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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秋白是凶手

    秋白死了。

    死状之惨烈,传遍了整个温府。

    她就在静姝苑门口,被杖毙,被活活打死。

    不知怎么就传遍了东都。

    这一下子就传出了温时娇滥打滥杀的恶名。

    温家又被送上了风尖浪口。

    温数秋丝毫不在意,该干嘛干嘛。

    不过,董辙之那伙人还是在朝堂上弹劾了他。

    说他教女无方,草芥人命。

    却被庆安帝草草的揭过了,还说董辙之一伙人闲事管得宽,有这心还不如多操心操心国事百姓。

    且这温数秋常常与庆安帝密谈至深夜。

    兵部尚书如今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得罪不得。

    有不少人看见风向,忙着对温数秋示好。

    温数秋却对这些人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走自己的道儿。

    也有人拉他站位。

    有的是太子派的,有的是这个皇子,有的那个王爷。

    总之,温数秋成了朝堂上的香馍馍。

    四月底了。

    天气也越发明媚了。

    静姝苑里,如今各个都是提心吊胆的。

    那日秋白被杖毙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就在静姝苑门口,鲜血流了一地。

    那秋白竟是一声未吭,硬生生被打死了去。

    也不知这秋白是犯了什么错,曾经的大丫鬟,如今却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且这温时娇的手段,实在狠厉,让人头皮发麻。

    玉黛垂眸,端着一叠糕点进了屋子。

    如绛正给温时娇揉肩。

    “小姐,这是满香新做的糕点,您尝尝?”

    少女正闭着眼假寐:“放这儿罢。”

    玉黛将糕点放在一旁的桌上,便恭敬的退至一旁,屏气凝神。

    温时娇在想挽青。

    若是以往,那小丫头定是笑嘻嘻的夸张的说着这糕点有多么美味,盼她能吃两个。

    终究是以往的事了。

    秋白为什么害挽青呢?

    温时娇想着就有些想发笑。

    因为挽青受宠,性子活泼,秋白心生嫉妒,便拿手帕捂了挽青的口鼻。

    让她窒息而亡。

    后扔入池中,欲掩盖尸体。

    温时娇想不明白,玉黛、挽青、如绛、秋白,四人伺候自己有些年头了。

    秋白下手如此干净利落,难道对挽青无一丝情意吗?

    她下手的时候会犹豫吗?

    没有。

    如绛去查过秋白的身世。

    秋白是农民所出。

    自小生性薄凉,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加上性子阴沉,最是容易走上歪道的。

    温时娇难过,替挽青难过。

    这些日子,她就抱着灿灿发呆。

    玉黛感觉,温时娇越来越,越来越不似以往了。

    往日那个,桀骜乖张,张扬明媚的幽州女纨绔,到底是一去不复返了。

    有丫鬟探了脑袋进来。

    玉黛蹙眉,提步走了出去。

    “何事?”

    小丫鬟手里拿着一封信,道:“这是温管事遣人送来的,说是岭南的信。”

    玉黛看着信半晌,才抬手将信接过来。

    少女看了信,心情会好点罢?

    但愿心中的内容是好的。

    玉黛走了进去,将信递给了温时娇,含笑道:“小姐,这是岭南送来的信。”

    听到岭南二字,少女眸子动了动。

    抬眸看向玉黛,伸出手,去将信接了过来。

    只听她低声道:“你们都出去罢。”

    如绛和玉黛交换了眼神,皆应了声是,便走了出去。

    少女一人坐在榻上,怀中是圆滚滚的灿灿。

    见她将信打开来,细细的看了起来。

    她眼底的笑意越发明盛,最后竟是笑得眉眼弯弯。

    笑了一会儿,便将信叠了起来,装进了信封里。

    敛了笑,突然就幽幽的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日子还是要过的。

    低头顺了顺灿灿的毛发,神色平静。

    很快便到温如荇及笄的日子了。

    这个日子一过,温家就要变天了。

    温时娇也期待着纪家兄妹来此,她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也期待祝庭山。

    不知道他到底何时才能来东都。

    前些日子以为快了,如今想想,再见怕是遥遥无期。

    想着信中的内容,少女面色一下子就柔和了起来。

    “温三,可有想我?我快想死你了,岭南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真的呆够了,想念幽州,那里处处都是回忆,可你在东都,我就得来东都了,你说你好好的幽州不待,跑东都干甚?虽说也不是你能做主的,但是我还是想说你两句。怀念以往我俩斗嘴的时候,可真是年轻,可真是好时光啊,我若是来东都了,哼,定是吃香的喝辣的,届时带你一起出去玩啊,跟我混,绝不会亏待你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还有那祝庭山,我本不想说这事的,但是温三,人总要面对自己的感情,我要争取,努力争取,你可不要疏远了我,如若不然,我定是将你扛进深山做压寨夫人。总之,我还是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往那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娇娇,我可想你了,你可不知道,我为了将信一起拿给你,求了我哥好久,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总归是要将信拿给你的,将我的一起捎上不行吗?是不是感觉他没变?我也没变,我们都没变,我一点也不想呆在岭南,这处十分潮湿,且没有好吃的,关键是没有你在,一点也不好玩,你可要等等我,等等我们,等我们来东都了,再一起出去好好玩一场,好想跑马啊,我想到以往在幽州时,我们三人常常城外跑马,潇洒肆意,唉,不过还是有时日的,待我们来了东都,也一起去跑跑马罢?”

    玉黛询问温时娇可否再提两个丫鬟上来伺候。

    “不用了,就你们俩人挺好的,若是有忙不过来的地方,多寻些人帮你们就是,莫要往我身边塞人。”

    少女这般说了,玉黛也不再提了。

    她与如绛每日都伺候在温时娇身旁。

    比以往更加用心,更加恭敬了。

    五月初,再过几日,就是温如荇的及笈日了。

    这几日顾氏忙得不行。

    又是准备府内的笄礼事宜,像酒具、冠笄、舆盆等。

    又要去请人来,甚至是求人来。

    赞礼、赞者、有司、正宾、宾众。

    几乎是能请到谁就是谁,身份越高越好。

    毕竟笄礼一生只有一回。

    顾氏可不想就这般草草的就给办了。

    可温数春无官职在身,这般贸然的上门去请人,不被人轰出来都算是好的了。

    但一般都是被拒绝。

    顾氏愁得不行了。

    便想到了温时娇,只有舔着脸去找温时娇。

    让她去请人,并且不要告诉温如荇。

    温时娇哪里不知道她的苦心,便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