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到了那一层以后，我们发现只有靠近我们所在的跨层圆锥那里有岩石和稀少的土壤，再往远处看，不管是天空还是大地都被一种奇特又十分光滑的平缓材料给笼罩了。在太阳光的映照下，天空极其刺眼，我不得不用手捂住眼睛。
后面来了一艘飞空艇——也是很地物样式的飞行器。
“怎么刚开始不用这个啊？”我听到后面问。然后听到司机的回答，咕嘟咕嘟的我也听不懂，似乎是地物语。
“他说他们来晚了。并且要用这个，他们带我们到空中看看。”
我们一行人于是就又下了球车，沿着梯子爬到飞空艇里。这个艇只有中部的一圈是不透明的结构，其他上下两半球——它的确也像是一个球，或者说是一个橄榄球——都是透明的。飞了一段时间后，离地已经很远了，我们发现整个露出的光滑部分要远比我们想象得大得多，我用手机简单测了下长度，发现其面积几乎相当于大卡贡季城所在的城市。我看到底下有几个芝麻粒大小的东西，海威提卡告诉我们那是他们的调查部队。
“所以说这是什么？”篍纳里斯问。
“这是——裸露层。我们暂时这样起名。”
“……基岩。”我几乎脱口而出。
“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玩MC，”海威提卡笑道，不过马上又正经起来，“不过这个能看出来这里遭受了多大的灾难。为什么露出了基——裸露层，是因为上面覆盖的地质物质都被吸到别的地方去了，听悬浮城市的Luis说是吸到了反层从最底一层数的第46层。幸亏这两层都没有文明居住，要不然绝对是一场空前的灾难，大量资料将会消失。”
到了一定高度以后，我们继续往前飞行。“说回来。这个地方和MC有一处不同，就是这里的上下都有这种可见的裸露层——似乎像是MC的地狱世界的结构吧。在正常环境中下裸露层被岩石等地质物质覆盖，上裸露层被云层、各种大气层和日月轨迹层覆盖。这一次是上裸露层开了个直径大约是一公里的洞。喏，我们也有调查组在那里。”
“你们的调查组都扒到天上去了？”
“是啊，他们也坐这种飞空艇。我们现在实际上就要到那儿去的。”
“多远？”
“离地一千四百千米，我们走十六度夹角的直线爬坡，路程大约五千千米。不过不用担心路程遥远，一会儿就到了。”说完他向司机喊了声我听不明白的东西。
飞空艇突然就加速了：但是我们并没有感受到多快的加速度，这是我们在Luis城市的繁殖泡飞船里都未曾有的感觉，里边一定有神奇而令人震惊的物理原理。回撤的景物一会儿以后就达到了可怕的速度，座舱玻璃上显示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十二马赫；而我们在座舱里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压力。在任何飞行器上我都未有这种体验。我越想越好奇，还是决定问了他。
结果他的答案让我吃了一惊：“我们在利用世界的bug。”
“什么bug？！”
“难以解释的东西……不知道从某天开始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这时就听那个司机又咕哝了一阵儿。这些原生地物人的发音器官似乎在背后，我看到他裸露的背部有几个小条形的口子在颤动。
“他又说什么？”我只好问静约。
“我想想……第一句：‘啥啊，这是有原因的’。后面是解释，大约说的是，加速度，……不行他这个专有名词太多了……”
“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啊。”我说。
“当然了，慢慢来啊……”
两边又嘟哝了几句。
“‘所以说我们能够达到这种效果。’他们说。”静约这一句倒是顺利的翻译出来了。
飞空艇离地越来越远，地面迅速被云层遮罩模糊起来，云层又随着我们高度的继续升高而灰白一片。在这个地方看太阳是非常奇特的体验：太阳照射在大气层上形成彩虹般的纹路，有几个地方甚至出现了幻日。这不是有限层一样的日心系统，虽然我听说过在有限层一样会出现这个情况，他们把原因归于大气层里的小冰晶体折射，不知道这里是否是同样的原理。海威提卡告诉我这里离太阳非常近，可是空气稀薄，在外面也感觉不到热，不过我们还是套上了准备好的防护服——看起来也是经过定制的，非常合身，一点都不臃肿。
