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旧日重现
当江火与莫志凡告别，离开巡夜人东区基地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
他几乎没有勇气告诉小女孩萍儿，她的狼心哥哥已经死掉，而且还是被他亲手所杀。
但最终，萍儿却比他想象的还要冷静和理智的多。
她甚至都没有哭，只是冷冷地看着江火，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或许她早就已经猜到了什么也说不定……
她和其余几个孩子，将被巡夜人的相关机构负责收养。
接着江火与莫志凡一道，去了巡夜人基地，确认他领取的任务已经完成，又被莫志凡留了一会儿，踏上归程时，时间已经不早。
*
他一个人驱车，行驶在兰城宽敞的街道上。
夕阳的余晖像鲜血一般，染红了天空，将大街也晕染，汽车像是一条小船，行驶在染血的河流之上。一片片卷积云，好似一面面军旗，在空中张扬开来。
“这样的景色，似乎有些眼熟……”
汽车飞驰而过。
“狼心留下的笔记本里，他说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火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这个疑问，看着狼心洒脱的状态，似乎的确是接近于无牵无挂。他是原巡夜人，对整座城市都十分熟悉，可能造成的破坏力也就越大。
而所有线索，到他的住处就全断掉了，再也查不出什么相关信息，找不到任何一个怪异之心成员的踪迹。
“如果上一次，邀月馆25层的那对夫妻没有被发现，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江火默默推理着，“按照莫志凡的话，男人肚子里的红魔幼虫会破腹而出，有可能感染整座宾馆，而女人在仪式中的作用还不清楚……但按照最坏的情况来说，整座宾馆内的住户都会遭到灭顶之灾……”
他悚然一惊，“而如果，整座宾馆内的住户死亡或者转化成红眼病患者，是否又会引起更大的连锁反应……如果狼心想要献祭的，不是那对夫妻，而是整座宾馆的人呢……”
根据这样的推理，再联想狼心笔记本上所写的“该做的事已经做完…”那句话，江火心里出现一种极大的不安，他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像是传染病一般的东西，正在这座城市里蔓延开来，等到它们彻底发作时，兰城将迎来……
想到这里，江火猛踩油门，飞速向着灵兰学校而去。
*
在兰城与旧兰城之间，有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那就是迷雾区。
白色的雾气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与兰城分割开来。
一道道守夜人的岗哨像是锁链上的铁环，将隔离区与城市牢牢锁死，紧紧监视着迷雾区的一切动静。
这天下午，守夜人第四军团下属吴青言统领下十八个小队中的两个，正在最大的岗哨堡垒，原兰城西区与东区的交界处换岗。
“兄弟，白天情况如何？”一个士兵笑呵呵地说。
“还行，就是这雾好像浓烈了点，怕不是那边又蠢蠢欲动了，你晚上要盯紧一点，知道吗？那些东西晚上活跃得很。”交班的队长嘱咐道。
“放心吧，我明白。”
“不好！趴下！”
突然，队长表情一变，他在转身的时候，用精神力随意扫视了一眼迷雾区，却意外发现了……
轰！
一条足足有一米粗细的黑色触手从浓雾中伸出，跨越接近五十米的距离，横扫过来。
轰隆隆——仿佛雷声响起！
岗亭在触手面前像是脆弱的积木，上半部分直接分离出去，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尘土和砂石四处飞溅，烟尘弥漫。
“怎么回事？是大型牧羊者！”队长最先反应过来。
“立刻上报！”
尖锐的鸣笛声响起，红色的警报声顿时响起来。
但与此同时，相隔不远处的哨声也一次响起来，在肉眼可见的百米之外的一处岗亭，一条更大的触手从雾中深处，由上到下直接甩动过去。
在一声轰然巨响中，那座岗亭像是沙滩上堆砌的沙堡，变成一团碎片，里面的守夜人士兵，直接化为血雾……
接着，地面猛地一震，像是地震般剧烈抖动了一下。
在队长惊诧的目光中，一个高达百米的恐怖阴影，像是远古时期的神灵一般，正从迷雾中缓缓浮现，随之亮起的，还有一对对红色的光点，密密麻麻，像是潮水一般涌来……
“巨型牧羊者……以及红眼病异化者……数量，无法判断！”队长回首一看，自己的兄弟全都被倒塌的哨塔埋在烟尘里，生死不知。
他咬牙站起来，灵能力横扫，地面上的碎石被扫开，他冲进残存的哨塔。
