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带走杰米
迪士尼乐园，刚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杰米，高兴地笑个不停。他一手拉着唐娜，一手指着冰淇淋车：“唐姨，我想吃那个。”
唐娜看了看许晨。许晨叹了口气，用手指弹了下杰米的脑袋：“好吧，要什么口味的？”
“香草的！我最喜欢香草味！”杰米响亮地回答，小脸红红的，刚坐车时的兴奋还在持续。
许晨买了三个香草蛋卷冰淇淋，递给杰米一个，唐娜一个。
孩子的眼睛笑成两弯月亮，他大口舔起来，又跑到两人前边，一蹦一蹦地跳着。
唐娜看着男孩兴奋的模样，不禁也笑了起来，说：“小孩子笑起来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真让人羡慕。”
许晨咬了口冰淇淋：“是啊。年龄越大，心事就会越来越多，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可我们总会长大，不可能永远是孩子。”
唐娜轻轻舔着冰淇淋，没有回应。许晨看了看她，突然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喂，你干嘛？”她捂住额头，瞪着他。
许晨轻轻笑了一下：“没什么。你带杰米来这里玩，是想让他告诉你石头放哪里了吧？”
“当然有这个原因。”唐娜不否认，直接回答，“可我也希望能让他开心点。看他多高兴！”
杰米跑回来，拉着唐娜：“唐姨，我想去坐那个船，我们去排队吧！”
许晨无奈地摇头：“排了一上午的队了，这个迪士尼，去哪里都要排队。”
唐娜却笑着说：“陪孩子嘛。对了，杰米，以后你跟唐姨一起生活好不好？我们一起去纽约，住在一起。那边家里还有个小姐姐，可以带你出去玩。”
杰米瞪大眼睛：“去纽约？在一起？”
接着，他的眼睛熠熠闪亮：“好哇，唐姨喜欢杰米，杰米也喜欢唐姨。我们以后在一起！”
说完，男孩紧紧抱住唐娜，满脸都是幸福的神情。
许晨看了看她：“你真想带他一起？”
“嗯，我想收养他。其实，杰米是个很乖的男孩。他的父母都死了。等他真正懂事，也许这一辈子都会背上沉重的包袱。我们都是闪族，我更能理解他，到时候可以陪伴着他度过这一段。”唐娜回答。
她拉起杰米的手：“来，我们去排队坐船吧。”
在迪士尼里玩了整整一天，夕阳西斜，天边铺满红霞，如一条长长的淡红毛毯。杰米趴在许晨的背上睡着了。
许晨背着他，出了迪士尼的门，又把他放到车后座上。男孩抱着布偶兔，舒服地躺在座位上，打着小呼。唐娜坐在孩子旁边，看着他的小脸。这一刻，男孩的脸上平静又满足。
远处的树枝上，几只乌鸦往下看着，余晖在在它们身上镀上一层金黄色。它们拍拍翅膀，呱呱叫了几声，飞向远方。
“收养手续？”唐娜看着一大早找上门、满面严肃的两个政府人员。
站在前面的那个中年女人给她看了自己的证件，后边年轻一点的应该是她的女同事。
她们说自己是在儿童福利部门工作的，负责失去父母儿童的收养工作。
“我已经申请填表了。”唐娜说，那天，她在咨询了华盛顿警局的一个女警后，就去了白宫附近的一个办公楼，办了领养手续。这些官僚的层层手续让她忙了整整一天。
“可还没有批准。”中年女人从厚厚的镜片后面瞪着她，“在得到批准之前，你不能擅自带走孩子。他必须要先生活在福利院。等一切手续办好之后，你才能带他走。”
“可那天，那位警官说……”
“他说得不算。我们是专门负责这个的部门。您这样违反规定，带走孩子。我们完全可以报警。”中年女人绷着脸，像狼看自己逮到的兔子一样看着唐娜。
杰米只穿了一个背心和小短裤，从唐娜腿后边探出头来，睡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怯怯地抱住唐娜的腿：“唐姨……”
中年女人眼珠朝下，露出很大的眼白，盯着杰米，板着脸：“恐怕我们现在要带走这个男孩。”
杰米抱紧了唐娜：“我哪都不去……”
唐娜连忙蹲下身来，摸着杰米的头，低声说：“乖，你先跟这两个阿姨走。我办好了手续就去接你。这段时间，绝对不能伤害任何人。就是不能把任何人按入墙里或地里，像对待以前那些人一样，好吗？”
杰米眼中浮起泪花，他擦了擦眼睛，又揉了揉鼻子，点点头：“杰米答应唐姨，要乖乖的。”
“绝对不伤害任何人？”
“嗯，绝对不伤害任何人。”他使劲点头。
“乖乖等我去接你？”
“嗯，乖乖等唐姨来接。”
唐娜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又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在他的小书包里塞上好几个小蛋糕，嘱咐他在路上吃。
杰米抱着布偶兔，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两个女人离开了。
唐娜赶紧整理东西，连早饭也顾不得吃，就开车赶往市中心赶。
正好是早晨上班时间，即使在高速路上，都堵得水泄不通。所有车都在缓缓地、以蜗牛般的速度行进。
唐娜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恨不得现在就使出闪能，把前边这些车辆统统移开。
