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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牛金星劝降吴襄刘宗敏酒后乱性

    李自成兴奋至极后慢慢的恢复正常,眼下虽然崇祯帝缢死,但如何处理明朝官员和京师百姓是他面临的最大问题,大多官员视死如归不愿投降,牛金星索性向李自成建议,京师官多民富,现今我军正面临无饷可发,不降者正好“以追赃助饷”为名除之,一则可以借此消除异己巩固我方势力,二则可以用追赃来的饷银维持军队正常供应以提高义军士气,如此两全其美之计实属难得。

    李自成对牛金星此计甚是满意,满脸堆笑道“京师富足,我义军乃农民起义军,到此富足之地如若不能饱餐一顿,军队士气势必受到衰减,大家还埋怨跟着我吃尽了苦头,如今推翻了明廷,该让他们尝一尝甜头,知道跟着我的好处,你这一计当真是一箭双雕,你整理出不愿投降的官员名单,以名单抄家”

    牛金星道“闯王圣明烛照”

    李自成哈哈大笑道“现在就立即抓紧办,还有吴襄我看我还是先不要见,你代我前去安抚,他归顺则将其保护住,不服我再出马”

    牛金星道“如此甚好,如今闯王位居天下,已是天子身份,天子者岂可屈尊于人”

    李自成道“这话为时尚早,如今天下未定,人心不齐,加之辽东满虏虎视眈眈,为今之计是先安抚住吴襄以稳住吴三桂,你与刘宗敏一同前去吴府,你们二人一文一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他如何回复,如不愿降,让刘宗敏率部将吴府家丁全部锁拿以待我命”

    刘宗敏在旁听到要随牛金星前去吴府招降吴襄心里不太愿意,但闯王令下不敢不从,只能喂喂承诺。

    那高一功和李过则奉命追脏助饷,这等肥差让部下无不兴奋,让刘宗敏更是怒火中烧而不敢泄。

    这日晌午,京师晴空万里,牛金星和刘宗敏奔赴朝阳门大街吴府,一众人马疾驰在京师大道上,沿途百姓已成惊弓之鸟,见有军人便纷纷躲家不出,所以一路上车马无阻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吴府。

    牛金星跟刘宗敏说“一会我先将天下形势分析给他听,如若他执迷不悟,你再行锁拿”

    刘宗敏本来就是一肚子的起,不悦道“闯王太过谨慎了,我义军数十万害怕他区区吴三桂的人马,索性把吴府抄了,看他吴三桂能怎么样?”

    牛金星道“刘将军知晓,军队打仗其实打的是钱粮,无粮饷将士就不用命,毫无战斗力一盘散沙,如若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招降吴三桂,那真是一大幸事”

    刘宗敏道“道长此话我刘某不赞同,你说军队打仗打的是钱粮,那明朝比我们富足得多,为何会败?

    牛金星道“你以为朝廷很富足,其实不然,明廷其实国库早已空虚,那吴三桂领兵辽东的军饷全部来自江南史可法临时征集而来,所以朝廷不敢大举用兵就是因为国库里无银子”

    刘宗敏跃马下背,大步朝踏上吴府台阶,只见门口守卫见是统领而来,立即禀告挺背站立高呼“将军好”

    刘宗敏厉声道“可否放走里面一人?”

    守卫道“里面的人已经被团团围住,插翅也难飞,请将军放心”

    刘宗敏道“把门打开”

    守卫立即从袖口里取出钥匙开门。

    牛金星和刘宗敏及其部下夺门而进。

    一进院,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厅堂。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扇门微微打开,一个年近六十的老者怡然自乐的坐在厅堂中央,身旁是一众奴仆跪在地上,刘宗敏双手将扇门拨开,他停顿了一下,躬身示意牛金星先进去,自己跟在后面,其余人马列在门外两侧,牛金星率先笑了起来,道“你就是吴老先生吧?久违老先生大名,当年威震辽东让满虏都闻风丧胆”

    吴襄道“这位道长抬举了,我乃大明朝小小总兵,未能为国建尺寸之功,那有什么大名?”

    牛金星道“老先生太过谦虚了,你父子在关外闻名已是众所皆知之事,令郎如今又是英雄少年雄霸一方”

    吴襄厉声对跪着的家仆道“客人来了,你们跪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上茶?”

    牛金星见奴仆起身离去,继续道“老先生果真家风严厉,不愧是名门之家”

    刘宗敏在一旁听得牛金星吹捧吴襄,满肚子的火是越撩越旺,浑身不自在。

    吴襄苦笑道“道长有话就直说吧,不用跟我拐弯抹角”

    牛金星哈哈哈大笑道“好,老先生已经知晓,这京师如今已经被闯王义军占领,崇祯帝又自缢而死,大明朝已经作古,古人云:朝代兴替,历史潮流,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吴襄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我儿现在不在身旁,我做的决定不知道他是否同意”

    牛金星道“老先生决定是什么?”

    吴襄叹息道“明朝气运已绝,看来是天命,上天之命,我一个凡人怎可抗拒?”