一个红色的按钮出现在眼前，这是哨塔的自毁装置，如果按下，地下埋藏的小型核弹就会爆炸，作为城市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这是一道达摩克里斯之剑。
“该死的，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他回首望去，城市正安静地蜷伏在夕阳之下，像是一个快要睡着的婴儿，这是它最脆弱的时候，也是它最美丽的时候。
“兰城，再见。”
他回身看向已经近在眼前的小型牧羊者和如潮水般涌来的红眼病异化者，怒吼一声：“死吧！”同时按下红色按钮。
嗡……
一道轻微的波动弥漫开来，接着地面上一个发射孔的挡板自动掀开，一个黑色影子从地下弹射出来，猛地放出光芒。
轰！
天崩地裂一般，一朵黑色的蘑菇云冉冉升起，血雾像红色的匹练一般，萦绕着四散开来的冲击波，翩翩起舞。
成百上千冲过防线的怪物在哀嚎和惨叫声中化为灰烬。
*
“什么？”
守夜人驻地中，一位非人级统领迅速飞上天空，向着远方遥遥望去。
“城市防线被攻破，岗亭已经自毁！启动应急预案！”
一道声音如闷雷般，滚滚传出上千米范围，响彻营地。
一道道身影从驻地中飞身而起，看向迷雾区。
江泪从一排平房中走出来，蓝色的头发在晚风中轻轻飘动，她震惊地看向远方升起的小型蘑菇云，先是愣住几秒，又迅速坚定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
“喂，小泪！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军营，少爷，你呢？”
“我在学校！你那边……”
“好像是迷雾区出事了，城市防线已经被攻破。”江泪已经冷静下来，沉稳地说，“接下来应急预案会启动，城市居民应该会被撤离，少爷，你要保重。”
“我知道，你也……”
就在这时，对面的声音突然变得支离破碎，电话被挂断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手机上的信号再次消失。
“这……与那天晚上一样……”她怔怔地看向天空，那里，正有一道黑色的夜幕，瞬间展开，包裹整座城市。
梦级强者出手，天幕被降下来了！
*
半小时前，巡夜人少儿托管所内。
小女孩萍儿泪眼朦胧地看着几个弟弟妹妹。
“狼心哥哥死了，他曾经说过，要活着回来，带我们走的，可他为什么说谎呢……”
“死了……是什么意思？”一个小男孩好奇地问。
“意思就是说，我们以后能一直和狼心哥哥在一起。”
萍儿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从背包里抽出一张鲜红色的符纸，贴在地上，又拿出一把削铅笔的小刀。
“萍儿姐姐，你在做什么？”
“做狼心哥哥交给我的事，如果他没有回来，那么我就要帮他把那件事做完。”
片刻后，一个游荡在天空之上的黑色扭曲阴影，像是闻到了什么芳香气味般，猛地朝大地扑过去。
在兰城上方，它遭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屏障。
但它顺着那芳香，找到一处缝隙，像一条蜈蚣钻进人的血肉一般，它灵活地顺着缝隙钻了进去。
*
“我知道，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江火把车停在校门口，刚说出最后一句话，电话就断了。
学校图书馆那边，突然升起一道白色光芒，一个老人震怒的声音如同闷雷般响起。
“你敢！！”
接着，一道深黑色的天幕瞬间以图书馆上方的一点为中心，像波纹般扩散开来。
落霞与夕阳都在瞬间消失不见，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无数人惊呼起来。
*
德城，江家大会议室。
“族长，兰城那边的通讯又断了。”
江锦龙眯起眼睛，“具体情况呢？”
“通讯彻底中断，那边城市的天幕，似乎已经放下来了。”
“城市内天幕落下，意味着兰城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老人猛地一拍桌子，“混蛋，江火和江泪还都在兰城！”
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战战兢兢地问，“您看……”
“通知德城内江家所以的非人级能力者，请他们立刻准备好，带队前往兰城救援，我去找申家的那位，问问他该怎么办。”
江锦龙吩咐道，随即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
兰城。
那道从空中钻进来的诡异黑影，瞬间展开身体，本来像是一团烟气的东西，身躯剧烈扩张，几乎是在天幕撑起来的一瞬间，就与天幕一般大小，覆盖了整个兰城的天空。
即使灵兰学校的那位梦级强者已经瞬间做出反应，但还是有几十滴黑色的液体，像是粘稠的血液一般，从天空中落下来，分散在整个兰城各处。
