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死两茫茫
随着“咔嚓”一声，装运尸体的板车因车辕崩断而摔的四分五裂。看着满地尸体，押运兵士当即怒骂一声“晦气”
等他打算把这些倒霉蛋儿就地掩埋时，一把刀却无声抵在了喉头。
“别动”
“大...大爷饶命，小的也就混口饭吃”眼看着刚从尸堆里爬出来的李寒，那兵卒已然吓得脸色煞白。若非正值晌午，还真以为是诈了尸。
“没人想要你的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听到对方口吐人话，那小兵卒心中稍定。随后换上副笑脸道“想问什么大哥尽管开口，小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闭嘴”本来还不知道该怎样开口的李寒，怎么也没料到竟然碰上个话痨。这下只得将匕首挪了几分，怒斥道“我问，你答便是，啰嗦个什么”
“是是是”小兵卒显然也没想到对方是个暴脾气，当即点着脑袋，怯声道“您说，您说”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莫隆，本地人士”
“前面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死这么多人？”也难怪他会这样问，自从兵败李家村，与韩城几人就一路逃亡。直到昨夜遭遇追兵，这才被迫分开。
盘算日子，怕是早已出了清池地界儿。
“听您这么一问，大哥肯定不是本地人吧？”似乎从话里听出一丝端倪，重新审视了他一眼，那叫莫隆的小兵卒道“此地名叫庆丰，乃是三王领地交界。由于是三不管的地界儿，所以时常有战事发生。这不，两天前岳阳王林泰就刚和临北王齐信打了一仗。小弟就是岳阳王军负责留下掩埋尸体的”
“你方才说此地三王交界，却只提了岳阳王和临北王，还有一个呢？”
“最后一个才厉害呢！之所以说他厉害，不是指打仗争地盘。而是他有一个女儿，号称“飞影郡主”的慕容翎。那女人，滋滋，生的叫一个漂亮，却又能文能武。虽是一介女流，生生却撑下清城王慕容青的半壁江山。”
“既然有女如此，为什么又会偏安一隅？”从对方表情上看，李寒倒是断定他没说谎，只是心头疑惑却丝毫没减少丝毫。
“大哥有所不知，这慕容青年近花甲偏偏膝下就这一个女儿。所以，王权富贵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尽管自打飞影郡主成年上门提亲者络绎不绝，可偏偏大多都被打断胳膊腿的丢出了门。”似乎亲眼见过那恐怖场面，莫隆说着话还不忘狠狠打了一个哆嗦“就因为这样，谁还敢去上门提亲”
“这样说来，倒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谁说不是呢！”原本掩埋尸体就是为了搜刮钱财，如今身旁有李寒这大杀神侯着。三两下挖了个坑，随意洒了些泥土也就算完了事。等一切收拾完毕，莫隆这才凑到近前“既然大哥的问题小弟已经回答，那我...”
想必是军营里混的久了，这家伙圆滑的很。眼看着就要开溜却没想到李寒早有防备，一挥手，两枚铁钉已经死死戳在了他脚边。
“别想动什么歪心思，我想杀你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是是是，大哥您说的对”意图被轻易识破，莫隆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生怕万一惹了对方不高兴，这条小命也就交代在这了。
正如他自己所说，庆丰这地界儿，熟悉的很。带着李寒一路七拐八绕，竟然真就寻到了一处山间小镇。
镇子规模不大，能一眼望得到边。四周人纷纷和莫隆打着招呼，显然很是熟络。
“进来吧！你可以暂时在这安身”小院看上去有些残破，倒收拾的很是齐整。尤其是院中盛开的梅花，不免让他想起那身居百里桃林的俏人儿。
院内清净，弥漫着淡淡梅香。冷不丁的一句“你回来了”，使得他下意识的回了“是”。
蓦然转身，正好和来人撞个满怀，当即听到“哎哟”一声，赶忙伸手去扶却已是来不及，只好眼睁睁看着对方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
“起开，痛死了”拍掉伸到面前的手掌，小丫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什么人呐，也不知道扶一把”
恰巧这时，外出打水的莫隆走进小院。看到这一幕，赶忙上前训斥道“说什么呢？快点跟大哥道歉”
“凭什么？明明是他撞得我”
“你还顶嘴”似乎对李寒有种发自心底的惧怕，训斥完妹妹，莫隆当即歉声“我妹妹还小不懂事，还望大哥不要跟她计较”
没想到一向宠爱有加的大哥为了外人竟然要打她，不仅如此，还要向那人下跪认错。小丫头当即眼圈一红，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叱声道“可以了吧？满意了吧？我讨厌你”
“小萍...”
