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恐怖真相
天色阴沉，窗外，干枯的树枝像魔鬼的触手，将成百上千条冰冷的肢体伸向教室的玻璃窗，似乎要将整座教室拥入怀中。
周寒光的面容像是石像一般，展现出完完全全的非人姿态，蠕动着冷硬如石块般的嘴唇说道：
“为了便于你们理解，我会尽量说的简单一点。如你等所见，人类、怪物、邪教组织，此三类即为这个世界目前最危险的三类存在。”
他目光闪动，在教室里的学生脸上脸上来回扫视，最终将目光凝固在江火脸上。
“这位同学，请你来说说，你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忽然被这位深不可测的非人点到，江火心头微微一动，站起来道：
“这个世界，简单而言可分为两部分，一为社会，二为自然，社会是人类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成规模的集体化组织，像村镇、城市这样的人类聚集地，便是社会。社会零星地分布在自然地理环境中，也属于自然的一部分。”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对于大多数人类而言，人类社会就是他所理解的世界全部。但事实上，人类社会只不过是真实世界中的零星部分，只是自然孕育出的产物，微不足道。”
周寒光面无表情，点点头，让人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这位同学说得很好。对于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也可以这么理解。”
一旁的王怒悄悄竖起一个大拇指。
周寒光接着说道：“其实你们对守夜人，对天幕应该都有一定自己的认识，只不过我要说的，是更准确，更广泛的内容。”
“简单来说，人类，即我等，大致分为能力者与普通人，普通人暂且不论，说能力者。”
江火身体微微前倾，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听着。
“你们大多数人，或许会认为，能力者只有三个等级，人级、非人级、梦级。”周寒光顿了顿，“但其实并不是这么简单。”
“按照通用标准来划分，人级其实包含两个境界，一是操纵物体的纵物境，纵物到了极限，便是御空境界，灵能力可以外放出体外，化为显形，威力大大提升。”
人级果然不简单！江火认真听着。
“当御空境界提升到极致，便是非人级，而非人级同样也分两级，一是飞天境，这一境界便可脱离引力限制，自由翱翔在空中，同时灵能力外化为一层防御罩，彻底保护身体，即使是子弹也无法轻易击穿，到了这一境界，基本上就完全脱离了普通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非人。”
“但飞天境也并不意味着有多么强横，再往上，还有千军境界，此境界寓意即是横扫千军，每一个千军境界的能力者，都可以轻易杀死飞天境的强者，到了这一阶段，普通人类的武器对其已经完全失去作用，其一人就是千军万马。”
周寒光面无表情地介绍着，语气听起来温和，但实则毫无波动。
“实力继续提升，会达到一个分界点。如果说飞天境是针对普通人而言的非人，那么再往上的梦级，就是针对能力者而言的非人。每一个梦级强者，都可以守护一座城市，甚至是一个国家。他可以凭借自身实力，创造一个近乎真实的次元世界，也叫作梦世界。利用梦世界，将其边缘显形在现实世界，就是天幕。天幕之所以能阻挡怪物，就是因为它不是一个简单的屏障，而是另一个世界的边缘，如果不清楚暗门或者不经过梦级强者的同意，冲进天幕基本上就等于冲进地狱。”
“这么厉害！可是……”有人在一旁发出惊叹。
“或许你们已经发现了，按道理来说，梦级强者有这么强大的实力，我们早应该称霸这个世界，肆意妄为了。”
周寒光没有动作，但一只彩色粉笔飞起来，在怪物两个字上画了一个圈。
“可我们现在仍然像老鼠一样，龟缩在老鼠洞里，被天幕保护，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这是因为，怪物，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恐怖。”
教室里压抑无声，所有人都明白，他所说的是事实。
“下面我来说说怪物的大致分级和类型。”周寒光偏偏脑袋，似乎思考了几秒钟，接着道：“简单来说，大致对应于能力者人级、非人级、梦级，怪物有可理解型、不可理解型以及末日级别。”
他接着道：“要注意，我这里所说的怪物，并不单单指那些怪异的、特殊的、和人类不同的生物，同时也包括人类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现象和无法认知的超自然生命。”
