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卖锤
杜修文拿起碎岩锤，就像拿了个锅铲。
左右挥动几下，不大的杂事堂里风声四起，屋顶像是要飞起来。
外门弟子纷纷躲到墙边。
周暮默然看着。
内门弟子来外门的杂事堂，想搞什么鬼？
“不错，很好用。”
杜修文看着碎岩锤，颇显赞许的道，“我也用过碎岩锤，这个是最好的，就是小了点。”
“杜师兄这么威猛，这锤子的确小了。”
“那当然，只有开山斧才配得上杜师兄。”
一些外门弟子连忙拍马屁。
杜修文不理他们，看着管事道：“这么好的锤子，至少也要卖四颗下品灵石，对不对？”
“我正在想用什么价格收。”
管事抚着不多的胡子，微笑点头，“还是杜师兄明白，那就依你。”
杜修文放下锤子，对周暮道：“不用理他们，你卖你的，卖完了来门口找我，我是来找你的。”
“好，杜师兄。”
周暮举了举手。
十四把碎岩锤卖了五十六颗下品灵石。
这些碎岩锤花了周暮六天时间，用了几千斤矿石，专门卖矿石的话，也就两三颗灵石。
他本来打算一把卖三颗的，不然两颗也可以，因为成本就摆在那里，更因为价格高了的确没人买，外门弟子都穷，但杜修文这么一搀和，结果一把卖了四颗。
比他预想得要好。
“杜修文来找周暮做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应该不是坏事吧，他还帮忙卖碎岩锤了。”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杜修文找人往往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比武。”
“啊？周大天才这下可惨了，假天才遇到真天才了。”
外门弟子们在墙边小声说话，看向周暮的眼神里也变了，像是在幸灾乐祸。
周暮收起灵石，坦然出门。
那些外门弟子跟了出去。
有好戏看，谁都不想错过。
杜修文就在门外不远，站得笔直如松，双腿仿佛扎根在地里，撼动不易。
周暮平静的道：“杜师兄，找我有什么事？”
杜修文直视着他：“听说你炼气五层了，我也是炼气五层，我们比一比。”
“炼气五层？”
“炼气五层！”
“怎么可能？”
外门弟子都震惊了，双重的。
第一震惊于杜修文才炼气五层。
一个能击败内门诸多好手就要被誉为内门第一人的，怎么可能才只练气五层？
第二震惊于周暮已经炼气五层。
一个入门才三年没有资源没有丹药支撑还做杂务的，怎么可能已经练气五层？
周暮也很意外。
他达到炼气五层的事，没跟别人说过。
一些筑基修士大约能看出来，但他们不会在意这个，更不会跟人说，除了……姜元通？
这老头，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自己已经很平静的对待这份因果了，还要来找事，莫不是原主以前得罪过他？可仔细翻查原主的记忆，在入门前和入门后，原主和姜元通都没有任何交集。
周暮摇摇头：“我不和你比。”
杜修文也不意外，笑了笑道：“我看中的对手，没有能躲开的，不打也要打。”
“我还要采矿。”
周暮皱着眉头，“我很忙，我也打不过你。”
杜修文抬起手，缓声道：“我这一拳，你不出手，会死。”
话音刚落，他就一拳捣过来。
速度不快，看去甚而有些晦涩，拖泥带水，可袖子却很快鼓起来，呜呜啸叫，仿佛有厉鬼藏在其中。
周暮离得近，看得更清楚。
拳头上灵力流动如江河，快而汹涌。
这一拳，真能打死人。
他往后退，拳头也跟上来，步步相逼。
几次都是一样。
不出手，就不会停。
退无可退，周暮心生厌烦，抬手朝杜修文臂上打去。
他用了三成力。
用多了，怕把别人的手打断了。
他只是初步掌握灵力潮汐，不能很好的控制，每次出手都必然带着潮汐之相，想不用都不行，如今的灵力潮汐，叠加灵力八倍左右，威能强大，只是无法持久，几次全力出手就能把气海积攒的灵力掏空。
感觉到灵力来袭，杜修文凝神应对，不敢怠慢。
在外门三年能练到炼气五层的，绝非泛泛之辈，肯定有什么独到之处。
