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选择

    “老鼠药、蟑螂药！百试百灵！5元一包、5元一包！！”店门口路过的小贩停在“阿萍炸串店”门口。“老板，今天还是1包老鼠药吗？”小贩对着老板娘说。

    老板娘笑着回答：“不要了，店里有小孩，总是放着老鼠药不安全。诺，你看我换了沾鼠贴”

    打岔的小贩因为没有做成这笔老单悻悻的拖着扩音喇叭的小推车走了，而阿静和鸭舌帽男还站在店面前，似乎在等着老板娘回答鸭舌帽的最后一个问题。

    老板娘目送小贩离开后说：“这个我就推测不了了，可能因为鱼的寿命比较短吧。”

    鸭舌帽男微微点头给老板娘说了声谢谢便作势要走，阿静也只得跟上去离开了炸串店。

    鸭舌帽男递给阿静一份鱼香肉丝盖饭：“看来这个阿南的故事也不简单啊。”阿静接过盖饭心里不断地回想着老板娘的话。

    当年的“南越”战争，阿南作为士兵患上了战场后PTSD，每天都被同样的梦魇缠绕着，老板娘作为老百姓也活在被政府利用的阴影和愧疚之中，两个人都是不容易的人啊，都是想好好的活下去而已。

    鸭舌帽男不耐烦的向阿静说：“你先别摆出那副表情，你最关心的问题难道不是阿南的死因吗？老板娘和阿南是同一场战争中逃出来相互依存的人，那谁会是真正杀死那条鱼的人呢，你想过吗？”

    “我想...我个人认为，没有人会因为愧疚而杀掉本就愧疚的人吧...那阿南的死就应该和老板娘没有关系....”

    “这又突然没有关系了？你的态度转变的也挺快啊。”

    阿静无话可说，她也深深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总是观一面就以为知全貌。

    “有没有关系，再看一个梦境就知道了。”鸭舌帽男玩弄着他的手机说。

    鸭舌帽男和阿静慢慢走回了阿静家所在的小区，小区门口的“梦境贩卖机”安静的呆在小巷里，没有往日的声响，过往的行人根本不会发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台机器。

    鸭舌帽男走到“梦境贩卖机”面前，掏出手机数据线连接在了机器的左侧的插口上，“梦境贩卖机”显示屏出现了一张照片。

    是鸭舌帽男今天晚些时候照的那张街景。

    鸭舌帽男看照片导入了“梦境贩卖机”中，便将手机取消了连接收回了手机。随后将显示屏中的照片放大。照片是再普通不过的街景，有着熟悉的体育西路路牌、过往的行人、炸串店的侧面门头，以及老板娘女儿。

    阿静看见鸭舌帽男不断放大照片，直到画面中老板娘女儿的脸清晰可见。阿静看见这个女孩很漂亮，眼神刚好撞上鸭舌帽男照相的位置，与其说拍的街景，说是故意拍的这个女孩也说的过去。

    但是，这个眼神阿静顿感一阵熟悉，那是和老板娘梦境中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神一样，侵略性压迫着照相的人。

    鸭舌帽男将显示屏上女孩的脸截屏变成了头像般大小，然后调试除了阿南和老板娘的头像，将他们3个人的头像并列放在了显示屏中间，并且饶有兴趣的看了好一会。

    阿静忍不住好奇的问鸭舌帽男：“你在干嘛？”

    “看看这其中，谁更像杀人的毒蛇啊”

    “啊？”

    阿静看见鸭舌帽男好像思考好了似的点击了女孩的头像，显示屏出现“等待梦境出库”的提示，他拿起出单口滑落的卡片。

    那是一个女孩的背影，背粉红色的书包，梳着干净的马尾辫，穿着整齐的校服，走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

    这背影不就是和老板娘女儿的一样吗？鸭舌帽男刚刚点击的是女孩的头像，所以这是老板娘女儿的梦境。

    鸭舌帽男还是将卡片递给了阿静，阿静拿着卡片不明白其中的用意，正想问问他究竟是想干什么？他刚才说了那样的话，现在又选择女孩的梦境，他莫非想说...不不不，自己这种想当然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阿静赶紧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阿静抬头问了鸭舌帽男：“我现在，很好奇你到底是谁？你给我的这张卡片，想让我看清楚的是什么？如果你能窥探每一个人梦境，推测每一个人心底想的是什么，那我肯定也不例外。让我也同样窥探别人的秘密，这种事情我并没有觉得感激，反而有些害怕。”阿静这次很诚实，发问的语气也没有咄咄逼人，更多的不解和担忧。

    鸭舌帽男整理了下自己的帽子说：“我并不以窥探别人的秘密为兴趣，这只是我的工作。而你...现在是状况是必然的选择，如果你觉得‘梦境贩卖机’带给你的只有害怕，顾客就别再使用了。今天给你的这张卡片，只要扔掉，晚上就不会看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