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明德楼听书
吃罢午饭，无缺随齐民进入药房，房里放着各种透明的瓶瓶罐罐，里面泡着一些不明物体，无缺认识的也只有几种明显的器官的，看上去显得吓人恐怖。
“别害怕，每个医师都有自己专业偏好，我偏好解剖学和病理学，这些都是我的研究道具，上衣脱了吧。”齐民说道。
无缺脱下上衣，胸前一个硕大的淤青脚印，有些地方已经渗出丝丝血迹，染在无缺衣服最内层。
“这可不是年轻人的脚印，这一脚，足够让我一个成年人躺上半个月了，真的是小矛盾？”齐民吃惊道。
无缺解释道：“确实是误会，她家仆人下手没轻没重而已。齐叔叔千万别和言羽姐姐说，我怕她担心。”
齐民给无缺搭了一会儿脉，随后说道：“神奇，你身体比我们普通人好太多，肺腑的内伤恢复得很快，顶多就三五天的事情，等下我帮你把胸前吓人的脚印消掉就行了。小羽知道确实会担心，这两年她到家里来吃饭确实经常会提起你，可以感觉出，她很在意你这个弟弟的。”
无缺心里暖暖的，说道：“多谢齐叔叔理解，那就拜托齐叔叔了！”
齐民淡淡笑道：“好说，我这人做事认真严肃惯了，学生们都爱叫我黑脸怪白脸煞，吃饭时绝对不是不欢迎你到我家来的意思。”
“嘶！哎哟！”
齐民一边说着话，手上已经调了不明药膏开始往无缺伤痕上抹，痛得无缺一下子没忍住，轻呼了出来。
“男子汉，忍一下，一会儿就没事了。”齐民说道。
“好的，齐叔叔，我没事！”无缺应道。
一个小时后，药房门打开，言羽守在门口问道：“怎么样了？无缺你让我看看！”
言羽说着便要上手扒无缺的上衣，无缺阻止道：“姐姐，我真没事了，不信你问齐叔叔！”
身后的齐民也说道：“嗯，无缺的伤是小问题，基本没事了，小羽你不用太担心。”
言羽回道：“那真是太谢谢齐叔叔了！主要是臭无缺一直对我东瞒XZ的，我也不了解情况。”
齐民说道：“自家人，不要总谢不谢的，我还要写这次案子的报告，就不陪你们了，叫小恒带你们到城里去逛逛吧。”
言羽应道：“好的齐叔叔，那就不打扰你，我们去找齐恒哥哥玩啦！”
齐民微笑点头，便又关上了药房的门。
言羽白了一眼无缺，扭头便走。
“姐姐～”无缺追上去喊道。
“不敢当！连伤得怎样都不让看，哪敢当你的姐姐！”言羽头也不回。
“姐姐～言羽姐姐～我错啦！主要真是小伤，我也不想让你担心嘛！”
“哦，不想让担心就是隐瞒啊？真厉害！哪个大师教你的，我有块祖传的板砖，想送给他！”言羽负气道。
“哎呀！好姐姐～”无缺抓住言羽的手不让她再走。
言羽盘起双手，没好气地瞪着无缺，就是不应。
“那你看吧，真没事啦！”无缺无奈，只得轻轻扯开自己的领口，让言羽查验。
言羽凑上去仔细观察，只见无缺胸前有一片通红的擦痕，但确实没有留伤的痕迹，再用手按了按，无缺也不痛的样子。
言羽心知齐叔叔已经帮无缺处理完伤口了，什么都看不出，只得再次盘起双手，扭头用鼻腔道：“哼！”
“姐姐，你都验过啦！真没骗你，我没事，别生气啦！”无缺说道。
“那你说你是臭弟弟！”
“我是臭弟弟！我以后有事再也不瞒言羽姐姐了！”无缺应道。
言羽当下脸色缓和，但仍没好气道：“这还差不多，走吧！”
“诶？咱们不是去找齐大哥玩吗？怎么跑出来了？”无缺后知后觉已经离开齐家了。
“哎呀，齐恒哥哥这么规矩斯文，小时候都连出街都不敢的，还能带你去玩什么。”言羽解释道。
“小羽！无缺！”说曹操曹操到，刚说着齐恒，齐恒就从家里追出来了，兴奋地冲二人喊道，“我想到小时候做过什么顽皮的事啦！”
言羽和无缺闻言一愣，啊？这个……不是上一回的话题了吗？？？
“额？是吗？那齐恒哥哥你说说？”言羽接话道。
“我，小时候，有一次抄功课抄得手酸，就故意隔了两段不抄，和先生说不小心看漏了！啊哈哈哈！”齐民朗笑道。
