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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的回忆—第十九话:缘由

    一段时间后......

    我和墨子邵在超市里面买了两罐饮料,他要了蓝色那罐,我要了黑色那罐。他的那罐据说口感清新脱俗,甜中带这些茶香。我的这罐就稍微难喝一点了,不仅口感有些发苦发辣,还有点稻谷的清香。我是没有在意的,一连喝了好几口都是在称赞它的滋味。可喝着喝着,我就感觉有点不太对,我感觉脸上有着火一样的炙热,同时感觉整个人有些轻飘飘的,内心也有种想要一吐为快的冲动。

    这瓶饮料有着非凡的魔力!

    我和墨子邵来到一处天台,他打算在这里向我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和他拄着天台的围栏,一同欣赏城市那令人陶醉的夜色。

    墨子邵感叹道:

    “今天的都市夜色还挺好看,不是吗?”

    我急切地说:

    “的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处理点‘垃圾’。”

    “你打架啦?”

    我这一句话直戳要害,墨子邵的表情有些许尴尬,被识破的尴尬。

    “嗯......是。”

    “对面几个人啊,把你打成这样?心疼死人了!”

    墨子邵在笑,可他却表现得很难堪。

    “不好说。”

    “怎么不好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他的嘴角在上扬,这似乎并不是件丢人的事。

    “说说,不丢人。”

    “八十来个吧。”

    我愣了一下,随后惊讶到后仰出去。

    “八......八十多个?!”

    “对!”

    “你一个人单挑了八十个人......还是同时?对吗?”

    “对。”

    墨子邵绷不住了,他的脸上挂起了自豪的微笑。我看到墨子邵这个反应,顿时明白当时的情况如何了。不过,我还是向他表达了我的担忧。

    “我的妈呀!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怕耽误聚会,就没说。”

    “真是的!你早说啊,你这样倒更让人担心。”

    我放低了声音,使用温柔的语气关心他的状况。

    “身上的伤还疼吗?”

    墨子邵坚强地摇了摇头。

    “不疼。没多大事。”

    “以后可得小心点!听到没有?”

    “嗯。我尽量......”

    “什么尽量?一定!一定!”

    “好好好,一定!”

    我翘起脑袋望着他,用充满好奇的目光,凝视他的双眼。他见状心领神会,收敛起笑容,在脑中组织语言。

    “现在给我说说当时什么情况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随后他望向远方的夜景,之前发生的事浮现在他的眼前。

    “行,事情是这样的......”

    之后,他便向我讲述了当时发生的事......

    那时候,墨子邵因为肚子疼去了趟厕所。由于聚会的会场在一楼,厕所的位置又靠近楼外的小巷,加上因为现在是夏天所以厕所内墙上的小窗是打开的,外面的声音难免会漏进来。墨子邵进入厕所方便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又一阵嘈杂古怪的声音,一开始墨子邵并没有在意,直到听到有人在叫喊,墨子邵才察觉到不会。

    方便结束后,墨子邵来到小窗正下方,他一跃再一抓,扒住窗沿向外张望。透过遮掩的建筑物,墨子邵看到一个黑影正抓着一个男人的头发在巷子里移动,从举动来观察,对方像是在欺负那名男性。

    墨子邵平身最无法忍受这种事情,他决定要去现场伸张正义。于是乎,他跑出厕所,丝毫没有犹豫地奔向了安全出口。这时,墨子邵想起了和我跳舞的约定。墨子邵回头看了看遥远的会场大门,又想了想巷子可能存在的受害人,墨子邵还是决定去伸张正义。

    这一点,我不得不否认,他言出必行。

    墨子邵火急火燎地赶到巷子里,现场人员众多,他们都围着一处空地,空地上传出男人的叫喊和女人的啜泣声。墨子邵意识到不妙,他立马推开拦路的人群,来到了那处空地上。

    此时呈现在墨子邵眼前的,是一番霸凌的景象。

    一男一女,两个标准的上班族跪坐在墙边,他们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里还源源不断向外淌着鲜血。他们哀求面前咄咄逼人的霸凌者,而霸凌者却没有停歇的意思。霸凌者们一边念着极具侮辱性的话语,一边摆出动手的架势打算继续霸凌弱小的两人。

    霸凌者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领头的是一个竖着风流发型的灰西装男子,当中还插足了一位浓妆艳抹的贵妇人,这样的阵容令墨子邵替被霸凌者感到一丝担忧。霸凌者们洋洋得意的笑容和被霸凌者的痛苦形成了鲜明对照,以他人痛苦为乐的人,在墨子邵眼里是连畜生都不如的存在。

