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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岛—第九十九话:戊赦天的担当

    与此同时......

    化身成灵体的戊赦天回到第一次和殇见面的地方。他正疑惑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时,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温柔的嗓音。

    “戊子,是你吗?”

    戊赦天回过头去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心中愧对的那个她——他的正婚妻子忆溪莉。

    戊赦天惊讶道:

    “老......老婆?”

    听到戊赦天的声音,忆溪莉顿时喜笑颜开。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戊赦天身前紧紧抱住了他。

    忆溪莉激动地说:

    “戊子?戊子!真的是你!!!”

    戊赦天没说话,他默默地抬起双臂抱住了怀中的妻子,眼泪一滴一滴地从他眼角往下流。尽管眼前的一切可能是虚幻的泡沫,但他仍然心存感动。这是他愧疚千年所一直想要得到的机会——向妻子道歉的机会。

    怀中的妻子对他说:

    “太好了!老公你终于回家了。”

    他用手轻抚妻子的后背,感受着她的存在。指尖传来的触感告诉他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事物,真的是他的妻子。

    激动过后,忆溪莉心中的苦楚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情不自禁地流泪,艰苦的日子一幕一幕地浮现在她的眼前,昔日的艰辛历历在目。压抑多年、等待多年,终于,这一刻到来了,那个能倾听她内心苦楚的人——戊赦天,她的丈夫回来了。在她眼里,这一刻就是她人生中最值得高兴的一刻。

    这一刻,她有千言万语想对丈夫说,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思来想去,苦大于乐,于是她向戊赦天倾诉心中的苦楚:

    “你知道我这些年有多想你吗?没有你在身边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相思病都快折磨死我了。这给我愁的呀,饭都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每天都盼望你回来。”忆溪莉松开怀抱,指着自己的头发说,“你看,我盼你回来盼的头发都快白了。”

    望着面前的妻子,戊赦天激动地发抖。

    “老婆,我......”

    下一刻,戊赦天主动上前给予她一个爱的拥抱。他紧紧地将妻子涌入怀中,这些年来藏在心底的思念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忆溪莉见状,一脸开心地说:

    “看来老公也很想我呢。”

    戊赦天用惭愧的语气对怀中的妻子说道:

    “对不起,老婆。我......我欺骗了你。”

    闻言,忆溪莉露出惊异的表情,她问:

    “欺骗,怎么可能呢?老公对我最好了,怎么狠心去骗我呢?”

    戊赦天松开怀抱并后退一步,他主动低下头,又用手抓挠后脑勺,一副愧疚而不敢面对的样子,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片刻的眼神逃避后,戊赦天鼓起勇气直视妻子的眼睛,随后向妻子坦白道:

    “其实......我这几年的生活一直都非常龌龊,总是去做那些越过伦理底线的事,比如......你懂的,我那方面比较难以自控。”

    戊赦天一只手扶着头,继续说道:

    “我......我真他妈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就属挨千刀那伙儿的。非常抱歉,老婆。我背叛了你,也背叛我们之间的爱情。”

    闻言,忆溪莉瞪大了双眼,她不敢相信自己老公口中说的话。讷讷半晌后,她才缓过神来,而后缓缓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老公......”

    戊赦天放下手,他此刻已经做好了面对后果的准备。潇洒一世的他,再一次表现出了男人应有的担当。他无比坦然地告诉忆溪莉: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骂我也可以,打我也随便,甚至在这里宰了我都可以。要杀要剐随你便,不必对我这个犯了错的男人怜悯。”

    闻言,忆溪莉眼含泪花,可她没有哭,只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抽泣了两声,随后又恢复到冷静的状态。思考片刻后,她露出愤怒的表情,然后走到戊赦天面前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扇完耳光后,她用愤怒的眼神望着面前不着调的老公,内心的情绪在她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她扇耳光的那只手在颤抖,她的身体也在颤抖,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愤怒似乎填满了她的内心。

    望着眼前愤怒的妻子,戊赦天沉默不语,任由妻子对自己发泄怒火。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已应得的报应。

    忆溪莉握紧拳头,狠狠地捶打戊赦天的胸口两拳,边捶边说:

    “哼!就知道鬼混!就知道鬼混!气死我了。”

    捶完,忆溪莉撩了下额前的头发,然后做了个深呼吸,接着又说:

    “早知道你是去鬼混去了,就派人把你抓回来了。你这不知廉耻的家伙,害得我白担心了那么久!”

    戊赦天没有选择逃避,他直视妻子的双眼,倾听她的话语。忆溪莉双手叉腰,她大声地抱怨道:

    “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有多辛苦吗?!当妈妈真的非常累人!我要一个人照顾三个孩子,天冷了怕冷着,天热了怕热着,各种麻烦事一大堆一大堆!而你......你这不要脸的混蛋却出去鬼混,把烂摊子都交给我一个人处理。想想就让人生气!”