其中有一滴黑色液体状的阴影，就落在灵兰学校校园内。
*
他几乎没有勇气告诉小女孩萍儿，她的狼心哥哥已经死掉，而且还是被他亲手所杀。
但最终，萍儿却比他想象的还要冷静和理智的多。
她甚至都没有哭，只是冷冷地看着江火，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或许她早就已经猜到了什么也说不定……
她和其余几个孩子，将被巡夜人的相关机构负责收养。
接着江火与莫志凡一道，去了巡夜人基地，确认他领取的任务已经完成，又被莫志凡留了一会儿，踏上归程时，时间已经不早。
*
他一个人驱车，行驶在兰城宽敞的街道上。
夕阳的余晖像鲜血一般，染红了天空，将大街也晕染，汽车像是一条小船，行驶在染血的河流之上。一片片卷积云，好似一面面军旗，在空中张扬开来。
“这样的景色，似乎有些眼熟……”
汽车飞驰而过。
“狼心留下的笔记本里，他说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火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这个疑问，看着狼心洒脱的状态，似乎的确是接近于无牵无挂。他是原巡夜人，对整座城市都十分熟悉，可能造成的破坏力也就越大。
而所有线索，到他的住处就全断掉了，再也查不出什么相关信息，找不到任何一个怪异之心成员的踪迹。
“如果上一次，邀月馆25层的那对夫妻没有被发现，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江火默默推理着，“按照莫志凡的话，男人肚子里的红魔幼虫会破腹而出，有可能感染整座宾馆，而女人在仪式中的作用还不清楚……但按照最坏的情况来说，整座宾馆内的住户都会遭到灭顶之灾……”
他悚然一惊，“而如果，整座宾馆内的住户死亡或者转化成红眼病患者，是否又会引起更大的连锁反应……如果狼心想要献祭的，不是那对夫妻，而是整座宾馆的人呢……”
根据这样的推理，再联想狼心笔记本上所写的“该做的事已经做完…”那句话，江火心里出现一种极大的不安，他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像是传染病一般的东西，正在这座城市里蔓延开来，等到它们彻底发作时，兰城将迎来……
想到这里，江火猛踩油门，飞速向着灵兰学校而去。
*
在兰城与旧兰城之间，有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那就是迷雾区。
白色的雾气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与兰城分割开来。
一道道守夜人的岗哨像是锁链上的铁环，将隔离区与城市牢牢锁死，紧紧监视着迷雾区的一切动静。
这天下午，守夜人第四军团下属吴青言统领下十八个小队中的两个，正在最大的岗哨堡垒，原兰城西区与东区的交界处换岗。
“兄弟，白天情况如何？”一个士兵笑呵呵地说。
“还行，就是这雾好像浓烈了点，怕不是那边又蠢蠢欲动了，你晚上要盯紧一点，知道吗？那些东西晚上活跃得很。”交班的队长嘱咐道。
“放心吧，我明白。”
“不好！趴下！”
突然，队长表情一变，他在转身的时候，用精神力随意扫视了一眼迷雾区，却意外发现了……
轰！
一条足足有一米粗细的黑色触手从浓雾中伸出，跨越接近五十米的距离，横扫过来。
轰隆隆——仿佛雷声响起！
岗亭在触手面前像是脆弱的积木，上半部分直接分离出去，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尘土和砂石四处飞溅，烟尘弥漫。
“怎么回事？是大型牧羊者！”队长最先反应过来。
“立刻上报！”
尖锐的鸣笛声响起，红色的警报声顿时响起来。
但与此同时，相隔不远处的哨声也一次响起来，在肉眼可见的百米之外的一处岗亭，一条更大的触手从雾中深处，由上到下直接甩动过去。
在一声轰然巨响中，那座岗亭像是沙滩上堆砌的沙堡，变成一团碎片，里面的守夜人士兵，直接化为血雾……
接着，地面猛地一震，像是地震般剧烈抖动了一下。
在队长惊诧的目光中，一个高达百米的恐怖阴影，像是远古时期的神灵一般，正从迷雾中缓缓浮现，随之亮起的，还有一对对红色的光点，密密麻麻，像是潮水一般涌来……
“巨型牧羊者……以及红眼病异化者……数量，无法判断！”队长回首一看，自己的兄弟全都被倒塌的哨塔埋在烟尘里，生死不知。
他咬牙站起来，灵能力横扫，地面上的碎石被扫开，他冲进残存的哨塔。
一个红色的按钮出现在眼前，这是哨塔的自毁装置，如果按下，地下埋藏的小型核弹就会爆炸，作为城市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这是一道达摩克里斯之剑。
