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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意外的讨伐?冒险的入门!

    希拉历1299年6月12日

    今天是我——埃希特斯∙冯∙坎伯巴奇的九岁生日,自七岁跟从澄碧的贤者——爱丽娜老师习得魔法以后已经过去了近两年,在这之后,我会不定期的外出修行,或者说运用前世的知识“开发”新的魔法,现在则是在那之后的返家途中。

    然而...

    “吼——!”

    我不幸在返家途中,偶遇了三眼巨熊袭击误闯森林者的意外...

    “啧——!”

    我飞速向空地奔去,就在我跃出草丛的那一瞬——

    “希尔薇娜!”

    一个白金色的身影略过我的视界,被狠狠撞到树干上,几乎就在同时,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在空地上响起。

    下意识的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那里站着一个满身是血,手持短剑,身穿皮甲,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在他身后——

    “嗷——!”

    三眼巨熊的双爪就要落下,少年察觉到并回头,然而为时已晚...

    “风爆【AirBust】!”

    我在脚下和身后以一定角度生成了压缩空气弹,并借用这个反冲力朝巨熊的方向“飞”去。

    “空气喷射【AirJet】!”

    在空中调整体势后,我撞向巨熊怀中的少年,并在撞击的同一时间在脚底生成喷射气流,把少年推的更远,然后籍此再次凌空后翻并抽出了腰间的剑,在后翻和回正的同时砍断了巨熊的左脚和右臂。

    “属性选择【ElementSelect】,风【Air】,压缩【Condense】,装填【Load】,风弹射出【AirShoot】”

    落地的同时,我向前方巨熊的身体,发动了“属性射击”系列的“风弹”——其实直接构思“风的子弹射出”也并非不可,但是现在的“属性射击”已经是一个庞大的体系,下含了上百种类似却又不完全相同的术式,为了避免混淆而导致想象失败,我为其构架了一个类似于咏唱的“构思体系”...也或者...也可以这么说——我流咏唱,虽然比不上无咏唱,但相较于普通的咏唱,还是迅速不少。

    ——话说,这好像是我的自创魔法...不,说到底普通咏唱根本就做不到这么精密的操作...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思考无意义的事,是该说神经大条吗,还是说他本人就十分脱线...?不,幸一从根本就不在意现状——三眼巨熊根本就算不上“对手”。

    巨熊因为左腿和右臂的断裂,又受到巨大的冲击,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风爆!”

    在它失去平衡的同时,我再次向脚下发出了压缩空气弹,借着巨大的冲击力跃向空中,然后大幅度的转身挥剑,砍下了巨熊的头颅。

    轰——!

    倒下的巨大身躯中,血像喷泉一样从伤口涌了出来,滚落在一旁的巨熊的头颅,睁大的眼睛失去了光芒,临死它好像很惊愕?也是,被成倍小于自己体型的“弱者”单方面击杀,不可能不惊愕——前提是,它真的是“强者”...

    确认切切实实的击杀了巨熊以后,我才把意识移回到被我撞飞的少年身上。

    “抱歉,刚刚情况紧急,没法精细的控制力道。没伤到你吧?”

    我转向少年如此搭话,怎么说...呢?少年的现状就算是说好听点也只能用“凄惨”来形容——他瘫坐在地上,满身是血,望向巨熊尸体的眼中满是恐惧,牙关不停打颤,连身体都抖若筛糠...等等,他胯下为什么湿了一块?

    “啊...吓尿了...”

    “那个...用那种短剑可无法给巨熊那样的魔物造成有效的伤害哦...”

    看起来...幸一是为了缓解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尴尬气氛,强行转移了话题...不,实际上,他只是为了“给自己个台阶下”。

    “明明不去在意别人的感受,却又温柔的要死...”

    早苗曾经这么吐槽过。

    ——真是,别扭的性格。

    “那,那个,拜托!快去救救希尔薇娜!”

    看起来少年总算是取回了自我意识,这样就能好好对话了...等等,希尔薇娜?刚刚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

    我猛得想起刚刚飞过我眼前的身影...

    “世界眼【WorldEye】”

    世界眼【WorldEye】,正如其名,是能观测并解析、推演世界上的一切现象或非现象,并推演出其结果或者从结果推算出演变过程的属性外魔法,有关此类的魔法其实还有很多,获得的方法也不尽相同,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透过世界眼的强大观测力和演算力,我确认了少年的状况...意外的,他只受了轻伤,身上的血大多数来自巨熊。

    “其实他还蛮强的?”