    说着说着,忆溪莉的情绪由怒转悲。她说话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悲伤,委屈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她继续抱怨:

    “你知不知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让我有多无助、多难过?别人家的妻子都有人爱、有人疼,就我一个可怜的像根草一样。逢人过问,我还得撒谎说你是成就大事业才不常归家的。说这话我心里都没有把握,你要是哪天出了什么差错,我不就守寡了吗?那给我担心的啊......结果......结果你竟然......”

    说到此处,悲伤的情绪再难压制,忆溪莉的眼角泛起泪花,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她的委屈写在脸上。她带着哭腔继续说道:

    “你明白我这些年过得有多苦吗?!你知道吗?!你在外面鬼混这么多年,是不是都忘了家里还有我这个人存在了!每年都托人往家里送东西,每次都见不到人影,我连见你一面都是种奢求了,这还是夫妻之间该有的样子吗?真是......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一想到自己独守在家这些年所遭受的苦难,再想到戊赦天在外面鬼混时的样子,忆溪莉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瀑布般倾泻了下来,她捂着脸放声哭泣,哭声凄惨令人难过,就像是在向外界诉说她这些年来受到的委屈。她边哭边说:

    “呜呜呜......你对得起我这些年来的付出吗?呜呜呜......”

    妻子的哭声刺激到了戊赦天脆弱的内心,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妻子的哭声听得他心都碎了。戊赦天主动走到忆溪莉面前,他默默地抱住了受伤的妻子。

    “老婆......”

    感受到拥抱的忆溪莉推开了戊赦天。

    “起开!我不要你安慰。”

    戊赦天没有听妻子话,他走上前轻轻抱住妻子,尽他所能地安慰妻子的情绪。被拥入怀中的忆溪莉起初还很抗拒,但很快她的抗拒消失了,转而把头埋在丈夫怀里哭泣,她把委屈都倾泻给了戊赦天。戊赦天一边抱着她一边轻声安慰她:

    “老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那么混蛋,让你遭这么多的罪。”

    忆溪莉哭的更大声了,她在用哭声回应戊赦天。

    “呜呜呜......”

    戊赦天轻抚妻子的头,他惊奇地发现妻子的头上多了很多根白头发,想必这都是因为思念他而生。

    “这些年来,你辛苦了,老婆......就让我余生来弥补你吧。”戊赦天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相信我,老婆。这次,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

    一段时间后......

    忆溪莉离开戊赦天的怀抱,她擦了擦眼角残余的泪水。哭过之后,心中的委屈被彻底释放了出去,坏情绪也随之烟消云散。忆溪莉望向戊赦天,她的眼如清澈的池水倒映着戊赦天的身影,池中沉淀着深沉的爱。她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忆溪莉双手叉腰,一脸傲娇地说:

    “不过,看在你认错态度这么好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啦!”

    她爱戊赦天爱得深沉,她没办法说服自己抛弃戊赦天。她明白,她已经被戊赦天抛弃过一次了,如果以牙还牙抛弃对方,那她这些年来的等待就成为了一个笑话。更何况,她早就习惯了戊赦天混蛋般的性格,共同生活了许多年的夫妻,怎会不了解的另一半呢?

    想到此处,她在心里询问自己:

    “既然他本性就是这么爱犯浑,原谅他又有何不妥呢?谁叫他是我最爱的那个郎君呢。”

    闻言,戊赦天满脸惊讶,他不敢相信妻子竟然原谅了自己。惊讶之余,戊赦天更多是感动。到头来,最爱他的那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妻子。他愈发为以前的出格行为感到羞耻。

    “啥......啥?老婆你真的......”

    见到戊赦天被惊得一愣一愣的,忆溪莉傲娇地说:

    “怎么,还不愿意?那我可就不原谅你了。”

    闻言,戊赦天慌张地摆摆手,急忙说道:

    “诶诶诶,别介。我混蛋、我畜生、我活该挨千刀,我真心愧对我最爱的老婆大人。我真的错了,老婆。”

    见戊赦天反应如此大,忆溪莉顿时就神气了起来,她久违的感受到了家庭地位带给她的舒心。忆溪莉趾高气昂地说:

    “哼!这还差不多。”

    戊赦天有些不放心,他怯怯地问妻子:

    “可是,老婆......你真的就这样轻易的原谅了我吗?”