刚刚接触，他眉头微皱，这灵力有点弱啊，比内门炼气五层弟子要差不少，随便挥臂就能震散，但紧接着，他就轻松不起来了，一波接一波的灵力，瞬间就把威能增加到了不可小觑的高度。
而且威能还在继续上涨，仿似无穷无尽。
这家伙真的有本事，不枉我来找他一趟。
杜修文突然大喝一声，袖子寸寸崩裂，露出虬结块垒的肌肉。
肌肉可见的涨起来，裹挟着灵力不断聚集，像是蒙上了一层铠甲。
灵力和手臂相撞之处，瞬间出现了无数不可见的小气旋，爆开又聚集，形成奇怪的鸣叫。
看似谁也不怕谁，但周暮一直面无表情，甚而带着一丝厌烦。
而杜修文却是眉头紧皱，心里打鼓，十分不安。
虽说他的拳头堪比法器，但终究不是法器，法器坏了可以丢，拳头坏了却不行。
再坚持下去，怕是手臂内部灵力要紊乱暴走，那就糟糕了。
可要他现在退后也不甘，这么多人看着呢，与其威风扫地，那还不如手臂断了算了。
而此时，周暮突然收手，让开几步。
不能再打，再打下去就赢了。
“你还炼体？”
“对。”
杜修文连忙收手，也往后退了三步。
暗自庆幸，对周暮生出许多感激。
刚才他用尽全力，也不行，还不知道对手有没有用全力，打下去肯定是自取其辱。
“刚刚练骨圆满。”
他认真点头，把周暮当成了必须用十分尊敬的同辈。
“啊，练骨圆满？不可思议！”
“难怪现在才炼气五层，他竟然同时炼体和炼气，这也太……太奢侈了。”
“杜师兄不愧是我们明霭宗的天才，做什么都与众不同。”
刚才的比武他们没看明白，但话却听得清清楚楚。
周暮也生出一分敬意。
极少有修仙者去炼体，特别是内门弟子。
一方面，相比炼气，炼体非常艰苦。
每日锤炼筋骨，一天打熬六七个时辰都是普通，还要忍受药浴的刺骨折磨，没有大毅力不够坚韧绝对坚持不下来。
另一方面，练体必须从炼气期就开始，但真正的好处要到筑基后才能展现出来，而大多数人都没办法筑基，对他们来说炼体没有价值，何况还要占用大量的炼气的时间。
练皮练肉练骨，是练体的外三层境界。
练骨是最后一层，练骨圆满，说明杜修文炼体已经小成。
这在明霭宗多半是独一份，扩展到落星山脉，可能也是极少数。
左右挥动几下，不大的杂事堂里风声四起，屋顶像是要飞起来。
外门弟子纷纷躲到墙边。
周暮默然看着。
内门弟子来外门的杂事堂，想搞什么鬼？
“不错，很好用。”
杜修文看着碎岩锤，颇显赞许的道，“我也用过碎岩锤，这个是最好的，就是小了点。”
“杜师兄这么威猛，这锤子的确小了。”
“那当然，只有开山斧才配得上杜师兄。”
一些外门弟子连忙拍马屁。
杜修文不理他们，看着管事道：“这么好的锤子，至少也要卖四颗下品灵石，对不对？”
“我正在想用什么价格收。”
管事抚着不多的胡子，微笑点头，“还是杜师兄明白，那就依你。”
杜修文放下锤子，对周暮道：“不用理他们，你卖你的，卖完了来门口找我，我是来找你的。”
“好，杜师兄。”
周暮举了举手。
十四把碎岩锤卖了五十六颗下品灵石。
这些碎岩锤花了周暮六天时间，用了几千斤矿石，专门卖矿石的话，也就两三颗灵石。
他本来打算一把卖三颗的，不然两颗也可以，因为成本就摆在那里，更因为价格高了的确没人买，外门弟子都穷，但杜修文这么一搀和，结果一把卖了四颗。
比他预想得要好。
“杜修文来找周暮做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应该不是坏事吧，他还帮忙卖碎岩锤了。”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杜修文找人往往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比武。”
“啊？周大天才这下可惨了，假天才遇到真天才了。”
外门弟子们在墙边小声说话，看向周暮的眼神里也变了，像是在幸灾乐祸。
周暮收起灵石，坦然出门。
那些外门弟子跟了出去。
有好戏看，谁都不想错过。
杜修文就在门外不远，站得笔直如松，双腿仿佛扎根在地里，撼动不易。
周暮平静的道：“杜师兄，找我有什么事？”
杜修文直视着他：“听说你炼气五层了，我也是炼气五层，我们比一比。”
“炼气五层？”
“炼气五层！”
“怎么可能？”
