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沫子，有事相求
挂掉电话后足足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沫子才终于姗姗来迟，手里居然拎着两个好大好大的袋子。
“这是什么？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孙婷他一个单身未婚女青年，家里肯定没有男生用的东西，我来的时候顺路给你买了一点生活用品，还有睡衣，浴袍，毛巾，牙刷，洗面奶，还有一套新的床单被罩，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换掉好一些。”
“你特意给我买的？这么晚了。”
“还好吧，也就九点多，不算晚，另外我还给你买了一点药，看直播的时候你拿脑袋挨了一个酒瓶。”
“哦，没事儿的，那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铁头功么？”
“是硬气功，不过差不太多。”
“猜到了，不过就算是脑袋没事儿，应该也还是会有些玻璃碎渣留在头发里吧，不清理掉的话说不定会划伤头皮，另外如果有外伤的话还是要及时消毒才行，我帮你清理一下吧。”
“这……合适么？”
“坐下吧，这个时候就别矫情了，咱们不是朋友么？”
“嗯，那……谢谢。”
刘大炮知道沫子找自己肯定是有事儿要求，但既然那天连问都没问就真的将蔡总的办公室备用钥匙拿给自己之后，他就已经拿她当自己人了，稍微想了想，索性也不问她找自己是要办什么事儿，坦然地找来一个椅子坐下，任凭她用镊子反复翻找自己头发里的玻璃碴。
由于角度的关系，坐着的位置正好用眼睛对着这沫子的上围，隐隐约约间，能闻到很好闻的香水味道。
“还铁头功呢，还是有血的，你这头还是被砸破了，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缝几针吧。”
“皮外伤而已，就是碎玻璃划的，表皮一点，明早上起来应该就能好。”
“我的胸好看么？”
“好……呃，对不起，我把眼睛闭上。”
“嗯，闭上吧。”
过了一会儿，沫子突兀地问：“方芳醒了么？”
“醒了，不过受的伤太重，还在医院躺着呢，她农村的父母已经来了，听说……她的一些视频已经传到外网了，好像还出了点名，她一个女孩子，这辈子的名节算是毁了。”
“是啊，问没问过她为什么不惜跳楼？”
刘大炮苦笑：“听说他醒过来之后我都不敢去见她。”
“她是被蔡总逼的。”
“你知道？”
“嗯，蔡总在境外有个分公司，专门做带颜色的直播，以及线上赌博，颜色电影，方芳因为这个事也算是出名了，蔡总可能是想，让她直接在境外出道吧，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有名气，不管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总有变现的办法，蔡总的意思是，只要方芳同意出境帮他做事，老刀那面的报复他会帮忙拦下来。”
“蔡总他居然还有这业务？方芳……他拒绝了？”
“嗯，她也是行差踏错，其实……她本质不坏，是个好女孩来的，毕竟，现在出名倒还算是倒霉，但要是借着这名气出道拍片，那就真成缫祸了，他们家是那种相对传统的家庭，父母都是农村人，丢不起这个人。”
“拒绝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要跳楼？”
“拒绝？不是所有人都有拒绝的能力的，据我这几天的调查，方芳她已经欠了公司二百多万了，你以为她为什么会做私聊，还被你抓了个正着？就是为了还公司的债啊，其实，就算没有你，她这辈子也已经被蔡总和韩总他们给毁了。”
“二百多万！怎么欠的？”
“两年前，有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自以为可以在网上卖卖萌，跳跳舞就能靠颜值吃饭，机缘巧合之下就签了一家网红公司，以为会得到公司的支持和栽培，不过可惜，她除了长得漂亮之外实在是没什么其他的长处，而公司里，最不缺的就是长得好看的女生，砸给她的资源很少很少，不管是直播还是视频始终都火不起来，她想辞职，但合约签了五年，根本就走不掉。”
“这是方芳？那后来呢？”
“后来啊，公司忽悠小姑娘做整形，不过合约中没有这一项，公司就提出公司拿一半的费用，她自己拿剩下的一半，她没钱，公司就帮他联系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贷款，但其实，公司介绍的那家整形医院是老刀开的，价格比市面上本身就虚高了一倍以上。”
“这可真够缺德的了。”
“更缺德的还在后面，整容之后，那女孩在网上的热度依旧上不来，所以她就急了，她求公司多给她一些机会，可以多推广推广她，公司同意了，但是额外推广的费用，公司要求与她共同分担，一人一半，她没有钱，就先欠着，从她以后的收益中扣除，然后，她还是没火起来，反而欠公司的钱却越来越多，这个时候公司的人找到她，说她要是再火不起来，还不起钱，就只能安排他出国，去菲国做主播了。”
