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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木化毒丹 上

    几名女子都摇头,说道:“没有呀,我们没有吃什么东西的!”

    那名长得最漂亮的女子,忽闪着大眼睛,语气幽怨地说道:“人家早上的时候,吃了一些点心,算不算啊?”

    凌飞不为所动,将目光落在了这名女子的脸上,淡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答道:“我叫香慧,怎么啦?”

    凌飞道:“香慧是吧?我且问你,你确定,你早上除了点心,再没有吃过别的什么吗?”

    香慧气鼓鼓道:“对呀,难道你以为人家会欺骗你吗?”

    凌飞审视着香慧片刻,嘴角露出了笑意,声音冷冽地说道:“那好,正辅,给我拿一把刀来!”

    朱安奇一愣,赶紧应道:“是!”

    转身从手下的一名喽啰手中,拿了一把钢刀,来到凌飞的跟前递上。

    香慧变色道:“你……你想要做什么?”

    凌飞握住刀柄,缓缓地将刀抽了出来,说道:“你不是说,你早上只是吃了一些点心吗?那就让我把你的肚子剖开来,看一看你所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

    他盯着香慧的眼睛,轻声说道:“你有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告诉我,在你们的肚内,究竟藏着什么东西?为什么竟然可以无声无息地侵染到我们的身上!”

    此话一出,朱安奇等人全都面色微变,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香慧眼中带着害怕之色,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凌飞叹了一口气:“那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莫要怪我下手狠辣了。”

    刀光闪过,香慧还没来得及后退闪避,肚腹之处就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诸般内脏哗啦一下就流了出来。

    香慧口中发出了一声尖叫,急忙伸手,想要把流出来的内脏重新塞回体内。

    剩下的几名女子,也都发出惊叫,转身逃跑。

    罗同和费蒙等人,立刻招呼手下,将她们尽数捉拿。

    朱安奇吐出一口浊气来,有些面色难看地说道:“主上,我们好像都中毒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得有些麻木,连内力都被这种毒性所侵染,根本无法运功将其逼迫出去!”

    凌飞将手中的钢刀交到朱安奇的手中,指着香慧,面无表情地说道:“翻找她的肠胃,将可疑的东西找出来!”

    朱安奇道:“可是……这样做,她会死的!”

    这个时候,香慧已经将内脏重新塞回了体内,还用一根绫条,勒在腰间,防止内脏再流出来。

    虽然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裳,但她却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疼痛,只是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惊慌和惧怕。

    凌飞看了朱安奇一眼,指着在场所有的女子,说道:“你可以选择,从她们的体内,找出中毒的原因,以及所中何毒,再寻找解毒的办法;也可以选择怜香惜玉,任由自己毒发身亡。我要重回望月楼一趟,你自己决定吧!”

    说罢,也不骑马,直接使出凌波微步,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当凌飞回到望月楼的外面时,恰好看到,有一只鸽子从楼内飞出。

    凌飞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扬手一甩,一片薄冰飞上天空,将那鸽子给打落了下来。

    随后施展轻功,来到鸽子所落的位置。

    只见鸽腿上面,绑着一截手指粗细的竹筒。

    将竹筒取下,拧开之后,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飘散而出。

    竹筒里面,藏着一张卷起来的信笺。

    抽出信笺,上面用十分娟秀的字迹写道:“千钧岳兄,京城一别,至今已两年有余。每每念及兄之雄壮威风,小妹心驰神迷,恨不能飞身前往,与兄见面,日夜相聚。奈何诸事繁杂,难以脱身,此甚为之憾矣。兄托小妹留心之事,今已有线索,沿州府眙长县有一乌龙贼寨,寨中贼人似有木化毒丹在手,兄可前往一探究竟。小妹雨寒留笔,至念,至念。”

    凌飞看罢,面色阴沉:“木化毒丹?这就是那些女人体内所藏的毒吗?暗中下毒不说,居然还发出信件,想要引人前来!看来,这是生怕毒不死我,想要给我招来敌手啊!”

    几个纵跃,来到鸽子最初飞起的地方,那是一处单独的小院,院内放着几只鸽笼。

    凌飞一眼就看到,有些鸽笼已经空了。

    目光扫视周围,凌飞试图找到戴雨寒的踪迹。

    一个少女从一间房里走了出来,冲着凌飞叫道:“喂,这里是私人的地方,你不该来的!”

