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高塔迷魂（九）
走出刚才的卧室，江火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银色钥匙，它并不难找到，就放在男孩写字桌的抽屉里。
顺着再次出现的血迹，江火走进下一个房间。
第三个房间面积很大，是一处广阔的大厅，白色的光线从圆拱形的顶棚照射下来，巨大的圆柱形物体外面由像是十几条大蟒蛇缠绕的各种管道和线路搅在一起，组成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
装置下端分出了细密的触手伸向四面八方，江火仔细一看，那并不是触手，而是连接着电极的电线。
十几个白色的大澡盆摆放在装置周围，有的澡盆里躺着人，有的则空着，密密麻麻的电极接在那些人的头上，旁边还有一个更惨的，脑壳被切开了半个，电极就连接在血淋淋的大脑上。
康德·杰诺斯穿着白色手术服站在一旁，他带着口罩，脸色平静，紫色的眸子静静看着实验的进行。
不时有虚幻的影子在他身边来回穿梭，大概是城堡里的仆人，在做一些辅助工作。
“实验进行得很顺利，但也存在一些问题。”男孩突然开口说道，“多数实验者都能成功接入梦境世界，但维持时间很短，最长的也只维持了二十四小时，短的只有十几分钟，时间过长的话就会出现意识崩溃的现象，彻底死亡。”
他面露遗憾之色，“这些人的大脑太脆弱了，仅仅是稍微引导一下，就会陷入意识湍流，迷失在黑暗的梦境里，大多数人连维持清醒都做不到，反而是一些特殊的精神病人，表现出了强大的耐受力。”
“维纳医生，希望你能提供给我更多的病人，他们是非常好的实验素材。”男孩看向一旁的一个虚幻的影子。
“什么？你想要核心技术？”男孩愣了一下，接着眼神里闪动，紫色的瞳孔绽放出略微的光芒。
“技术当然可以给你，只是你要它是想做什么呢？”康德·杰诺斯轻轻地说。
“你说不出口。”他摇摇头，摘下口罩，露出精致的脸庞。
“维纳医生，我一直很尊敬你，你教给了我一个最重要的道理，那就是为了真正的科学，人类的一切伦理道德都可以忽视，它们对真理而言，只是无用又散发着恶臭的垃圾。人与人是不同的，有的人生下来就注定要为这个族群做出贡献，带领它走向辉煌，而其他人——只是蒙昧地活着，自私又贪婪，他们嫉妒，他们嘲笑，他们愚蠢，没有任何活着的价值。”
他叹了口气，看向身旁的维纳医生。
“现在，你是想告诉我，你也和那些没有价值的人一样吗？”
过去的影像就播放到这里，说完这句话，男孩的身影和维纳医生的幻影都消失了，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江火绕着房间里的特殊装置走了一圈，这个粗糙的装置虽然只是半成品，但它身上流露出的那种特别的美感，就像是上个世纪那些伟大的数学家在研究的差分机一样，透露着智慧的光芒和一种野性的美感。
真正美的东西就像是有生命的，它的美超越了自身的载体，流淌在每个欣赏它的人心中。
这个奇怪的装置就是如此，江火静静看了一会儿，在其中一个澡盆下面找到了第三把钥匙。
钥匙的放置也有简单的提示，它就藏在那个唯一空着的澡盆下面，江火没花多少精力就拿到了它。
那么，江火手里已经有了三把钥匙。
他回到像是鞋盒子一般的房间里，龙星爵正在那里等他，因为龙星爵看不到那些特殊的影像，因此就等待在里面，没有跟着江火一同进入第三个房间。
“拿到了吗？”龙星爵问。
“拿到了。”
江火伸出手来，手里握着三把钥匙，金色，银色，黑色。
“现在应该能离开了。”
仿佛是在响应江火的话，在两人进来的那个方向，墙壁轰然消失，再次露出了原来的门。
走出那个密封着的房间，两人再次回到了那幅巨大的油画下面，通道的尽头处。
对面就是那扇被锁住的铁门。
该用哪把钥匙呢？
门锁是黑色的，江火拿出黑色的钥匙，轻轻插进锁孔里，转动。
啪嗒——
门锁开了。
“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龙星爵提醒道。
江火瞥了一眼左上角的沙漏，发现沙漏上方和下方的沙子刚好持平。
“我们继续前进吧。”
铁门后是与之前类似的通道，只不过这次它朝向下方略微倾斜，江火简单估算了一下，这条通道大概倾斜了十五度左右，一直延伸到黑暗之中。
通道两端依然是有序排列的房间，每个房间都被铁门紧锁。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监狱。”龙星爵说。“很难想象，城堡里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这里可能已经不是城堡了。”江火说，“你还记得刚才我们走出来的那个房间吗？突然消失又出现的墙壁，我看到的幻影……那个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对，我们应该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拉到了梦境空间里。”
“这个梦境空间，究竟是一个游戏设定的普通异空间，还是什么反派创造出来的有特殊含义的地方呢？”
“我有一点想法，但不知道对不对。”江火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在刚才那三个房间里，我依次看到了三部分幻影，展现的都是这个城堡的贵族少爷康德·杰诺斯的生活画面，他似乎正在研究一种特殊的装置，通过仪器将人的电脑连接，让他们的梦境相连。”
“他在脑科学方面的造诣很可能已经达到了我们难以想象的程度，通过肆无忌惮的人体试验和系统的医学学习，加上可能具备的精神能力天赋，他的梦想很有可能已经变成了现实，或者是部分变成了现实。”
江火看了一眼不断向下延伸的走廊和两边的囚室，说道：“系统所说的梦境空间，可能并不简单只是一个称谓。”
“你是说……”龙星爵顿了顿。
