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悲惨真相
布鲁格面对着几个最亲近的人，一改往日醉醺醺的样子，很是庄重而悲痛地讲述起那段被他埋藏在心中多年的往事来。
那是在十四年前的那个冬天。
法隆将军临阵抗命并被亚历山大五世下令诛杀的消息传回帝都。
安德斯顿家族陷入了一片混乱和绝望中。
法隆将军的母亲凯瑟琳·安德斯顿夫人虽满怀悲痛，却保持着足够的清醒，当即就命人把听到消息就晕厥了的法隆夫人乔安娜送回到了她父亲身边，并开始遣散府上所有佣人。
但无论她如何下令，始终没有一个人离开。
当时大家都坚信，发生这样的事定然是出了什么误会，战功赫赫被誉为帝国铁将军的法隆将军不可能会成为帝国的叛徒。
凯瑟琳·安德斯顿夫人对大家的信任表示由衷的感谢，然后却拿着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逼着大家赶紧离开。
就在大家不得不准备离开的时候，亚历山大五世派来的皇家禁卫军已经开了过来，很快就把整座府邸包围了起来。
也没有什么宣示和谈话，涌进来的禁卫军们手持着明晃晃的砍刀见人就凶狠砍杀起来。
无辜的佣人们连同所有的猫猫狗狗很快都被杀得干干净净。
整座府邸里尸首遍地，血流成河。
禁卫军们唯独没有动凯瑟琳·安德斯顿夫人以及紧紧拥在她周围的二十多位亲人，似乎有意让他们观看这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
凯瑟琳·安德斯顿夫人自然心痛无比，却始终没有露出半点害怕之色，而像一尊摆在神龛上的女神般凛然不可侵犯，端庄肃严。
她用充满悲愤的声音发出了强烈的控诉：“吾儿忠毅骁勇，光明磊落，乃是吾安德斯顿家族永远的荣耀，就算你们用卑鄙的阴谋，无耻的伎俩也终究无法抹消这一事实，血腥而可耻的杀戮只会让历史铭记今天，死亡并不是唯一的终点，希望和公正必定永存于世间！孩子们，别怕，让我们心怀信仰，勇敢地张开怀抱拥抱死亡吧！这终将是安德斯顿家族的荣耀！”
一桶桶火油很快把所有人浇透。
安德斯顿家族所有人都手握手地昂起真正堪称高贵的头颅。
齐声吟唱着法隆将军亲自为家族所谱写的家族之歌：
我们的血，热情奔放；
我们的骨，坚贞无畏；
我们的心，勇敢善良；
我们的魂，光明磊落；
啊，我亲爱的家人们……
轰！
随着一个火把扔来，人群立马变成了一团熊熊的火焰……
烈火中，凯瑟琳·安德斯顿夫人吟唱出了最后一句：“……希望和荣耀，永远与我们同在！”
二十多位安德斯顿家族的人，就这样化成了一堆灰烬。
在余烟尚未散尽之时，一匹快马直接冲了进来，一个将军装束的人一把揪住禁军头领，指着这堆灰烬阴鸷地逼问道：“法隆夫人在不在里面？”
禁军头领直发愣：“应该在里面吧……”
来人冷哼一声：“到底在不在？”
禁军头领被他凶狠的眼神盯得直发抖：“……在，在，我看见她就站在凯瑟琳夫人身旁……”
来人这才松开他：“很好，但如果你胆敢说谎，你的下场也会一样！”
说完，跨上马又风驰电掣而去。
禁军头领擦着满头大汗，忍不住骂道：“GNM的，不就会在陛下面前拍拍马屁吗？嘚瑟个鸟蛋！”
……
而这个风驰电掣的人，正是洛丽娅的父亲，当时还是侯爵的梅兰维尔。
他奔出安德斯顿府邸后，并没有赶往皇宫去见亚历山大五世，而是直接朝一家旅馆奔了过去，经过一番乔装打扮之后，悄悄地从旅馆后门跑了出去，直接跑到了当时还是副主教的洛蒙家里。
“事态非常严峻，法隆全家都已经被集体活焚，他们甚至连狗都没放过，副主教大人，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把她弄出城去！”
一见面，梅兰维尔便以很紧张的口吻对洛蒙说道。
“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洛蒙不可置信：“明明昨晚陛下还答应过我会作更进一步的调查……”
“现在这个问题已经无关紧要了！好在我方才已经让那个没脑子的禁军头领乌代确认了乔安娜也在被活焚的人群中，这多少能给我们争取点时间！”
洛蒙点了点头：“谢谢，若没你的帮助，我这可怜的女儿可就真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客套什么！赶紧的，你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安顿下来，而且能确保安全？”
