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我麻醉

    宿舍三宝再次踏上找工作的旅途，但又是一天徒劳无功，傍晚，三人在路边吃着盒饭，“知道么，最近一期的福布斯内地富翁排行榜出炉了，看第一名是那个“小比尔”之称的赵卓然，他今年才30岁出头呢，真是意气风发！“阿水偶然拿着桌前的一份报纸边吃盒饭边说道，“让我看看，哎，2到5位是都是和房地产公司ceo，俞宏志列第4位，比之前上升了整整8名啊！”阿水看着财经日报不住感叹着。

    “哇撒，前8位的富翁都是位于本市啊，看来我们选择留下来是正确的，南城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地方，也许哪天我们也可以成为像他们一样的富翁，就不用天天吃这个该死难吃的盒饭了！”阿水看着那盒饭里的一颗颗大白菜，突发说道：“各位，你们看这虽然是一颗白菜，但是你闭上眼幻想一想在一个装修高档的餐厅里，一个米其林三星厨师炒的一盘白菜，和满桌的龙虾、鲍鱼在一起，它的价值是不是就升华了。”听阿水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满桌鲍鱼龙虾的场景，成飞不禁咽了咽口水，他嘴里那颗白菜嚼了一遍又一遍，“你想说啥？”李易被他这番慢条斯理的说教弄得云里雾里，“我的意思啊，就是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人，但是有的人生出来就含着金勺，有的人能一生出来就只能吃这些菜根萝卜叶，我们并不是比那些什么青年才俊差，只是我们的起点没有没有那么高，所以要想改变命运，就得要靠近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我一直坚信混什么样的圈子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兄弟们，我打算弃文从商！开拓我水哥的奋斗新篇章！”说完阿水搭着成飞的肩说道：“小飞啊，！”“水哥，我晚上就不陪你了，还是你自己去吧！”“嗯，你小子是不是怕你老婆啊，走啦，去享受一下夜生活也没有什么的，趁年轻嘛！说不定还能钓到富婆呢？”“我看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吧，不过你这油腔滑调的应该也很得富婆喜欢吧，只是那方面不知道你能不能消瘦的起。”成飞在阿水的怂恿去往附近的一家酒吧，那炫彩斑斓的灯光投射出来的光线在成飞的身上来回移动，一阵阵强光刺激着眼睛都睁不开，走廊之上那来来回回的人们，表情怪异，装束奇特，像是这个城市的异类，他们有的上身西装笔挺，下身确实一件大马裤，有的梳着怪异的朋克头，鼻子上挂着亮闪闪的耳环，无不彰显着他们的个性。

    酒吧里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群，酒吧的大厅里是一支乐队，演奏着林肯乐队的歌曲，那摇滚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大厅，在成飞的耳朵里有中震耳欲聋的感觉，成飞走到酒吧的一角坐下，傻傻的看着这些新新人类们，在他隔壁座的一群染着黄色头发的女郎们手里叼着根烟在一边喝着酒一边吐着烟圈，显得十分从容与洒脱，那双纤细迷人的双腿上被裹着一层薄薄的黑色丝袜，一直到大腿根子，不一会就来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士过来搭讪，他们觥筹交错，贴耳细语，不一会变搂在一起吞云吐雾起来，空气中弥漫的荷尔蒙的味道和充斥的罪恶的占有欲迷裹挟着他的内心，不一会，阿水和李易端来了一大罐的啤酒，阿水说道：“来，敬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兄弟们，你们当中谁混好了，一定要帮帮弟弟我！”“那是必须的！来，咱们走一个！”

    说着李易打开了啤酒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成飞接过酒喝了一口，没有差点吐了出来，这酒怎么这么难喝啊？“呵呵这是纯正德国黑啤，比国内的酒要苦些，喝习惯了就好！”说着阿水一口气将整杯都喝进了肚里，伴随着浓烈的德国啤酒和鼎沸的人声，在这个空间密度极其拥挤的环境中成飞感觉自己渐渐的失去了知觉，不一会舞台上绽放着绚丽的灯光，司仪突然说道：今天全场赵公子买单！”，所有人朝舞台的中央走去，伴随着dj的旋律开始尽情的释放，成飞满脸通红的被李易拉着往舞台中央跑去，和那些扭动的女郎们一起晃着脑袋，摇摆着身子，尽情的舞动，此刻他已经忘记自己是谁，忘记烦恼，忘记时间，只留下这醉生梦死的一瞬间就足够了，在这一刻，成飞突然觉得这才是自己追求的生活，充满着青春的狂妄，充满着青春的热烈。