    在墨子邵眼里,真正的强者搏击更高的苍穹,而弱者只会欺负更弱者。欺软怕硬,是人性之恶,既然为恶,正义当然无法坐视不管。任何邪恶都将绳之以法,任何不公都被公正所取代。

    墨子邵理想中的那个自己,面对这种情形是没有理由不出手的。墨子邵的梦想是成为英雄,“保护弱者是英雄的职责之一”墨子邵一直贯彻落实这种思想,见义勇为、做好事是他认为做光荣的事情。

    面对邪恶,墨子邵当仁不让。

    墨子邵冲着那群霸凌者喊道: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马上停手!”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墨子邵身上。面对众人的目光,墨子邵丝毫没有怯懦,他默默地攥紧了拳头,浑身的肌肉也都紧张了起来。从插足这件事开始,墨子邵就没打算全身而退。

    这时,霸凌者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狠狠瞪了墨子邵一眼,他气势汹汹地往墨子邵这边走了一步,想通过气势吓倒墨子邵,可墨子邵偏偏不吃他这一套。这位壮汉恶狠狠地问道:

    “怎么?你是哪位呀?”

    面对霸凌者的盛气凌人,墨子邵没有选择退让,他迈着最平淡的步伐走向了发言的壮汉。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眼镜男拦住了墨子邵,他劝解墨子邵:

    “诶!兄弟,兄弟。这边是私家事,识相点,咱就别管了。”

    墨子邵推开他,说了句:

    “起开。”

    接着,墨子邵继续向那群霸凌者走去。墨子邵边走变对着那群面目狰狞的霸凌者说:

    “刚刚的话我可都听到了,你们这么多人欺负这两个人,不嫌害臊吗?”

    之前瞪墨子邵的壮汉闻言,气愤地往前走了几步,边走边说:

    “你什么意思?!多管闲事,欠揍了是不是?”

    壮汉走到领头灰衣男子身旁时,灰衣男子抬手拦住了他。

    灰衣男子一脸从容地说:

    “诶诶诶!我来。”

    壮汉似乎是听命于灰衣男子,灰衣男子示意后他忍着怒火没有上前。灰衣男子冲墨子邵露出一抹青睐的微笑,随即主动上前示好。

    灰衣男子搂着墨子邵的肩,用诚恳的语气告诉墨子邵:

    “兄弟,我们这边呢......正在教训两个讨厌鬼,其实也没多大事。他们在同学聚会上不好好说话,我们就教训教训他们两个。”

    他这句话里略带一些威胁的意味,墨子邵听了出来,考虑目前情况他没有揭示,而是先听对方讲话。

    就在灰衣男子打算继续掩饰事实时,跪在墙边的男子似乎从墨子邵身上看到了获救的希望,他不顾危险开口喊道:

    “你胡说!分明是你先骂芙蓉同学,揭人家短的。她就反驳了你几句,你就拉着这一伙人要揍她。就像以前在学校里那样......”

    对方这一说,灰衣男子的面子可瞬间就挂不住了,他气急败坏道:

    “嘴闭上!别胡说八道。”

    说完,灰衣男子挤出一抹掩饰的笑,还想着糊弄墨子邵。

    “兄弟,刚刚是误会,他们都是傻子,说话都很随便的。”

    墨子邵怒目圆瞪,他犀利的眼神撕碎了对方的虚伪,对方见状也收起笑容,表情变得凶狠起来。

    墨子邵环视一周,咬牙切齿地说:

    “看来,你们都是霸凌者啊。”

    闻言,包括围观众人在内的所有人都诧异地抬起了头,他们向墨子邵投来充满恶意的眼神,似乎是被揭穿后气急败坏了。毕竟根据受害者的发言,同学聚会,来者皆是同学,可却无一人劝说或是报警,这种反常的现象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都是霸凌者,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灰衣男子代表所有人发言道:

    “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可说我们熊他们,和他们闹,但你决不能说我们是霸凌者。我们是很要面子的。”

    围观者中有女性发言道:

    “就是就是,别让两个乡村来的土猪坏了我们的名声。”

    墨子邵无视了灰衣男子的发言,他的眼光打量附近的环境,计划着帮助两位受害者逃跑。他们所谓的面子令墨子邵觉得恶心,做了坏事还指望粉饰太平,这怎么可能?

