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攻人，攻心
北疆，案发村镇外不远，一处隐秘的山洞内。
“史将军，你还未说明，为何要在这么近的村庄动手。而且荣耀联盟就在附近，这样做，岂不是会白白损失人手，还有可能有活口被他们抓住？”一个冰冷的身躯骤然从火把下显露真容，正是西门嗔。
“不必担心，我早有打算。”史思明一身粗布衣裳，脸上尽是些伤疤、血痕，显然近些年在北疆守卫军的攻击下过得也不算自在。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相信我的手下，他们即便是死，也不会对北疆守卫军或者荣耀联盟的人吐露出半个字。”
“就怕意外啊。”西门嗔道：“你想要将一切罪责推到兰陵王的身上，计策很不错，近来大半年的杀戮也都成功引得兰陵王追查并且让他抵罪。但是兰陵王和荣耀联盟都不是等闲之辈，这次兰陵王一定也跟了去，要是让他与荣耀联盟的人见着面，一切可就麻烦了。而且宇文成都和兰陵王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这次叫他也去攻击，被荣耀联盟的人看到了，怎会相信兰陵王和宇文成都一伙行凶？”
“本来就没指望荣耀联盟的人相信兰陵王是真凶。”史思明笑道：“我已经派人去过金庭城，将曾经花木兰与兰陵王在金庭城并肩作战的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那花木兰必深知兰陵王的为人，不论我们怎样陷害，她都不会相信兰陵王是真凶的。”
“那也不能让兰陵王这么轻易就与荣耀联盟的人见面了。”西门嗔还是有些不解：“他们要是和北疆守卫军说通，我们的计策就全白搭了。”
“他们绝对说不通的。”史思明嘴角忽然爆发出一丝阴笑：“兰陵王也不敢贸然见荣耀联盟的人。东方大人不是已经去了现场了吗？他会极力将脏水尽数泼在兰陵王的身上，让他有苦也说不出。其他人假装逃走，其实都会折回来埋伏在村庄里。北疆守卫军一定会带领幸存的百姓前去其他安全的地方，那时候守军力量一定薄弱。朝清和朝义他们攻击荣耀联盟的人，将事情越整越乱，最好弄出人命来，这样兰陵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又如何？”西门嗔道：“如你所说，花木兰不会怀疑兰陵王的。”“不需要她怀疑。”史思明笑道：“荣耀联盟势大，武力上，我们赢不了他们。倘若攻心，我们便很有胜算。只要整个大唐的人民都认为兰陵王有罪，那么事情的发展便由不得花木兰来决定。民心所向，又岂是一人能够阻挡的。我们在朝中另有援手，有他的推波助澜，嫁祸一事简直是易如反掌。”
西门嗔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我明白了！即便荣耀联盟出马，也未能阻止兰陵王行凶。接下来一定会万民请愿，诛杀兰陵王这个恶贼。只要我们在民众之间煽风点火，不愁此事不成啊。”“不错。”史思明乐呵道：“我们再帮助北疆守卫军，在兰陵王逃离之前将他捉住，到时候花木兰就会陷入两难。即便她有证据保兰陵王不死在北疆，他们也一定会押送兰陵王进长安审判。我们半路袭击，杀死兰陵王，花木兰定然营救，她这么救走兰陵王，岂不是与民众为敌？与天下为敌？”
“果真是妙计啊！”西门嗔不禁拍手叫好道：“最好要扰乱荣耀联盟的内部，让他们一半认同花木兰，一半不认同。那样一来，他们自己便先乱了，到时候我们一举歼灭整个荣耀联盟，未来陛下的复苏，便无人能够抵挡了！”
“不错！”史思明道：“接下来就看朝义、朝清和东方大人他们，如何在混乱的局面里，再添柴加火了！”
“不过，你们在朝中的援手是谁？居然有这样的能力。”西门嗔不禁有些好奇。
“说句实话，可不能让他知道，我们也有合作。”史思明笑道：“毕竟，你们在长安也曾经是敌手。”
“哦？那我倒是猜到了。”西门嗔的笑容顿时变得更加阴冷：“还真不能让他见到我，否则合作关系，定然破裂呀。”
当晚，北疆守卫军驻地。