她的手机响了。
“你在哪儿？”许晨问。
“往市中心走，去办理杰米的收养手续。今天早晨两个政府工作人员把他带到福利院了，说手续还没批准，我去看看。对了，你去哪里了？”
工作人员来时，唐娜本来想去找许晨。
他们住同一个旅馆。唐娜带着杰米住一个房间，许晨住在同一层，跟他们隔了四个房间。可许晨一早就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别提了。我们中计了！”许晨在电话里声音很焦急。
“什么？”唐娜愣了。
半个小时以后，唐娜把车停在华盛顿广场方尖碑旁边的马路边，跑到喷泉池旁，许晨正等在那里。
“怎么回事？”唐娜问。
“苍鬼女王薇拉也来了。早晨，她那两个政府工作人员，应该就是她的手下。她带走了杰米，我们被骗了。”许晨沉着脸说。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之前。
许晨被敲门声吵醒，他看看床头的钟表，早晨六点多，谁这么早？他揉了揉眼睛，看看猫眼，是唐娜。
他赶忙胡乱套上一件圆领衫，穿上牛仔裤。打开门，抓抓凌乱的头发：“唐娜？……这么早什么事？”
唐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微微一笑：“你的牛仔裤还没系好扣呢。”
许晨哼了一声，一只手把扣子系好：“什么事？”
“你不是上次问女巫族去你村庄的事吗？我打听到了。你跟我来见一个朋友，她会告诉你所有事情。”
许晨立刻睡意全无，点点头：“好，我们走。”
“薇拉会化形？变成了我的样子？”唐娜说着，瞪圆了眼睛，她的眼尾上翘得更厉害了，像猫要捉老鼠一样炯炯有神。
“你瞪眼也没用。反正，我是被她骗了。一直跟她到郊外。她说去叫一个人来。我在原地傻等了半天，她也没再出现。我才意识到，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许晨的语调含着一丝沮丧。
“你怎么知道是苍鬼女王薇拉？不会是其他人吗？”
许晨无奈地苦笑：“她后来打电话告诉我的，这个混蛋有我的电话，趁机嘲笑了我半天。而且现在想来，那确实是她的神态，跟你很不同，我太粗心了！”
说着，他脸微微红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显得有点尴尬。
唐娜顾不上他的奇怪神色，着急地问：“那怎么办？不知道他们把杰米带哪里去了。”
“不要担心，杰米虽然年龄小，闪能却很强。他连血鸦都能杀死。”
“可我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过他，不能再伤害人。而他答应我了。”
“……”
唐娜看了看许晨。许晨叹了口气，用手指弹了下杰米的脑袋：“好吧，要什么口味的？”
“香草的！我最喜欢香草味！”杰米响亮地回答，小脸红红的，刚坐车时的兴奋还在持续。
许晨买了三个香草蛋卷冰淇淋，递给杰米一个，唐娜一个。
孩子的眼睛笑成两弯月亮，他大口舔起来，又跑到两人前边，一蹦一蹦地跳着。
唐娜看着男孩兴奋的模样，不禁也笑了起来，说：“小孩子笑起来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真让人羡慕。”
许晨咬了口冰淇淋：“是啊。年龄越大，心事就会越来越多，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可我们总会长大，不可能永远是孩子。”
唐娜轻轻舔着冰淇淋，没有回应。许晨看了看她，突然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喂，你干嘛？”她捂住额头，瞪着他。
许晨轻轻笑了一下：“没什么。你带杰米来这里玩，是想让他告诉你石头放哪里了吧？”
“当然有这个原因。”唐娜不否认，直接回答，“可我也希望能让他开心点。看他多高兴！”
杰米跑回来，拉着唐娜：“唐姨，我想去坐那个船，我们去排队吧！”
许晨无奈地摇头：“排了一上午的队了，这个迪士尼，去哪里都要排队。”
唐娜却笑着说：“陪孩子嘛。对了，杰米，以后你跟唐姨一起生活好不好？我们一起去纽约，住在一起。那边家里还有个小姐姐，可以带你出去玩。”
杰米瞪大眼睛：“去纽约？在一起？”
接着，他的眼睛熠熠闪亮：“好哇，唐姨喜欢杰米，杰米也喜欢唐姨。我们以后在一起！”
说完，男孩紧紧抱住唐娜，满脸都是幸福的神情。
许晨看了看她：“你真想带他一起？”
“嗯，我想收养他。其实，杰米是个很乖的男孩。他的父母都死了。等他真正懂事，也许这一辈子都会背上沉重的包袱。我们都是闪族，我更能理解他，到时候可以陪伴着他度过这一段。”唐娜回答。
她拉起杰米的手：“来，我们去排队坐船吧。”
在迪士尼里玩了整整一天，夕阳西斜，天边铺满红霞，如一条长长的淡红毛毯。杰米趴在许晨的背上睡着了。
许晨背着他，出了迪士尼的门，又把他放到车后座上。男孩抱着布偶兔，舒服地躺在座位上，打着小呼。唐娜坐在孩子旁边，看着他的小脸。这一刻，男孩的脸上平静又满足。
远处的树枝上，几只乌鸦往下看着，余晖在在它们身上镀上一层金黄色。它们拍拍翅膀，呱呱叫了几声，飞向远方。
“收养手续？”唐娜看着一大早找上门、满面严肃的两个政府人员。
站在前面的那个中年女人给她看了自己的证件，后边年轻一点的应该是她的女同事。