随着这对兄妹前后离开小院，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李寒如鲠在喉，什么时候竟然也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追着出了小院，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一条条街道，一座座民居刻满了战争留下的痕迹。直到一阵轻微的哭泣声随风传来，这才停下了脚步。
“你哥哥很担心你”
“不用你管，我讨厌你”红肿着半边脸颊让小丫头看上去有些可怜，仅仅是瞥了他一眼，便狠狠将脑袋再次扭向一旁。
“既然如此，那就送你个礼物。也不枉你讨厌我了一场”正说着话，小小的一只草蝈蝈就已经出现在他手中。神态，模样简直和真蝈蝈如出一辙。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草编的蝈蝈，又是孩童心性。三两句哄骗下也就心情大好，等到莫隆找到他们，两人正玩的不亦乐乎。
“给大哥添麻烦了”瞧了眼趴在背上已经睡熟的小妹，莫隆的话里满是歉意。随着接触的时间越久，他越是发现李寒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冰冷。
“莫隆，你甘心吗？”两人并肩走着，只是听到他问出这话，莫隆当即脚步一顿，无奈道“不甘心又能怎样？镇子上的人自出生便是贱籍。像我父母那样，不从军，便为奴，或者哪一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踪影”
瞧着他颈间似隐似现的烙印，李寒心中霍然。这也是难怪三王互相征伐多年却不见颓势，想必像莫隆家这种豢养兵奴的镇子，十方山林里显然不知会有多少。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住进莫隆家还不到三日，一群兵士悍然闯进了镇子。战马落地，接着便是响起一阵沉闷的号角。
呜...
听闻号角，莫隆霎时一惊，手里的饭碗拿捏不稳“啪”的摔成几片。
“坏...坏了”
“怎么了？”他的突然转变，让李寒心头不由升起一丝疑惑。只是刚开口询问，院门已然被人一脚踹开。
“家中男丁，凡年满十六者，跟我们走”陆续走进院子的几个**四下一打量，丢下句话，转身就要离去。可偏偏被打扰了兴致的李寒不像莫隆那般听之任之，当下一声冷哼，漠然道“我要不走呢？”
“你说什么？”陡然听到有人胆敢抗命，那兵士当即停下脚步。霍然回头，冷冷盯着他“公然抗命者，死”
双方剑拔弩张一时间可是吓坏了莫隆，李寒什么实力他不清楚，可那群彪悍至极的**子却是万万惹不起的。
想到这里，赶忙先一步跳出来，冲着那些人弯腰作揖道“几位大哥，误会，这都是误会。小弟是岳阳王麾下，天字军，丁三营伍长莫隆。我这哥哥脾气急，还请莫怪，莫怪”
说着话，还不忘从怀里掏出些散碎银子塞进对方手中。显然混迹军营多年，人情世故多少明白一些。
见他如此识时务，那兵卒点了点头，作势道“算你小子识相，我们走”
收下了银子，一群人转身就要离开。不巧的是，端着汤锅的小萍从后厨走了过来“哥，汤好...呀！”
原本两人只是擦肩而过，谁知那兵卒转身急了一些，一下撞了满怀。滚烫的锅底尽数洒了出来，烫的他“啊”了一声。
“对...对不起”眼瞅着因为汤锅闯下大祸，莫隆赶忙上前赔罪。奈何掏遍全身，再没翻出几块碎银子。
“**，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刀做什么？”整条胳膊被热汤淋个正着，瞬间激起那人些许戾气。原本还想好好敲上一笔，谁知一抬头刚好看到有些不知所措的小萍。眉毛一挑，讪笑道“无碍，无碍，多大点事，你看把咱妹子给吓得”
说着话，这厮已经开始动起了手脚。起初还有些循规蹈矩，眼看莫隆一味的忍让，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
几个**围在一起上下其手，终究将这对兄妹逼到退无可退。到底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遇到这场面几近崩溃，一时没忍住“哇”的哭出声来。
她这一哭，更是让那群**来了兴致，当即愈发过分起来。
“莫隆，你究竟还要忍受到什么时候？”看似寻常的问话，伴随着哭声传到莫隆耳朵里，如针如刺。可一向习惯了逆来顺受的他，仅是挥了下拳头，便引来对方一阵拳打脚踢。
“还以为多厉害，原来是个孬种。兄弟们，这丫头水灵的很，我先来”三拳两脚把莫隆砸倒在地，**的目光再度落到了小萍身上。
小丫头虽然不过十几岁，可被莫隆照顾的格外好。还未成人，该有的一样不少，这也是为什么那群**要动歪心思的缘由。
“撕拉”麻布粗衣不过只是遮掩，哪禁得住他们撕扯。眼看就要得手，却被突兀出现的板凳砸中了手腕，只听“咔嚓”一声。
虽然掩埋尸体费不了多少力气，可莫隆毕竟还是个士兵，全力之下，足够将人手腕砸断。
“啊...”歇斯底里的惨叫惊动旁人，眼看一行人即将把这对兄妹淹没。旁观的李寒终究还是出了手，手中匕首如毒蛇吐信，每到一处便会带走一条性命。
小小的院子成了修罗场，遍地横尸，死不瞑目，即使见惯了血腥的莫隆也是一时没忍住，吐的稀里哗啦。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这兵奴镇竟然也会遇到狠角色。伤了手腕的**眼看事情不妙，赶忙撒腿就跑，谁知刚蹿出院门便给极速飞来的腰刀刺了对穿。
“郡...郡主，救...救命...”