    我暗自讶异。

    虽然很在意,但现在没有那个空闲。

    我迅速跑向名为希尔薇娜的少女的身旁,并借由世界眼,确认她的伤势。

    “啧...糟糕了...”

    因为拖的时间很久,她已经奄奄一息。

    ——内脏都不同程度的开始出血,外伤最明显的是肩膀上的爪印和腹部的贯通伤,肋骨,上臂,还有第六七节脊骨都被折断了。

    “啧...”

    我又一次忍不住咂舌。

    “快,快,救救她...你这么强,一定一办法的,对吧?”

    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我身边。

    “别吵!”

    现在必须把意识集中,内出血就用空间魔法解决掉,操作要及尽精密,避免不小心再次伤到内脏,把积血转移走以后用水的治愈【Heal】使内脏的伤口痊愈,骨折和外伤就用光的治愈【Heal】来治疗,处理要迅速,而且要小心,她伤的太重,一不小心就会造成二次伤害。

    ...

    ......

    .........

    终于,应急处理完成了,少女的呼吸也越来越平缓,越来越有力。

    “呼...”

    我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伤口已经用治愈的魔法堵住,骨折也已经复位并接合,虽然两者都还不是十分稳固,但是至少脱离了生命危险,我也终于有余力向少年询问事情的经过。

    “话说回来,你们...”

    只不过,我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我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这里。

    “八,十,六,一共二十四人吗,这个气息...是父亲带着卫兵来了吗?”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真不愧为哲理。

    如果让父亲看到我在这里,不管怎么样都会很麻烦,在这个情况下已经不能再暴露更多手牌了,如果再因此被发现隐藏的力量的话,肯定会成为更大的麻烦的导火索。

    “只能从这里逃走了...”

    如果从这里逃走,不,至少只要避过其他人的目光的话,就算在那边的少年把我的事说出去,也会被当成因为过度恐惧而说的胡话,就算这样就不能解释巨熊被击杀的事实,但也不会有人相信有个小孩单枪匹马击杀了巨熊...退一万步讲,哪怕对方找上门来跟我当面对峙,我也可以装傻充愣瞒混过去,至于想问的事情,之后可以用世界眼来确认,没必要一定当面问出来...

    想到这里,接下来的行动已经确定好了。

    “那个...”

    少年看我突然停住然后在思索什么的样子,疑惑的向我搭话。

    我突然起身,吓的他又坐到了地上。

    “那...那个...”

    我没有继续说话,也没有等他颤颤巍巍的说完,转身跃入密林之中,用空间魔法消去了身形。

    “喂!你们没事吧...哈?!”

    在我“消失”的下一刻,父亲带着卫兵闯入了空地,然后被眼前巨熊的尸体还有满身是血的二人吓了一跳。

    “只能等等再回家了,现在回去的话时机就太过‘巧合’了”

    我跃上树枝,一边确认空地的情况,一边小声低语。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关于幸一刚刚“忽略”了本应重伤的希尔薇娜的事和早苗的那句吐槽——之前也说过,幸一天生具有着名为“高∙功∙能∙反∙社∙会∙人∙格”这一本应是继发性精神障碍的特质。也就是说,他符合被定义如此的某些特点,比如:感情淡漠,高度利己,以及过度理性,拥有极高的认知能力和学习能力等等,也就是因此,他会被自己主观的判断束缚——即便主观判断再精准,也总会有误差的时候。

    这次其实就是这样罕见的“判断失误”——幸一并不是忘记了希尔薇娜被击飞的事情,而是他无意识的用掌握的“知识”判断,那个人“活不了了”,既然对象无法生存,那么有关她的情报都是不必要的,不必要的情报没必要存在意识之中,因此,他把那个情报“抹去”了。然而在经过少年的提醒以后,幸一残存的感情和道德感告诉自己还不能放弃她,或者说至少要试一试,所以他又把“抹去”的情报拽了回来...