她们说自己是在儿童福利部门工作的，负责失去父母儿童的收养工作。
“我已经申请填表了。”唐娜说，那天，她在咨询了华盛顿警局的一个女警后，就去了白宫附近的一个办公楼，办了领养手续。这些官僚的层层手续让她忙了整整一天。
“可还没有批准。”中年女人从厚厚的镜片后面瞪着她，“在得到批准之前，你不能擅自带走孩子。他必须要先生活在福利院。等一切手续办好之后，你才能带他走。”
“可那天，那位警官说……”
“他说得不算。我们是专门负责这个的部门。您这样违反规定，带走孩子。我们完全可以报警。”中年女人绷着脸，像狼看自己逮到的兔子一样看着唐娜。
杰米只穿了一个背心和小短裤，从唐娜腿后边探出头来，睡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怯怯地抱住唐娜的腿：“唐姨……”
中年女人眼珠朝下，露出很大的眼白，盯着杰米，板着脸：“恐怕我们现在要带走这个男孩。”
杰米抱紧了唐娜：“我哪都不去……”
唐娜连忙蹲下身来，摸着杰米的头，低声说：“乖，你先跟这两个阿姨走。我办好了手续就去接你。这段时间，绝对不能伤害任何人。就是不能把任何人按入墙里或地里，像对待以前那些人一样，好吗？”
杰米眼中浮起泪花，他擦了擦眼睛，又揉了揉鼻子，点点头：“杰米答应唐姨，要乖乖的。”
“绝对不伤害任何人？”
“嗯，绝对不伤害任何人。”他使劲点头。
“乖乖等我去接你？”
“嗯，乖乖等唐姨来接。”
唐娜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又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在他的小书包里塞上好几个小蛋糕，嘱咐他在路上吃。
杰米抱着布偶兔，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两个女人离开了。
唐娜赶紧整理东西，连早饭也顾不得吃，就开车赶往市中心赶。
正好是早晨上班时间，即使在高速路上，都堵得水泄不通。所有车都在缓缓地、以蜗牛般的速度行进。
唐娜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恨不得现在就使出闪能，把前边这些车辆统统移开。
她的手机响了。
“你在哪儿？”许晨问。
“往市中心走，去办理杰米的收养手续。今天早晨两个政府工作人员把他带到福利院了，说手续还没批准，我去看看。对了，你去哪里了？”
工作人员来时，唐娜本来想去找许晨。
他们住同一个旅馆。唐娜带着杰米住一个房间，许晨住在同一层，跟他们隔了四个房间。可许晨一早就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别提了。我们中计了！”许晨在电话里声音很焦急。
“什么？”唐娜愣了。
半个小时以后，唐娜把车停在华盛顿广场方尖碑旁边的马路边，跑到喷泉池旁，许晨正等在那里。
“怎么回事？”唐娜问。
“苍鬼女王薇拉也来了。早晨，她那两个政府工作人员，应该就是她的手下。她带走了杰米，我们被骗了。”许晨沉着脸说。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之前。
许晨被敲门声吵醒，他看看床头的钟表，早晨六点多，谁这么早？他揉了揉眼睛，看看猫眼，是唐娜。
他赶忙胡乱套上一件圆领衫，穿上牛仔裤。打开门，抓抓凌乱的头发：“唐娜？……这么早什么事？”
唐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微微一笑：“你的牛仔裤还没系好扣呢。”
许晨哼了一声，一只手把扣子系好：“什么事？”
“你不是上次问女巫族去你村庄的事吗？我打听到了。你跟我来见一个朋友，她会告诉你所有事情。”
许晨立刻睡意全无，点点头：“好，我们走。”
“薇拉会化形？变成了我的样子？”唐娜说着，瞪圆了眼睛，她的眼尾上翘得更厉害了，像猫要捉老鼠一样炯炯有神。
“你瞪眼也没用。反正，我是被她骗了。一直跟她到郊外。她说去叫一个人来。我在原地傻等了半天，她也没再出现。我才意识到，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许晨的语调含着一丝沮丧。
“你怎么知道是苍鬼女王薇拉？不会是其他人吗？”
许晨无奈地苦笑：“她后来打电话告诉我的，这个混蛋有我的电话，趁机嘲笑了我半天。而且现在想来，那确实是她的神态，跟你很不同，我太粗心了！”
说着，他脸微微红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显得有点尴尬。
唐娜顾不上他的奇怪神色，着急地问：“那怎么办？不知道他们把杰米带哪里去了。”
“不要担心，杰米虽然年龄小，闪能却很强。他连血鸦都能杀死。”
“可我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过他，不能再伤害人。而他答应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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