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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三奠子

    “那个……?”

    “怎么?“

    居葁玖话就说了一半赵伯希并不知道她想知道什么。

    “那个梁平叔叔,他——他还好吧?”

    从居府到医馆一直都在听人说梁平受伤十分严重,人命关天的事情哪怕是个陌生人听见都想得到一个是生死是的答案,何况居葁玖对于梁平并非不认识。

    “情况不太好,该用的都用上了,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这一关了。”

    “哦。”

    两人并排走,赵伯希侧目看着她又说:“这种事情见多就不会奇怪了,哪个医生都有从死神手里抢不过命的时候。”

    都说医者仁心,再厉害再仁慈的医生也不是所有人命都能救得回来。

    到了梁平在的病房赵伯希领着居葁玖进门,迎面就是一股浓重的药味,其中还夹杂着血腥味,居葁玖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看了床上躺着的人一眼。

    此时的梁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上惨白额头还包着纱布,白色的纱布上还有一层淡淡的血。

    这与居葁玖记忆里的梁平完全无法重合,实在是不能相信前几日见着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今日就这样躺在这张病床上。

    两人在屋子里没有站多大会外头就有人进来,说是有人想见见梁先生。

    “什么人?”

    赵伯希移步到外间问着。

    “说是南阁园的主子。”

    “何老板?”赵伯希念叨着想了一会后对着来人吩咐道:“就说梁先生无碍,现在需要卧床休息,等几日差不多再来探望。”

    得了话后来人出去复命,居葁玖倒是不明白为何赵伯希就这样将探病的人拒之门外。

    “怎么不让人进来?”

    居葁玖问。

    “你三叔说了不允许任何外人探望,梁平这次伤的重,能不能挺过去都是一回事。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他的这条命可是关乎这阳卿的未来,马虎不得。”

    回头居葁玖又看了床上的人,想着这样一个男人身上背负的东西可不少。

    七当家从梁平被带到安长医馆就在医馆外边安插了眼线,这件事情还是居岑寂来时从医馆门口下车发现的。他的嗅觉一向敏锐,那几个线人伪装的极好,七当家也算有脑子安排了不熟悉的面孔过来,过目不忘的本事还是让他还是认出那几个是七当家的人,也就只是曾经在七当家身边与这几个人有过一面之缘。

    从医馆离开前居岑寂特意叮嘱赵伯希不允许任何人探望,让他管住医馆里的人不允许走漏任何风声,看得出居岑寂对梁平这件事过分重视,连他修养的屋子都特意让赵伯希早上找人挪到这后院最偏的房里。

    他不知道居岑寂要做什么,一向他也不会多嘴去问,只是听着居岑寂的吩咐做事。

    “若是——若是梁平叔叔出现意外怎么办?”

    赵伯希从来都没想过若是梁平出现意外会怎样,居葁玖这样一问让他心里咯噔一下。抛开阳卿的事情不说,他与梁平认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都有一份情谊在,能救自然是拼尽全力去救治。

    若是真的救不活梁平,这北城里应该会引起不小的波动吧——

    赵伯希总觉着这北城要有一场腥风血雨的来临,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感觉的他也说不清,似乎是从四当家那件事情开始,又或许是更早。这段时间里北城依旧是北城,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午夜醒来细细想着变化是真的有,都是潜移默化让人觉着十分自然,再往深了想身边的人也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一样。

    “放心吧,你梁平叔叔命硬,一定会挺过这一关的。”

    赵伯希嘴上安慰着居葁玖,其实自己心里也是万分不确定的,毕竟这一次确实伤的过于严重,枪伤都是在心脏附近取子弹时连他都小心翼翼,生怕造成二次伤害。想来梁平也算是命大,居岑寂曾经送他的那一块怀表,放在胸口处的口袋里救了他一命。

    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梁平那苍白的脸上都再说不出话来。

    正是下午的时间管樑与王居亦结束赌局赌场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跟着前边的人折回赌场从一楼的条暗道上了二楼。一上二楼管樑的视野就变得开阔起来,整个二楼就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江四小姐,此刻正在磕着瓜子翘着腿瞧着楼下热热闹闹的赌场。

    管樑往一楼看着,果然是一览无余,心想也难怪江四小姐一人独占整个二楼了。

    来月生赌场的人都得遵守一个规矩,就是月生里赌钱不管来人是谁都不特殊化,从不进单独的房间里赌钱,统统在一楼,若是不愿这样抛头露面的达官显贵富家少爷公子大可另谋其他地方寻开心,月生里不差这笔生意。

    这规矩原本是没有的,只是在这江四小姐接手整改场子以后才有的,自然很多人都不愿意抛头露面的赌钱,生意一时间无人问津,这江四小姐也是一个耐得住的人,硬是咬死了不放口。

    时间最可恶的嘴脸缺不了赌徒这张,江四小姐就是要他们都相互看看到底都是一张怎样的嘴脸。哪怕是家财万贯,哪怕是赫赫有名,哪怕是高门权贵,最后都还是人,是人都会有一张让人厌恶的嘴脸。

    赌场的生意还是做了起来,江四小姐不低头总会有人低头,那些在这样高档的地方赌惯了的人们怎么可能适应的了北城里一些三教九流都在的赌馆,有些人一直都是在北城一众眼中万分良好不沾一点恶习的模样,怎么可能就这样让自己的劣根性在一众面前暴露无遗。

    都是一丘之貉在这月生赌场里,大家都相互清楚,每个人似乎都已经达成一种默契,进了赌场只是一个赌徒其他什么都不是,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向外边的人多说一句。

    进月生赌钱要过重重关卡也不是虚着传出来的。

    管樑看着一楼,形形色色,实实虚虚,好不热闹。

    “管爷,您请。”

    前边带路的人伸着手请他继续往前,看着管樑的目光一直在一楼的热闹上,他又说:管爷今日这样大的手笔,我在月生这么多年是第二次见。”

    确实是大手笔,一把现十万大洋的输赢。

    “第一次呢?”

    人总归都是有好奇心,能比自己还大手笔的管樑倒是想知道是谁。

    “多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