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面，宿命
“答案？什么答案？”花木兰顿时好奇起来。
“幽灵······那个长时间徘徊在长城的幽灵。”长官淡淡道：“幽灵的可怕，不单单在于其实力强劲，还有他对人心的洞察与掌握。他看到了你在长城上神勇的英姿，自然把你当做一大对手，他调查了你的消息之后，便故意引导长城危机，再将信任危机转嫁在你的身上。”
“原来是他。”花木兰对这个“幽灵”也有所耳闻，她有些不理解道：“这个幽灵始终就只有一个人，他为什么要和偌大的长城为敌呢？和长城为敌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只是为了复仇。”长官长叹一声道：“说到底，这一切都是金庭王惹来的祸端。当年太宗皇帝一统整个河洛，建立了强大的长城守卫军并且一度将军队开赴到数千里之外的王者峡谷。身在西域云中漠地的金庭王担心自身的统治遭到威胁，便将旗下逐流城献给了太宗皇帝。有谁会放着这样的礼物不要呢？所以大唐的军队就此开赴逐流城，但是逐流城原本的城主并不想顺服，在大唐军攻进逐流城当日，城主带着自己的妻子和长子，一起从塔台上一跃而下。”
“太残忍了。”花木兰听了，面色也有些难过：“他们又有什么错呢？就这样被金庭王给出卖了。”长官顿了顿，又继续道：“然而许多年后，守卫军才发现，这一切都是金庭王的阴谋。逐流城城主和他的长子死了，但是却留下了一个幼子。等那幼子学成之后，彼时的逐流城已经成为了现在的都护府。那幼子失去了自己的家园，自然会与夺取他家园的人为敌。逐流城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兰陵城。”
“所以······那个幽灵就是兰陵王。”花木兰点头道：“那还是兰陵王看不清局势，他真正的仇人明明是金庭王，却非要与大唐为敌。难道他真的以为，凭借他自己和自己手下的力量，就能够夺回都护府吗？”
“他是非常有手段的。”长官接着道：“兰陵王从未放弃复仇。他隐身于黑暗中，观察着长城之内和西域的各种交流。长城之内与西域之人非一国人，之间观念本就有所差异，兰陵王很擅长发现其中潜藏的问题，他在其中推波助澜，便能够挑起内斗、滋生人心的恐惧。他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寄托过往的哀思。但是他也明白，阻挡他复仇的，就是长城。只要长城矗立一天，大唐帝国便不可能倒塌。长城在外部是坚不可摧的，想要瓦解长城，只能从内部入手。他将我们所有守卫军的出身、所属派系、之间的矛盾都调查的清清楚楚，自然可以寻找出弱点，并推波助澜挑起我们的内斗。”
“果然厉害。”花木兰不禁赞道：“此人虽然只有一人，但是却可与我们长城周旋这么长时间，手段真不一般。”
“所以啊，今日我们就要去约见这个不一般的人物。”长官说着便披挂起身，花木兰吃惊道：“这么晚了，出去见兰陵王？”“不错。”长官淡然道：“兰陵王能够隐身，所以经常在长城之内来去自如。我已经对他留下了记号，约定今晚在城外相见。”
“为什么要在关外见他呢？”花木兰道：“倘若他起杀心，那么您岂不是会有危险？”“在关内他怎会现身？”长官笑道：“不必担心，你我同去，他不敢造次的。我和他也是老相识了，此次见他，也是和他说明白。他对你的陷害，不会有作用的。最好让他死了这条心。兰陵王还不算长城最大的敌人，如果连他也对付不了，那么更强大的‘西域屠风者’我们又怎么对付？”说着提了一把剑便走了出去。花木兰连忙跟上。
趁着月夜风清，两人出关来到了离长城关外几百米远的一处小戈壁前等候着。
等候了许久，除了更加阴冷的寒风刮起之外，并无任何情况，可还是没有见到兰陵王的影子。