“唉，早知如此，当年我真应该让我女儿选择嫁给你才对……”
“你这话就说得没意思了，她选择法隆是她的自由和权力，我虽然因此痛苦过一段时间，但扪心自问，也只有法隆那样的伟男子才配得上她，她没有对我表示厌恶就已经是我梅兰维尔莫大的荣幸了，我只有对他们表示最忠诚的祝福，何况，我现在也找到了我的幸福和挚爱……”
“你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我女儿何其有幸，能遇到你这个忠诚而热心的朋友！”
“法隆也是我的好兄弟，他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再说，依照预言，法隆之子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这样做，也是顺从天意。”
洛蒙这才转头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布鲁格招手道：“布鲁格，你过来一下。”
梅兰维尔一看很是面生，警惕道：“这位是？”
“别紧张，他叫布鲁格，是来自铁锤镇的铁匠，是我多年的好友，正好亲自把我请他给法隆打造的一把新佩剑送了过来，可惜这把剑终究是用不上了……他是赶马车来的，想从帝都带点昂贵的铬块回去。”
“是吗？这可太好了，但带铬块怕是不好藏人，不如买一车布料吧，把乔安娜藏在中间，又隐蔽又不至于太颠簸……”
“嗯，这个办法好……”
洛蒙和布鲁格都赞同道。
很快，洛蒙就让布鲁格去街上买了一车布料回来，几个人悄悄地把乔安娜搬到马车上后，布鲁格立马就驾着马车离开了洛蒙家。
梅兰维尔这才也匆匆告别，急急忙忙地赶回旅馆，换回自己的装束，快马加鞭地朝皇宫赶回去。
他离开没多久，一队兵马就赶到了洛蒙家。
因为顾忌洛蒙是教会副主教，领头的倒也不敢过于造次。
而是打着官腔宣示了亚历山大五世的圣谕。
说是为了不让洛蒙副主教蒙受窝藏叛徒家属的嫌疑，陛下亲令亲卫来府上清查一下以正副主教清名。
洛蒙自然没拦着，让他们把家里上上下下搜了个遍。
……
但是，在出城时，布鲁格还是被拦了下来。
因为整个帝都都已经戒严了。
眼看着守卫们开始对马车进行检查，布鲁格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特别是当其中一个守卫把手探进乔安娜躲藏的位置并显然已经触摸到了她时，布鲁格吓得差点就晕了过去。
但意外的是，这个带班的小头领却若无其事地把手抽了回来，微笑道：“老哥，买这么多布料回去是要开布料铺吗？”
布鲁格木然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不，这都是镇子里的人托我买的，来一趟帝都不容易，我们那小地方买不到这么好的布料……”
小头领点了点头：“嗯，老哥看来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然后大手一挥，让人把城门打了开来：“老哥，赶紧走吧，这回去的路远，多注意安全啊！”
布鲁格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赶着马车跑出了城。
讲到这里，布鲁格才停了下来。
大家听得都是手心冒汗，热泪盈眶，静静地期待下文。
布鲁格却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路上，我遇到六个关卡的检查，都安然无恙地通过了，后来我才知道，后面四个关卡是得到了梅兰维尔公爵的暗中指示，而前面两道关卡，却完全是出于守卫们的善良，因为他们都曾经是法隆将军带出来的兵……只是这六个关卡的当值守卫们，后来都被人暗中杀害了，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杰恩咬牙切齿：“是什么人如此歹毒？”
布鲁格苦笑道：“自然是一直觊觎你这本书的人，干掉这些守卫，自然是想彻底抹消掉你母子在世的证明。”