接着行驶了十几分钟，我们到达了真正的顶部。我从未涉足过类似这样的地方。
“嘿，你们也来了？”我看到外面有个人和我们一行人打招呼——那是楚拉伊！
“啊呀，一阵子没见到你们了。”我们在里边和他们打招呼。飞空艇向前滑动了一会儿，犹如在地面上平稳。到了有一堆人正挂在吸盘机械臂上的地方，艇停下了，但发动机一直开着。
人们现在都倒挂在天空之下。这一幕让我感觉虚幻且滑稽。我看到有人滑过来——当然他也被安全绳挂住，而在裸露层上有轨道引导行动，像是笨拙的太空行走——并且带了一套滑轨过来把飞空艇也给固定住了。
圆形透明门旋转了九十度以后撤开。楚拉伊拿着记录用的平板电脑进了艇，找了靠右侧的一个位置坐下：“第一检查单整完了，可现在还不知道咋回事儿。星环也在那边呢。”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大洞就在我们和他们之间，一公里的长度在这绝对宽阔的空间里似乎也不算长。
“说是这玩意儿和你们反层打通了？”
我点点头。
发动机关上了。这边儿的人也给我们搭上了滑轨的搭扣。我听见风舞问他们这是怎么固定在上面去的，楚拉伊说是用胶水儿。
“噗，还好我比较轻。”他说。
“这能行？”
“行——啊，”楚拉伊使劲儿拽了拽绳子，“本来来的时候从卡贡季城带了钢岩钻头过来，结果发现这个裸露层比那钢岩钻头硬度还高，都磨平了。”
“钢岩是啥？”
“就你们也用的那个材——”
“哦哦我知道了。”他们给这种材料起了名字。
他引导我们四个人——不，五个人，除了我、静约、篍纳里斯和风舞以外还有海威提卡——前去大洞的边缘。
“你说现在Luis城市怎么样了啊。”静约问我。
我呆呆地看着她，看到她被吊挂在天上的样子甚至有点可爱——“啊，没问题吧，看手机就行了。”
到了洞口旁边，让我想到星新一的一篇文章，它讲的也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可如果算神秘的程度，那我眼前这个估计是要超越所有的洞口们。我们拿着调查的工具悬挂在天空的墙壁上，望着远处比我们还要低的太阳以及后面赶来的小小的月亮，颇有一种修理整个世界的感觉。抬头看去，洞口的边缘是完全平滑的，没有裂缝也没有任何瑕疵，是一个完美的圆形。往里望去，更是什么都没有，是一片死黑，像是失明了一样的，非常寂静，让人胆战心惊。洞口的一圈围绕了各种仪器，也包括一圈滑轨。
“你们不怕它扩大吗？”静约问海威提卡。
“至少目前看不出来吧。”
“哎，之前不俺们到下边儿找了你说没有结果吗？？”
“说是这么说——”
“我给你说，这个我觉得百分之九十九是自己扩大出来的，你想啊，要是天上掉下这么一块儿来，你说是谁切割推下来的？这么完整的一个圆形啊。我们计算过。这玩意儿，按照星环的话来说，画一个出来那圆周率也得用到几千几万位儿，这个曲率过于完美，我们就从来没见过。”
“嗯……”海威提卡想了一会儿，“先这样放着吧。”
“所以说我们来要做什么呢？”
“我们希望你们结束以后把数据给到Luis那里去。我们在这里做了几个小时的分析，数据啥的非常多。以及——对了，毕亚塔纳一会儿过来。”
“啊？他要干什么？”
“他听说你们那儿抓了一个活的——黑衣人，想过去访问一下。”海威提卡说，“喏，来了。”他指指底下，一个闪着光亮的点儿向上冲来。
“他……黑衣人？他会汉语吗？”
“这我不知道，不过他执意要求前来的。”
眼见那个映着日光的球儿飞驰逼近，我们又都回到了我们的飞空艇附近。来人熟练地操纵着他的正球形全透明飞行器，轻轻吸附在我们的飞空艇之后。这边的辅助人员马上也给这艘透明飞行器以及他本人上了安全绳。
我看他出舱，就动用了我唯一会的地物语：“Farsar.（你好。）”
他向我挥挥手：“Farsar.Bistier——basaidssiot，gicessreineer.”