“他不会耍我们吧？”花木兰有点不放心道：“他可能隐身观察了我们的情况，再偷偷回去叫人来攻击您。长官，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不忙。”长官摆手道：“他的隐身如果靠近我们，我们会自然的感受到心神颤抖，这都来自于兰陵王的天赋‘天寒领域’。但我们一直都没有这种感觉，这就说明，兰陵王并未隐身靠近我们。”
“原来是这样。”花木兰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在长城内我有时候会有心慌的感觉，原来是他！”
又过了一会儿，连长官也感觉到一阵阴冷，他摇了摇头道：“真是怪事，他要是真不来，我们也不能够等他一晚上，还是先回去吧。”他正说着，两人忽然都感受到心神一震，花木兰和长官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抽出来长剑。长官朗声道：“兰陵王！既然来了，便直接现身吧。”
可是周围却没有一点动静，只是两人所感受到的慌乱感却依旧存在。花木兰觉得有些不对，道：“长官，我觉得今晚有些问题，我们不该再在这里停留了。”长官也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先回去······”他正说着，两人身后二十步远处忽然跳出一人，此人身材极高，透体呈现出嶙峋白色，就宛如骷髅白骨一般。花木兰反应很快率先扭头一看，只见那人“哇呀”叫了一声，紧接着展开了双臂，将两条白色的镰刀朝着两人甩过来。
花木兰一下甩出两把轻剑，分别朝着两条长矛飞过去。她刚刚抽出重剑想要抵御，身边猛地出现一个戴着面罩的紫发男子，他朝着花木兰一扑，直接将她扑倒在地，顺着旁边的沙坡滚了下去。与此同时，那白骨人胸口爆发出一道清亮的闪光，朝着花木兰原本的位置直扫射出来，他见花木兰已经躲开，便控制着方向，将白光转向了长官。
长官的反应远不如花木兰，他听见声响刚刚回头，只叫出一声“西域屠······”便已被飞过来的白色镰刀击穿了肩膀。这也是亏得花木兰用轻剑帮他挡了一下，不然他已经被穿胸而死。
但是后面那道白光却完全扫在了他的身上，花木兰起身一看，只见长官整个人的皮肤都剧烈地灼烧起来，惨叫声恐怕能传出几百米远。她毫不犹豫抽出重剑朝着那白骨人就丢了过去，那白骨人停止了发动白光，身子一闪便躲了过去。
“北堂慢疑！”刚才将花木兰扑倒的面罩人兰陵王早已认出他来，他一甩右臂拳刃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北堂慢疑阴仄仄一笑道：“长城长官孤身出来，我怎能不趁虚而入呢？”
“看招！”花木兰收回两把轻剑，朝着北堂慢疑便冲过去。北堂慢疑的全身都白的令人感到彻骨的寒意，他眼睛微微一眯缝，笑道：“你也别想走！”说着他的手臂忽然化为一把尖锐并透露着冰冷寒风的镰刀，朝着花木兰便刺过来。
花木兰身子一闪，用轻剑在北堂慢疑身上连刺数下，北堂慢疑却没什么反应。兰陵王忽然朝前一冲，一把暗影匕首朝着北堂慢疑便甩过来。北堂慢疑用手一抹，直接将暗影匕首拍在地上，骂道：“这招烦不烦？又没有用！”说着朝着兰陵王一镰扫过。
兰陵王身子一滚躲闪过去，召唤出一个分身对着北堂慢疑左右夹攻。北堂慢疑骂道：“没用的！我就抓你真身！”朝着兰陵王本体便扑过去。
花木兰在旁边看着，心里知道比起兰陵王，这个北堂慢疑才是更大的敌人。她也不多做犹豫，一下“空裂斩”朝着北堂慢疑身后便逼。北堂慢疑丝毫不愿理睬她，直接咬牙硬受了这一下。花木兰心里一急，干脆以重剑之势，蓄起“苍破斩”朝着北堂慢疑的后背双剑斩落。
北堂慢疑刚刚拍碎兰陵王的分身，忽然感觉到背后大痛，回头怒视花木兰道：“你是找死吗？”花木兰没想到轻剑也能使出“苍破斩”而且双剑发出，攻击笼罩的范围更大。她回忆起花弧的教导，忽然明白了过来他的意思。
“原来动静转换是这个意思！轻剑可以用重剑打法，重剑可以用轻剑招式！”想到这，她一脚踢起重剑，朝着北堂慢疑一下“旋舞之华”甩了过去。北堂慢疑看着这么沉重一把剑朝着自己飞过来，兰陵王又从背后袭来，他连忙躲闪。
