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出发

    叶开又拿出一个杀虫剂罐样的东西，“这是超级催泪胡椒喷雾，是一种很人道也很环保的对付野生动物的专利产品，我们做过实验，虎豹狮子之类的在二十公尺外闻到这喷雾会绝对掉头逃窜，即使是头大象你对着它上风口多喷几下，它也绝对不会靠近你十步以内，这可是最受国外的野生动物摄影者、丛林探险者欢迎的好东西。”

    我说大象假如都快靠近到十步了，在这个距离上它冲我们打个大喷嚏，那也够你受的。我才不考虑人道、环保呢，咱们这是五千年历史的中华古国，这趟进山可能撞上的妖魔鬼怪要比我们撞上一头大象的概率大概高得多，我小命可只有一条，人身安全那可是最高利益，你怎么就不能带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来呢？

    叶开说老兄我们国家的法律你不明白么？你在美国只要有钱就能买到真枪，在这里除非你找黑社会买地下工厂造的黑枪去，还大规模杀伤武器呢？就这几件东西都是我蹭的公司样品，借着特种经营许可证才能带进关的。

    我说你小子别装，我还不了解你啊，你从小就惜命保身家，咱们小时候出去跟人打群架，你哪回不抬个大铁锹粗棍子的，头上还要顶个小铁锅。这次进山我都告诉你可能有多少凶险了，你不可能不给你自己准备好家伙，老实说，跟组织都隐瞒了啥？陈里在旁听了也帮腔，索性就弯下身到大箱子底下乱翻，还真又拉出个铁盒子来，立马就要拆开。

    “哎哎哎住手哇，爱服了油、服了油，哥们，别拆那盒子了。”叶开举手投降，“我这不是没说完吗，我是还带了个大家伙，但在国内也是违禁品，不能这么明目张胆拿出来用。”

    原来铁盒里放着的是一把连发钢珠枪，外观就是经典的AK-47自动步枪，但是只能靠充电后发射专用钢珠或强塑弹，射程也仅在数十米之内。

    “这是台湾人制造的一种游戏仿真枪，当地的地下社团火拼常用。”叶开说，“别看它不能发射真子弹，百十来步之内它射出的钢珠也是很有穿透力的，打在要害上照样要命，更何况能几十颗地连发。”

    “嗬！”陈里眼珠弹出来了，“果然有好东西自己藏着用啊，给兄弟我就一老费电的铁棍子！不行不行，咱俩得换换。”

    “不不不，陈兄你眼神不好，用这个容易走火伤了自己人，还是我用。”我也伸手去抢。

    “呵呵！”叶开手一缩，宣布道：“鉴于本次行动的所有装备都是大爷我赞助的，这把重火力还是由我保管，就这么决定了！”

    在万恶金钱的淫威之下，我和陈里也就没啥可啰嗦的了。

    当晚，我们把每个人的装备和必需品都分配了一下，按照十天的来回路程计算，每人随身也摊到了五十多斤的东西。陈里苦着脸：“你和叶开平时一直都锻炼身体有基础，小吕是本地山里人那也不用说，我可惨了，这么多东西背上身，你让我怎么爬得动山啊。”

    我想想也是，万一他把累趴下了恐怕会连累大家的整体行动。于是由小吕分担了他一多半，他包里头就装上了大部分的干粮，另外让他负责牵那头将作为祭品的小牛。陈里心想，反正这牛自己它会走路，不费力，只好临时将就做个牛倌吧，再无异议。

    除了这些个人必须随身携带的装备，还有些杂七杂八的辎重，我们就在村里临时雇佣了些村民，让他们帮着给背到要进矛山必须摆渡过去的大湖旁去。

    算算日期、临近阴历十五的前一天一大早，大家就出发了，英阿婆和几个老人们都来送我们，对我说昨晚她请阿姆为我们此行算了一卦：“还好，阿姆说你们能进山，可能还会发点小财，只是千万不要贪念太盛，不然当场就会遭报应。”

    “多谢阿姆提醒，我们绝不会做对不起先人的坏事，看个新鲜我们立刻就回来的。”我们几个异口同声地向她老人家致意。

    从禾坑村的后寨门出发，要先翻越本村所在的山头，才能下到那个去湖畔的山路上。一开始，草丛里还能有小路可落脚行走，越往山头去，树枝藤蔓就越茂盛起来，密密麻麻地纠缠在一起，走几步就要用刀砍着开路。村民们可能平时习惯了穿树林子，看到我们几个城里人停停歇歇地跟在后头，都笑着说照你们这走法，天黑了也到不了湖边啊。叶开就催起陈里来：“快点快点，平时去泡妞跑得飞快，今天也不能拉大家后腿啊。”

    陈里就直骂娘：“今天我泡的是头牛啊，你没看见它老是歪着脑袋去啃草，我都拉不动它啦。”那头牛虽然小，脾气倒倔，总是跟陈里走的方向跑偏，要把脑袋拱进路边的草丛里去，陈里还真控不住它。

    “好了，好了，还是我来吧。”小吕笑着接过手来，山里人真是有把子力气，背着比我们多一倍的东西，随手一拖牛头，抖一抖手腕，那小牛乖乖地就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