此时除了公孙离在营地内修养之外，李光弼带兵追捕兰陵王，李靖和红拂女在外安抚北疆一带受灾群众还未返回，花木兰等人全部散落各处寻找伽罗的踪迹。只剩李信一人留在营地周围踱步，思索着内心的谜团。
“殿下，好久不见啊。”听到这个声音，李信浑身上下汗毛直立起来，他瞬间抓起巨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指，赫然看见了东方贪独自一人朝着自己走来。
“你来做什么？”李信冷冷道：“当初陷害我爹的罪魁祸首里，明世隐已经入狱，而你还在逍遥法外，这次是主动回来请死的吗？”
“当然不是。”东方贪道：“我是来给殿下指一条明路的。”“别想耍花招。”李信扭头看了看营地方向，怀疑东方贪是不是在拖延时间而派人去害公孙离，他正往后退了一步，东方贪便摆手道：“殿下不必多疑，此次只有我一魔。我深知自己当年与明世隐的合作害了殿下半辈子，但是现在我也是来给殿下指点迷津，帮助殿下指引一条返回长安的道路。”
“返回长安？”李信心里一个咯噔，缓缓放下巨剑道：“这些事情，恐怕不劳你费心了。”东方贪笑道：“殿下的心思，我是很了解的。难道殿下不想回到长安去吗？我也只是给殿下一个提议，究竟做不做，还是由殿下自己决定。反正听了也没有坏处，殿下也不必急于赶我走。等我说完，我便自行滚蛋如何？”
“你倒是会说。”李信这才缓和了脸色道：“你有什么办法？”
东方贪扫了扫周围，看并无其他人在附近，这才道：“殿下想要得到回到长安的机会，立功是必须的。但是除了立功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民众的支持与呼声。倘若殿下立下一功，还能得到民众的赞誉。那么只要殿下有意，民众也不会真的都愿意一个有着皇族血脉的大功臣留在长城吧？而且长安的贵族也不可能再软禁殿下了，谁又敢软禁监视一个大功臣呢？还是民众全部支持的大功臣。”
“说得容易，可哪有这么容易做到！”李信道：“想要立功，本就不是易事。更何况还得让民众全部满意并且都支持我，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好事？而且我是荣耀联盟的一员，就算立功，也不能让让我一人把功劳全占了。”
“呵呵，殿下，想要名正言顺的回长安，总是需要牺牲一些的。”东方贪笑道：“机会就在眼前。只要你把屠村的责任都抛在兰陵王的身上，到时候你再抓住他，就一定是大功一件。而且你也知道屠村一事持续了多久，兰陵王的通缉令已经从北疆贴到长安了，对于捉拿兰陵王，全国百姓可都是群情激奋啊！若生擒兰陵王的功劳被殿下得到，重回长安，还会是难事吗？”
“你这么说的话，是向我承认，屠村乃是你嫁祸给兰陵王的咯？”李信死死地瞪视着东方贪，用力握住巨剑的剑柄：“半年多来，这么多村庄，上千的生灵都毁在了你们这些贼子的手上？”“殿下莫要激动。”东方贪淡淡道：“屠村之事，真正的谋划者乃是史思明。他与花木兰有很深的仇怨，又调查到她与兰陵王关系匪浅，这才故意引兰陵王来北疆并且嫁祸于他。我只是同样讨厌花木兰而已，但屠村并不是我的主意。”
“即便不是你的主意，你也一定有参与。”李信说着便拖着巨剑往前走了两步：“你的残忍凶狠，我早就不想再忍耐了！”
“别忙！”东方贪伸手示意李信停下，他一抖右手，划出一只嶙峋白爪道：“殿下应该也了解东方贪，我也不是完全吃软饭的。殿下可以不理睬我的建议，但真想轻易要了东方贪的性命，也绝不容易。”
李信也知道，如果东方贪执意想走，自己也不可能留得住。于是他也停步道：“多说无益，你要我睁着眼睛说瞎话，绝无可能！”
“睁着眼睛说瞎话算什么？”东方贪笑道：“殿下想要回长安，完成你父亲的遗志，就是需要牺牲一些东西的。兰陵王与你非亲非故，何必替他着想？而且你也看到了，兰陵王亲手诛杀了一个无辜之人，你亲眼所见，不算睁眼说瞎话吧？”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李信愕然道：“你一直在暗处窥伺？”“不。”东方贪说着身子一晃，骤然间变成了那倒在兰陵王拳刃下的普通人的模样，他嘴巴一咧，得意道：“我一直就在殿下的跟前躺着啊。难道殿下对兰陵王出手，心里不是在怀疑他吗？”