“没错，我们很有可能正待在某人的梦境里。”
顺着再次出现的血迹，江火走进下一个房间。
第三个房间面积很大，是一处广阔的大厅，白色的光线从圆拱形的顶棚照射下来，巨大的圆柱形物体外面由像是十几条大蟒蛇缠绕的各种管道和线路搅在一起，组成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
装置下端分出了细密的触手伸向四面八方，江火仔细一看，那并不是触手，而是连接着电极的电线。
十几个白色的大澡盆摆放在装置周围，有的澡盆里躺着人，有的则空着，密密麻麻的电极接在那些人的头上，旁边还有一个更惨的，脑壳被切开了半个，电极就连接在血淋淋的大脑上。
康德·杰诺斯穿着白色手术服站在一旁，他带着口罩，脸色平静，紫色的眸子静静看着实验的进行。
不时有虚幻的影子在他身边来回穿梭，大概是城堡里的仆人，在做一些辅助工作。
“实验进行得很顺利，但也存在一些问题。”男孩突然开口说道，“多数实验者都能成功接入梦境世界，但维持时间很短，最长的也只维持了二十四小时，短的只有十几分钟，时间过长的话就会出现意识崩溃的现象，彻底死亡。”
他面露遗憾之色，“这些人的大脑太脆弱了，仅仅是稍微引导一下，就会陷入意识湍流，迷失在黑暗的梦境里，大多数人连维持清醒都做不到，反而是一些特殊的精神病人，表现出了强大的耐受力。”
“维纳医生，希望你能提供给我更多的病人，他们是非常好的实验素材。”男孩看向一旁的一个虚幻的影子。
“什么？你想要核心技术？”男孩愣了一下，接着眼神里闪动，紫色的瞳孔绽放出略微的光芒。
“技术当然可以给你，只是你要它是想做什么呢？”康德·杰诺斯轻轻地说。
“你说不出口。”他摇摇头，摘下口罩，露出精致的脸庞。
“维纳医生，我一直很尊敬你，你教给了我一个最重要的道理，那就是为了真正的科学，人类的一切伦理道德都可以忽视，它们对真理而言，只是无用又散发着恶臭的垃圾。人与人是不同的，有的人生下来就注定要为这个族群做出贡献，带领它走向辉煌，而其他人——只是蒙昧地活着，自私又贪婪，他们嫉妒，他们嘲笑，他们愚蠢，没有任何活着的价值。”
他叹了口气，看向身旁的维纳医生。
“现在，你是想告诉我，你也和那些没有价值的人一样吗？”
过去的影像就播放到这里，说完这句话，男孩的身影和维纳医生的幻影都消失了，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江火绕着房间里的特殊装置走了一圈，这个粗糙的装置虽然只是半成品，但它身上流露出的那种特别的美感，就像是上个世纪那些伟大的数学家在研究的差分机一样，透露着智慧的光芒和一种野性的美感。
真正美的东西就像是有生命的，它的美超越了自身的载体，流淌在每个欣赏它的人心中。
这个奇怪的装置就是如此，江火静静看了一会儿，在其中一个澡盆下面找到了第三把钥匙。
钥匙的放置也有简单的提示，它就藏在那个唯一空着的澡盆下面，江火没花多少精力就拿到了它。
那么，江火手里已经有了三把钥匙。
他回到像是鞋盒子一般的房间里，龙星爵正在那里等他，因为龙星爵看不到那些特殊的影像，因此就等待在里面，没有跟着江火一同进入第三个房间。
“拿到了吗？”龙星爵问。
“拿到了。”
江火伸出手来，手里握着三把钥匙，金色，银色，黑色。
“现在应该能离开了。”
仿佛是在响应江火的话，在两人进来的那个方向，墙壁轰然消失，再次露出了原来的门。
走出那个密封着的房间，两人再次回到了那幅巨大的油画下面，通道的尽头处。
对面就是那扇被锁住的铁门。
该用哪把钥匙呢？
门锁是黑色的，江火拿出黑色的钥匙，轻轻插进锁孔里，转动。
啪嗒——
门锁开了。
“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龙星爵提醒道。
江火瞥了一眼左上角的沙漏，发现沙漏上方和下方的沙子刚好持平。
“我们继续前进吧。”
铁门后是与之前类似的通道，只不过这次它朝向下方略微倾斜，江火简单估算了一下，这条通道大概倾斜了十五度左右，一直延伸到黑暗之中。
通道两端依然是有序排列的房间，每个房间都被铁门紧锁。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监狱。”龙星爵说。“很难想象，城堡里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这里可能已经不是城堡了。”江火说，“你还记得刚才我们走出来的那个房间吗？突然消失又出现的墙壁，我看到的幻影……那个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对，我们应该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拉到了梦境空间里。”
“这个梦境空间，究竟是一个游戏设定的普通异空间，还是什么反派创造出来的有特殊含义的地方呢？”
“我有一点想法，但不知道对不对。”江火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在刚才那三个房间里，我依次看到了三部分幻影，展现的都是这个城堡的贵族少爷康德·杰诺斯的生活画面，他似乎正在研究一种特殊的装置，通过仪器将人的电脑连接，让他们的梦境相连。”
“他在脑科学方面的造诣很可能已经达到了我们难以想象的程度，通过肆无忌惮的人体试验和系统的医学学习，加上可能具备的精神能力天赋，他的梦想很有可能已经变成了现实，或者是部分变成了现实。”
江火看了一眼不断向下延伸的走廊和两边的囚室，说道：“系统所说的梦境空间，可能并不简单只是一个称谓。”
“你是说……”龙星爵顿了顿。
“没错，我们很有可能正待在某人的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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