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山甲

    那只山甲看到有机可乘，猛地舒展开身子想蹿过去咬她，这距离太近我不敢再开枪怕误伤了自己人，连忙扑过去挡在盘姑娘的身前。它一爪子挠在我手上，把我手中的枪不知道抓飞到了哪个角落，情急之下，我只能用双手架住它的两个前爪，直接大喝一声：“起！”，顺势来了个过肩摔，把这家伙扔得仰面朝天翻倒在地上。

    有这么短短的一瞬空档，盘姑娘已经清醒了过来，她抡起手边的缭风刀，只见黑暗中有寒光一闪，刀头就插在了那山甲的胸腹之间，山甲痛叫着再次蜷缩起来，企图用鳞甲保护自己，可是缭风刀那特殊的两头刃造型反而加重了它所受到的伤害。它又挣扎着和盘姑娘较力企图挣脱刀头，我看盘姑娘抓着刀把有一点吃不住力，连忙摸索着捡起地上一支长长的牛角，扑过去对准山甲的眼睛位置狠狠地刺入。

    那牛角顶端尖锐，又很有韧劲，我右手发力一刺之下，直接穿透了这家伙的脑袋，从它嘴中又穿了出来，将它满是钉牙的嘴撑开后牢牢地钉在了地上。山甲又挣扎了几下，终于不动弹了，我怕它没死透，将它翻过身摁住，示意盘姑娘把插在它肚子上的刀向后拖动着再拔出来，盘小琴依样照做直接给它来了个大开膛，肚子里的肠胃都流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看它这样子依然不再动弹，我才放下心来。

    躺在一边的陈里也有了动静，看来这致人幻觉的异香效力并不是很持久，当然配合这怪物山甲的出没杀人是时间足够了。我拿出水来倒在陈里的头上，他一骨碌坐起身来喊道：“我看到了，看到了，幸亏你杀死了它，这家伙绝对是要吃人的。”

    原来他刚才闻到香味昏倒后的感知跟我是一样的，也是灵魂出窍可以看到自己的肉身。我有点好奇这香味到底是从哪里散发而来，一番检索之下，发现最后可能的还是来源于这棵巨树本身，虽然陈里一直没有在树根处找到所谓的“结香”，但是树棺被我们打开之后，树心里散发到空气中的香味一下子浓郁了许多，直接让我们中了招。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陈里兴奋地说道：“乖乖，那我得想办法把这棵树都搬走。这要是都做成了燃香，让人在家里就可以体会到灵魂脱窍的感觉，我得卖回来多少钱啊----”

    他的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可事实上我们三个人一起、要搬动那块树棺的盖板都很吃力，还是现实点收拾眼前能容易带走的货吧。陈里把那具蛮王尸体翻转过来，将那条金腰带脱将下来，小心的装入背包，又用刀割开裹尸布，想看看尸骨上还有没有什么宝货，可惜让他失望的是，里面除了几根黑乎乎的骨头，再无发现。倒是在那骷髅头的嘴里，又发现了左右对称的两枚金牙，他想了想终究没有下手，可能是嫌金子太少，也可能是想给这位蛮王留些最后的体面。我倒是有些诧异，看了看盘姑娘那里，心中想莫非这位蛮王也是个女子，还把镶金牙的习俗一直流传到了今天？

    盘小琴也在忙活，她在对付那具山甲的尸体，说是要把它的鳞片全部剥下来带走，那山甲鳞据说可以入药治疗胃病，如此大而坚硬的甲片她都是第一次见到，所以绝不能浪费了。我看看那支插在山甲嘴中的牛角，心想不如我也多捡几支牛角回去吧，也许可以找周云富让他帮忙改造成短匕之类的冷兵器。

    我们几人一通忙活，又把等在外面的小吕喊进来帮忙，把那块棺材板也抬到了洞口。为了搬运省事，陈里和小吕用砍刀顺着裂缝将棺材板砍成了三段，照他的话说反正带回去也是当柴火点，用完了下次带着电锯再来砍倒大棵的。我们又用绳索将象牙、牛角之类的扎成捆后，从洞口直接吊放到了下面的龙溪水旁，这才收拾下山。

    这个时候已近傍晚，我们用防潮布将堆在竹筏上的东西遮掩住，打算先回盘小琴的村子里过一宿，第二天再回下梅古镇。盘姑娘有些失落地说：“你们这么着急走啊，这山里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们没去看过呢。”

    我安慰她道：“我们用不了多久还会再来，现在我要跟你商量个事。”我寻思着这趟去棺材山折腾的事得让她守着秘密，而且我总觉得那个长着巨树的石洞应该还另有古怪未被我们发现，等我处理好了身上霸王残魂的事，没准还要再进去探一探。

    我对盘姑娘说道，看她村里那些失学的小孩挺可怜的，打算资助在盘王村里建个小学堂，没有老师也不要紧，就让盘小琴初中文化的自己先兼起来呗，能够教孩子们认些字、会一些简单的数学计算也是好的，就不至于长大后完全是个文盲，出去了还可能被人骗。

    盘小琴懵懂道：“我来做老师，这能行吗？”

    我说道：“怎么不行，你会多少先教他们多少，我们回去上海后给你寄点小学教材，你就照着教呗。以后也不用跟你阿爷去山上采药了，我们每个月给你发工资，你就算是我和你陈哥正式聘用的老师了。”

    盘姑娘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我道：“徐大哥，你对我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