花木兰飞身闪过，和兰陵王并排站立，一起对峙着北堂慢疑。北堂慢疑看着倒在戈壁下一动不动的长官，笑道：“就凭你们俩？就算联手我也不怕。”“是吗？”兰陵王指了指他的身后道：“你以为只有我们俩？”
“啥？”北堂慢疑不屑地回头一看，忽然看见南面赶来了许多拿着武器的异域人士。他看明白了他们的身份，冷笑道：“差点忘了，西南千窟城也效忠于逐流城。兰陵王啊兰陵王，这次就先放过你们！”说着，他身子一闪，迈开一双长腿便往西狂奔而出。
花木兰顾不得其他，连忙赶到长官身前查看。只可惜长官中了一镰，又被白光扫中，都没挣扎几下就已经没了呼吸。花木兰无力地倒在长官的尸身前，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她才得到长官的信任没多久，没想到长官就被人害死。这种滋味，就好似在范阳的境况又重演了一般的难受。
“任何时候，都别把后背交给你的敌人。”兰陵王刻薄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花木兰警惕的起身并且拿起了重剑，她看着兰陵王一招手，那些千窟城的居民便转身离开，她好奇道：“为什么救我？”
“救你？”兰陵王摇头道：“我没有救你。”“你扑倒了我。”花木兰不信道：“不然那长矛和白光都是朝向我的。”
“巧合而已。”兰陵王冷笑道：“我与北堂慢疑是敌人，他要伤害谁，我就帮谁。并不是为了救你才出手。”
“你终究只是长城的敌人而已。”花木兰看着长官的尸首，叹息道：“长官不在了，但我依旧得继承他的遗志。不许你继续危害长城。”
“就凭你？女子？”兰陵王忽然大笑起来：“这可真是有趣极了！很好！我等着你对我的防御好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可别把尸首带回去，否则可能因为守卫军的怀疑，直接把你当做杀害长官的凶手给办了。那样，你还怎么防备我呢？”说着便长笑着隐匿于风沙之中。
花木兰凝视着兰陵王消失的方向，只觉自己对这个初见的敌人感觉很复杂。她又看了看北堂慢疑失踪的方向，拳头便已攥紧，通过了解此人的危害和能力，花木兰明白他才是未来最大的敌人。
最后，他整理了一下长官的遗容，暗暗发誓道：“长官，感谢您的信任，即便我连您的名字都不清楚。但是您安息吧，长城······我一定会守卫下去，不论以怎么样的方式，都会坚持下去。北堂慢疑······这个敌人！不让他踏进长城半步！”
······
数日之后，长城城楼之中，凭借聆听脚步气息和感受内心颤动距离，从而发现了兰陵王的花木兰，重新提剑对准了他。
“是你！为何还不离开？”在兰陵王看来，花木兰已经成为了害死长官的叛徒，又怎能还留在长城。
“哼~有姐在，你就休想越过长城。”
“别逞强了，高墙之内还有人相信你吗？”兰陵王讥讽道：“唯一知道真相并且相信你的，是我——你的敌人。”
“散步死亡，滋生恐惧。你的这些伎俩，呵呵~我早已看穿了。”
“哦~是吗？可你不仍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别高兴的太早了！我会一直留在这的，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也好，一直都赢，挺无聊的。不过即使赢了你~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
“那就让你输个痛快！”花木兰说着，已经做好了重剑、轻剑齐上的准备。
“口气当真不小啊！可惜我的暗影拳刃并不答应！”
“那你自己小心点吧！花家重剑从不长眼！”
从此，一对冤家、一对命中相逢的对手，一对首次见面就结下不解之缘的战士，就此在长城，展开了多年的较量。
花木兰或许自己也想不到，这个强大的敌人，才是未来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宿命······就是这样，向来意想不到。