    至于早苗吐槽的“别扭性格”,幸一本身就感情淡漠...除非部分例外,他不会去在意周围任何人或事物的感受,是个完全自说自话的利己主义者。但是他平时“看起来”待人接物都很“温柔”,看起来很善解人意,很会关心他人...实际上,他确实“善解”人意——幸一精通冷读术,微表情分析和演绎法等等“解读”人类行为和心理的技术,他会通过这些判断跟自己打交道的人“在想什么”,然后做出符合对方期待的应对,如果情况不允许,那么就根据“知识”判断接下来的行动怎么样才合适。当然,这一切都不是出自“关心他人”甚至说到底,他根本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只是这样能“让他看起来更像其他人”所以他才会这么做...即就是说,他的“关心”并不是“照顾”,而是“配合”,为了让自己能容入的“配合”...

    除了对于部分人,幸一会展露真正的情感,只是......

    太阳半斜,估计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了。

    “...如果回去很晚的话看起来也很可疑啊...”

    该回去了,如此判断的同时,我起身开始向家的方向移动。

    “我回来...了?”

    该怎么说呢...我进入家门后,首先就感觉到家中的气氛比以往要凝重,二姐一脸苦涩却强颜欢笑的出来迎接了我,二哥见到我后也不像一以往一样的厌恶,而是愤恨的瞪着我切了一声,只不过他的恨意好像并非是完全朝向我,而是在朝向与我相关的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甚至就连平时活泼的母亲都坐在一旁一脸忧虑的叹气。

    该不会是因为刚刚的事吧...难道还是暴露了?不不不,怎么想都不可能,我在逃出的时候就隐藏了气息,之后甚至用了空间支配抹去了自己的存在,所以绝对不可能被看到。至于遭难的那两人,少女应该不会那么快清醒过来,而且就算清醒过来了她也并没有看到当时发生了什么,少年的那一边就更不用说,就算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也不会这么快就让人信服...那么,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吗?

    “那个...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故意做出符合我身份和现在气氛的犹豫口吻,向在场的家人抛出了问题。

    “关你一个小鬼什么事啊!”

    二哥则是恶狠狠的甩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上了楼梯。

    “喂,我说你啊!呃...算了,埃希,你听我说,这些是大人之间的事哦。你就算知道了也可能理解不了,就算你能理解,我们也解决不了...你明白吗?”

    二姐刚想去斥责二哥,结果看到我转向她的眼神又把话咽了下去,之后她也转向我耐心的向我解释到。

    不过这对我来说可不算解释就是了...

    我又转头看向母亲,母亲则注意力好像完全不在这里...估计追问也得不到回答吧...

    我迅速的判断现状——看来无论如何,追问也不会得到结果,这就是身为“小孩”的不便,身为儿童,在收集情报时,不会惹人怀疑,而且往往会得到极为详尽的解释,因为害怕理解不了。然而,在触及到一些敏感的话题时,也往往会被“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或者“小孩子不用管这些”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我之前在关于父亲那位神秘的侧室的问题上吃过同样的亏,那时他们的反应就类似于这样...等等,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那么不在此处的父亲和大哥的去向就会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这样啊...那父亲和大哥呢?”

    于是就有了这个问题。

    “他们...就是去解决只有大人能解决的问题了...”

    然后有得到了模糊不清的回答。

    “...”

    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我只能沉默以对,然后行礼默默溜出客厅。

    但是...

    真是让人放心不下,不管是今天的意外还是家里人一直都隐藏的秘密以及这一切都肯定有什么关系,而且偏偏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人就越想知道...唉...

    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去找出答案!

    晚上,只有母亲,二哥,二姐为我举办了庆生会,尽管二哥还是摆着一副臭脸,但母亲和二姐都勉为其难的笑着...

    希拉历1303年5月9日

    结果,我至今都没能找到所谓的“真相”,甚至连捕风捉影的传言都没能听到,我为此不惜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往返于坎伯巴奇领与边境都市戴维斯兰德之间...可惜,我什么像样情报都没能得到,只知道坎伯巴奇骑士爵是突然被授勋的贵族,在抵达受封的领地时就带着两位美艳的妻子。除此之外,关于父母以及姨娘的任何过去,我都没能查到,给人感觉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当然,我也有考虑过通过冒险者公会查询父亲作为冒险者时的情报,然而,在我询问柜台小姐时她却告诉我查无此人,因为冒险者一般会有一个冒险者名,冒险者一般不会使用本名登录或者称呼对方,这样被认为是很失礼的行为,结果,这件事就一直被搁置到现在...

