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白骨

    陈里说道：“快靠岸，抓紧时间下水，万一那些家伙又来了可不好办。”

    我和叶开不再犹豫，眼下日头正高、水潭的能见度极好，的确是潜水下去打捞的最佳时机。于是留了陈里和王大力在岸边警戒，我和叶开就在船上快速地换上潜水服，背好了气瓶，纵身就跳入了水潭中。

    此时岸上的温度还是在夏天，这水里却是冰冷无比，初入水时还觉着凉爽，越往深水里去越是寒冷，还好叶开带来的潜水服既贴身又有厚度，还算能扛得住。此时水下能见度极好，都无需用到那水下射灯，周围三五米范围处都清晰可见，我和叶开几个猛子下去就差不多到了十几米处的潭底。可是这潭底下十分的平整，只看到有散落的一些乱石和莫名的动物白骨，却没有上次所见那尊大鼎的踪影。

    我和叶开在水下互相比了比手势，意思是各自向两边散开，再游一圈找一找看，这水潭的总面积毕竟也不大，游上一圈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我们两个慢悠悠的游了一圈，又回到挨近瀑布落下的水域处碰了头，依然是一无所获。这里的水更深一些、水势也急，底下连接山壁处有一些石缝孔洞，但是没有大到能够容纳那尊大鼎冲入的空间，可能也就是水流从这里又汇入了另外一条地下暗河。

    我和叶开先后浮出水面，趴在船沿边上将水底下看到的情况大声告诉了陈里，陈里问道：“你们可都看清楚了，是不是有可能被水流冲击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我说：“不太可能，那尊鼎起码有数百斤重，上次看着它从你站着的位置掉下水，沉到底最多也就偏离几米远。这潭底下也没有暗流，瀑布冲下的水又是在这头，怎么可能将它冲远？”

    我和叶开不死心，担心是否刚才有暗藏的角落没注意到，便打开了水下射灯再次潜下水，这次我俩搜寻得更为仔细，趴到水底下沿着潭壁一点一点的向前查看，这水中也很是奇怪，除了有些落叶、水草什么的杂物泛起，连一条游动的小鱼都没有，耳边除了压力带来的刺痛感就只有瀑布落下的隆隆水声，整个就是死气沉沉的感觉。我和叶开游到那些有裂缝和孔洞的地方，用射灯仔细照射，仍旧是毫无发现，那些空隙大小最多也就是卡住大鼎，不可能完全冲进去。

    我带着水底下顺手捡的一截白骨再次浮出了水面，游到岸边陈里的脚下，把骨头一扔说道：“不行，下面太冷，累死我了，我得上岸歇一歇。”

    王大力走近前，用手中的铁殳刺了一下那截骨头，变色道：“徐哥，这好像是人的椎骨啊，不像是动物的。”

    陈里闻身跳开去道：“我勒个去，你不捞点值钱的东西上来，捡个死人骨头给我干嘛？”

    叶开跟在我身后，他爬上岸顺手又将我拉起来道：“底下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尸骨，是人是动物的都有可能。但是不像是水下生物吃剩下的，应该都是在岸上杀死后扔进水里的。”原来他在水底下已经仔细看过，那些尸骨上多有刀剑砍斫的痕迹，没有动物噬咬的牙爪痕，所以才这么说。

    我想起上次那鬼尸将军在青石板上杀死鳄鱼、又用血洒到大鼎上做出类似祭祀的动作，忽然脑海中亮了一下，脱口道：“是不是这时辰不对，它们还没有将那大鼎和鳄鱼拖到这里来？”

    众人一阵错愕，叶开想起上次矛山里那只被砍断脑袋的鳄头龟狳律第二次又复生的片段，也附同道：“是啊，也许我们这次进来的时间，比上一趟进来的时间还要更早一些？”

    陈里也不是傻子，他很快反应过来道：“那倒简单了，我们还是翻过山去，看一看那个灵堂还在不在山脚下，如果大鼎仍然在那里，我们直接动手抢了便是。”

    我和叶开将潜水服脱下全部换掉，又把两只皮筏艇拉到岸上，把不用的装备物资扔进去，王大力和陈里砍来了一些树枝灌木盖在上面以作伪装。大家商量过了也不必再留人看守，只带着武器就去对面山脚，如果碰到了对方，看准时机该动手就动手。

    我看看日头应该已经是下午四五点的样子，离天黑还有些时间，心道趁着天色亮堂也许那些鬼物不敢出没，只要能先找到那尊大鼎，我们还是有很大的成功把握。但是这一路过来，自己身体里的霸王残魂似乎也一直没什么反应，希望等一会儿真动起手来的时候，它能够及时觉醒，让我多几份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