死前呼救似乎得到了回应，不消片刻，一阵马蹄轰鸣便来到近前。
领头之人胯下一匹追风踏雪驹，半身赤红战甲，远远看去酷似一团火焰。纵马前来，还没看清真实容貌，已然感到一股寒意扑来。
“是你，杀了他们？”
竟然是个女人！对方一开口，李寒便大致猜出此人是谁——飞影郡主，慕容翎。只是不等他回话，莫隆早已跪倒在地，捣蒜似的叩起头来。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他...是他们，要欺负我小妹的”
“是吗？”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做派，只是对方的眼睛从始至终都只对准李寒一人。
“顺手宰了几条狗而已，你说是，那便是吧”
“好，好，好”听闻他说这话，慕容翎一连说出三个好字。当即话锋一转，鞭子迎头甩来，打在李寒身上发出“啪”的脆响“即便是狗，也是只能本郡主亲自教训的狗。你动了他，就应该想过后果”
不偏不倚，不躲不避，生生挨了这一鞭子的李寒依旧站在原地。只不过，如今的他很是失望。如此嚣张跋扈的女人，真的是被莫隆奉若神明的飞影郡主吗？
等他打算把这些倒霉蛋儿就地掩埋时，一把刀却无声抵在了喉头。
“别动”
“大...大爷饶命，小的也就混口饭吃”眼看着刚从尸堆里爬出来的李寒，那兵卒已然吓得脸色煞白。若非正值晌午，还真以为是诈了尸。
“没人想要你的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听到对方口吐人话，那小兵卒心中稍定。随后换上副笑脸道“想问什么大哥尽管开口，小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闭嘴”本来还不知道该怎样开口的李寒，怎么也没料到竟然碰上个话痨。这下只得将匕首挪了几分，怒斥道“我问，你答便是，啰嗦个什么”
“是是是”小兵卒显然也没想到对方是个暴脾气，当即点着脑袋，怯声道“您说，您说”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莫隆，本地人士”
“前面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死这么多人？”也难怪他会这样问，自从兵败李家村，与韩城几人就一路逃亡。直到昨夜遭遇追兵，这才被迫分开。
盘算日子，怕是早已出了清池地界儿。
“听您这么一问，大哥肯定不是本地人吧？”似乎从话里听出一丝端倪，重新审视了他一眼，那叫莫隆的小兵卒道“此地名叫庆丰，乃是三王领地交界。由于是三不管的地界儿，所以时常有战事发生。这不，两天前岳阳王林泰就刚和临北王齐信打了一仗。小弟就是岳阳王军负责留下掩埋尸体的”
“你方才说此地三王交界，却只提了岳阳王和临北王，还有一个呢？”
“最后一个才厉害呢！之所以说他厉害，不是指打仗争地盘。而是他有一个女儿，号称“飞影郡主”的慕容翎。那女人，滋滋，生的叫一个漂亮，却又能文能武。虽是一介女流，生生却撑下清城王慕容青的半壁江山。”
“既然有女如此，为什么又会偏安一隅？”从对方表情上看，李寒倒是断定他没说谎，只是心头疑惑却丝毫没减少丝毫。
“大哥有所不知，这慕容青年近花甲偏偏膝下就这一个女儿。所以，王权富贵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尽管自打飞影郡主成年上门提亲者络绎不绝，可偏偏大多都被打断胳膊腿的丢出了门。”似乎亲眼见过那恐怖场面，莫隆说着话还不忘狠狠打了一个哆嗦“就因为这样，谁还敢去上门提亲”
“这样说来，倒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谁说不是呢！”原本掩埋尸体就是为了搜刮钱财，如今身旁有李寒这大杀神侯着。三两下挖了个坑，随意洒了些泥土也就算完了事。等一切收拾完毕，莫隆这才凑到近前“既然大哥的问题小弟已经回答，那我...”
