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鳞
又到了放学时分，余涟有些闷闷不乐地背起书包，她不由得看向那个依然空着的座位——林琅一整天都没有再回来。赵妤有事先走了，今天她得一个人回家。
“听说了吗？我们学校出了个疯子！”
“听说了啊，我还看到微博上面的视频了，好像是隔壁班的李明吧？”
“对对对，就是他。说来也怪，这种视频怎么也能发上微博？”
“不知道，而且到现在还没删，可能有后台吧……”
……
身旁走过的同学低声说的耳语悄悄钻入余涟的耳朵，她最近一直有这种烦恼，自己的感官似乎是变得比以前敏锐了许多，这让她十分苦恼，但这次似乎并不是坏事。
余涟连忙拿出手机打开微博，一眼就看到了热搜榜上那个惹人注目的标题。她点开一看，是一条模糊的视频，尽管打了码，但那血腥的场面仍然让余涟作呕。
“怎么会有这种事……”她强忍着恶心，向下翻着评论区，这件事情的讨论度远远超出了余涟先前见过的巅峰值，一天之内就刷到了数十万条评论。而微博的管理人员居然对这种血腥暴力的视频置若罔闻，实在是让人费解。
贝蒂小熊：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操。
Sakura最好了：这学生是长期被校园霸凌的对象，可能精神不太正常吧？
蓝银缠绕：确实，应该给他找个心理医生而不是一味地当键盘侠指责他，搞不懂现在的人戾气怎么这么重，他明明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于秀丽：被砍断胳膊的不是你，你这么说当然无所谓，你要是被砍了再这么说试试？
屑胞人：我比较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劈空掌吗？
……
各种各样的讨论让余涟有点目不暇接，她隐隐约约地记得那个叫李明的男孩子是一个非常腼腆的人，有女生跟他说话他就会脸红，而且对人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只顾着低头看手机，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走离了平时繁忙的街道，而是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余涟此时超乎常人的五识并没有帮助她探查到潜在的危险，有某个东西正在快速地接近她。
李明近乎癫狂地俯下身子奔跑着，速度快到林琅都被他远远地甩在后面。他深深地嗅闻着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就像是渴血的野兽追逐受伤的猎物——那是从一个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近了……近在咫尺了！李明耐心地隐藏下自己的脚步，小心翼翼地接近自己的猎物，那只纯洁无瑕的羔羊，马上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余涟的书包拉链并没有拉好，如果她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自己的书包里泛着奇异的光。
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一道绿光直直的刺向李明的面门，惊得他有些措手不及，就像俯冲的猎鹰突然发现兔子正摆好了蹬鹰的姿势一般，他仓促地躲过，却还是被那绿色的听枫剑在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余涟低着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刚与死亡擦肩而过，不久就走远了。林琅赠与她的剑，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李明愤怒地咆哮着，用力握住尚处于笔状的“听枫”剑，面容扭曲地试图折断它。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在他的身后，整张脸覆盖在面具下、却丝毫不掩杀意的林琅缓缓落地，身后是那六把锋芒毕露的剑。“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死。”
传说龙颔之下有一块半月形的鳞片，一旦有人触碰到，它便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余涟，便是林琅的逆鳞。
“呵呵……我早该想到的，林琅。”李明苦恋余涟那么久，自然知道那根笔是谁送给余涟的，所以对于他点破自己的身份，林琅也好不意外。
没有过多的言语，天谴重剑被林琅双手持握，漆黑的剑身如墨一般没有一点光彩，却依然致命。
今非昔比，林琅自信这全力一击哪怕是当时千岱寺中善用化劲的清心和尚也已经接不下来了，在纯粹的力量面前，技巧显得是那样脆弱。
但除非，另一方拥有更强的力量。
李明低喝一声，居然以双臂硬生生地抗住了天谴的重击！哪怕地面都被震得碎裂开来，他依然是毫发无损。
“是么？难道不是你选该怎么死吗？”李明将原话奉还，“我想想，要不你就和那几个人渣一样，垫在水泥路面上当斑马线吧！”
“不好意思我一般不遵守交通规则！”一击不成，林琅绝不死死地拽住武器不松手，而是随手拔出另一把静女剑，试图从李明较为脆弱的侧脖颈突破。
但他忘记了一件事情——李明的神通。
只见李明的身躯不断膨胀巨大化，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撑成了一块块的碎步，但这仅仅是开始而已。李明单手捏住天谴，另一只手轻松接下以锋利见长的静女，又一记头槌将林琅瞬间击飞，重重地砸在墙上。