“幽灵······那个长时间徘徊在长城的幽灵。”长官淡淡道：“幽灵的可怕，不单单在于其实力强劲，还有他对人心的洞察与掌握。他看到了你在长城上神勇的英姿，自然把你当做一大对手，他调查了你的消息之后，便故意引导长城危机，再将信任危机转嫁在你的身上。”
“原来是他。”花木兰对这个“幽灵”也有所耳闻，她有些不理解道：“这个幽灵始终就只有一个人，他为什么要和偌大的长城为敌呢？和长城为敌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只是为了复仇。”长官长叹一声道：“说到底，这一切都是金庭王惹来的祸端。当年太宗皇帝一统整个河洛，建立了强大的长城守卫军并且一度将军队开赴到数千里之外的王者峡谷。身在西域云中漠地的金庭王担心自身的统治遭到威胁，便将旗下逐流城献给了太宗皇帝。有谁会放着这样的礼物不要呢？所以大唐的军队就此开赴逐流城，但是逐流城原本的城主并不想顺服，在大唐军攻进逐流城当日，城主带着自己的妻子和长子，一起从塔台上一跃而下。”
“太残忍了。”花木兰听了，面色也有些难过：“他们又有什么错呢？就这样被金庭王给出卖了。”长官顿了顿，又继续道：“然而许多年后，守卫军才发现，这一切都是金庭王的阴谋。逐流城城主和他的长子死了，但是却留下了一个幼子。等那幼子学成之后，彼时的逐流城已经成为了现在的都护府。那幼子失去了自己的家园，自然会与夺取他家园的人为敌。逐流城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兰陵城。”
“所以······那个幽灵就是兰陵王。”花木兰点头道：“那还是兰陵王看不清局势，他真正的仇人明明是金庭王，却非要与大唐为敌。难道他真的以为，凭借他自己和自己手下的力量，就能够夺回都护府吗？”
“他是非常有手段的。”长官接着道：“兰陵王从未放弃复仇。他隐身于黑暗中，观察着长城之内和西域的各种交流。长城之内与西域之人非一国人，之间观念本就有所差异，兰陵王很擅长发现其中潜藏的问题，他在其中推波助澜，便能够挑起内斗、滋生人心的恐惧。他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寄托过往的哀思。但是他也明白，阻挡他复仇的，就是长城。只要长城矗立一天，大唐帝国便不可能倒塌。长城在外部是坚不可摧的，想要瓦解长城，只能从内部入手。他将我们所有守卫军的出身、所属派系、之间的矛盾都调查的清清楚楚，自然可以寻找出弱点，并推波助澜挑起我们的内斗。”
“果然厉害。”花木兰不禁赞道：“此人虽然只有一人，但是却可与我们长城周旋这么长时间，手段真不一般。”
“所以啊，今日我们就要去约见这个不一般的人物。”长官说着便披挂起身，花木兰吃惊道：“这么晚了，出去见兰陵王？”“不错。”长官淡然道：“兰陵王能够隐身，所以经常在长城之内来去自如。我已经对他留下了记号，约定今晚在城外相见。”
“为什么要在关外见他呢？”花木兰道：“倘若他起杀心，那么您岂不是会有危险？”“在关内他怎会现身？”长官笑道：“不必担心，你我同去，他不敢造次的。我和他也是老相识了，此次见他，也是和他说明白。他对你的陷害，不会有作用的。最好让他死了这条心。兰陵王还不算长城最大的敌人，如果连他也对付不了，那么更强大的‘西域屠风者’我们又怎么对付？”说着提了一把剑便走了出去。花木兰连忙跟上。
趁着月夜风清，两人出关来到了离长城关外几百米远的一处小戈壁前等候着。
等候了许久，除了更加阴冷的寒风刮起之外，并无任何情况，可还是没有见到兰陵王的影子。
“他不会耍我们吧？”花木兰有点不放心道：“他可能隐身观察了我们的情况，再偷偷回去叫人来攻击您。长官，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不忙。”长官摆手道：“他的隐身如果靠近我们，我们会自然的感受到心神颤抖，这都来自于兰陵王的天赋‘天寒领域’。但我们一直都没有这种感觉，这就说明，兰陵王并未隐身靠近我们。”