周寒光微微一顿，“拿你们下午遇到的红眼病异化者举例，他们就是一种可理解型的普通怪物，说到底也就是人类变异后形成的异化怪物，和人类之间的差别并不算很大。异化者就属于那种动用普通人军队和武器装备也可以压制的类型，但别高兴得太早，他们其实只不过是真正怪物放养的宠物狗一般的东西，他们的身体被有意改造为只能以人类为食，相当于一种对人类兵器，尽管保留了一些自我意识，但只是微不足道的杂兵而已。”
江火心中如海啸般波涛汹涌，他一直想知道在人类高层的眼中，红眼病异化者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得知了如此重要的真相。
周寒光面色阴沉下来，道：“其实他们原本也是我们的同胞，只不过在第一位梦级能力者出现之前，在天幕落下之前，我们没有治愈和保护他们的手段，导致他们被那些怪物变成了我们的天敌。他们原本是人类，却不得不以自己的同胞为食，这对我们活着的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教室里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一个女生突然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
她在下午，曾经亲手割下两名异化者的头颅，现在她才意识到，她割下的，是自己同胞的头颅。
这哭声像是传染性疾病一般，在教室里飞速蔓延，很快，所有女生都哭了起来，王怒眼中也含着泪花。
“别哭了！”
周寒光怒吼一声，声音像闷雷般，带着闪电在教室里回荡。
一瞬间，教室里再次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杀死它们，对它们，对我们，都是一种救赎。你们做的没有错。”
周寒光捏紧拳头，显然非人级能力者也并非毫无感情。
“老师，那些改造他们的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王怒站起身，眼里喷发着怒火。
“那就是我真正想说的，可理解型怪物中的一种，被我们称为，牧羊者。”周寒光的眼睛突然恢复了生机，眨了眨眼皮，对王怒投来一束赞赏的目光。
“所谓牧羊者，并不是真的在放羊，而是指一种对人类，对我们充满恶意的生物，他们出现在几年前，外形像是一团蠕动的肉块，长着长长的触手，实力可以根据身体上触手的数量判断，触手越少就越弱，最强的，触手有成千上万条，身躯有半个兰城东区那么大，可以横跨几十条街道。”
“那些异化者，最开始是被红魔身上携带的病毒所感染。而红魔，原本是牧羊者身体上一种类似于寄生虫一样的蠕虫状的生命体，在接触到我们自然界中的蝙蝠之后，发生了变异，成长为现在你们看到的样子。”
“牧羊者，同样是具备高等智慧的异常生物，其目的尚不明确，但似乎以杀死并折磨人类为乐。有梦级强者猜测，它们是把人类当作羊圈里的羊，心情好的时候就取来杀掉当作食物，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出来当作玩具折磨取乐。”周寒光阴沉道。
“现在你们知道了，即使是可理解型怪物中的牧羊者，也足以让任何非人级能力者头痛，今天下午，吴青言统领就是被一头长着上百条触手的牧羊者给纠缠住，导致你们中出现大量伤亡。”
江火的心像是石头般，往幽深的湖底沉下去。
根据周寒光的说法，与能力者等级相对应的怪物等级，实力却完全不对应。
可理解型怪物对应于人级能力者，但实力却足以媲美非人级。
这意味着什么，他心底很清楚。
“再比如前段时间袭击列车的白幽灵，也是可理解型怪物中的一种。”周航光看着面色呆滞、眼神里流露出恐惧的学生们，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追求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在多到数不清的讲课次数中，他已经看过成百上千次这样的表情。
“什么？白幽灵属于可理解型？”江火大惊失色，他原本以为，白幽灵那样没有实体，杀人不见血的怪物，绝对属于不可理解型。
可现在……
他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白幽灵的特点是没有实体，类似于纯粹以灵能力构成的生物，它的攻击可以无视障碍物的遮挡，类似于能力者灵视状态下的视力范围，并且喜欢生活在白色的雾气中。据梦级强者猜测，它们是由那些从古至今死去的人类冤魂的怨气和灵力混合而成，只有形成护体灵气的非人级强者可以应付。”
周寒光冷笑一声，“这不是很好理解吗？所以它属于可理解型怪物。”
他微微一笑，“兰城附近的主要几种可理解型怪物，就是这些，还有许许多多千奇百怪的生物，广阔地分布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大多数都有一定的地域情结，不会到处乱跑。因此我就只说这么多。”