“果然……伊果的猜测没有错。”林琅缓缓地抹了一口嘴角渗出来的血，他估计大概是哪处内脏出了血，“你就是杀死那些高中生的凶手。对你而言，一脚碾碎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此刻李明已经化身为了一个十余米高的庞然大物，给人带来极度冲击的视觉体验。
“不然呢？难道任由他们继续欺负我吗？！”李明咆哮着，声音震耳欲聋，“我忍了三年，三年！每一天我都活在阴影之下，我问你，你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妈妈被人一刀又一刀捅死、而自己只能躲在床底颤抖的经历吗？我恨死那时候的我了！
“你知道更可笑的是什么吗？是我亲爱的父亲，害得我妈妈惨死的！要不是他想当他的英雄，我妈妈怎么会被那帮家伙找上门！
“我告诉你，那几个废物的死只是个开始，我还有……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我要让所有亏欠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林琅略带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个脆弱而又强大的巨人，暗暗握紧了剑柄。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无法在实战中发挥出应有的实力了，难不成是损耗了太多血在余涟身上？
不过此刻，唯有死战，方能博得一线生机。
“你是从黑暗中走过来的人。”林琅忽然开口，让李明有些措手不及，“我以前也身处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直到我遇见了我珍视的人，走出了那种，雾一般的黑暗和寒冷。我相信你或许也有自己的苦衷，但当你对那些人起了杀心的时候，你就已经不配被拯救了。无论他们有什么错，也不该由你动手惩罚他们，你懂吗？”
“不要对我说教！你算什么东西！”李明尖叫着，不再听林琅的话，巨大的拳头如攻城战锤一般砸向林琅，后者以重剑勉强地抵抗住，连地面被砸得凹陷下去几寸。
“挡！我让你挡！”李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蓄力再出一拳，这一拳势如破竹，连风声都被撕裂开来，竟是直接砸得林琅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连连倒退几步跌坐在地，重剑直接脱手！
等等……风声？
林琅似乎听见了一丝不一样的风声，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墨绿色外套的男人双手疾挥，阵阵狂风居然平地而起，让李明这样庞大的身躯有些重心不稳。
“我应该没有来晚吧？陈伊果让我来帮你。”徐洋伸手牵起林琅，替他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林琅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耳中同时响起了陈伊果的声音：“罗衍，动手！”
“帮手？你管这叫什么帮手，只会吹些挠痒痒的风！”李明迅速调整好状态，叫嚣道。
不远处的罗衍咬咬牙，还是决定在这里帮一把林琅，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他去做。他心念一动，立即发动神通，一台夸张的肩扛式FGM-148标枪反坦克导弹立刻出现在他肩头，罗衍用另一只不那么敏捷的手扣住扳机，瞄准了李明的胸口。
“操你妈的，尝尝这个。”他有些兴奋地骂了一句脏话，毕竟是少年，再深的城府也掩盖不住他热血沸腾的心性。
“放！”徐洋通过陈伊果的精神链接对着罗衍吼道，同时用狂风延缓了李明落下的重拳、加速了呼啸而来的炮弹。
一连三发！呈品字形打在李明的胸口，饶是他防御惊人，也被打得措手不及，胸口处登时一片血肉模糊。
“这次……先放过你们这帮混账……”李明迈开双腿，毫不犹豫地向着远方逃窜。他并不傻，自己的神通还没有开发到极致，此刻对方援兵已到，撤退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强撑着站起来的林琅见危机解除，如释重负地瘫在地上不想动，只是轻声对徐洋说了句“谢谢”。
“我们走吧，陈伊果还有事找我们。”徐洋直接将他背起来，并贴心地替他把退化为笔状态的剑一根根捡起来，放进林琅的口袋，然后快步离开了现场。
而远处的罗衍状态明显不是很好，他痛苦地捂住胸口坐在地上，自行切断了陈伊果的精神链接。他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用神通制造那种重型武器显然是超出了他能承担的最大限度。
罗衍一瘸一拐地走在大街上，路上的行人都躲着他走，生怕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倒在地上碰瓷他们。
他的眼睛有些昏花，那些路人的脸仿佛都变了，变成了一张张戴着医用口罩的、白板一般的脸，刺眼的手术灯亮在他眼前，手术刀和钳子碰撞金属盘的响声让他痛苦万分。
“1号状态正常，可以继续实验。”
“收到，这次试着加大剂量吧。”
…………
“滚开……滚开！”罗衍拼命舞动双手大叫着，像个小疯子一样试图摆脱那些恶魔般的低语。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再是手术台上任人宰割的试验品了！他是……罗衍！
随着一声闷响，他不堪重负地倒在了地上，最后映入视线的，是一截素白的小腿……好像是女孩的？还有一根黑色的……导盲杖？