“是你！”李信吃了一惊道：“是你装作普通百姓，并且行凶吸引兰陵王杀你，再引诱我们看到的！”“殿下果真还是这般睿智。”东方贪道：“但除了殿下本人，谁又知道那个普通人是我呢？兰陵王杀害普通人，除了殿下之外，李光弼也会为你作证。只要更多的荣耀联盟的同伴与殿下一道，都赞同兰陵王才是凶手，那么捉拿兰陵王成功得取民心，便指日可待了！”
李信用一副捉摸不透的神色望着东方贪：“你不可能专门为我着想。恐怕在这背后，都是你的阴谋吧？是不是想着分裂我们荣耀联盟？”“怎么会分裂呢？”东方贪摇头晃脑地说道：“事情的发展完全就在殿下的掌握之中，殿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又怎能左右？放心吧殿下，以殿下之实力，在整个北疆除魔铠之外无人能出其右，魔铠又无心捉拿兰陵王，机会始终把握在殿下的手里。好了······我也不再多费口舌，一切单凭殿下自己决断吧。是继续留在长城，还是回到长安一搏，只在殿下一念之间。”说着，他便转过身子飘然而去。
李信始终呆立原地，丝毫不知温度逐渐降低。他紧握住剑柄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可他的内心却更是陷入了激烈的交战之中，东方贪说的没错，长安才是他内心最深的羁绊，一个他难以忘却的羁绊。只要有名正言顺返回长安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但是是否要像东方贪说的一样，对他来说，更是难以抉择。殊不知，在不远处的树丛后，正有一个娇小的倩影，在偷偷观察着一切，她的内心也如李信一样，陷入了两难之中。
“呵呵。”东方贪离去之后，在原处观察了李信一会，不禁拍手乐呵道：“此计······必成！空有武力有什么用？最重要的，还是攻心为上！”
“史将军，你还未说明，为何要在这么近的村庄动手。而且荣耀联盟就在附近，这样做，岂不是会白白损失人手，还有可能有活口被他们抓住？”一个冰冷的身躯骤然从火把下显露真容，正是西门嗔。
“不必担心，我早有打算。”史思明一身粗布衣裳，脸上尽是些伤疤、血痕，显然近些年在北疆守卫军的攻击下过得也不算自在。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相信我的手下，他们即便是死，也不会对北疆守卫军或者荣耀联盟的人吐露出半个字。”
“就怕意外啊。”西门嗔道：“你想要将一切罪责推到兰陵王的身上，计策很不错，近来大半年的杀戮也都成功引得兰陵王追查并且让他抵罪。但是兰陵王和荣耀联盟都不是等闲之辈，这次兰陵王一定也跟了去，要是让他与荣耀联盟的人见着面，一切可就麻烦了。而且宇文成都和兰陵王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这次叫他也去攻击，被荣耀联盟的人看到了，怎会相信兰陵王和宇文成都一伙行凶？”
“本来就没指望荣耀联盟的人相信兰陵王是真凶。”史思明笑道：“我已经派人去过金庭城，将曾经花木兰与兰陵王在金庭城并肩作战的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那花木兰必深知兰陵王的为人，不论我们怎样陷害，她都不会相信兰陵王是真凶的。”
“那也不能让兰陵王这么轻易就与荣耀联盟的人见面了。”西门嗔还是有些不解：“他们要是和北疆守卫军说通，我们的计策就全白搭了。”