    临近午夜12点了，三个人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酒吧，在酒吧外，三人又看见那辆限量版的保时捷，他们很羡慕的向驾驶座的那个人投去崇拜的目光，“这不是刚刚全场买单的赵公子吗？”只见那个赵公子和身旁面容精致的短发女郎有说有笑的便扬长而去，“妈的，给我一辆保时捷，管什么女人都会自动的找上门的。”“兄弟不要急，等我挣了大钱了，我一定买辆送你，到时候你左拥右抱都没有问题！”二人迈着猫步边走边谈笑，李易发现了什么，回头一看，成飞不见了，二人焦急的四处望去，成飞在角落里大吐特吐，此刻他已经进入了另外的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中到处是莺歌燕舞，灯红酒绿，成飞想醉死在这个世界中，想要永远的远离那个残酷的生活。

    一道光束，成飞突然看见了自己十年之后的自己，他看见那个头发蓬松一脸无精打采的男人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扛着酱油罐瓦面无表情的工作着，“我最终还是回去了，我的人生竟然还是这样！”一种绝望到极点的感觉充斥着成飞的脑子，那一股热血澎湃的激情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死死的停驻在那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瞬间天玄地暗。

    成飞睁开眼，感觉头昏昏沉沉的，他用力坐起身，看见时间已是第二天正午，成飞看了看手机，又是小茜打来的，成飞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喂昨天又打电话给我了啊！“是啊，你昨天喝酒了吧，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有接！”“哪有。。。”小茜最讨厌成飞喝的醉熏熏的样子，“哼，你又在骗我了，我都问阿水了，晚上老地方见！”

    傍晚，成飞来到了老地方，他看见小茜面带微笑的站在她的面前，心中感觉有些怪异，“你看你两颗虎牙都露出来了！一定是有什么喜事吧！”“你猜！”“我猜？呵呵，是你买了新衣服？”陈茜摇了摇头，“你妹妹考上大学了？”“去，我妹才上初中呢，太离谱了吧！”“那我就想不出来了!”“莫非。。。。你妈同意我两结婚了，也没有那么早吧？”成飞摸了摸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瓜子，一时想不出来，“你就喜欢瞎猜，不过你一定猜不到的，告诉你，我被宏达公司给录取了！”

    “宏达？没有听过，什么公司来着？”陈茜以为成飞会惊喜的给自己个拥抱，没有想到成飞一脸茫然的看着陈茜，“你呀，除了玩游戏，除了知道那几家动漫公司之外，你还听过什么？好好去网上查查吧！”陈茜有些怄气的走开了，“好老婆，我能不知道么，宏达那么有名的公司我能不知道么，每次我们坐车回学校的时候都能见到宏达的中心广场，前些天还有舞龙舞狮的表演呢，我还知道那个宏达的董事长是个叫什么欧。。来的？是个女的！前天我在优酷上还看见他的专访呢！”“那叫欧阳夫人！”“对，就是她！”

    成飞将陈茜紧紧抱在怀里，轻柔的说道：“老婆这下还和我怄气么？“讨厌死了。。。“陈茜在他怀里撒娇，“老婆，你放心好了，你好好在那工作，别为我担心，我很快也会和你一样成为一个真正的职场人士了！”“这份工作来之不易，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为了我们两的未来，阿飞，我希望你可以坚定自己的梦想！”“放心好了，我从来没有放弃我的目标，我说过我以后要买。。。”此刻陈茜用手捂住成飞的嘴，说道：“别在发那些空洞的豪言壮语了，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人必须要脚踏实地才行，否则一切都是假的！”成飞点了点头，“对了，明天我带你去游乐园玩吧，好歹也要庆贺一下子才对嘛！”“不用了吧，去一次又要花很多钱，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阿飞，你还在伯父你真的决定过年都不回去啦？”“说这干嘛，我这几天也在外面打了点临时工，挣了点外快，明天请你去玩一趟绰绰有余了！”成飞抖了抖裤兜，炫耀着那鼓鼓囊囊的一沓钞票，那是他最后的脸面，要是连这点脸面都没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善良可爱的女孩了。

    成飞将陈茜送回寝室的时候，一直在楼底下伫立了半分钟，他掏了掏口袋：“剩下的钱除了要交房租，剩下的只能维持几天了，哎，真不知道当这些钱用完了之后该怎么办，离搬出学校的日子也不远了，不可以在找女朋友借了，否则会让人认为自己是吃软饭的，成飞越想越无奈，干脆不想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