“原来是这样。”花木兰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在长城内我有时候会有心慌的感觉，原来是他！”
又过了一会儿，连长官也感觉到一阵阴冷，他摇了摇头道：“真是怪事，他要是真不来，我们也不能够等他一晚上，还是先回去吧。”他正说着，两人忽然都感受到心神一震，花木兰和长官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抽出来长剑。长官朗声道：“兰陵王！既然来了，便直接现身吧。”
可是周围却没有一点动静，只是两人所感受到的慌乱感却依旧存在。花木兰觉得有些不对，道：“长官，我觉得今晚有些问题，我们不该再在这里停留了。”长官也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先回去······”他正说着，两人身后二十步远处忽然跳出一人，此人身材极高，透体呈现出嶙峋白色，就宛如骷髅白骨一般。花木兰反应很快率先扭头一看，只见那人“哇呀”叫了一声，紧接着展开了双臂，将两条白色的镰刀朝着两人甩过来。
花木兰一下甩出两把轻剑，分别朝着两条长矛飞过去。她刚刚抽出重剑想要抵御，身边猛地出现一个戴着面罩的紫发男子，他朝着花木兰一扑，直接将她扑倒在地，顺着旁边的沙坡滚了下去。与此同时，那白骨人胸口爆发出一道清亮的闪光，朝着花木兰原本的位置直扫射出来，他见花木兰已经躲开，便控制着方向，将白光转向了长官。
长官的反应远不如花木兰，他听见声响刚刚回头，只叫出一声“西域屠······”便已被飞过来的白色镰刀击穿了肩膀。这也是亏得花木兰用轻剑帮他挡了一下，不然他已经被穿胸而死。
但是后面那道白光却完全扫在了他的身上，花木兰起身一看，只见长官整个人的皮肤都剧烈地灼烧起来，惨叫声恐怕能传出几百米远。她毫不犹豫抽出重剑朝着那白骨人就丢了过去，那白骨人停止了发动白光，身子一闪便躲了过去。
“北堂慢疑！”刚才将花木兰扑倒的面罩人兰陵王早已认出他来，他一甩右臂拳刃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北堂慢疑阴仄仄一笑道：“长城长官孤身出来，我怎能不趁虚而入呢？”
“看招！”花木兰收回两把轻剑，朝着北堂慢疑便冲过去。北堂慢疑的全身都白的令人感到彻骨的寒意，他眼睛微微一眯缝，笑道：“你也别想走！”说着他的手臂忽然化为一把尖锐并透露着冰冷寒风的镰刀，朝着花木兰便刺过来。
花木兰身子一闪，用轻剑在北堂慢疑身上连刺数下，北堂慢疑却没什么反应。兰陵王忽然朝前一冲，一把暗影匕首朝着北堂慢疑便甩过来。北堂慢疑用手一抹，直接将暗影匕首拍在地上，骂道：“这招烦不烦？又没有用！”说着朝着兰陵王一镰扫过。
兰陵王身子一滚躲闪过去，召唤出一个分身对着北堂慢疑左右夹攻。北堂慢疑骂道：“没用的！我就抓你真身！”朝着兰陵王本体便扑过去。
花木兰在旁边看着，心里知道比起兰陵王，这个北堂慢疑才是更大的敌人。她也不多做犹豫，一下“空裂斩”朝着北堂慢疑身后便逼。北堂慢疑丝毫不愿理睬她，直接咬牙硬受了这一下。花木兰心里一急，干脆以重剑之势，蓄起“苍破斩”朝着北堂慢疑的后背双剑斩落。
北堂慢疑刚刚拍碎兰陵王的分身，忽然感觉到背后大痛，回头怒视花木兰道：“你是找死吗？”花木兰没想到轻剑也能使出“苍破斩”而且双剑发出，攻击笼罩的范围更大。她回忆起花弧的教导，忽然明白了过来他的意思。
“原来动静转换是这个意思！轻剑可以用重剑打法，重剑可以用轻剑招式！”想到这，她一脚踢起重剑，朝着北堂慢疑一下“旋舞之华”甩了过去。北堂慢疑看着这么沉重一把剑朝着自己飞过来，兰陵王又从背后袭来，他连忙躲闪。
花木兰飞身闪过，和兰陵王并排站立，一起对峙着北堂慢疑。北堂慢疑看着倒在戈壁下一动不动的长官，笑道：“就凭你们俩？就算联手我也不怕。”“是吗？”兰陵王指了指他的身后道：“你以为只有我们俩？”