    墨子邵义正言辞的告诉灰衣男子:

    “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欺负人就是不对。”

    说完,墨子邵直接无视灰衣男子和一众霸凌者,他径直走到了两位受害者的面前,并温柔地将对方扶起。对方用笑容予以感谢,遂后跟随墨子邵打算离开。

    墨子邵神情严肃道:

    “走,我带你们去报警。”

    受害女子小声对墨子邵说:

    “我们的手机......被他们抢走了。”

    受害男子补充道:

    “我的......摔坏了,摔坏了。”

    墨子邵皱眉,眼神中散发着愤怒,随后他瞪了灰衣男子和一众霸凌者一眼。这一眼令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墨子邵语气强硬地命令灰衣男子:

    “哥们,把他们的东西还给他们。”

    灰衣男子冷呵一声,他双手插兜,语气阴冷地说道:

    “呵,看来今天真是想要多管闲事啊。”

    围观者中有女性发言道:

    “看看看,讨厌鬼又多了个祸害对象。”

    又有女性附和道:

    “是啊是啊,上一个敢这么做的在医院里躺了好几月呢。”

    还有男性大放厥词道:

    “这家伙一看就是愣头青,就能装,啥能耐都没有。”

    在围观者七嘴八舌的讨论中,灰衣男子收获了莫大的自信。他大摇大摆走向墨子邵,一脸得意地说:

    “你要真的想为那两个土猪出头的话,我给你个建议。”

    他表情瞬间严肃,眼神也随之犀利,像只盯上猎物的骏鹰。可在墨子邵眼里他不过是只狂妄的病雀罢了。他用充满威胁的语气告诉墨子邵:

    “去新闻报社了解了解我杜振宇的父亲是谁。等了解清楚了再决定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我,可以吗?”

    墨子邵无视对方的话,自顾自地打量起围观人群,并问道:

    “你们总共来了五十个人?”

    灰衣男子就像是他们的话事人一样,替他们回答了墨子邵的问题。

    “少了,算那几个女的,总共六十五个。再加上我雇佣的那些协会成员和打手,现场起码得八十来人吧。”

    墨子邵又问:

    “你们这儿没有老弱病残孕一类的人群吧?”

    围观者中爆发一阵讨论声。

    “谁这个年纪生孩子啊?”

    “这家伙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啊?”

    “就是就是,看他那个样吧。一看就没出息。”

    讨论声未等平息,墨子邵对在场所有人说:

    “麻烦让条路给我们。”

    墨子邵这一席话显然是没把在场众人放在眼里。这无疑是成为了激怒众人的导火索。灰衣男子率先发话了。

    “不行!”

    面对灰衣男子的威压,墨子邵从容应对,而他身后的两人由于曾经常年遭受对方的欺负,所以此时非常害怕。

    受害女子拉着墨子邵的衣袖,一脸担忧地说:

    “大哥......你先出去吧,你报警我们等着。”

    受害男子附和道:

    “是啊,兄弟。他们人多......”

    墨子邵用一个坚定的眼神回应了他们。见状,两人知道劝不动墨子邵,至少暗自在心里将希望押在墨子邵身上。墨子邵的坚定给了他们希望。

    墨子邵望向凶神恶煞的围观者,他大义凌然地对身后二人说道:

    “不,我今天就要带你们走!”

    墨子邵攥起拳头,胳膊上青筋暴起,受害者的痛苦和加害者的嚣张点燃了他的满腔热血,他不会恐惧,更不会退缩。就如他心目中的英雄那样,保护弱小,惩戒邪恶,对应了他常说的那句“男子汉就应该为了守护别人而变得坚强”。

    墨子邵的行为激怒了灰衣男子。他卸下雅量高致的伪装,展露出他真实的一面。如禽兽般的内心,无论怎样粉饰,都会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对于这样虚伪又作恶的人,墨子邵记恨入骨。

    灰衣男子警告墨子邵:

    “你行,你就可以试试。”

    灰衣男子仗着自己这边人多,肆无忌惮,嚣张至极。灰衣男子摆出霸凌者特有的嚣张姿态,他再次警告墨子邵:

    “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觉得还不过瘾,灰衣男子大摇大摆地走到墨子邵面前,打算先羞辱墨子邵一番。首先他嘲讽起了墨子邵头上的帽子。

    “LOSER,你不配戴这样好看的帽子。”

    接着他手一拨,将墨子邵的帽子弹飞到空中。随着帽子上升到半空,他得意地骂了墨子邵一句:

    “臭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