“至于不可理解型，你们或许也有所耳闻。”周寒光道：“昨天晚上怪异之心的邪教徒使用血祭，吸引来一个不可理解型怪物。我们兰城东区的巡夜人司令，梦级强者亲自出手，降下天幕，集中十几名非人级强者一起出手，才把它逼退。”
“梦级强者推测，它是一种概念性的超自然现象，是针对人类十分恐怖无解的一种怪物，它像是一个悲观情绪的集合体，可能是各种远古、上古时代的迷信传说，以及各种玄之又玄概念混合起来的大杂烩。目前掌控的部分规律是，非人级以下不可视，不可接触，看之必死，触之必死。”
“最恐怖的是，它同样被认为是有智慧的。”周寒光脸色沉重，“它以人类内心的恐惧为食，吸收每一个符合它自身死亡规律的人类的生命，并且懂得趋利避害，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行动。”
“这一切，都是非人级能力者用生命试探出来的。”
周寒光大手一挥，“以后你们如果有机会成为非人级别的能力者，很有可能也会遇到这样的存在，我给你们的提示是，不要害怕，打起一万分精神来，观察它，试探它，研究它的规律，试着活下来！”
“最后……”他顿了顿，“根据梦级强者推测，在这两种级别之上，还存在另一种类型的生物，也就是世界末日级别。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见过这种生物，我希望永远也不要见到，因为——它们所过之处，即为末日。”
江火心中一动，猛地想起寄生阴云剧本世界中，那种寄生怪物提到过的“古老者”，似乎就很符合世界末日级别怪物的描述。
他的心已然沉了下去，如果古老者真的是那种级别的生物，那么凭借那个世界的力量，能度过危机吗……
周寒光挥挥手，十几只粉笔一一落回粉笔盒中，整齐排列。
“今晚的课就到这里，明天早晨七点钟，准时在图书馆门口集合，你们要和其他区的新晋升的能力者一起，接受守夜人军方和非人级强者的统一训练和指导。经过为期半个月左右的修炼，会有一场比试，到时候根据排名，将分配宝贵的修炼资源，你们一定要重视起来。”
他挥挥手，随意地走出去，留下一群被信息密集轰炸过的学生们，面面相觑。
“我感觉几天晚上我可能睡不着了……”王怒喃喃道。
“我也有同感。”
江火将目光投向窗外，黑沉沉的天光正通过张牙舞爪的枯木树枝，一点点滴下来，他感到浑身冰凉，头也有点晕眩。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
周寒光的面容像是石像一般，展现出完完全全的非人姿态，蠕动着冷硬如石块般的嘴唇说道：
“为了便于你们理解，我会尽量说的简单一点。如你等所见，人类、怪物、邪教组织，此三类即为这个世界目前最危险的三类存在。”
他目光闪动，在教室里的学生脸上脸上来回扫视，最终将目光凝固在江火脸上。
“这位同学，请你来说说，你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忽然被这位深不可测的非人点到，江火心头微微一动，站起来道：
“这个世界，简单而言可分为两部分，一为社会，二为自然，社会是人类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成规模的集体化组织，像村镇、城市这样的人类聚集地，便是社会。社会零星地分布在自然地理环境中，也属于自然的一部分。”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对于大多数人类而言，人类社会就是他所理解的世界全部。但事实上，人类社会只不过是真实世界中的零星部分，只是自然孕育出的产物，微不足道。”
周寒光面无表情，点点头，让人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这位同学说得很好。对于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也可以这么理解。”
一旁的王怒悄悄竖起一个大拇指。
周寒光接着说道：“其实你们对守夜人，对天幕应该都有一定自己的认识，只不过我要说的，是更准确，更广泛的内容。”
“简单来说，人类，即我等，大致分为能力者与普通人，普通人暂且不论，说能力者。”
江火身体微微前倾，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听着。
“你们大多数人，或许会认为，能力者只有三个等级，人级、非人级、梦级。”周寒光顿了顿，“但其实并不是这么简单。”
“按照通用标准来划分，人级其实包含两个境界，一是操纵物体的纵物境，纵物到了极限，便是御空境界，灵能力可以外放出体外，化为显形，威力大大提升。”
人级果然不简单！江火认真听着。
