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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纥那曲

    正说话间只见周云曼催着黄包车夫在居岑寂的车边停下。见着居葁玖立在那里,直接塞给黄包车夫银钱剩下的钱都不用找零留作小费。

    她的手里还拿着居葁玖最爱的吃食,盒子上徐记的标志明显,踩着小细跟的高跟鞋蹬蹬的跑到他们身边。旗袍限制着她的动作,迈不了多大的步子,那短短的距离对于过于急切的她来说像是长长的一段路。

    “葁葁——”

    听见有人唤着自己,一抬头就看见小跑过来的周云曼,她向着周云曼跑了几步:“姨娘——”

    握住居葁玖的双手,周云曼看着眼前人,眼泪没忍住涌出来,思念一沉积免不得要如此。

    如今居葁玖一回府,她总算有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来。

    “是不是姑母没有舍得给你吃,姨娘瞧着瘦了些许。”

    大抵女人总会如此,只觉得在自己身边养着才不会受任何委屈。

    “姨娘,我很好,你在家可好?”

    周云曼点着头:“好,我也挺好。不会走了吧?”

    “不走了,只在家陪你。”

    说着才想起手里还有徐记的糕点,:“看,姨娘给你带了什么来——”

    居葁玖接过并未打开,将那一盒糕点放在鼻子前嗅着,一股梅子的香气窜入鼻中,惊喜的喊道:“梅子糕。”

    “知道你爱吃,刚去徐记买的,好在赶上接你。”

    今天一早她就注意着居岑寂和管樑的动向,昨晚在后院从他们的谈话得知居葁玖今日在城南火车站下车。管樑与居岑寂出门以后她便紧随其后出了门,路过徐记买了一份梅子糕,原以为遇不上人来,紧赶慢赶总算是没有错过。

    “在府里等我就好,这么大老远跑来。”

    “姨娘想你,想快点见你。”

    “行了,回去再说。”

    居岑寂打断两人,管樑将行李放进车子里,王居亦早已跑进副驾驶,只有居岑安和居岑寂站在车边。

    “二小姐。”

    周云曼唤着她,她点点头。

    一向她就不喜居岑安,与其说是不喜欢,倒不如说是嫉妒。

    多出一个人来自然是有人要自己回去,这样的情形不用想都是周云曼。

    “先回去,回去让姨娘再好生瞧瞧。”

    “我要同姨娘一道回去,三叔同姑母先回去。”

    居岑寂没再言语,和居岑安坐进车子里,管樑发动车子向居府驶去。

    周云曼招手叫来一辆黄包车,紧随其后。

    一路上周云曼不停的问着居姜玖,关于柏林这座城市的一切。

    柏林的风也不是温柔的,阳光也不是温暖的,柏林的大街更不是熙熙攘攘的。居葁玖回想着在柏林的日子,记忆深刻的事情竟都和那个男人有关。

    许珈珞领着煮好的补品到居府门前,遇上居岑寂一行人回来。

    这几日许次山对于她出门有所看管,也刻意叮嘱不许她再往居家这边来,她自是万般不肯,还冲着许次山发了一通脾气。好不容易等到许次山去商会,便央着蒋盛林带她出门,有了蒋盛林在身边,那保镖便也不好再跟着。

    蒋盛林是万般不愿,于公于私他都不喜许珈珞接近居家一干人等。奈何禁不住自己这个义妹的央求,只得开着车将人送来。

    “快去快回,别被义父知道。”

    蒋盛林叮嘱,在许珈珞下车前,还不忘又重复一句。

    生意场上的事情许珈珞不懂,蒋盛林懂。码头被压货,许次山还未亲自出面,他便明白是想借此机会压制居家。

    北城一向是居家的天下,风雨不动安如山,这么多年许次山终归是准备出手了。

    两只狐狸斗法,其他人都还是观望阶段,稍有不慎,下场都是剥皮抽筋。

    蒋盛林将车子停在里居家还有一条巷的地方,看着许珈珞一步步走向居府大门。

    车上过来的人一眼就认出蒋盛林的车子,开口对后座的人说:“蒋盛林在,估计是在等许小姐,”话刚落音,看见门口正和管家聊着的女人。

    “三爷,许小姐在门口。”

    只听得居岑寂淡淡回道一个嗯字。

    居岑安十分满意许珈珞,光不说家世背景,就只谈长相而言,这个姑娘没得话说,拿的出手。伯父家的的女孩,也算是她看着长大,自然算得上郎才女貌。

    关于许珈珞心里有居岑寂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这样一个北城里,人们闲话家常的就是他们这些有钱人的世界。

    早便能算出许珈珞要碰一鼻子灰来,只见她拎着保温桶气呼呼的上车,蒋盛林哄着她来。

    “小姑奶奶呦,你可不能哭喽,”坐在车上即便隔得再远,那动作也是落入眼中。

    总归,是居岑寂不喜欢她来。

    许珈珞越想越不是滋味,怀里的保温桶只扔在一旁,一想到刚刚居岑寂在居府门外让她回去,连大门都没让人进的意思。

    坐在车里,不远处居岑寂一直没有进门,目光也朝着她的方向看过去,许珈珞心里还在念叨是不是居岑寂改变着心意。

    待周云曼和居姜玖乘着的黄包车从她边上过去,在居府前停下,等到人来同居岑寂一块进门。

    她便是知道居葁玖今日回府,若不是这样,一早她便会堵在居府门前。

    她将别人的一切看在眼里,正有人将她的一切看在眼力。

    “如果确定了是没有办法长久拥有的东西,没有办法拥有的东西,就应该敬而远之,最好看都不要看到。”

    看到了,就忘不掉了,即使用尽了一切办法得到,最终也还是要失去。失去,从来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这世上多少人都在坐着这样的事情,等一朵花开,等那玫瑰园里的玫瑰能代替心上那朵玫瑰。

    大多都是痴情儿女,自然是要受着尘世苦楚来。

    “我偏就不信,我得不到一个居岑寂来——”

    强扭的瓜一向不甜,很多事情强求不来,即便最后得到了,结出的果也是苦涩不堪。

    蒋盛林发动车子,带着她驶离这块地方,知道她心情不舒服,故意绕远路没从街市走,而是选择了景色迷人的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