    之后我也有去拜访过大姐,结果只得到了“嘛,到时小埃希就会知道了”这样的答复...

    我也有试过用世界眼从意外发生的那对少年少女的身上找出情报,但是很遗憾,我对世界眼的使用还不是十分纯熟...

    世界眼是知觉系天赋或者魔法中最高位的技能,知觉系就算在属性外的分类中也算是比较奇特的一类,因为这类的魔法或者技能,既可以出于被赋予的天赋,也可以来自于自己的努力和创造,知觉系有许多的种类,比如老师就掌握着其中一种名为“贤者之视【SageSight】”的技能,那是一种注重于分析结果,推导是由什么导致了这个结果,即“由果推因”的技能,大多数获授贤者之位的人都会去学习这个技能。还有比如像“智者之视【WiseSight】”则是与贤者之视完全相反的“由因推果”的技能,这个技能则完全只能靠天赋,不能后天学习。其他的还有能看到魔力并分辩其属性的“精灵之眼【ElfEye】”,什么特别都没有,只能“看”的“千里眼【Clairvoyant】”等等...其他还有一部分魔眼,特殊视力和感知力,以及部分魔法被分在这里面。

    世界眼——【WorldEye】则是其中的“集大成者”这个天赋本应能遍观世间万事万物,不管是分析还是推导都能做到的能“看到”世界的本源的“眼”,但是很遗憾,世界眼对于使用者的要求很高,我现在还不能好好的控制世界眼...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受前世的部分知识束缚过深...

    我到事发现场去“看”过,但是我也只是“看”到了事件的过程,一个少年,一个少女,好像是在寻找什么的样子,走进空地时被恰好来此觅食的巨熊袭击,女孩被拍飞...关于我最关心的少年和少女的情报则没能看到,不,是现在的我“没法”看到...虽然我也有开发出了“作弊”的方法,但是当时情况一直十分紧急,没来得及用...

    结果,不管做什么都只是在原地踏步,虽然很在意但也只能暂且放弃,把精力放到其他更重要的事上。

    对了,关于那件事的后续,父亲和二哥在那天一周后才回来,两人看起来都十分劳累的样子,草草吃了点东西下腹后就各种回房了,因此我连话都没能搭上...

    也有好消息...就是我并没有招致怀疑。

    其实,幸一发明的“作弊”方法,他无意识的用到了,只不过这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或者说,正因为他对世界眼的掌控还不成熟,所以才没有意识到,之后知道这点的幸一深深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好一段时间...

    幸一的父亲曾经这么评价过他:

    “这孩子有着近乎变态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仿佛不允许世界上有什么他不知道一般...简直就像在追求‘全知’一样...”

    ——我并不追求全知或者全能,因为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去探求,只是“如果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感觉上会很差,所以我才一直在“学习”而并不像前世的父亲所认为的那样。其实我也会很干脆的放弃。

    话是这么说,但我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情报就是知情的人都在“保护着”什么——亦或者说...“害怕着”什么。

    “算了,来日方长吧...”

    我起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目的地是前院,因为一般上午父亲都会在院子里锻炼,我有事要找父亲商量。

    但是不巧,碰到了麻烦。

    “啧,你这小鬼怎么在这,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外面打猎吗!”

    在楼梯的转角,我和二哥碰了个满怀——一如既往,他只要看到我就会突然恶语相向。

    “柯林斯兄长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哈?”

    要是放在平常,我会避免矛盾激化,摆出符合幺子身份的态度息事宁人,但是今天不巧,柯林斯刚好撞到了枪口上。

    “我是说,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打猎并非是我的‘工作’而是我的‘爱好’,我会出去寻猎也只是为了磨练自己的身手,精进自己的‘才能’,并非是说我‘应该’要去做的,而是我想才会去做的,您这样误认为我是这个家专门的‘猎手’我会很困扰的。话又说回来,这里再怎么说也还是‘我家’,我出现在这个宅邸的什么地方都不应该由您来管吧?”

