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高仿

    孔二毛屁颠屁颠地走了，下次真要有事找他能不能呼之即来，谁也没法保证。听金老板的口气，这家伙还是真挖过不少地洞、有一些盗挖土方的天赋（要不然也做不成那么逼真的局骗倒了我和陈里），那就还是留他一线，兴许不久就能派上用场。

    我们回酒店呆到傍晚，又开出了车跑了一趟英雄山，给金老板送去了一半的铜锈堆，他找人用蛇皮袋装了好几袋直接抬进了店里，看样子是打算连夜就开工清理。陈里还特地将他拉到车上，开箱给他看了一眼那尊青铜大鼎，意思是我们的确有能力整大活儿，双方都有诚意好好合作、这生意才能长久，不要看我们是外来户就想做什么手脚唬弄人。

    忙完了我们直接驱车回上海，一直睡到下午才和陈里一起去找周云富。事先就约好了，我们把这趟拉回来的货都直接送去他的一个工场间，就在老城隍庙后面的一个旧厂房里。那里原来是街道办的一个小五金厂，后来倒闭了被周云富租下来改成了专做青铜器高仿品的加工点，这里面有老多周老板生意上的秘密，一般不是很亲近的人他都不会往里带。

    周云富看到开箱的青铜大鼎后，眼睛都快直了，不停地绕着圈观看，赞叹道：“这可真是个好宝贝，之前那件青铜敦两个加起来都未必有这件值钱。”说着，又把头伸进鼎内去仔细看。

    我拉开他道：“哎哎，把口水擦一擦，小心掉里头，这可不是你家的痰盂。”

    周云富腆着脸挣扎道：“别拉我，这内壁似乎还有刻铭文，我得仔细瞅瞅。”

    我们都知道刻有铭文的青铜器要比一般的器物更值钱，这件大鼎到手之后我们也都没有仔细查看过，听他一说都打开了手电凑过去看。只见那鼎的内壁上果然刻有寥寥几行“金文”字体，依稀可以辨别出“王”、“巫”、“令”等几个子，其他的字迹或者怪异不识、或者是被铜锈掩盖而模糊不清，完全没有办法通读。

    周云富道：“没事，搁这放几天，让我家的老师傅想办法消了这层锈，再拓下来送去南宫教授那里翻译吧。”

    我们想也只能如此，反正这件重器也不着急出手，大家坐下喝茶，陈里便叽里咕噜地给周云富吹嘘这趟之行的惊险过程，听得周云富一愣一愣的。等说到我脱手甩剑，刺杀了那尸鬼将军、但是也丢失了泰阿剑的时候，周云富捶胸顿足、好像死了老爹那样的痛心，连连道：“早知道还不如就在香港卖给叶少那家伙算了，这得损失上千万港币啊----，不过还好我事先留了一手。”

    说着他一边抹着鼻涕眼泪，一边去打开旁边的保险柜来，又捧出一把剑来，说道：“还好上次给你配剑鞘的时候，我关照师傅都驳了样、留下了所有数据，这不，前天刚刚复制了一把出来，你上手看一看。”

    我惊讶地接过来一看，这把仿制的泰阿剑长短尺寸、轻重份量跟原来那把几乎完全一样，就连上面镶嵌的宝石、剑格处小小的破损都是一模一样，就是剑身上原先斑驳的铜锈少了很多。

    周云富看着我的表情，得意道：“回头等这里再多做出了几把之后，会全部送去乡下的催化池里泡上个一年半载的，剑身上铜锈就都会泛出来，到那个时候你再入手，恐怕都辨不出真伪。”

    我杵了他一眼道：“难怪你这么好心送我那个老太监的剑鞘，想必是早有打算吧，是不是半年后要接盘的冤大头都已经找好了？”

    周云富道：“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一共就这么点，想要收藏的有钱人却这么多，我这么做也是普济众生啊----，到时候分钱的时候会给你们留一份。”

    我说道：“哎，别闹出事情来找我背锅，这钱就不用分我了，以后少分点我这里的佣金就行。嗯，话说回来，倒是想不到周老板工场师傅的水平竟然如此之高，回头你挑一把给我开刃了，我还是带着防身用处吧。”

    话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上次曾经唤醒身体里的霸王残魂催化过那几件青铜酒器的包浆和结锈，不知道能不能在这把剑上再试试。可惜低头盯了半天，我脑海里只得来一声很不屑的“呿”，这把仿制的剑毫无变化，也没有再现之前泰阿剑泛出红光杀气的神异来，看样子霸王不太看得上这把仿制品。

    周云富不知道我低头在想什么，只见我不多追究，高兴地接着话头说道：“开刃这还不是小事一件，回头就给你弄好了送去，你用趁手了它便是神兵泰阿剑。另外，这尊青铜大鼎的----”

    陈里道：“我勒个去，这件大货你也能仿？多久能搞出来，能做得一模一样吗？”

    周云富摇头道：“这么大尺寸的还从未试过，估计开个铸模就得小半年，也不指望一次就能试成了。难得有这么好的精品上手，我得先让师傅们吃透细节了，以后仿制成其他小号尺寸的也行，反而更容易出手。”

    陈里道：“行啊，现在我可明白周老板你的身家是怎么来的了。嘿嘿，赶紧认真试，过半年有成品了我们再去香港找叶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