“于是她的尺度就变得越来越大，直播的时长也越拉越长，渐渐的，在国内也开始脱了，如果不是某个多管闲事儿的人莫名其妙的报警，捣乱，过个几个月，等她自己适应了这一切之后，也许她会很平静的接受出国调岗吧。”
“不过那天她也应该确实是被你气着了，再加上事发突然，脑子热了，否则，她可能也不会选择跳楼这么极端的方式吧，所以要说这里面没有你的责任，恐怕确实也是有失偏颇，但更多的，还是赖公司的老板蔡总。”
“原来……如此，公司一直是这么做的么？”
“嗯，一直都是，不过公司从不强迫任何人，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整个过程合理合法，没有任何违法的地方，就算是打官司，也赢不了，当然，如果执意不肯出国的话最多也就是失信执行，会不会有其他的非法催债我就不知道了，但，一般走到这最后一步的女生，可能，也不在乎下海了吧，底线，都是一步一步的突破的，有个一二年的时间，慢慢就都习惯了。”
刘大炮闻言微微一阵沉默，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以前……也是主播。”
“嗯，这些事我也都见到过，只是我比她幸运，阅历也更丰富一些，虽然当主播的时候同样没火，但好歹能够糊口，业绩要求及格，也就没跟公司借过钱，后来发现公司是个坑，而且……想钓个金龟婿也一直没钓着，就提出了辞职，合约没到期，就想到了换岗，蔡总他们在我这种人身上榨不出油水，也就同意了。”
“那你还真是……也算是挺幸运的吧，如果孙婷长得更漂亮一点，说不定也会被忽悠去做主播吧，就他那个智商，恐怕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她拉你进了这个火坑，你不怪他么？”
“你觉得我像是迁怒于无辜弱者的瘪三？”
沫子见状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事，好一会儿，叹息一声道：“我来……是有事想要求你。”
“我答应了。”
“啊？”
“你想利用我搞蔡总是吧。”
“不，不是利用，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对你而言的大礼，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无所谓，我们是朋友，蔡总是个人渣，不需要礼物，我也会帮你帮到底的，至于你的大礼，只是你的谢礼而不是筹码，你给什么我都收着，一声谢谢不嫌轻，黄金万两不嫌重，义气情谊，对我来说比身外物重。”
“这是什么？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孙婷他一个单身未婚女青年，家里肯定没有男生用的东西，我来的时候顺路给你买了一点生活用品，还有睡衣，浴袍，毛巾，牙刷，洗面奶，还有一套新的床单被罩，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换掉好一些。”
“你特意给我买的？这么晚了。”
“还好吧，也就九点多，不算晚，另外我还给你买了一点药，看直播的时候你拿脑袋挨了一个酒瓶。”
“哦，没事儿的，那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铁头功么？”
“是硬气功，不过差不太多。”
“猜到了，不过就算是脑袋没事儿，应该也还是会有些玻璃碎渣留在头发里吧，不清理掉的话说不定会划伤头皮，另外如果有外伤的话还是要及时消毒才行，我帮你清理一下吧。”
“这……合适么？”
“坐下吧，这个时候就别矫情了，咱们不是朋友么？”
“嗯，那……谢谢。”
刘大炮知道沫子找自己肯定是有事儿要求，但既然那天连问都没问就真的将蔡总的办公室备用钥匙拿给自己之后，他就已经拿她当自己人了，稍微想了想，索性也不问她找自己是要办什么事儿，坦然地找来一个椅子坐下，任凭她用镊子反复翻找自己头发里的玻璃碴。
由于角度的关系，坐着的位置正好用眼睛对着这沫子的上围，隐隐约约间，能闻到很好闻的香水味道。
“还铁头功呢，还是有血的，你这头还是被砸破了，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缝几针吧。”
“皮外伤而已，就是碎玻璃划的，表皮一点，明早上起来应该就能好。”
“我的胸好看么？”
“好……呃，对不起，我把眼睛闭上。”
“嗯，闭上吧。”
过了一会儿，沫子突兀地问：“方芳醒了么？”
“醒了，不过受的伤太重，还在医院躺着呢，她农村的父母已经来了，听说……她的一些视频已经传到外网了，好像还出了点名，她一个女孩子，这辈子的名节算是毁了。”
“是啊，问没问过她为什么不惜跳楼？”
刘大炮苦笑：“听说他醒过来之后我都不敢去见她。”
“她是被蔡总逼的。”
“你知道？”
“嗯，蔡总在境外有个分公司，专门做带颜色的直播，以及线上赌博，颜色电影，方芳因为这个事也算是出名了，蔡总可能是想，让她直接在境外出道吧，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有名气，不管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总有变现的办法，蔡总的意思是，只要方芳同意出境帮他做事，老刀那面的报复他会帮忙拦下来。”