    见戊赦天有些不信,忆溪莉叹了口气,紧接着她会心一笑,然后用深情的语气告诉自己的老公:

    “你这人我还不了解吗?你的心呐,永远只会爱我一个人,这是不曾改变的事实。——我知道,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总能被各种身材好、长相好的女人吸引走了注意力。可是你只喜欢她们的身体,却不喜欢她们的心灵,因为你真正想去爱的人只有一个。”

    听到妻子这么说,戊赦天感动至极。忆溪莉非常懂戊赦天,这一点戊赦天现在才意识到。

    “老婆......”

    忆溪莉摸了摸下巴,心里猜测一番后继续说道:

    “让我猜猜,你和她们之间的关系都很短暂对吧?是不是仅仅洞房几次而后就告别彼此了,对吧?你只是图一时的爽快才和她们交往的,对吧?”

    忆溪莉的猜测完全符合实际情况,这与戊赦天当时的想法几乎一致!不得不说,忆溪莉真的很懂自己的老公。戊赦天猛地一拍手,惊叹道:

    “操!全被你猜中了。”

    忆溪莉神气地说:

    “哼!你也不想想我是谁。我可是你正婚妻子诶!试问这世上有哪个女人能比我还要了解你呢?”

    戊赦天点了点头,他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他为自己不知道妻子是自己知心这件事感到羞耻。

    “说得没错。”

    “我就说嘛......妾怎么能有我这妻强呢?”忆溪莉双手叉腰,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当然,你可不准不纳妾啊!不然我......我可不会让你再进家门了。家里只能有我这一个爱你的女人,其他人都不行!”

    戊赦天点头答应:

    “好,老婆。都听你的。”

    跟丈夫说完这些后,忆溪莉心中的一块巨石落地了,她现在感觉浑身轻松,心情也舒畅了不少。说也说完了,骂也骂完了,是时候该回归到生活当中了。

    忆溪莉不计前嫌地说:

    “好了,我们该回家吃饭了。”

    戊赦天点头道:

    “嗯。走吧,我们回家。”

    忆溪莉有些担心地说:

    “先说好,这次可别再一去不归了。我可不想余生都为你守寡,我还想和你一起白头偕老呢!”

    戊赦天微微一笑,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份如大山办压在自己肩膀上的重任,已经被另一个更加坚实的肩膀担负起了。也许这一次,他真的可以回归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平凡生活里去了。剑在,人就在;剑去,人远行。

    “放心吧,老婆。这一次......我不走了。弑神的大业......已经有人接替我继续做下去了。他比我更强大、更有担当、更有恒心、更能肩负起这份伟业。”戊赦天会心一笑,他无比释然地说,“那些吟游诗人说的对,我的确该回归生活了,总是扛着剑到处找神杀也不像话啊!如果连你都守护不了的话,弑神也没啥劲不是吗?”

    听到戊赦天这么说,忆溪莉的脸上泛起久违的红晕,她害羞了,对于她来说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唔......那就好。说好了!不许再走了!不许再骗我了!”

    戊赦天露出爽朗的笑容,并点头道:

    “好,我答应你。”

    忆溪莉望着戊赦天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她点了点头,再一次相信了这个曾经伤害过她一次的男人。也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所在吧。爱是人际关系的最佳粘合剂,每一道裂痕都能被缝缝补补。

    忆溪莉含着笑对戊赦天伸出了手。

    “走吧......”

    见到这一幕,戊赦天愣住了,因为他的回忆里有着和这一幕完全重合的画面,那时两人正处于彼此了解的磨合期。同样的季节、同样的地点、同样的风景、同样的人,往日的影子映在当下,令他不由得伤感起来。这一切都和往日相同,唯独那个心灵纯洁的少年消失不见。

    戊赦天正伤感,妻子的一句话将他拉回了现实。

    “愣着干嘛?我们以前总是牵手在这里漫步的,你难道忘了吗?”

    回归神来的戊赦天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泪,他倔强地辩解道:

    “没忘......只是,眼里进了点尘土。”

    戊赦天牵住忆溪莉的手,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幸福的笑容。他再也不想失去忆溪莉了,余生他只想和妻子白头偕老,以最贴近现实的方式守护自己的家庭。这不单单是出自愧疚,也出自于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的担当,还有他心底里想好好生活的愿望。

    “走吧,老婆。我们回家。”

    戊赦天牵着忆溪莉的手,夫妻俩漫步在树林中,迎着泛黄的落日与温暖的微风,携手并进走向他们的家。落叶归根,戊赦天最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回到了自己诞生的地方。这也是戊赦天的一个愿望,同样的,这也是这世上许多忙碌者的愿望。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之后一切回归黑暗。小咒刀表面残存的光之能量耗尽了,这是伊无意中留给小咒刀的一份惊喜。

    希德薇拉的留言:

    “希望这场梦可以弥补你过去的遗憾......”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美丽的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