我戳了戳静约。“他大约说的是，‘这次来是去访问关于俘虏的事儿’。”
“话说你会中文吗？”我不住脱口而出。
经过静约翻译，我看到毕亚塔纳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似乎静约曾说过这是十分自信的意思。然后听见他又说：“Tyikatan.Lreilawessreinedelyroe.”
“‘没关系，这个俘虏会地物语’。”静约说。
“他又怎么知道？”我不禁怀疑起来。我听到毕亚塔纳又说了一大顿，这次似乎特别长，我才注意到他是故意用嘴说的，而不是背后那几大条奇怪的发声孔——虽然有时也会不禁颤动它们，发出奇特的声响。
“他说啊，他想问到一些无限层的历史。他之所以确定那个俘虏，也就是黑衣人，说地物语，是因为之前他知道这些都是他所在的地物层的邻层的人。这些人熟知地物神话。”
“然后呢？”
“没了。”
我好像想起什么东西来了。“这个世界到底和地物神话有多少关系啊？？”
“我不清楚……不过他是老卡贡季城人了，应该不会做太离谱的事儿。”
“问问Luis。”我说。
“我已经发过去了。回信估计需要几分钟。”静约说。
“哎呀……这种东西总不提前就去安排好。”我打开手里的平板，看了看时间，又关上了。“当然，我是说他们没说你。”
“也是……诶，Luis他们回了，说可以。”
“那既然他也说可以，那就带他回去吧。”
我们在这儿待了一会儿，直到海威提卡离开一趟又回来，这回他手里拿着一个存数据的硬盘。“你们把这个送回去就行了。其实这里边不仅有数据，还有一些文献资料是讲这个上下裸露层的，我担心你们档案室里没有，于是也附带进去了。对了我再给毕亚塔纳一个穿梭机。”他叫静约过去翻译了一下穿梭机的用法，然后给毕亚塔纳绑到他细细的脚腕上。“这样就准备妥当了。”
“可以回去了？”“可以了。”
在互相告别的空档，我联系回去的坐标。他们仍然在外放群岛，不过这一回Luis给了我一个新的坐标，像是在外放群岛某一栋大厦的楼上而不是在那个城市里边。我反复确认了这个坐标的合理性，Luis都说没问题。所以我们一行人就采用了这个新的坐标，启动穿梭机回去了。
不过关于我到这里来所发现的一系列奇异现象，我越想越后怕。这个世界已经不再合理了。
后面来了一艘飞空艇——也是很地物样式的飞行器。
“怎么刚开始不用这个啊？”我听到后面问。然后听到司机的回答，咕嘟咕嘟的我也听不懂，似乎是地物语。
“他说他们来晚了。并且要用这个，他们带我们到空中看看。”
我们一行人于是就又下了球车，沿着梯子爬到飞空艇里。这个艇只有中部的一圈是不透明的结构，其他上下两半球——它的确也像是一个球，或者说是一个橄榄球——都是透明的。飞了一段时间后，离地已经很远了，我们发现整个露出的光滑部分要远比我们想象得大得多，我用手机简单测了下长度，发现其面积几乎相当于大卡贡季城所在的城市。我看到底下有几个芝麻粒大小的东西，海威提卡告诉我们那是他们的调查部队。
“所以说这是什么？”篍纳里斯问。
“这是——裸露层。我们暂时这样起名。”
“……基岩。”我几乎脱口而出。
“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玩MC，”海威提卡笑道，不过马上又正经起来，“不过这个能看出来这里遭受了多大的灾难。为什么露出了基——裸露层，是因为上面覆盖的地质物质都被吸到别的地方去了，听悬浮城市的Luis说是吸到了反层从最底一层数的第46层。幸亏这两层都没有文明居住，要不然绝对是一场空前的灾难，大量资料将会消失。”
到了一定高度以后，我们继续往前飞行。“说回来。这个地方和MC有一处不同，就是这里的上下都有这种可见的裸露层——似乎像是MC的地狱世界的结构吧。在正常环境中下裸露层被岩石等地质物质覆盖，上裸露层被云层、各种大气层和日月轨迹层覆盖。这一次是上裸露层开了个直径大约是一公里的洞。喏，我们也有调查组在那里。”
“你们的调查组都扒到天上去了？”
“是啊，他们也坐这种飞空艇。我们现在实际上就要到那儿去的。”
“多远？”
“离地一千四百千米，我们走十六度夹角的直线爬坡，路程大约五千千米。不过不用担心路程遥远，一会儿就到了。”说完他向司机喊了声我听不明白的东西。