“蔡总他居然还有这业务？方芳……他拒绝了？”
“嗯，她也是行差踏错，其实……她本质不坏，是个好女孩来的，毕竟，现在出名倒还算是倒霉，但要是借着这名气出道拍片，那就真成缫祸了，他们家是那种相对传统的家庭，父母都是农村人，丢不起这个人。”
“拒绝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要跳楼？”
“拒绝？不是所有人都有拒绝的能力的，据我这几天的调查，方芳她已经欠了公司二百多万了，你以为她为什么会做私聊，还被你抓了个正着？就是为了还公司的债啊，其实，就算没有你，她这辈子也已经被蔡总和韩总他们给毁了。”
“二百多万！怎么欠的？”
“两年前，有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自以为可以在网上卖卖萌，跳跳舞就能靠颜值吃饭，机缘巧合之下就签了一家网红公司，以为会得到公司的支持和栽培，不过可惜，她除了长得漂亮之外实在是没什么其他的长处，而公司里，最不缺的就是长得好看的女生，砸给她的资源很少很少，不管是直播还是视频始终都火不起来，她想辞职，但合约签了五年，根本就走不掉。”
“这是方芳？那后来呢？”
“后来啊，公司忽悠小姑娘做整形，不过合约中没有这一项，公司就提出公司拿一半的费用，她自己拿剩下的一半，她没钱，公司就帮他联系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贷款，但其实，公司介绍的那家整形医院是老刀开的，价格比市面上本身就虚高了一倍以上。”
“这可真够缺德的了。”
“更缺德的还在后面，整容之后，那女孩在网上的热度依旧上不来，所以她就急了，她求公司多给她一些机会，可以多推广推广她，公司同意了，但是额外推广的费用，公司要求与她共同分担，一人一半，她没有钱，就先欠着，从她以后的收益中扣除，然后，她还是没火起来，反而欠公司的钱却越来越多，这个时候公司的人找到她，说她要是再火不起来，还不起钱，就只能安排他出国，去菲国做主播了。”
“于是她的尺度就变得越来越大，直播的时长也越拉越长，渐渐的，在国内也开始脱了，如果不是某个多管闲事儿的人莫名其妙的报警，捣乱，过个几个月，等她自己适应了这一切之后，也许她会很平静的接受出国调岗吧。”
“不过那天她也应该确实是被你气着了，再加上事发突然，脑子热了，否则，她可能也不会选择跳楼这么极端的方式吧，所以要说这里面没有你的责任，恐怕确实也是有失偏颇，但更多的，还是赖公司的老板蔡总。”
“原来……如此，公司一直是这么做的么？”
“嗯，一直都是，不过公司从不强迫任何人，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整个过程合理合法，没有任何违法的地方，就算是打官司，也赢不了，当然，如果执意不肯出国的话最多也就是失信执行，会不会有其他的非法催债我就不知道了，但，一般走到这最后一步的女生，可能，也不在乎下海了吧，底线，都是一步一步的突破的，有个一二年的时间，慢慢就都习惯了。”
刘大炮闻言微微一阵沉默，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以前……也是主播。”
“嗯，这些事我也都见到过，只是我比她幸运，阅历也更丰富一些，虽然当主播的时候同样没火，但好歹能够糊口，业绩要求及格，也就没跟公司借过钱，后来发现公司是个坑，而且……想钓个金龟婿也一直没钓着，就提出了辞职，合约没到期，就想到了换岗，蔡总他们在我这种人身上榨不出油水，也就同意了。”
“那你还真是……也算是挺幸运的吧，如果孙婷长得更漂亮一点，说不定也会被忽悠去做主播吧，就他那个智商，恐怕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她拉你进了这个火坑，你不怪他么？”
“你觉得我像是迁怒于无辜弱者的瘪三？”
沫子见状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事，好一会儿，叹息一声道：“我来……是有事想要求你。”
“我答应了。”
“啊？”
“你想利用我搞蔡总是吧。”
“不，不是利用，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对你而言的大礼，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无所谓，我们是朋友，蔡总是个人渣，不需要礼物，我也会帮你帮到底的，至于你的大礼，只是你的谢礼而不是筹码，你给什么我都收着，一声谢谢不嫌轻，黄金万两不嫌重，义气情谊，对我来说比身外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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