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猎人公会的困境
墨蒅的动作很快，回到北山行宫立即去见了裴重。
“大执事，墨蒅求见。”站在门口，墨蒅紧了紧腰带，就算没有事，他也打算找裴重好好谈一谈。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与裴重共事，而且裴重还是他的上级。
如果可以，墨蒅希望能够与裴重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互相保持起码理解和尊重。
眼看着人类世界即将迎来一场大变革，墨蒅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浪费在猜来猜去上。
“请进。”裴重放下了手中的书，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在趙卿舞见过墨蒅之后，裴重也想知道两人有没有擦出火花。
走进裴重的书房，墨蒅首先看到的是两个栽倒的酒瓶，显然裴重刚饮过酒，脸上还带着几分醉意。
“大执事……”墨蒅刚要汇报情况，却被打断了。
“坐，不知墨执事登门有何指教？”比起不久前看上去像睡不醒似的裴重，此时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换了一个人。
“不知大执事这‘指教’两个字是从何说起呢？”墨蒅毫无畏惧的盯着裴重的眼睛。
裴重这一次没有退缩，而是直言不讳道：“实话实说，我不喜欢你。你的眼中没有‘爱与守护’，唯有一把刀。像你这样的天才，根本不可能甘愿屈居他人之下。而我，最讨厌的就是麻烦，熬鹰这么细致的活，我做不来。”
墨蒅并没有因为裴重的坦诚而生气，相反，他这一刻突然来了兴致，“您的坦诚让我很惊讶，没想到您会说出，‘爱与守护’如此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话。我也不喜欢你，你应该去当诗人而不是猎人。如果这个理由不够的话，我觉得可能是我们气场不和。”
“哦？让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有些欣赏你了。正好闲着无事，我想听听你对我个人和猎人公会有什么看法。”裴重从墨蒅的眼中看到了坦然，说明墨蒅没有说谎。
“如果您感兴趣，我并不介意分享一些自己的想法。不过您确定现在这个时候合适吗？明月镇现在的情况可有点不太好。”墨蒅在返回北山行宫的途中，隐隐捕捉到了多股陌生的强大气息。
“无妨，明月镇还乱不了。”比起墨蒅，裴重手上掌握的情报更详细，甚至他知道世家和财团为何如此歇斯底里。
多年以来，世家一直以为，他们完全掌握了大衍帝国的军权，但却不知，那是皇上故意制造的假象。
表面上，军方的将领全部出身世家，面对皇权，不听调也不听宣，唯世家马首是瞻。
然而事实上，世家也不是铁板一块，皇上通过分化拉拢，早已经将军方的一些将领换成了自己人，只不过平日里从不声张。
直到这一次猎人公会出事，世家突然发现，他们根本无法调动大军回援，这才陡然警醒。
现在虽然还没有彻底撕破脸，可也只剩下维持表面上的一团和气了。
不过说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世家的底蕴还在，这不，他们正商量着与财团联合组建冒险者公会，重新打造属于他们自己的武装力量计划。
在这件事上，猎人公会不想选边站，但会趁机摆脱世家和财团的渗透，这是裴重来到明月镇的理由之一。所以外边乱或者不乱，裴重并不太上心。
“好吧。”墨蒅不知道裴重为何如此自信，甚至可谓是自负，“那我就直说了，恕我直言，猎人公会正在自掘坟墓。
猎人公会长久以来高高在上，旗下的猎人一个个自诩是人类的守护者，是黑暗生物的克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如今很多时候更像自吹自擂，自我感动。
世家和财团拿猎人公会当抹布，用到的时候就拎出来，上擦桌子下擦鞋，用不到的时候就一脚踹开。我们猎人公会不仅不反抗，反而处处妥协，这像一个人类的守护者该有的姿态吗？”
“那你觉得我们猎人公会该这么做？”裴重的脸有些发黑。
“一边是神圣，一边是世俗，选择神圣，那就必须保持神性，就像南大陆上的蒸汽神殿一样，高高在上，超然万物；选择世俗，那就要按照商业运营模式去做，又当又立只会让人笑话。”
“二选一？”裴重皱了皱眉。
“不，小孩子才做选择。”墨蒅说着两只手攥成了拳头。
“这到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可惜，你晚生了几十年。先帝活着的时候也想过建立猎人神殿与南大陆的蒸汽神殿分庭抗争，但最终失败了。”裴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向墨蒅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咳咳！”墨蒅轻轻咳嗽了两声，他被裴重看得直起鸡皮疙瘩，“即便猎人公会无法染指神权，该有姿态还是要做足，如果我们自己都这样轻贱自己，又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你继续说。”裴重坐直了身子。
“我被借调到猎人公会的第一天，是一个小孩子接待了我。他告诉我，‘猎人的信仰是守护’。很抱歉，浅薄的我之前一直以为猎人信仰的是‘财神’。”墨蒅忍不住揶揄道。
“为什么会这样？”裴重也能察觉得到，猎人公会在民间声名狼藉。
“因为那些真正有信仰的人已经差不多快死光了，对了，接待我的那个孩子几天前也死了。”
“都死了啊！”裴重的眼神眼见着暗淡了下去，这些年他经历过太多次的生离死别。
墨蒅继续说道：“再这样下去，猎人公会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
就在刚刚，一个冒险者和我说，‘组建护卫队势在必行，猎人公会同意不同意我们都要建。
我们的冒险者在前方拼命，不能把安全交给不相干的人手上……’
听听，这就是外界对我们的看法。
我们猎人做了那么多，最后却被人当成是不相干的人。
再这样下去，大执事以为，我们猎人距离过街老鼠还有多远？
如果猎人公会所谓的恪守中立，就是唾面自干，自娱自乐，自我陶醉，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会愿意留下来……”
