这个城市的全貌与底下养成所同在一块屏幕里的样子。
“Si，quenoscepe.（好的，开始吧——）”
在城市蛋圆形的剪影之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斑，离城市底部大约有十米的距离。这个光斑渐渐扩大成一个粉色的小光环，然后它发生了偏转。我看到Luis用一根手指在刚才那块金属板的右边缘从下往上滑动。
大家都盯着窗外或者显示屏，发现最底下的圆形养成所的全境亮了起来，成了微微发光的橙色，接着变成黄色，然后逐渐变得白炽了起来——我们在加热那里！再往其他方向看，其他的所有养成所也都亮了起来，像地面上无数的小太阳，可是在一个个圆形面积外，一切都是正常的，附近的河流没有蒸发，就连挨着圆环边缘的草木也没有燃起火苗。
大约持续了三秒钟，Luis滑动金属板，刺眼的白色一下就消失了，只剩下绿色的大地上几块死黑的斑点。摄像头飞下去，我们看到原先的恶心的养成所已经全在高温下汽化了，现场空无一物，并且特别平坦。在飞上来的时候，从摄像头能清楚地看到，那些斑点竟然变得像镜面一样反射着蓝天白云。“好像湖泊啊。”
“不，这就是焦炭。我们把这些区域抹得很平。……故欣还想看吗？”
“啊……”她已经被惊呆了，“啊啊……这样我就放心了呢……”
“当然，这次所展示的只是我们力量的冰山一角，通过此次行动我想让大家知道我们有很强大的能力去战胜敌人，大家，尤其是新来的朋友们，不要再被自己的过往经历所吓住了。”Luis再踩了一下地面，那个金属板就自动飞回去了。然后，同样在她的控制下，这个城市重新开始移动，又向下前进了两层。
“Plurediaspois，nosvaimprendeuntrenaportransiareverse-capa.（这几天先在这个层吧。再过几天，我们将进行反层穿梭的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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