“听说了吗？我们学校出了个疯子！”
“听说了啊，我还看到微博上面的视频了，好像是隔壁班的李明吧？”
“对对对，就是他。说来也怪，这种视频怎么也能发上微博？”
“不知道，而且到现在还没删，可能有后台吧……”
……
身旁走过的同学低声说的耳语悄悄钻入余涟的耳朵，她最近一直有这种烦恼，自己的感官似乎是变得比以前敏锐了许多，这让她十分苦恼，但这次似乎并不是坏事。
余涟连忙拿出手机打开微博，一眼就看到了热搜榜上那个惹人注目的标题。她点开一看，是一条模糊的视频，尽管打了码，但那血腥的场面仍然让余涟作呕。
“怎么会有这种事……”她强忍着恶心，向下翻着评论区，这件事情的讨论度远远超出了余涟先前见过的巅峰值，一天之内就刷到了数十万条评论。而微博的管理人员居然对这种血腥暴力的视频置若罔闻，实在是让人费解。
贝蒂小熊：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操。
Sakura最好了：这学生是长期被校园霸凌的对象，可能精神不太正常吧？
蓝银缠绕：确实，应该给他找个心理医生而不是一味地当键盘侠指责他，搞不懂现在的人戾气怎么这么重，他明明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于秀丽：被砍断胳膊的不是你，你这么说当然无所谓，你要是被砍了再这么说试试？
屑胞人：我比较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劈空掌吗？
……
各种各样的讨论让余涟有点目不暇接，她隐隐约约地记得那个叫李明的男孩子是一个非常腼腆的人，有女生跟他说话他就会脸红，而且对人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只顾着低头看手机，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走离了平时繁忙的街道，而是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余涟此时超乎常人的五识并没有帮助她探查到潜在的危险，有某个东西正在快速地接近她。
李明近乎癫狂地俯下身子奔跑着，速度快到林琅都被他远远地甩在后面。他深深地嗅闻着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就像是渴血的野兽追逐受伤的猎物——那是从一个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近了……近在咫尺了！李明耐心地隐藏下自己的脚步，小心翼翼地接近自己的猎物，那只纯洁无瑕的羔羊，马上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余涟的书包拉链并没有拉好，如果她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自己的书包里泛着奇异的光。
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一道绿光直直的刺向李明的面门，惊得他有些措手不及，就像俯冲的猎鹰突然发现兔子正摆好了蹬鹰的姿势一般，他仓促地躲过，却还是被那绿色的听枫剑在脸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余涟低着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刚与死亡擦肩而过，不久就走远了。林琅赠与她的剑，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李明愤怒地咆哮着，用力握住尚处于笔状的“听枫”剑，面容扭曲地试图折断它。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在他的身后，整张脸覆盖在面具下、却丝毫不掩杀意的林琅缓缓落地，身后是那六把锋芒毕露的剑。“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死。”
传说龙颔之下有一块半月形的鳞片，一旦有人触碰到，它便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余涟，便是林琅的逆鳞。
“呵呵……我早该想到的，林琅。”李明苦恋余涟那么久，自然知道那根笔是谁送给余涟的，所以对于他点破自己的身份，林琅也好不意外。
没有过多的言语，天谴重剑被林琅双手持握，漆黑的剑身如墨一般没有一点光彩，却依然致命。
今非昔比，林琅自信这全力一击哪怕是当时千岱寺中善用化劲的清心和尚也已经接不下来了，在纯粹的力量面前，技巧显得是那样脆弱。
但除非，另一方拥有更强的力量。
李明低喝一声，居然以双臂硬生生地抗住了天谴的重击！哪怕地面都被震得碎裂开来，他依然是毫发无损。
“是么？难道不是你选该怎么死吗？”李明将原话奉还，“我想想，要不你就和那几个人渣一样，垫在水泥路面上当斑马线吧！”
“不好意思我一般不遵守交通规则！”一击不成，林琅绝不死死地拽住武器不松手，而是随手拔出另一把静女剑，试图从李明较为脆弱的侧脖颈突破。
但他忘记了一件事情——李明的神通。
只见李明的身躯不断膨胀巨大化，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撑成了一块块的碎步，但这仅仅是开始而已。李明单手捏住天谴，另一只手轻松接下以锋利见长的静女，又一记头槌将林琅瞬间击飞，重重地砸在墙上。
“果然……伊果的猜测没有错。”林琅缓缓地抹了一口嘴角渗出来的血，他估计大概是哪处内脏出了血，“你就是杀死那些高中生的凶手。对你而言，一脚碾碎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此刻李明已经化身为了一个十余米高的庞然大物，给人带来极度冲击的视觉体验。