“他们绝对说不通的。”史思明嘴角忽然爆发出一丝阴笑：“兰陵王也不敢贸然见荣耀联盟的人。东方大人不是已经去了现场了吗？他会极力将脏水尽数泼在兰陵王的身上，让他有苦也说不出。其他人假装逃走，其实都会折回来埋伏在村庄里。北疆守卫军一定会带领幸存的百姓前去其他安全的地方，那时候守军力量一定薄弱。朝清和朝义他们攻击荣耀联盟的人，将事情越整越乱，最好弄出人命来，这样兰陵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又如何？”西门嗔道：“如你所说，花木兰不会怀疑兰陵王的。”“不需要她怀疑。”史思明笑道：“荣耀联盟势大，武力上，我们赢不了他们。倘若攻心，我们便很有胜算。只要整个大唐的人民都认为兰陵王有罪，那么事情的发展便由不得花木兰来决定。民心所向，又岂是一人能够阻挡的。我们在朝中另有援手，有他的推波助澜，嫁祸一事简直是易如反掌。”
西门嗔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我明白了！即便荣耀联盟出马，也未能阻止兰陵王行凶。接下来一定会万民请愿，诛杀兰陵王这个恶贼。只要我们在民众之间煽风点火，不愁此事不成啊。”“不错。”史思明乐呵道：“我们再帮助北疆守卫军，在兰陵王逃离之前将他捉住，到时候花木兰就会陷入两难。即便她有证据保兰陵王不死在北疆，他们也一定会押送兰陵王进长安审判。我们半路袭击，杀死兰陵王，花木兰定然营救，她这么救走兰陵王，岂不是与民众为敌？与天下为敌？”
“果真是妙计啊！”西门嗔不禁拍手叫好道：“最好要扰乱荣耀联盟的内部，让他们一半认同花木兰，一半不认同。那样一来，他们自己便先乱了，到时候我们一举歼灭整个荣耀联盟，未来陛下的复苏，便无人能够抵挡了！”
“不错！”史思明道：“接下来就看朝义、朝清和东方大人他们，如何在混乱的局面里，再添柴加火了！”
“不过，你们在朝中的援手是谁？居然有这样的能力。”西门嗔不禁有些好奇。
“说句实话，可不能让他知道，我们也有合作。”史思明笑道：“毕竟，你们在长安也曾经是敌手。”
“哦？那我倒是猜到了。”西门嗔的笑容顿时变得更加阴冷：“还真不能让他见到我，否则合作关系，定然破裂呀。”
当晚，北疆守卫军驻地。
此时除了公孙离在营地内修养之外，李光弼带兵追捕兰陵王，李靖和红拂女在外安抚北疆一带受灾群众还未返回，花木兰等人全部散落各处寻找伽罗的踪迹。只剩李信一人留在营地周围踱步，思索着内心的谜团。
“殿下，好久不见啊。”听到这个声音，李信浑身上下汗毛直立起来，他瞬间抓起巨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指，赫然看见了东方贪独自一人朝着自己走来。
“你来做什么？”李信冷冷道：“当初陷害我爹的罪魁祸首里，明世隐已经入狱，而你还在逍遥法外，这次是主动回来请死的吗？”
“当然不是。”东方贪道：“我是来给殿下指一条明路的。”“别想耍花招。”李信扭头看了看营地方向，怀疑东方贪是不是在拖延时间而派人去害公孙离，他正往后退了一步，东方贪便摆手道：“殿下不必多疑，此次只有我一魔。我深知自己当年与明世隐的合作害了殿下半辈子，但是现在我也是来给殿下指点迷津，帮助殿下指引一条返回长安的道路。”
“返回长安？”李信心里一个咯噔，缓缓放下巨剑道：“这些事情，恐怕不劳你费心了。”东方贪笑道：“殿下的心思，我是很了解的。难道殿下不想回到长安去吗？我也只是给殿下一个提议，究竟做不做，还是由殿下自己决定。反正听了也没有坏处，殿下也不必急于赶我走。等我说完，我便自行滚蛋如何？”
“你倒是会说。”李信这才缓和了脸色道：“你有什么办法？”
东方贪扫了扫周围，看并无其他人在附近，这才道：“殿下想要得到回到长安的机会，立功是必须的。但是除了立功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民众的支持与呼声。倘若殿下立下一功，还能得到民众的赞誉。那么只要殿下有意，民众也不会真的都愿意一个有着皇族血脉的大功臣留在长城吧？而且长安的贵族也不可能再软禁殿下了，谁又敢软禁监视一个大功臣呢？还是民众全部支持的大功臣。”
“说得容易，可哪有这么容易做到！”李信道：“想要立功，本就不是易事。更何况还得让民众全部满意并且都支持我，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好事？而且我是荣耀联盟的一员，就算立功，也不能让让我一人把功劳全占了。”