“大执事，墨蒅求见。”站在门口，墨蒅紧了紧腰带，就算没有事，他也打算找裴重好好谈一谈。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与裴重共事，而且裴重还是他的上级。
如果可以，墨蒅希望能够与裴重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互相保持起码理解和尊重。
眼看着人类世界即将迎来一场大变革，墨蒅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浪费在猜来猜去上。
“请进。”裴重放下了手中的书，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在趙卿舞见过墨蒅之后，裴重也想知道两人有没有擦出火花。
走进裴重的书房，墨蒅首先看到的是两个栽倒的酒瓶，显然裴重刚饮过酒，脸上还带着几分醉意。
“大执事……”墨蒅刚要汇报情况，却被打断了。
“坐，不知墨执事登门有何指教？”比起不久前看上去像睡不醒似的裴重，此时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换了一个人。
“不知大执事这‘指教’两个字是从何说起呢？”墨蒅毫无畏惧的盯着裴重的眼睛。
裴重这一次没有退缩，而是直言不讳道：“实话实说，我不喜欢你。你的眼中没有‘爱与守护’，唯有一把刀。像你这样的天才，根本不可能甘愿屈居他人之下。而我，最讨厌的就是麻烦，熬鹰这么细致的活，我做不来。”
墨蒅并没有因为裴重的坦诚而生气，相反，他这一刻突然来了兴致，“您的坦诚让我很惊讶，没想到您会说出，‘爱与守护’如此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话。我也不喜欢你，你应该去当诗人而不是猎人。如果这个理由不够的话，我觉得可能是我们气场不和。”
“哦？让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有些欣赏你了。正好闲着无事，我想听听你对我个人和猎人公会有什么看法。”裴重从墨蒅的眼中看到了坦然，说明墨蒅没有说谎。
“如果您感兴趣，我并不介意分享一些自己的想法。不过您确定现在这个时候合适吗？明月镇现在的情况可有点不太好。”墨蒅在返回北山行宫的途中，隐隐捕捉到了多股陌生的强大气息。
“无妨，明月镇还乱不了。”比起墨蒅，裴重手上掌握的情报更详细，甚至他知道世家和财团为何如此歇斯底里。
多年以来，世家一直以为，他们完全掌握了大衍帝国的军权，但却不知，那是皇上故意制造的假象。
表面上，军方的将领全部出身世家，面对皇权，不听调也不听宣，唯世家马首是瞻。
然而事实上，世家也不是铁板一块，皇上通过分化拉拢，早已经将军方的一些将领换成了自己人，只不过平日里从不声张。
直到这一次猎人公会出事，世家突然发现，他们根本无法调动大军回援，这才陡然警醒。
现在虽然还没有彻底撕破脸，可也只剩下维持表面上的一团和气了。
不过说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世家的底蕴还在，这不，他们正商量着与财团联合组建冒险者公会，重新打造属于他们自己的武装力量计划。
在这件事上，猎人公会不想选边站，但会趁机摆脱世家和财团的渗透，这是裴重来到明月镇的理由之一。所以外边乱或者不乱，裴重并不太上心。
“好吧。”墨蒅不知道裴重为何如此自信，甚至可谓是自负，“那我就直说了，恕我直言，猎人公会正在自掘坟墓。
猎人公会长久以来高高在上，旗下的猎人一个个自诩是人类的守护者，是黑暗生物的克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如今很多时候更像自吹自擂，自我感动。
世家和财团拿猎人公会当抹布，用到的时候就拎出来，上擦桌子下擦鞋，用不到的时候就一脚踹开。我们猎人公会不仅不反抗，反而处处妥协，这像一个人类的守护者该有的姿态吗？”
“那你觉得我们猎人公会该这么做？”裴重的脸有些发黑。
“一边是神圣，一边是世俗，选择神圣，那就必须保持神性，就像南大陆上的蒸汽神殿一样，高高在上，超然万物；选择世俗，那就要按照商业运营模式去做，又当又立只会让人笑话。”
“二选一？”裴重皱了皱眉。
“不，小孩子才做选择。”墨蒅说着两只手攥成了拳头。
“这到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可惜，你晚生了几十年。先帝活着的时候也想过建立猎人神殿与南大陆的蒸汽神殿分庭抗争，但最终失败了。”裴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向墨蒅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咳咳！”墨蒅轻轻咳嗽了两声，他被裴重看得直起鸡皮疙瘩，“即便猎人公会无法染指神权，该有姿态还是要做足，如果我们自己都这样轻贱自己，又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你继续说。”裴重坐直了身子。
“我被借调到猎人公会的第一天，是一个小孩子接待了我。他告诉我，‘猎人的信仰是守护’。很抱歉，浅薄的我之前一直以为猎人信仰的是‘财神’。”墨蒅忍不住揶揄道。
“为什么会这样？”裴重也能察觉得到，猎人公会在民间声名狼藉。
“因为那些真正有信仰的人已经差不多快死光了，对了，接待我的那个孩子几天前也死了。”
“都死了啊！”裴重的眼神眼见着暗淡了下去，这些年他经历过太多次的生离死别。
墨蒅继续说道：“再这样下去，猎人公会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
就在刚刚，一个冒险者和我说，‘组建护卫队势在必行，猎人公会同意不同意我们都要建。
我们的冒险者在前方拼命，不能把安全交给不相干的人手上……’
听听，这就是外界对我们的看法。
我们猎人做了那么多，最后却被人当成是不相干的人。
再这样下去，大执事以为，我们猎人距离过街老鼠还有多远？
如果猎人公会所谓的恪守中立，就是唾面自干，自娱自乐，自我陶醉，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会愿意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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