    这句话看似恭敬又没什么重点,但我却在部分字词上咬字特别重——二哥他没被赋予什么天赋,是完完全全的庸人一个,而“猎手”原本是他的工作,但是后来我为了锻炼出去寻猎却有远高他十几倍收获,所以这个工作才被我抢了去。从此以后他完全变成了吃干饭的闲人,还经常因此被二姐揶揄。而他上个月正式接管——或者说“入赘”了分家,现在已经算不上是“这个家”,算不上是贵族的人了,而我还有一个月才会成年,因此他没资格对还是“贵族”的我出现在贵族的自宅里这件事说三道四。

    尽管能在道理上说服自己,但诸如“不爽”,“不甘”的感觉是不会消失的,尤其是对于幸一这种从一出生就度过一帆风顺的人生,没有过任何碰壁的人来说...说到底,他别扭的性格也是由此而来。简而言之,这个时候的幸一和柯林斯一样是在迁怒,只不过柯林斯不幸刚好撞到了枪口上而已。

    从某种角度来说,幸一和柯林斯是“一样的人”。

    之前也说过,幸一比他自认为的,要更有人情味。

    “咕...啧!”

    二哥听完,露出了一副仿佛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但又没办法反驳,只能红着脸恶狠狠的瞪着我。

    而我本身就并不怎么在意,径直越过了他的身边,继续朝楼下走去。

    “没话反驳的话,就放一些诸如‘区区小鬼别得意忘形了’或者‘你给我等着’之类的狠话来掩饰不就好了,倒不如说那样反而才算正常吧...”

    被冲动拉着走,故意去找别人的碴,受到羞辱却只能被动接招,甚至连放一句狠话都做不出来,真不愧是“庸才”,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阴阳怪气回去的。

    “唉...”

    真是可怜。但也应了那句古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自以为是的笨蛋不管再怎么自以为是都还是笨蛋。

    “父亲大人”

    我来到了院子,刚好父亲的锻炼看起来也告一段落,于是我出声向他搭话。

    “噢,这不是埃希吗,怎么了吗?”

    父亲则是一如既往爽朗的回应。

    “是,之前您曾有问过我未来,也就是成年后有何打算...”

    “噢,这么说起来再有不到一个月埃希就要成年了啊,世界可过得真快啊...”

    “是的,今天过来,就是想向父亲报告我的决定。”

    “...额...其实不那么急也没关系的哦,毕竟还有一个月多...”

    不知为何,父亲露出了左右为难的表情。

    “关于那个,其实我想像父亲一样成为冒险者。”

    虽然不明就里,但我还是维持着与搭话时无异的表情和语气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要说为什么会选择当冒险者...理由有很多,其一,我不用继承家业,所以在成年以后不用考虑身份问题,因此不需要体面的工作,冒险者的时间相对自由,出于我身上的各种各样极其耗费时间的问题来说,工作时间弹性大的冒险者是最好的选择;然后,是出于调查“那个”以及家人对我隐藏的秘密,毕竟冒险者的情报来路有很多,只要能顺利融入进去就会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情报,况且父亲原本就是有名的冒险者,只要打入了内部总会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的;至于最后的原因...则是因为未成年的有志者如果愿意加入公会的话,就可以以预备役的身份去公会于各个主要都市专门开设的预备学院去学习,话虽如此,所谓的学院其实也只是个名头,是为了提高新手冒险家的生存率而开设的“看护机构”。

    ——嘛,虽说有着最多只能待半年等限制在,但还是有退役的冒险者愿意来这指导新人。

    我的目标,就是这些老手,比如,其中会不会有认识父亲——知道父亲过去的人?或者,对“那个”有什么头绪的人,至少再不济,可以学到这些老手的技巧和经验。

    出于这些考量,我打算去成为冒险者。

    “额...要成为冒险者吗,很好...好...那在成人礼上得好好庆祝一翻啊!”

    父亲的表情越发的不自然了起来。

    “今天来就是向您报告并取得许可。”

    “取得许可?什么许可?”

    “其实我打算去就读冒险者预备学院”

    “咕呜...”

    ???

    怎么感觉父亲好像发出了什么很奇妙的声音?

    嘛,反正我要做的事不会变。

    反观父亲,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变换极其丰富——由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和惊愕,很快就转向了哀伤,然后又变成了豁达,然后又回到了哀伤,往复几次之后,父亲以一副毅然决然的表情开口问我:

    “你真的想好了吗?”

    ——您难道是戏精吗?我只是要去当冒险者,又不是要上刑场...为什么您的表情丰富的就像连环画一样?