杰恩奇怪道：“那他们怎么没有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
布鲁格摇摇头：“难道你居然以为你的外祖父和梅兰维尔公爵对此会毫无反应？”
杰恩仍旧有点想不明白：“就算他们被阻止了，但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此书是藏在我母亲身上的呢？”
布鲁格示意让布里斯给自己斟满酒杯，然后一口灌下，似乎在以此为接下来的话壮胆一般。
果然，他沉吟了一下，很是忐忑地悄声道：“因为这些人，是一直与教会作对的死对头，自称暗影联盟，实质上都是由死灵法师组成。”
“死灵法师？”杰恩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从字面意思就感到很是震惊。
“是的，死灵法师的基地并不在帝国境内，而远在遥远的另一块大陆上的一个叫亡灵山谷的地方，他们无法在白天行动，晚上有火光都能让他们自燃，是黑暗中的魔鬼，他们只所以知道这本书在你母亲身上，是因为他们能操控幽灵做密探，那一晚，定是他们驱使幽灵潜入到了洛蒙家中窥探到了洛蒙把书藏到你母亲身上，可惜幽灵无法实施现实的偷窃，只能他们自己亲自动手，这十几年中，因此而死的死灵法师已经有二十多个了，好在他们一直没有得逞……”
“啊？”杰恩目瞪口呆地冒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说不定此时此刻，就有幽灵真站在我们旁边听我讲的故事。”
布鲁格似乎嫌带给大家的震惊还不足够，不紧不慢地微笑道。
葛瑞丝被他的话吓得发出一声尖叫，慌张间急急地把头钻进了旁边布里斯的怀里……
葛斯老爹也已经有几分醉意，瞧着这一幕，咧嘴哈哈大笑：“你这老小子可真行！真是布里斯亲爹啊！”
杰恩看着布里斯手足无措一脸晕乎的表情，也是莞尔一笑，私下里却悄悄集中精神力，手里偷偷攒起一缕来自烛火的火热能量，把它拓展成比头发丝还细的能量线体，在屋子里开始扫探起来。
嗤！
忽然间，他的意识中明显感应到了这能量线体与一个虚无般的透明体发生了亲密接触，发出一阵类似皮肤被烧红的铁丝烫到的嗤然声。
那是在十四年前的那个冬天。
法隆将军临阵抗命并被亚历山大五世下令诛杀的消息传回帝都。
安德斯顿家族陷入了一片混乱和绝望中。
法隆将军的母亲凯瑟琳·安德斯顿夫人虽满怀悲痛，却保持着足够的清醒，当即就命人把听到消息就晕厥了的法隆夫人乔安娜送回到了她父亲身边，并开始遣散府上所有佣人。
但无论她如何下令，始终没有一个人离开。
当时大家都坚信，发生这样的事定然是出了什么误会，战功赫赫被誉为帝国铁将军的法隆将军不可能会成为帝国的叛徒。
凯瑟琳·安德斯顿夫人对大家的信任表示由衷的感谢，然后却拿着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逼着大家赶紧离开。
就在大家不得不准备离开的时候，亚历山大五世派来的皇家禁卫军已经开了过来，很快就把整座府邸包围了起来。
也没有什么宣示和谈话，涌进来的禁卫军们手持着明晃晃的砍刀见人就凶狠砍杀起来。
无辜的佣人们连同所有的猫猫狗狗很快都被杀得干干净净。
整座府邸里尸首遍地，血流成河。
禁卫军们唯独没有动凯瑟琳·安德斯顿夫人以及紧紧拥在她周围的二十多位亲人，似乎有意让他们观看这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
凯瑟琳·安德斯顿夫人自然心痛无比，却始终没有露出半点害怕之色，而像一尊摆在神龛上的女神般凛然不可侵犯，端庄肃严。
她用充满悲愤的声音发出了强烈的控诉：“吾儿忠毅骁勇，光明磊落，乃是吾安德斯顿家族永远的荣耀，就算你们用卑鄙的阴谋，无耻的伎俩也终究无法抹消这一事实，血腥而可耻的杀戮只会让历史铭记今天，死亡并不是唯一的终点，希望和公正必定永存于世间！孩子们，别怕，让我们心怀信仰，勇敢地张开怀抱拥抱死亡吧！这终将是安德斯顿家族的荣耀！”
一桶桶火油很快把所有人浇透。
安德斯顿家族所有人都手握手地昂起真正堪称高贵的头颅。
齐声吟唱着法隆将军亲自为家族所谱写的家族之歌：
我们的血，热情奔放；
我们的骨，坚贞无畏；
我们的心，勇敢善良；
我们的魂，光明磊落；
啊，我亲爱的家人们……
轰！
随着一个火把扔来，人群立马变成了一团熊熊的火焰……