    牛金星一听此言喜出望外,知吴襄愿意归顺,道“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先生真乃英雄也。”

    吴襄道“我儿三桂如今山海关总兵,手有重兵,如若开战,势必两败俱伤”

    牛金星道“如此甚好,所谓臣随君,子随父,老先生的决定就是吴总兵的决定,父子同体嘛”

    吴襄道“那可未必,我吴家世代深受明朝皇恩洪恩,我儿如今又刚封伯爵,他一心忠心于明朝,一腔热血,怕他一怒之下为君父报仇,与闯王之军厮杀,况且又远在山海关不明眼下形势,怕他犯下大错”

    牛金星从吴襄口中听出了难以把控的危机感,道“老先生要劝导吴总兵,让他看清形势,眼下只有一条路:就是归顺。

    吴襄道“道长说的我自然清楚,但我与我儿毫无联系,至今我是死是活估摸着他都不知道,如何敢轻易归顺?”

    牛金星道“老先生说的是,那么现在就请老先生书信一封劝告吴总兵,我派人将信送往吴军大营”

    吴襄道“如此甚好,但我儿就此归顺,我怕他心有不服,因为我听闻京中有许多官员归顺都加官进爵...”

    牛金星道“我立马禀告闯王,如若吴总兵归顺,闯王登基之后,封之为王”

    吴襄道“好,来人了,拿纸笔来”

    府里家丁立即将文房四宝抬了上来,当着牛金星和刘宗敏的面手书一封,提笔一气呵成,吹干墨迹,然后装入信封。

    吴襄告诉身旁家丁道“叫少夫人来,我有事吩咐”

    家丁领命而去。

    牛金星道“既然书信写好了,那就立刻着人送往无总兵大营”

    吴襄道“稍等片刻,光是此信我儿估计怕是不会相信”

    牛金星不解道“父亲之言如何不信?”

    吴襄道“言是我言,但笔迹是可以模仿的,唯有一样饰品,普天之下只有一只”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亭亭玉女身着黄衫,头挽乌髻,斜飞凤钗,面若银盘,目若秋水,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眉不画而翠,悬胆丰鼻下朱唇点点,启齿之间,洁白如玉如画中之人朝厅堂迤逦而来,只见人还未到厅堂,那刘宗敏看的如此如醉,两眼笔直,整个人木讷似的一动不动,手中的茶杯停留在嘴前,之前一腔怒火顿时消散全无。

    吴襄对牛金星道“这是我儿之妻刑沅,之所以叫她来就是要让她将凤钗当作信物,不然我儿难以相信,一则我儿见到此物必定知道我们都还活着,二则可以给他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闯王对我吴家照顾有加”

    牛金星道“老先生真是深谋远虑,在下佩服万分”

    吴襄继续道“刑沅,你将凤钗取下放入信中吧”

    只见刑沅应声回是,然后伸出纤纤玉手从发髻上取下凤钗递给吴襄。

    吴襄道“你退下吧”

    刑沅低头向众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了门。那刘宗敏像失了魂似的早已六神无主。

    牛金星立即安排人将信送往吴军大营,然后起身与吴襄寒暄而去。

    与牛金星并肩出了吴府,牛金星打马前去见闯王,刘宗敏借故说军中有事,要去处理不与同去,随众一行人打马行在朝阳门大街上,一路上闷闷不乐,随行的部下见他如此沉闷,道“将军,前面有一酒楼,虽说已是四月,但京师天气寒冷,我们去喝一杯暖暖身体”

    刘宗敏才醒了过来,郁闷道“如此绝美的女子,当真天下罕见,那嫦娥见了估计也自愧不如”

    那部下道“将军说什么呢?”

    刘宗敏不言,一行人径直朝酒楼而去。

    刘宗敏素来霸道,一到酒楼就着人将其他酒客纷纷赶走,那些酒客见是军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愤愤而去。

    一行人点了些酒菜,然后就开始大喝起来,慢慢地各人都有些微醺了,只听一个部下道“我们跟随将军南征北战,曾几何时见过将军如此委屈”

    其他的部下不解道“将军怎么了?”众人举目看向刘宗敏,只见他郁郁寡欢,不作言。

    “闯王命将军来吴府劝降吴襄,那高将军和李将军的部队去各个官员抄家,这等肥差我们错过了”

    “既然闯王有命也不敢不从,只愿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将军是觉得苦了咱们一众兄弟,凭什么一起打下来的北京城,好处都让他们捞了”

    刘宗敏道“弟兄们,你们随我出生入死,我不能亏待你们,当年我有言:有朝一日我们打下北京城,就让你们想尽荣华富贵”

    众人盯着刘宗敏,刘宗敏又道“随我抄家去,让你们饱餐一顿”

    一众部下瞬间狂欢起来,纷纷又满了一杯酒喝下肚。

    只听刘宗敏站起来,将手中酒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高呼道“随我走”

    店家见状是有苦说不出。

    刘宗敏一行人唧唧哇哇打马折返去了吴府,刚到吴府他提刀将门前两个守卫砍死在地,然后带着一众人冲了进去,一时间吴府鸡飞狗跳,而刘宗敏却不为财只为色。

    追脏助饷除异己,劝降吴襄稳三桂。

    吴府惊出天上人,勾得宗敏失了魂。

    部下酒后鸣不平,刘君听闻怒气生。

    借助酒劲抄吴家,实则想把刑沅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