飞空艇突然就加速了：但是我们并没有感受到多快的加速度，这是我们在Luis城市的繁殖泡飞船里都未曾有的感觉，里边一定有神奇而令人震惊的物理原理。回撤的景物一会儿以后就达到了可怕的速度，座舱玻璃上显示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十二马赫；而我们在座舱里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压力。在任何飞行器上我都未有这种体验。我越想越好奇，还是决定问了他。
结果他的答案让我吃了一惊：“我们在利用世界的bug。”
“什么bug？！”
“难以解释的东西……不知道从某天开始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这时就听那个司机又咕哝了一阵儿。这些原生地物人的发音器官似乎在背后，我看到他裸露的背部有几个小条形的口子在颤动。
“他又说什么？”我只好问静约。
“我想想……第一句：‘啥啊，这是有原因的’。后面是解释，大约说的是，加速度，……不行他这个专有名词太多了……”
“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啊。”我说。
“当然了，慢慢来啊……”
两边又嘟哝了几句。
“‘所以说我们能够达到这种效果。’他们说。”静约这一句倒是顺利的翻译出来了。
飞空艇离地越来越远，地面迅速被云层遮罩模糊起来，云层又随着我们高度的继续升高而灰白一片。在这个地方看太阳是非常奇特的体验：太阳照射在大气层上形成彩虹般的纹路，有几个地方甚至出现了幻日。这不是有限层一样的日心系统，虽然我听说过在有限层一样会出现这个情况，他们把原因归于大气层里的小冰晶体折射，不知道这里是否是同样的原理。海威提卡告诉我这里离太阳非常近，可是空气稀薄，在外面也感觉不到热，不过我们还是套上了准备好的防护服——看起来也是经过定制的，非常合身，一点都不臃肿。
接着行驶了十几分钟，我们到达了真正的顶部。我从未涉足过类似这样的地方。
“嘿，你们也来了？”我看到外面有个人和我们一行人打招呼——那是楚拉伊！
“啊呀，一阵子没见到你们了。”我们在里边和他们打招呼。飞空艇向前滑动了一会儿，犹如在地面上平稳。到了有一堆人正挂在吸盘机械臂上的地方，艇停下了，但发动机一直开着。
人们现在都倒挂在天空之下。这一幕让我感觉虚幻且滑稽。我看到有人滑过来——当然他也被安全绳挂住，而在裸露层上有轨道引导行动，像是笨拙的太空行走——并且带了一套滑轨过来把飞空艇也给固定住了。
圆形透明门旋转了九十度以后撤开。楚拉伊拿着记录用的平板电脑进了艇，找了靠右侧的一个位置坐下：“第一检查单整完了，可现在还不知道咋回事儿。星环也在那边呢。”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大洞就在我们和他们之间，一公里的长度在这绝对宽阔的空间里似乎也不算长。
“说是这玩意儿和你们反层打通了？”
我点点头。
发动机关上了。这边儿的人也给我们搭上了滑轨的搭扣。我听见风舞问他们这是怎么固定在上面去的，楚拉伊说是用胶水儿。
“噗，还好我比较轻。”他说。
“这能行？”
“行——啊，”楚拉伊使劲儿拽了拽绳子，“本来来的时候从卡贡季城带了钢岩钻头过来，结果发现这个裸露层比那钢岩钻头硬度还高，都磨平了。”
“钢岩是啥？”
“就你们也用的那个材——”
“哦哦我知道了。”他们给这种材料起了名字。
他引导我们四个人——不，五个人，除了我、静约、篍纳里斯和风舞以外还有海威提卡——前去大洞的边缘。
“你说现在Luis城市怎么样了啊。”静约问我。
我呆呆地看着她，看到她被吊挂在天上的样子甚至有点可爱——“啊，没问题吧，看手机就行了。”
到了洞口旁边，让我想到星新一的一篇文章，它讲的也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可如果算神秘的程度，那我眼前这个估计是要超越所有的洞口们。我们拿着调查的工具悬挂在天空的墙壁上，望着远处比我们还要低的太阳以及后面赶来的小小的月亮，颇有一种修理整个世界的感觉。抬头看去，洞口的边缘是完全平滑的，没有裂缝也没有任何瑕疵，是一个完美的圆形。往里望去，更是什么都没有，是一片死黑，像是失明了一样的，非常寂静，让人胆战心惊。洞口的一圈围绕了各种仪器，也包括一圈滑轨。