    虽然很想这么吐槽,但是我也不知道其中缘由,只能模糊的联想到和他们隐藏起来的秘密有关,但苦于没有相关的任何线索,因此只能这么猜测。

    ——虽说我不会神经大条的表现出来...但这种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的很让人不爽。

    “是的,父亲大人,我认为比起我成年以后没有任何经验就注册成为冒险者到处闯荡,还是先就读预备学院脚踏实地的积累经验比较好。”

    当然,这不是真心话,或者说这只是目的之一,不过我不可能在这把真相挑明。

    “真是一如既往稳健的想法,不过我觉得埃希你现在就已经可以胜任中坚冒险者了哦...”

    “说到底只是拥有那样的‘实力’而已,比起老手的话身为冒险者的阅历是我的致命伤。”

    父亲试图反对,但我摸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应答。

    “........算了...我估计是说服不了你了,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看来父亲也知道无法劝我回心转意,所以他思索了一会后很果断的选择了放弃。

    “下次去戴维斯兰德的例行贸易应该是在大约一周以后,我会随商队一起。”

    因为最近的会开设预备学院的大公会,只在边境都市戴维斯兰德才有。

    “这样啊...我知道了,我允许...”

    “非常感谢,父亲大人。”

    “对了,有向你母亲报告吗?”

    “还没有...”

    “这样啊...”

    “......”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得到了独自离家就读冒险者预备学院的许可,坏消息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向母亲和二姐告知这件事...

    不,是因为我已经预见到了会发生什么,才一直在逃避...

    结果,我还是在晚餐后硬着头皮向母亲和二姐做了说明,如同我一直在害怕的一般,母亲大人又哭又闹还不停的捶打我的头,我不得已搬出父亲做挡箭牌说已经取得了他的许可才分担了母亲一部分的攻势...

    而二姐则是苦笑着说:“这样啊...嘛,埃希也到这个年纪了嘛...”就坦然的接受了,虽然她的表情也有点落寞...

    ——上次觉得这么窘迫,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希拉历1303年5月16日

    今天是我离家的日子,父母还有二姐来门口惯例的送别。

    与以往不同,下次回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今后我要在这个世界独当一面。

    母亲又像一样小孩子使出眼泪攻势,父亲和二姐也一脸苦涩的对我告别...

    ——所以说我又不是去上战场或者送死——冒险者这个职业虽然与危险常伴,但死亡率其实并不高,我实在是不理解家人们为何都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样子。

    很会照顾人但又不近人情,幸一就是如此别扭。虽说也有这时的他不知道背后真意的原因在就是了。

    我告别了家人以后,就加入了往来贸易的商队,这个商队是每个月两次往来于边境都市和坎伯巴奇领的例行商队,是由领主戴维斯家和我家共同出资建成和负责运行的商队,目的是为了保障领民的生活需要和负责每年税赋的押运工作,可以算是政商的一种。

    虽说我可以使用空间转移直接抵达戴维斯兰德,但为了掩人耳目我并没有那么做,况且我的时间没这么紧,可以悠哉的享受旅行。

    从坎伯巴奇领到达边境都市戴维斯兰德,一般只需要花半个月,也就是大概十五天的时间,途中没有什么奇怪恶劣的地形而且沿途都有村落和市镇,因此旅途可以说十分愉悦。

    5月30日下午,我就成功的抵达了目的地。

    在休整了一晚后的第二天,我成功的取得了冒险者预备学院的入学资格,说是取得资格,但手续并不复杂,其实说白了就是公会会预先登录你为冒险者,从学院毕业的时候就会正式取得白瓷级冒险者的身份。

    冒险者会根据实力,贡献等等标准被分成7个等级,分别是白瓷,黒铜,赤铁,青钢,秘银,钻石,白金,公会会发放一种特殊的卡片公会卡来标识身份,其升阶机制十分复杂,但总的来说升阶并不困难。

    而预备冒险者的公会卡则是木制,象征着该冒险者还未能独力参加冒险活动,且受公会保护。当然,已经年满十五岁的成年人,可以跳过这个阶段,直接注册为白瓷级的冒险者。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开了个好头啊...”

    我一边走向被分配到作为宿舍的建筑前一边这样感叹。

    怎么说呢...当时我还是太过于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