“呵呵，殿下，想要名正言顺的回长安，总是需要牺牲一些的。”东方贪笑道：“机会就在眼前。只要你把屠村的责任都抛在兰陵王的身上，到时候你再抓住他，就一定是大功一件。而且你也知道屠村一事持续了多久，兰陵王的通缉令已经从北疆贴到长安了，对于捉拿兰陵王，全国百姓可都是群情激奋啊！若生擒兰陵王的功劳被殿下得到，重回长安，还会是难事吗？”
“你这么说的话，是向我承认，屠村乃是你嫁祸给兰陵王的咯？”李信死死地瞪视着东方贪，用力握住巨剑的剑柄：“半年多来，这么多村庄，上千的生灵都毁在了你们这些贼子的手上？”“殿下莫要激动。”东方贪淡淡道：“屠村之事，真正的谋划者乃是史思明。他与花木兰有很深的仇怨，又调查到她与兰陵王关系匪浅，这才故意引兰陵王来北疆并且嫁祸于他。我只是同样讨厌花木兰而已，但屠村并不是我的主意。”
“即便不是你的主意，你也一定有参与。”李信说着便拖着巨剑往前走了两步：“你的残忍凶狠，我早就不想再忍耐了！”
“别忙！”东方贪伸手示意李信停下，他一抖右手，划出一只嶙峋白爪道：“殿下应该也了解东方贪，我也不是完全吃软饭的。殿下可以不理睬我的建议，但真想轻易要了东方贪的性命，也绝不容易。”
李信也知道，如果东方贪执意想走，自己也不可能留得住。于是他也停步道：“多说无益，你要我睁着眼睛说瞎话，绝无可能！”
“睁着眼睛说瞎话算什么？”东方贪笑道：“殿下想要回长安，完成你父亲的遗志，就是需要牺牲一些东西的。兰陵王与你非亲非故，何必替他着想？而且你也看到了，兰陵王亲手诛杀了一个无辜之人，你亲眼所见，不算睁眼说瞎话吧？”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李信愕然道：“你一直在暗处窥伺？”“不。”东方贪说着身子一晃，骤然间变成了那倒在兰陵王拳刃下的普通人的模样，他嘴巴一咧，得意道：“我一直就在殿下的跟前躺着啊。难道殿下对兰陵王出手，心里不是在怀疑他吗？”
“是你！”李信吃了一惊道：“是你装作普通百姓，并且行凶吸引兰陵王杀你，再引诱我们看到的！”“殿下果真还是这般睿智。”东方贪道：“但除了殿下本人，谁又知道那个普通人是我呢？兰陵王杀害普通人，除了殿下之外，李光弼也会为你作证。只要更多的荣耀联盟的同伴与殿下一道，都赞同兰陵王才是凶手，那么捉拿兰陵王成功得取民心，便指日可待了！”
李信用一副捉摸不透的神色望着东方贪：“你不可能专门为我着想。恐怕在这背后，都是你的阴谋吧？是不是想着分裂我们荣耀联盟？”“怎么会分裂呢？”东方贪摇头晃脑地说道：“事情的发展完全就在殿下的掌握之中，殿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又怎能左右？放心吧殿下，以殿下之实力，在整个北疆除魔铠之外无人能出其右，魔铠又无心捉拿兰陵王，机会始终把握在殿下的手里。好了······我也不再多费口舌，一切单凭殿下自己决断吧。是继续留在长城，还是回到长安一搏，只在殿下一念之间。”说着，他便转过身子飘然而去。
李信始终呆立原地，丝毫不知温度逐渐降低。他紧握住剑柄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可他的内心却更是陷入了激烈的交战之中，东方贪说的没错，长安才是他内心最深的羁绊，一个他难以忘却的羁绊。只要有名正言顺返回长安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但是是否要像东方贪说的一样，对他来说，更是难以抉择。殊不知，在不远处的树丛后，正有一个娇小的倩影，在偷偷观察着一切，她的内心也如李信一样，陷入了两难之中。
“呵呵。”东方贪离去之后，在原处观察了李信一会，不禁拍手乐呵道：“此计······必成！空有武力有什么用？最重要的，还是攻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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