想必是军营里混的久了，这家伙圆滑的很。眼看着就要开溜却没想到李寒早有防备，一挥手，两枚铁钉已经死死戳在了他脚边。
“别想动什么歪心思，我想杀你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是是是，大哥您说的对”意图被轻易识破，莫隆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生怕万一惹了对方不高兴，这条小命也就交代在这了。
正如他自己所说，庆丰这地界儿，熟悉的很。带着李寒一路七拐八绕，竟然真就寻到了一处山间小镇。
镇子规模不大，能一眼望得到边。四周人纷纷和莫隆打着招呼，显然很是熟络。
“进来吧！你可以暂时在这安身”小院看上去有些残破，倒收拾的很是齐整。尤其是院中盛开的梅花，不免让他想起那身居百里桃林的俏人儿。
院内清净，弥漫着淡淡梅香。冷不丁的一句“你回来了”，使得他下意识的回了“是”。
蓦然转身，正好和来人撞个满怀，当即听到“哎哟”一声，赶忙伸手去扶却已是来不及，只好眼睁睁看着对方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
“起开，痛死了”拍掉伸到面前的手掌，小丫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什么人呐，也不知道扶一把”
恰巧这时，外出打水的莫隆走进小院。看到这一幕，赶忙上前训斥道“说什么呢？快点跟大哥道歉”
“凭什么？明明是他撞得我”
“你还顶嘴”似乎对李寒有种发自心底的惧怕，训斥完妹妹，莫隆当即歉声“我妹妹还小不懂事，还望大哥不要跟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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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着出了小院，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一条条街道，一座座民居刻满了战争留下的痕迹。直到一阵轻微的哭泣声随风传来，这才停下了脚步。
“你哥哥很担心你”
“不用你管，我讨厌你”红肿着半边脸颊让小丫头看上去有些可怜，仅仅是瞥了他一眼，便狠狠将脑袋再次扭向一旁。
“既然如此，那就送你个礼物。也不枉你讨厌我了一场”正说着话，小小的一只草蝈蝈就已经出现在他手中。神态，模样简直和真蝈蝈如出一辙。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草编的蝈蝈，又是孩童心性。三两句哄骗下也就心情大好，等到莫隆找到他们，两人正玩的不亦乐乎。
“给大哥添麻烦了”瞧了眼趴在背上已经睡熟的小妹，莫隆的话里满是歉意。随着接触的时间越久，他越是发现李寒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冰冷。
“莫隆，你甘心吗？”两人并肩走着，只是听到他问出这话，莫隆当即脚步一顿，无奈道“不甘心又能怎样？镇子上的人自出生便是贱籍。像我父母那样，不从军，便为奴，或者哪一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踪影”
瞧着他颈间似隐似现的烙印，李寒心中霍然。这也是难怪三王互相征伐多年却不见颓势，想必像莫隆家这种豢养兵奴的镇子，十方山林里显然不知会有多少。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住进莫隆家还不到三日，一群兵士悍然闯进了镇子。战马落地，接着便是响起一阵沉闷的号角。
呜...