“当御空境界提升到极致，便是非人级，而非人级同样也分两级，一是飞天境，这一境界便可脱离引力限制，自由翱翔在空中，同时灵能力外化为一层防御罩，彻底保护身体，即使是子弹也无法轻易击穿，到了这一境界，基本上就完全脱离了普通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非人。”
“但飞天境也并不意味着有多么强横，再往上，还有千军境界，此境界寓意即是横扫千军，每一个千军境界的能力者，都可以轻易杀死飞天境的强者，到了这一阶段，普通人类的武器对其已经完全失去作用，其一人就是千军万马。”
周寒光面无表情地介绍着，语气听起来温和，但实则毫无波动。
“实力继续提升，会达到一个分界点。如果说飞天境是针对普通人而言的非人，那么再往上的梦级，就是针对能力者而言的非人。每一个梦级强者，都可以守护一座城市，甚至是一个国家。他可以凭借自身实力，创造一个近乎真实的次元世界，也叫作梦世界。利用梦世界，将其边缘显形在现实世界，就是天幕。天幕之所以能阻挡怪物，就是因为它不是一个简单的屏障，而是另一个世界的边缘，如果不清楚暗门或者不经过梦级强者的同意，冲进天幕基本上就等于冲进地狱。”
“这么厉害！可是……”有人在一旁发出惊叹。
“或许你们已经发现了，按道理来说，梦级强者有这么强大的实力，我们早应该称霸这个世界，肆意妄为了。”
周寒光没有动作，但一只彩色粉笔飞起来，在怪物两个字上画了一个圈。
“可我们现在仍然像老鼠一样，龟缩在老鼠洞里，被天幕保护，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这是因为，怪物，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恐怖。”
教室里压抑无声，所有人都明白，他所说的是事实。
“下面我来说说怪物的大致分级和类型。”周寒光偏偏脑袋，似乎思考了几秒钟，接着道：“简单来说，大致对应于能力者人级、非人级、梦级，怪物有可理解型、不可理解型以及末日级别。”
他接着道：“要注意，我这里所说的怪物，并不单单指那些怪异的、特殊的、和人类不同的生物，同时也包括人类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现象和无法认知的超自然生命。”
周寒光微微一顿，“拿你们下午遇到的红眼病异化者举例，他们就是一种可理解型的普通怪物，说到底也就是人类变异后形成的异化怪物，和人类之间的差别并不算很大。异化者就属于那种动用普通人军队和武器装备也可以压制的类型，但别高兴得太早，他们其实只不过是真正怪物放养的宠物狗一般的东西，他们的身体被有意改造为只能以人类为食，相当于一种对人类兵器，尽管保留了一些自我意识，但只是微不足道的杂兵而已。”
江火心中如海啸般波涛汹涌，他一直想知道在人类高层的眼中，红眼病异化者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得知了如此重要的真相。
周寒光面色阴沉下来，道：“其实他们原本也是我们的同胞，只不过在第一位梦级能力者出现之前，在天幕落下之前，我们没有治愈和保护他们的手段，导致他们被那些怪物变成了我们的天敌。他们原本是人类，却不得不以自己的同胞为食，这对我们活着的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教室里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一个女生突然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
她在下午，曾经亲手割下两名异化者的头颅，现在她才意识到，她割下的，是自己同胞的头颅。
这哭声像是传染性疾病一般，在教室里飞速蔓延，很快，所有女生都哭了起来，王怒眼中也含着泪花。
“别哭了！”
周寒光怒吼一声，声音像闷雷般，带着闪电在教室里回荡。
一瞬间，教室里再次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杀死它们，对它们，对我们，都是一种救赎。你们做的没有错。”
周寒光捏紧拳头，显然非人级能力者也并非毫无感情。
“老师，那些改造他们的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王怒站起身，眼里喷发着怒火。
“那就是我真正想说的，可理解型怪物中的一种，被我们称为，牧羊者。”周寒光的眼睛突然恢复了生机，眨了眨眼皮，对王怒投来一束赞赏的目光。
“所谓牧羊者，并不是真的在放羊，而是指一种对人类，对我们充满恶意的生物，他们出现在几年前，外形像是一团蠕动的肉块，长着长长的触手，实力可以根据身体上触手的数量判断，触手越少就越弱，最强的，触手有成千上万条，身躯有半个兰城东区那么大，可以横跨几十条街道。”
“那些异化者，最开始是被红魔身上携带的病毒所感染。而红魔，原本是牧羊者身体上一种类似于寄生虫一样的蠕虫状的生命体，在接触到我们自然界中的蝙蝠之后，发生了变异，成长为现在你们看到的样子。”