烈火中，凯瑟琳·安德斯顿夫人吟唱出了最后一句：“……希望和荣耀，永远与我们同在！”
二十多位安德斯顿家族的人，就这样化成了一堆灰烬。
在余烟尚未散尽之时，一匹快马直接冲了进来，一个将军装束的人一把揪住禁军头领，指着这堆灰烬阴鸷地逼问道：“法隆夫人在不在里面？”
禁军头领直发愣：“应该在里面吧……”
来人冷哼一声：“到底在不在？”
禁军头领被他凶狠的眼神盯得直发抖：“……在，在，我看见她就站在凯瑟琳夫人身旁……”
来人这才松开他：“很好，但如果你胆敢说谎，你的下场也会一样！”
说完，跨上马又风驰电掣而去。
禁军头领擦着满头大汗，忍不住骂道：“GNM的，不就会在陛下面前拍拍马屁吗？嘚瑟个鸟蛋！”
……
而这个风驰电掣的人，正是洛丽娅的父亲，当时还是侯爵的梅兰维尔。
他奔出安德斯顿府邸后，并没有赶往皇宫去见亚历山大五世，而是直接朝一家旅馆奔了过去，经过一番乔装打扮之后，悄悄地从旅馆后门跑了出去，直接跑到了当时还是副主教的洛蒙家里。
“事态非常严峻，法隆全家都已经被集体活焚，他们甚至连狗都没放过，副主教大人，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把她弄出城去！”
一见面，梅兰维尔便以很紧张的口吻对洛蒙说道。
“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洛蒙不可置信：“明明昨晚陛下还答应过我会作更进一步的调查……”
“现在这个问题已经无关紧要了！好在我方才已经让那个没脑子的禁军头领乌代确认了乔安娜也在被活焚的人群中，这多少能给我们争取点时间！”
洛蒙点了点头：“谢谢，若没你的帮助，我这可怜的女儿可就真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客套什么！赶紧的，你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安顿下来，而且能确保安全？”
“唉，早知如此，当年我真应该让我女儿选择嫁给你才对……”
“你这话就说得没意思了，她选择法隆是她的自由和权力，我虽然因此痛苦过一段时间，但扪心自问，也只有法隆那样的伟男子才配得上她，她没有对我表示厌恶就已经是我梅兰维尔莫大的荣幸了，我只有对他们表示最忠诚的祝福，何况，我现在也找到了我的幸福和挚爱……”
“你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我女儿何其有幸，能遇到你这个忠诚而热心的朋友！”
“法隆也是我的好兄弟，他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再说，依照预言，法隆之子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这样做，也是顺从天意。”
洛蒙这才转头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布鲁格招手道：“布鲁格，你过来一下。”
梅兰维尔一看很是面生，警惕道：“这位是？”
“别紧张，他叫布鲁格，是来自铁锤镇的铁匠，是我多年的好友，正好亲自把我请他给法隆打造的一把新佩剑送了过来，可惜这把剑终究是用不上了……他是赶马车来的，想从帝都带点昂贵的铬块回去。”
“是吗？这可太好了，但带铬块怕是不好藏人，不如买一车布料吧，把乔安娜藏在中间，又隐蔽又不至于太颠簸……”
“嗯，这个办法好……”
洛蒙和布鲁格都赞同道。
很快，洛蒙就让布鲁格去街上买了一车布料回来，几个人悄悄地把乔安娜搬到马车上后，布鲁格立马就驾着马车离开了洛蒙家。
梅兰维尔这才也匆匆告别，急急忙忙地赶回旅馆，换回自己的装束，快马加鞭地朝皇宫赶回去。
他离开没多久，一队兵马就赶到了洛蒙家。
因为顾忌洛蒙是教会副主教，领头的倒也不敢过于造次。
而是打着官腔宣示了亚历山大五世的圣谕。
说是为了不让洛蒙副主教蒙受窝藏叛徒家属的嫌疑，陛下亲令亲卫来府上清查一下以正副主教清名。
洛蒙自然没拦着，让他们把家里上上下下搜了个遍。
……
但是，在出城时，布鲁格还是被拦了下来。
因为整个帝都都已经戒严了。