“啥？”北堂慢疑不屑地回头一看，忽然看见南面赶来了许多拿着武器的异域人士。他看明白了他们的身份，冷笑道：“差点忘了，西南千窟城也效忠于逐流城。兰陵王啊兰陵王，这次就先放过你们！”说着，他身子一闪，迈开一双长腿便往西狂奔而出。
花木兰顾不得其他，连忙赶到长官身前查看。只可惜长官中了一镰，又被白光扫中，都没挣扎几下就已经没了呼吸。花木兰无力地倒在长官的尸身前，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她才得到长官的信任没多久，没想到长官就被人害死。这种滋味，就好似在范阳的境况又重演了一般的难受。
“任何时候，都别把后背交给你的敌人。”兰陵王刻薄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花木兰警惕的起身并且拿起了重剑，她看着兰陵王一招手，那些千窟城的居民便转身离开，她好奇道：“为什么救我？”
“救你？”兰陵王摇头道：“我没有救你。”“你扑倒了我。”花木兰不信道：“不然那长矛和白光都是朝向我的。”
“巧合而已。”兰陵王冷笑道：“我与北堂慢疑是敌人，他要伤害谁，我就帮谁。并不是为了救你才出手。”
“你终究只是长城的敌人而已。”花木兰看着长官的尸首，叹息道：“长官不在了，但我依旧得继承他的遗志。不许你继续危害长城。”
“就凭你？女子？”兰陵王忽然大笑起来：“这可真是有趣极了！很好！我等着你对我的防御好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可别把尸首带回去，否则可能因为守卫军的怀疑，直接把你当做杀害长官的凶手给办了。那样，你还怎么防备我呢？”说着便长笑着隐匿于风沙之中。
花木兰凝视着兰陵王消失的方向，只觉自己对这个初见的敌人感觉很复杂。她又看了看北堂慢疑失踪的方向，拳头便已攥紧，通过了解此人的危害和能力，花木兰明白他才是未来最大的敌人。
最后，他整理了一下长官的遗容，暗暗发誓道：“长官，感谢您的信任，即便我连您的名字都不清楚。但是您安息吧，长城······我一定会守卫下去，不论以怎么样的方式，都会坚持下去。北堂慢疑······这个敌人！不让他踏进长城半步！”
······
数日之后，长城城楼之中，凭借聆听脚步气息和感受内心颤动距离，从而发现了兰陵王的花木兰，重新提剑对准了他。
“是你！为何还不离开？”在兰陵王看来，花木兰已经成为了害死长官的叛徒，又怎能还留在长城。
“哼~有姐在，你就休想越过长城。”
“别逞强了，高墙之内还有人相信你吗？”兰陵王讥讽道：“唯一知道真相并且相信你的，是我——你的敌人。”
“散步死亡，滋生恐惧。你的这些伎俩，呵呵~我早已看穿了。”
“哦~是吗？可你不仍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别高兴的太早了！我会一直留在这的，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也好，一直都赢，挺无聊的。不过即使赢了你~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
“那就让你输个痛快！”花木兰说着，已经做好了重剑、轻剑齐上的准备。
“口气当真不小啊！可惜我的暗影拳刃并不答应！”
“那你自己小心点吧！花家重剑从不长眼！”
从此，一对冤家、一对命中相逢的对手，一对首次见面就结下不解之缘的战士，就此在长城，展开了多年的较量。
花木兰或许自己也想不到，这个强大的敌人，才是未来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宿命······就是这样，向来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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