“牧羊者，同样是具备高等智慧的异常生物，其目的尚不明确，但似乎以杀死并折磨人类为乐。有梦级强者猜测，它们是把人类当作羊圈里的羊，心情好的时候就取来杀掉当作食物，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出来当作玩具折磨取乐。”周寒光阴沉道。
“现在你们知道了，即使是可理解型怪物中的牧羊者，也足以让任何非人级能力者头痛，今天下午，吴青言统领就是被一头长着上百条触手的牧羊者给纠缠住，导致你们中出现大量伤亡。”
江火的心像是石头般，往幽深的湖底沉下去。
根据周寒光的说法，与能力者等级相对应的怪物等级，实力却完全不对应。
可理解型怪物对应于人级能力者，但实力却足以媲美非人级。
这意味着什么，他心底很清楚。
“再比如前段时间袭击列车的白幽灵，也是可理解型怪物中的一种。”周航光看着面色呆滞、眼神里流露出恐惧的学生们，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追求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在多到数不清的讲课次数中，他已经看过成百上千次这样的表情。
“什么？白幽灵属于可理解型？”江火大惊失色，他原本以为，白幽灵那样没有实体，杀人不见血的怪物，绝对属于不可理解型。
可现在……
他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白幽灵的特点是没有实体，类似于纯粹以灵能力构成的生物，它的攻击可以无视障碍物的遮挡，类似于能力者灵视状态下的视力范围，并且喜欢生活在白色的雾气中。据梦级强者猜测，它们是由那些从古至今死去的人类冤魂的怨气和灵力混合而成，只有形成护体灵气的非人级强者可以应付。”
周寒光冷笑一声，“这不是很好理解吗？所以它属于可理解型怪物。”
他微微一笑，“兰城附近的主要几种可理解型怪物，就是这些，还有许许多多千奇百怪的生物，广阔地分布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大多数都有一定的地域情结，不会到处乱跑。因此我就只说这么多。”
“至于不可理解型，你们或许也有所耳闻。”周寒光道：“昨天晚上怪异之心的邪教徒使用血祭，吸引来一个不可理解型怪物。我们兰城东区的巡夜人司令，梦级强者亲自出手，降下天幕，集中十几名非人级强者一起出手，才把它逼退。”
“梦级强者推测，它是一种概念性的超自然现象，是针对人类十分恐怖无解的一种怪物，它像是一个悲观情绪的集合体，可能是各种远古、上古时代的迷信传说，以及各种玄之又玄概念混合起来的大杂烩。目前掌控的部分规律是，非人级以下不可视，不可接触，看之必死，触之必死。”
“最恐怖的是，它同样被认为是有智慧的。”周寒光脸色沉重，“它以人类内心的恐惧为食，吸收每一个符合它自身死亡规律的人类的生命，并且懂得趋利避害，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行动。”
“这一切，都是非人级能力者用生命试探出来的。”
周寒光大手一挥，“以后你们如果有机会成为非人级别的能力者，很有可能也会遇到这样的存在，我给你们的提示是，不要害怕，打起一万分精神来，观察它，试探它，研究它的规律，试着活下来！”
“最后……”他顿了顿，“根据梦级强者推测，在这两种级别之上，还存在另一种类型的生物，也就是世界末日级别。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见过这种生物，我希望永远也不要见到，因为——它们所过之处，即为末日。”
江火心中一动，猛地想起寄生阴云剧本世界中，那种寄生怪物提到过的“古老者”，似乎就很符合世界末日级别怪物的描述。
他的心已然沉了下去，如果古老者真的是那种级别的生物，那么凭借那个世界的力量，能度过危机吗……
周寒光挥挥手，十几只粉笔一一落回粉笔盒中，整齐排列。
“今晚的课就到这里，明天早晨七点钟，准时在图书馆门口集合，你们要和其他区的新晋升的能力者一起，接受守夜人军方和非人级强者的统一训练和指导。经过为期半个月左右的修炼，会有一场比试，到时候根据排名，将分配宝贵的修炼资源，你们一定要重视起来。”
他挥挥手，随意地走出去，留下一群被信息密集轰炸过的学生们，面面相觑。
“我感觉几天晚上我可能睡不着了……”王怒喃喃道。
“我也有同感。”
江火将目光投向窗外，黑沉沉的天光正通过张牙舞爪的枯木树枝，一点点滴下来，他感到浑身冰凉，头也有点晕眩。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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