“你们不怕它扩大吗？”静约问海威提卡。
“至少目前看不出来吧。”
“哎，之前不俺们到下边儿找了你说没有结果吗？？”
“说是这么说——”
“我给你说，这个我觉得百分之九十九是自己扩大出来的，你想啊，要是天上掉下这么一块儿来，你说是谁切割推下来的？这么完整的一个圆形啊。我们计算过。这玩意儿，按照星环的话来说，画一个出来那圆周率也得用到几千几万位儿，这个曲率过于完美，我们就从来没见过。”
“嗯……”海威提卡想了一会儿，“先这样放着吧。”
“所以说我们来要做什么呢？”
“我们希望你们结束以后把数据给到Luis那里去。我们在这里做了几个小时的分析，数据啥的非常多。以及——对了，毕亚塔纳一会儿过来。”
“啊？他要干什么？”
“他听说你们那儿抓了一个活的——黑衣人，想过去访问一下。”海威提卡说，“喏，来了。”他指指底下，一个闪着光亮的点儿向上冲来。
“他……黑衣人？他会汉语吗？”
“这我不知道，不过他执意要求前来的。”
眼见那个映着日光的球儿飞驰逼近，我们又都回到了我们的飞空艇附近。来人熟练地操纵着他的正球形全透明飞行器，轻轻吸附在我们的飞空艇之后。这边的辅助人员马上也给这艘透明飞行器以及他本人上了安全绳。
我看他出舱，就动用了我唯一会的地物语：“Farsar.（你好。）”
他向我挥挥手：“Farsar.Bistier——basaidssiot，gicessreineer.”
我戳了戳静约。“他大约说的是，‘这次来是去访问关于俘虏的事儿’。”
“话说你会中文吗？”我不住脱口而出。
经过静约翻译，我看到毕亚塔纳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似乎静约曾说过这是十分自信的意思。然后听见他又说：“Tyikatan.Lreilawessreinedelyroe.”
“‘没关系，这个俘虏会地物语’。”静约说。
“他又怎么知道？”我不禁怀疑起来。我听到毕亚塔纳又说了一大顿，这次似乎特别长，我才注意到他是故意用嘴说的，而不是背后那几大条奇怪的发声孔——虽然有时也会不禁颤动它们，发出奇特的声响。
“他说啊，他想问到一些无限层的历史。他之所以确定那个俘虏，也就是黑衣人，说地物语，是因为之前他知道这些都是他所在的地物层的邻层的人。这些人熟知地物神话。”
“然后呢？”
“没了。”
我好像想起什么东西来了。“这个世界到底和地物神话有多少关系啊？？”
“我不清楚……不过他是老卡贡季城人了，应该不会做太离谱的事儿。”
“问问Luis。”我说。
“我已经发过去了。回信估计需要几分钟。”静约说。
“哎呀……这种东西总不提前就去安排好。”我打开手里的平板，看了看时间，又关上了。“当然，我是说他们没说你。”
“也是……诶，Luis他们回了，说可以。”
“那既然他也说可以，那就带他回去吧。”
我们在这儿待了一会儿，直到海威提卡离开一趟又回来，这回他手里拿着一个存数据的硬盘。“你们把这个送回去就行了。其实这里边不仅有数据，还有一些文献资料是讲这个上下裸露层的，我担心你们档案室里没有，于是也附带进去了。对了我再给毕亚塔纳一个穿梭机。”他叫静约过去翻译了一下穿梭机的用法，然后给毕亚塔纳绑到他细细的脚腕上。“这样就准备妥当了。”
“可以回去了？”“可以了。”
在互相告别的空档，我联系回去的坐标。他们仍然在外放群岛，不过这一回Luis给了我一个新的坐标，像是在外放群岛某一栋大厦的楼上而不是在那个城市里边。我反复确认了这个坐标的合理性，Luis都说没问题。所以我们一行人就采用了这个新的坐标，启动穿梭机回去了。
不过关于我到这里来所发现的一系列奇异现象，我越想越后怕。这个世界已经不再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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