外门弟子都震惊了，双重的。
第一震惊于杜修文才炼气五层。
一个能击败内门诸多好手就要被誉为内门第一人的，怎么可能才只练气五层？
第二震惊于周暮已经炼气五层。
一个入门才三年没有资源没有丹药支撑还做杂务的，怎么可能已经练气五层？
周暮也很意外。
他达到炼气五层的事，没跟别人说过。
一些筑基修士大约能看出来，但他们不会在意这个，更不会跟人说，除了……姜元通？
这老头，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自己已经很平静的对待这份因果了，还要来找事，莫不是原主以前得罪过他？可仔细翻查原主的记忆，在入门前和入门后，原主和姜元通都没有任何交集。
周暮摇摇头：“我不和你比。”
杜修文也不意外，笑了笑道：“我看中的对手，没有能躲开的，不打也要打。”
“我还要采矿。”
周暮皱着眉头，“我很忙，我也打不过你。”
杜修文抬起手，缓声道：“我这一拳，你不出手，会死。”
话音刚落，他就一拳捣过来。
速度不快，看去甚而有些晦涩，拖泥带水，可袖子却很快鼓起来，呜呜啸叫，仿佛有厉鬼藏在其中。
周暮离得近，看得更清楚。
拳头上灵力流动如江河，快而汹涌。
这一拳，真能打死人。
他往后退，拳头也跟上来，步步相逼。
几次都是一样。
不出手，就不会停。
退无可退，周暮心生厌烦，抬手朝杜修文臂上打去。
他用了三成力。
用多了，怕把别人的手打断了。
他只是初步掌握灵力潮汐，不能很好的控制，每次出手都必然带着潮汐之相，想不用都不行，如今的灵力潮汐，叠加灵力八倍左右，威能强大，只是无法持久，几次全力出手就能把气海积攒的灵力掏空。
感觉到灵力来袭，杜修文凝神应对，不敢怠慢。
在外门三年能练到炼气五层的，绝非泛泛之辈，肯定有什么独到之处。
刚刚接触，他眉头微皱，这灵力有点弱啊，比内门炼气五层弟子要差不少，随便挥臂就能震散，但紧接着，他就轻松不起来了，一波接一波的灵力，瞬间就把威能增加到了不可小觑的高度。
而且威能还在继续上涨，仿似无穷无尽。
这家伙真的有本事，不枉我来找他一趟。
杜修文突然大喝一声，袖子寸寸崩裂，露出虬结块垒的肌肉。
肌肉可见的涨起来，裹挟着灵力不断聚集，像是蒙上了一层铠甲。
灵力和手臂相撞之处，瞬间出现了无数不可见的小气旋，爆开又聚集，形成奇怪的鸣叫。
看似谁也不怕谁，但周暮一直面无表情，甚而带着一丝厌烦。
而杜修文却是眉头紧皱，心里打鼓，十分不安。
虽说他的拳头堪比法器，但终究不是法器，法器坏了可以丢，拳头坏了却不行。
再坚持下去，怕是手臂内部灵力要紊乱暴走，那就糟糕了。
可要他现在退后也不甘，这么多人看着呢，与其威风扫地，那还不如手臂断了算了。
而此时，周暮突然收手，让开几步。
不能再打，再打下去就赢了。
“你还炼体？”
“对。”
杜修文连忙收手，也往后退了三步。
暗自庆幸，对周暮生出许多感激。
刚才他用尽全力，也不行，还不知道对手有没有用全力，打下去肯定是自取其辱。
“刚刚练骨圆满。”
他认真点头，把周暮当成了必须用十分尊敬的同辈。
“啊，练骨圆满？不可思议！”
“难怪现在才炼气五层，他竟然同时炼体和炼气，这也太……太奢侈了。”
“杜师兄不愧是我们明霭宗的天才，做什么都与众不同。”
刚才的比武他们没看明白，但话却听得清清楚楚。
周暮也生出一分敬意。
极少有修仙者去炼体，特别是内门弟子。
一方面，相比炼气，炼体非常艰苦。
每日锤炼筋骨，一天打熬六七个时辰都是普通，还要忍受药浴的刺骨折磨，没有大毅力不够坚韧绝对坚持不下来。
另一方面，练体必须从炼气期就开始，但真正的好处要到筑基后才能展现出来，而大多数人都没办法筑基，对他们来说炼体没有价值，何况还要占用大量的炼气的时间。
练皮练肉练骨，是练体的外三层境界。
练骨是最后一层，练骨圆满，说明杜修文炼体已经小成。
这在明霭宗多半是独一份，扩展到落星山脉，可能也是极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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