听闻号角，莫隆霎时一惊，手里的饭碗拿捏不稳“啪”的摔成几片。
“坏...坏了”
“怎么了？”他的突然转变，让李寒心头不由升起一丝疑惑。只是刚开口询问，院门已然被人一脚踹开。
“家中男丁，凡年满十六者，跟我们走”陆续走进院子的几个**四下一打量，丢下句话，转身就要离去。可偏偏被打扰了兴致的李寒不像莫隆那般听之任之，当下一声冷哼，漠然道“我要不走呢？”
“你说什么？”陡然听到有人胆敢抗命，那兵士当即停下脚步。霍然回头，冷冷盯着他“公然抗命者，死”
双方剑拔弩张一时间可是吓坏了莫隆，李寒什么实力他不清楚，可那群彪悍至极的**子却是万万惹不起的。
想到这里，赶忙先一步跳出来，冲着那些人弯腰作揖道“几位大哥，误会，这都是误会。小弟是岳阳王麾下，天字军，丁三营伍长莫隆。我这哥哥脾气急，还请莫怪，莫怪”
说着话，还不忘从怀里掏出些散碎银子塞进对方手中。显然混迹军营多年，人情世故多少明白一些。
见他如此识时务，那兵卒点了点头，作势道“算你小子识相，我们走”
收下了银子，一群人转身就要离开。不巧的是，端着汤锅的小萍从后厨走了过来“哥，汤好...呀！”
原本两人只是擦肩而过，谁知那兵卒转身急了一些，一下撞了满怀。滚烫的锅底尽数洒了出来，烫的他“啊”了一声。
“对...对不起”眼瞅着因为汤锅闯下大祸，莫隆赶忙上前赔罪。奈何掏遍全身，再没翻出几块碎银子。
“**，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刀做什么？”整条胳膊被热汤淋个正着，瞬间激起那人些许戾气。原本还想好好敲上一笔，谁知一抬头刚好看到有些不知所措的小萍。眉毛一挑，讪笑道“无碍，无碍，多大点事，你看把咱妹子给吓得”
说着话，这厮已经开始动起了手脚。起初还有些循规蹈矩，眼看莫隆一味的忍让，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
几个**围在一起上下其手，终究将这对兄妹逼到退无可退。到底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遇到这场面几近崩溃，一时没忍住“哇”的哭出声来。
她这一哭，更是让那群**来了兴致，当即愈发过分起来。
“莫隆，你究竟还要忍受到什么时候？”看似寻常的问话，伴随着哭声传到莫隆耳朵里，如针如刺。可一向习惯了逆来顺受的他，仅是挥了下拳头，便引来对方一阵拳打脚踢。
“还以为多厉害，原来是个孬种。兄弟们，这丫头水灵的很，我先来”三拳两脚把莫隆砸倒在地，**的目光再度落到了小萍身上。
小丫头虽然不过十几岁，可被莫隆照顾的格外好。还未成人，该有的一样不少，这也是为什么那群**要动歪心思的缘由。
“撕拉”麻布粗衣不过只是遮掩，哪禁得住他们撕扯。眼看就要得手，却被突兀出现的板凳砸中了手腕，只听“咔嚓”一声。
虽然掩埋尸体费不了多少力气，可莫隆毕竟还是个士兵，全力之下，足够将人手腕砸断。
“啊...”歇斯底里的惨叫惊动旁人，眼看一行人即将把这对兄妹淹没。旁观的李寒终究还是出了手，手中匕首如毒蛇吐信，每到一处便会带走一条性命。
小小的院子成了修罗场，遍地横尸，死不瞑目，即使见惯了血腥的莫隆也是一时没忍住，吐的稀里哗啦。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这兵奴镇竟然也会遇到狠角色。伤了手腕的**眼看事情不妙，赶忙撒腿就跑，谁知刚蹿出院门便给极速飞来的腰刀刺了对穿。
“郡...郡主，救...救命...”
死前呼救似乎得到了回应，不消片刻，一阵马蹄轰鸣便来到近前。
领头之人胯下一匹追风踏雪驹，半身赤红战甲，远远看去酷似一团火焰。纵马前来，还没看清真实容貌，已然感到一股寒意扑来。
“是你，杀了他们？”
竟然是个女人！对方一开口，李寒便大致猜出此人是谁——飞影郡主，慕容翎。只是不等他回话，莫隆早已跪倒在地，捣蒜似的叩起头来。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他...是他们，要欺负我小妹的”
“是吗？”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做派，只是对方的眼睛从始至终都只对准李寒一人。
“顺手宰了几条狗而已，你说是，那便是吧”
“好，好，好”听闻他说这话，慕容翎一连说出三个好字。当即话锋一转，鞭子迎头甩来，打在李寒身上发出“啪”的脆响“即便是狗，也是只能本郡主亲自教训的狗。你动了他，就应该想过后果”
不偏不倚，不躲不避，生生挨了这一鞭子的李寒依旧站在原地。只不过，如今的他很是失望。如此嚣张跋扈的女人，真的是被莫隆奉若神明的飞影郡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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