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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冠军侯

    我知道周云富是担心一直没啥贡献力量,我们慢慢地就不带他玩了,从陈里这趟回来只带给他一半的钱锈堆子,他应该就感觉到了其他同行的竞争危机。

    陈里眨眨眼道:“这么远的距离,如果叶开没空去的话,那最好是三个人轮流着开车,只是周老板你这身手---”

    周云富拍着胸脯道:“我开车,买路费宾馆住宿啥的我都包了,就当我跟你们出去旅游一趟嘛。”

    看他这么积极,我只得说:“行了,那就让我先休息几天,等南宫教授再查出点资料来,我们就一起出发。”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我并没有能好好休息,不知道为什么每天晚上睡着之后,总是梦见自己在一片戈壁荒漠之中骑马追逐,前方是一群衣衫褴褛、没有甲胄的乱兵,回头向我射来的箭支都是用骨头磨成的箭头,根本射不穿我的衣甲。但是他们马术非常好,往往追着追着就消失在山沟里,只剩下我和几个搭档在原地转圈,对着空气发泄怒火和牢骚。醒来之后,脑海里会响起霸王残魂的声音:“野狼沟----”,可是有心想在多问几句,这野狼沟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总要让我做梦梦到,它却又不发声了。

    我带着疑问又去震旦找了南宫教授,老教授听了我的描述,说我梦见的那些乱兵,很可能就是匈奴人。因为当时的匈奴人还没有冶炼技术,所以士兵们不会有甲胄和金属箭头,如果面对面地与汉军打、估计一个汉朝士兵可以打他们三个,如果是地面列阵长枪大弩地对砍,那汉军更是碾压式的优势。但是匈奴人从小就人人会骑马,吃喝拉撒可以都在马上解决,完全就是靠着高度的游击机动性,来与汉军们周旋战斗,而汉初的时候连好的马匹都不够,所以两方交战匈奴人反倒是经常占据上风。

    “等等,”我疑惑地问道,“可是我印象中从来没看到过有霸王项羽和匈奴人交战的史料,为什么让我一直做梦梦见匈奴人?”

    南宫教授摊手道:“那就天晓得了,也许你体内的残魂只是想提醒你要去找《野狼沟》这个地方,不是说《漠北狼山》嘛,里面有野狼沟也很正常,我这里还找到一条关于《野狼谷》的野史记录---”

    老教授翻出资料来,说道:“汉武帝元朔六年,年仅十八岁的霍去病首次跟随大将军卫青出击匈奴,他独自率领八百骑兵穿越一个叫作野狼谷的地方,得鬼神相助,击溃匈奴上万人的一个部落,俘虏了数千匈奴兵,其中竟有单于的叔父罗古比。这样的战绩可谓是勇冠全军,霍去病因此一战成名、得到汉武帝的大大赏识,封他做了冠军侯。”

    我问道:“什么叫作鬼神相助,难道霍去病还能召唤地府鬼兵来帮他打仗不成?”

    老教授道:“这就没有详细的说法了,古人野史本来就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即使有细节也经不起多少推敲。但是你想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第一次参加大规模战争,只带着数百人就能击破上万人的队伍,还抓了几千个俘虏回来,似乎也只有鬼神相助一说,更符合当时人的想法逻辑。只是不知道这《野狼谷》跟你要找的《野狼沟”》是不是同一个地方,如果真的就是藏着霸王心脏的《漠北狼山》某一处,那发生一些诡异的事情倒也正常。”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说道:“有没有可能,所谓的神鬼相助,其实是霍去病也得到了霸王项羽的尸块残魂,才如此勇武?”

    老教授并不答话,又翻出一些资料来说道:“从这一战之后,霍去病真是犹如霸王项羽附体重生,每战必胜。元狩二年,他任骠骑将军进行河西之战,杀死匈奴折兰王、卢侯王,灭其精锐,俘虏数千;而后又北上俘获单于单恒、酋途王、浑邪王,迁其部众四万余归汉,创下六日灭五国(匈奴大部落)的神奇战绩;元狩四年,再次率五万骑兵大破匈奴,俘虏屯头王、韩王及王子、相国等贵族八十三人,将匈奴大单于赶出了漠南地区,一直追击到狼居胥山,创下了《封狼居胥》的佳话。可惜的是,这也是霍去病的人生鼎峰,时隔两年后他便在西征匈奴单于伊稚斜的途中,突发恶疾而死,时年仅二十四岁。”

    “壮年横死----”我苦笑道,“据说霍去病是染上了瘟疫,短短数日内就浑身长了恶疮而死,但是与他同行的将士却无一人发病,这也是很蹊跷的一件事。”

    老教授接着又道:“还有更蹊跷的事呢。汉武帝很痛惜霍去病的猝死,不但赐予他死后封号《景恒》,还在自己的陵寝旁仿制祁连山的形状堆土成山,将霍去病安葬其中,等于是给了他比一般的诸侯王都要高的陪葬墓待遇。这在历朝历代的帝王陵寝建筑中,都是非常少见的---”

    我心中暗道,如果霍去病身上也有霸王心脏的残魂,那享受帝王陵寝的待遇都说得过去,汉武帝将他陪葬在茂陵旁侧,也许还是为了看着那残魂不要再出来作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