眼看着守卫们开始对马车进行检查，布鲁格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特别是当其中一个守卫把手探进乔安娜躲藏的位置并显然已经触摸到了她时，布鲁格吓得差点就晕了过去。
但意外的是，这个带班的小头领却若无其事地把手抽了回来，微笑道：“老哥，买这么多布料回去是要开布料铺吗？”
布鲁格木然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不，这都是镇子里的人托我买的，来一趟帝都不容易，我们那小地方买不到这么好的布料……”
小头领点了点头：“嗯，老哥看来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然后大手一挥，让人把城门打了开来：“老哥，赶紧走吧，这回去的路远，多注意安全啊！”
布鲁格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赶着马车跑出了城。
讲到这里，布鲁格才停了下来。
大家听得都是手心冒汗，热泪盈眶，静静地期待下文。
布鲁格却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路上，我遇到六个关卡的检查，都安然无恙地通过了，后来我才知道，后面四个关卡是得到了梅兰维尔公爵的暗中指示，而前面两道关卡，却完全是出于守卫们的善良，因为他们都曾经是法隆将军带出来的兵……只是这六个关卡的当值守卫们，后来都被人暗中杀害了，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杰恩咬牙切齿：“是什么人如此歹毒？”
布鲁格苦笑道：“自然是一直觊觎你这本书的人，干掉这些守卫，自然是想彻底抹消掉你母子在世的证明。”
杰恩奇怪道：“那他们怎么没有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
布鲁格摇摇头：“难道你居然以为你的外祖父和梅兰维尔公爵对此会毫无反应？”
杰恩仍旧有点想不明白：“就算他们被阻止了，但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此书是藏在我母亲身上的呢？”
布鲁格示意让布里斯给自己斟满酒杯，然后一口灌下，似乎在以此为接下来的话壮胆一般。
果然，他沉吟了一下，很是忐忑地悄声道：“因为这些人，是一直与教会作对的死对头，自称暗影联盟，实质上都是由死灵法师组成。”
“死灵法师？”杰恩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从字面意思就感到很是震惊。
“是的，死灵法师的基地并不在帝国境内，而远在遥远的另一块大陆上的一个叫亡灵山谷的地方，他们无法在白天行动，晚上有火光都能让他们自燃，是黑暗中的魔鬼，他们只所以知道这本书在你母亲身上，是因为他们能操控幽灵做密探，那一晚，定是他们驱使幽灵潜入到了洛蒙家中窥探到了洛蒙把书藏到你母亲身上，可惜幽灵无法实施现实的偷窃，只能他们自己亲自动手，这十几年中，因此而死的死灵法师已经有二十多个了，好在他们一直没有得逞……”
“啊？”杰恩目瞪口呆地冒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说不定此时此刻，就有幽灵真站在我们旁边听我讲的故事。”
布鲁格似乎嫌带给大家的震惊还不足够，不紧不慢地微笑道。
葛瑞丝被他的话吓得发出一声尖叫，慌张间急急地把头钻进了旁边布里斯的怀里……
葛斯老爹也已经有几分醉意，瞧着这一幕，咧嘴哈哈大笑：“你这老小子可真行！真是布里斯亲爹啊！”
杰恩看着布里斯手足无措一脸晕乎的表情，也是莞尔一笑，私下里却悄悄集中精神力，手里偷偷攒起一缕来自烛火的火热能量，把它拓展成比头发丝还细的能量线体，在屋子里开始扫探起来。
嗤！
忽然间，他的意识中明显感应到了这能量线体与一个虚无般的透明体发生了亲密接触，发出一阵类似皮肤被烧红的铁丝烫到的嗤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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