“该死的，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他回首望去，城市正安静地蜷伏在夕阳之下，像是一个快要睡着的婴儿，这是它最脆弱的时候，也是它最美丽的时候。
“兰城，再见。”
他回身看向已经近在眼前的小型牧羊者和如潮水般涌来的红眼病异化者，怒吼一声：“死吧！”同时按下红色按钮。
嗡……
一道轻微的波动弥漫开来，接着地面上一个发射孔的挡板自动掀开，一个黑色影子从地下弹射出来，猛地放出光芒。
轰！
天崩地裂一般，一朵黑色的蘑菇云冉冉升起，血雾像红色的匹练一般，萦绕着四散开来的冲击波，翩翩起舞。
成百上千冲过防线的怪物在哀嚎和惨叫声中化为灰烬。
*
“什么？”
守夜人驻地中，一位非人级统领迅速飞上天空，向着远方遥遥望去。
“城市防线被攻破，岗亭已经自毁！启动应急预案！”
一道声音如闷雷般，滚滚传出上千米范围，响彻营地。
一道道身影从驻地中飞身而起，看向迷雾区。
江泪从一排平房中走出来，蓝色的头发在晚风中轻轻飘动，她震惊地看向远方升起的小型蘑菇云，先是愣住几秒，又迅速坚定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
“喂，小泪！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军营，少爷，你呢？”
“我在学校！你那边……”
“好像是迷雾区出事了，城市防线已经被攻破。”江泪已经冷静下来，沉稳地说，“接下来应急预案会启动，城市居民应该会被撤离，少爷，你要保重。”
“我知道，你也……”
就在这时，对面的声音突然变得支离破碎，电话被挂断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手机上的信号再次消失。
“这……与那天晚上一样……”她怔怔地看向天空，那里，正有一道黑色的夜幕，瞬间展开，包裹整座城市。
梦级强者出手，天幕被降下来了！
*
半小时前，巡夜人少儿托管所内。
小女孩萍儿泪眼朦胧地看着几个弟弟妹妹。
“狼心哥哥死了，他曾经说过，要活着回来，带我们走的，可他为什么说谎呢……”
“死了……是什么意思？”一个小男孩好奇地问。
“意思就是说，我们以后能一直和狼心哥哥在一起。”
萍儿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从背包里抽出一张鲜红色的符纸，贴在地上，又拿出一把削铅笔的小刀。
“萍儿姐姐，你在做什么？”
“做狼心哥哥交给我的事，如果他没有回来，那么我就要帮他把那件事做完。”
片刻后，一个游荡在天空之上的黑色扭曲阴影，像是闻到了什么芳香气味般，猛地朝大地扑过去。
在兰城上方，它遭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屏障。
但它顺着那芳香，找到一处缝隙，像一条蜈蚣钻进人的血肉一般，它灵活地顺着缝隙钻了进去。
*
“我知道，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江火把车停在校门口，刚说出最后一句话，电话就断了。
学校图书馆那边，突然升起一道白色光芒，一个老人震怒的声音如同闷雷般响起。
“你敢！！”
接着，一道深黑色的天幕瞬间以图书馆上方的一点为中心，像波纹般扩散开来。
落霞与夕阳都在瞬间消失不见，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无数人惊呼起来。
*
德城，江家大会议室。
“族长，兰城那边的通讯又断了。”
江锦龙眯起眼睛，“具体情况呢？”
“通讯彻底中断，那边城市的天幕，似乎已经放下来了。”
“城市内天幕落下，意味着兰城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老人猛地一拍桌子，“混蛋，江火和江泪还都在兰城！”
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战战兢兢地问，“您看……”
“通知德城内江家所以的非人级能力者，请他们立刻准备好，带队前往兰城救援，我去找申家的那位，问问他该怎么办。”
江锦龙吩咐道，随即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
兰城。
那道从空中钻进来的诡异黑影，瞬间展开身体，本来像是一团烟气的东西，身躯剧烈扩张，几乎是在天幕撑起来的一瞬间，就与天幕一般大小，覆盖了整个兰城的天空。
即使灵兰学校的那位梦级强者已经瞬间做出反应，但还是有几十滴黑色的液体，像是粘稠的血液一般，从天空中落下来，分散在整个兰城各处。
其中有一滴黑色液体状的阴影，就落在灵兰学校校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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