    凌飞一个闪步,来到少女的跟前,问道:“戴雨寒呢?”

    少女道:“你找戴妈妈吗?她已经回房休息了!”

    说着,她还伸手指了一下望月楼阁最顶处的一间房屋,说道:“喏,那就是戴妈妈的屋子。”

    见凌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少女还悄悄低声问道:“你找戴妈妈有什么事吗?难道你是她养的相好吗?我听说哦,戴妈妈私下里有好几个相好呢!”

    凌飞收回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伸手往她的脸上摸了摸,又捏了几下,最后又揪住她那微胖的圆脸蛋,轻轻扯了扯。

    少女连忙后退了开来,捂着脸叫道:“你干什么摸人家脸蛋啦?人家还小,戴妈妈不许人家接客的!”

    凌飞没有在意少女的话语,只是若有所思地自语:“是真的脸,没有易过容……”

    说罢,纵身一跃,攀荡了数次,就已经撞破了戴雨寒那间房屋的窗子,钻了进去。

    “好厉害啊!”

    少女捂着嘴,眼中满是惊叹之色。

    房中一片宁静,并没有人。

    梳妆台上,摆放着一只砚台,砚台里面,有浅浅的墨汁,边沿上还搁着一只湿润的毛笔。

    “莫非,是因为我打落了那只鸽子,惊动了她,已经逃了?”凌飞微微皱眉。

    来到窗边,翻身跃出,又攀着屋檐轻轻一荡,来到了楼阁的屋顶之上。

    站在屋顶,凌飞的目光,朝下方查看,细细地寻找着。

    他知道戴雨寒精通易容之术,所以看每一个人,都要认真甄别一番,确认对方是不是易容过。

    找了良久,凌飞看每一个人都觉得可疑,细辨之后,又觉得每一个人都不像。

    如此看了数十上百个人之后,已经有些心浮气躁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找不到戴雨寒的踪迹时,忽然目光一凝,看向了街道上的某个位置。

    那里,有一个醉汉,手里拿着一只酒瓶,一边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边仰头喝着酒。

    在他仰头喝酒的时候,一时没注意,撞到了迎面走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身上。

    老妪被撞了一个趔趄,醉汉却是被一下撞翻在地,连手里的酒也都洒了一身。

    醉汉当即大怒,起身朝那老妪喝骂道:“老虔婆,你走路没长眼睛吗?”

    老妪连忙躬身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醉汉道:“对不住就完了吗?你得赔我的酒!”

    老妪为难道:“吴爷,老婆子我刚在陈记包子铺里买了几个包子,身上着实没钱了,要不,我拿包子赔你?”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颤颤巍巍地解开,显露出里面几个新鲜的包子。

    醉汉一摆手,将包子打落在地,叫道:“老东西,我要你的包子作甚?老子要的是酒!”

    老妪慌忙弯腰去捡包子。

    有一个路过的行人见此,有些气愤地说道:“吴沛,你太不像话了!连张阿婆这样的孤寡老人家都欺负!你死了儿子,整天买醉,难道她便没死儿子吗?她便活得不苦吗?这整个罗溪镇上,又有几家没有人死在了翠云山的?”

    吴沛斜着眼,朝那路人笑着道:“怎么,你不惯啊?要不,你赔我酒?”

    那路人听闻此话,顿时不再说话,摇头叹了口气,走开了。

    吴沛再度看向张阿婆,还伸出一只脚,踏在了她将要拾起的一只包子上面,用脚碾了碾,居高临下地说道:“老虔婆,今天你若是不赔我酒,我就跟你没完!”

    张阿婆抬头,眼中含着泪花,颤抖着嘴唇道:“我……我是真的没有钱买酒啊,要不你缓我两日,我回家多编几张草席,卖了以后,就给你买酒,好不好?”

    吴沛冷笑道:“不行!我今天就要酒!”

    这时,一道声音从吴沛的身后响起:“酒,我替她赔你!”

    吴沛回头,只见一个少年,正缓步走来。

    这少年,正是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