“不然呢？难道任由他们继续欺负我吗？！”李明咆哮着，声音震耳欲聋，“我忍了三年，三年！每一天我都活在阴影之下，我问你，你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妈妈被人一刀又一刀捅死、而自己只能躲在床底颤抖的经历吗？我恨死那时候的我了！
“你知道更可笑的是什么吗？是我亲爱的父亲，害得我妈妈惨死的！要不是他想当他的英雄，我妈妈怎么会被那帮家伙找上门！
“我告诉你，那几个废物的死只是个开始，我还有……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我要让所有亏欠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林琅略带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个脆弱而又强大的巨人，暗暗握紧了剑柄。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无法在实战中发挥出应有的实力了，难不成是损耗了太多血在余涟身上？
不过此刻，唯有死战，方能博得一线生机。
“你是从黑暗中走过来的人。”林琅忽然开口，让李明有些措手不及，“我以前也身处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直到我遇见了我珍视的人，走出了那种，雾一般的黑暗和寒冷。我相信你或许也有自己的苦衷，但当你对那些人起了杀心的时候，你就已经不配被拯救了。无论他们有什么错，也不该由你动手惩罚他们，你懂吗？”
“不要对我说教！你算什么东西！”李明尖叫着，不再听林琅的话，巨大的拳头如攻城战锤一般砸向林琅，后者以重剑勉强地抵抗住，连地面被砸得凹陷下去几寸。
“挡！我让你挡！”李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蓄力再出一拳，这一拳势如破竹，连风声都被撕裂开来，竟是直接砸得林琅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连连倒退几步跌坐在地，重剑直接脱手！
等等……风声？
林琅似乎听见了一丝不一样的风声，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墨绿色外套的男人双手疾挥，阵阵狂风居然平地而起，让李明这样庞大的身躯有些重心不稳。
“我应该没有来晚吧？陈伊果让我来帮你。”徐洋伸手牵起林琅，替他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林琅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耳中同时响起了陈伊果的声音：“罗衍，动手！”
“帮手？你管这叫什么帮手，只会吹些挠痒痒的风！”李明迅速调整好状态，叫嚣道。
不远处的罗衍咬咬牙，还是决定在这里帮一把林琅，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他去做。他心念一动，立即发动神通，一台夸张的肩扛式FGM-148标枪反坦克导弹立刻出现在他肩头，罗衍用另一只不那么敏捷的手扣住扳机，瞄准了李明的胸口。
“操你妈的，尝尝这个。”他有些兴奋地骂了一句脏话，毕竟是少年，再深的城府也掩盖不住他热血沸腾的心性。
“放！”徐洋通过陈伊果的精神链接对着罗衍吼道，同时用狂风延缓了李明落下的重拳、加速了呼啸而来的炮弹。
一连三发！呈品字形打在李明的胸口，饶是他防御惊人，也被打得措手不及，胸口处登时一片血肉模糊。
“这次……先放过你们这帮混账……”李明迈开双腿，毫不犹豫地向着远方逃窜。他并不傻，自己的神通还没有开发到极致，此刻对方援兵已到，撤退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强撑着站起来的林琅见危机解除，如释重负地瘫在地上不想动，只是轻声对徐洋说了句“谢谢”。
“我们走吧，陈伊果还有事找我们。”徐洋直接将他背起来，并贴心地替他把退化为笔状态的剑一根根捡起来，放进林琅的口袋，然后快步离开了现场。
而远处的罗衍状态明显不是很好，他痛苦地捂住胸口坐在地上，自行切断了陈伊果的精神链接。他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用神通制造那种重型武器显然是超出了他能承担的最大限度。
罗衍一瘸一拐地走在大街上，路上的行人都躲着他走，生怕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倒在地上碰瓷他们。
他的眼睛有些昏花，那些路人的脸仿佛都变了，变成了一张张戴着医用口罩的、白板一般的脸，刺眼的手术灯亮在他眼前，手术刀和钳子碰撞金属盘的响声让他痛苦万分。
“1号状态正常，可以继续实验。”
“收到，这次试着加大剂量吧。”
…………
“滚开……滚开！”罗衍拼命舞动双手大叫着，像个小疯子一样试图摆脱那些恶魔般的低语。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再是手术台上任人宰割的试验品了！他是……罗衍！
随着一声闷响，他不堪重负地倒在了地上，最后映入视线的，是一截素白的小腿……好像是女孩的？还有一根黑色的……导盲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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