“啊这……确实顽皮！哈哈哈！”言羽硬笑着附和道。
“哇哦！好……刺激！”无缺一时也找不到词语形容。
什么鬼？就少做两道功课？算顽皮？那我喊小念念代写功课算什么回事？那我把人推进粪坑又算什么级别？？那我失手把学园烧掉了不得杀头？？？
“哼哼！我就说我小时候很顽皮吧！”齐恒一脸得意地笑道。
“对了，我们当时讨论小时候顽皮的意义是什么？”无缺忽然问道。
“诶？”齐恒的得意为之一遏，不由凝眉苦思，为了什么来着？
言羽哈哈笑道：“啊哈哈哈，不重要啦！齐恒哥哥，我刚准备和无缺出去玩，你要不要一起呀？”
齐恒惊喜道：“真的吗？可以啊！太巧了，刚好我下午有空！嘿嘿嘿！”
“那我们去东湖游湖好不好？那边夕阳好看！”言羽问道。
齐恒应道：“好啊！东湖野餐最有意思了，小羽你们等等，我现在回去拿几张小椅子、小桌子、餐布还有果脯什么的！对了，昌盛街全牛坊的酱牛肉很好吃，等下路上买点！还有千果坊的……”
“哎等等！忽然想起无缺不喜欢游湖来着，要不我们去南郊骑马吧？那边那个超大的马场！”
齐恒接道：“骑马？好哎！我最喜欢骑马了，驰骋风中的感觉，哪怕我是个文人也能体会得到骑兵们征战沙场的快意恩仇！小羽你等等，我回去换套衣服，把我的护臂护膝换上，鞋子也要换一下才好，对了，你们都没有哎！也不怕，等下我们路上可以买，没有护具骑马可不好，刚好我知道有间马具店……”
“哎再等等！”言羽头疼不已，“齐恒哥哥，你刚说的征战沙场……和快意恩仇有关联吗？要不咱们不去骑马了，去明德楼听听说书人讲故事吧！”
齐恒接道：“这个也可以！小羽，那边的说书人老厉害了！上回我……”
“那就行！咱们快去吧，路上再慢慢说！哎呀，我有个东西落在宿舍了，无缺你陪我回去拿一下。齐恒哥哥，明德楼那边位子火爆，要不你先过去占个位置，我和无缺随后就到？”
齐恒喜滋滋道：“行！小羽，那我就先去占个位置，咱们等会儿不见不散！”
言羽应道：“好的！不见不散！”
齐恒一脸期待的往明德楼去，言羽则赶紧拉着无缺往回走。
“呼……有齐恒哥哥在，今天是玩不成好玩的了……”言羽无奈道。
无缺不解道：“啊？为何？刚刚说到那些好玩的地方，齐大哥不是十分了解娓娓道来吗？”
“呵呵！”言羽说道，“你真信那是齐恒哥哥的经验啊？工具确实准备了一堆，但去年我见他去过马场一回，齐恒哥哥腿抖得连马背都上不去……”
“啊？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无缺问道。
“能怎么办，当然是去听说书啦，真能把齐恒哥哥一个人丢在明德楼不成？我只是不想一路上听齐恒哥哥讲那些他道听而来的东西……”
“额……好吧！”无缺哭笑不得。
“齐恒哥哥应道走远了，咱们现在也跟上吧！”言羽说道。
明德楼离医学院也不远，二人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附近。
“行行好，给点吧，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一名断了一臂的干瘦老乞丐左手拿着个破碗拦住二人的去路。
言羽表情有些不适，她嗅觉太灵敏了，乞丐身上的气味太冲，让她感觉有点窒息。
“给，老人家请让一下道。”无缺半挡在言羽身前，爽快掏出五个大钱放到老乞丐碗里，只想他赶紧让开。
无缺知道言羽的情况，在牛头岭时，哪怕自己身上出多点汗，言羽都喊自己赶紧洗澡的，别说眼前的老乞丐蓬头垢面浑身又脏又臭的了。
不料老乞丐晃了一下碗里的大钱，并没有让道，而是又把碗正正伸到言羽面前。
“老人家，你这样就不太好了吧？”无缺心里有些不爽，觉得这乞丐过分了。
“算了，没事。”言羽皱着眉，也掏出几个大钱放到老乞丐碗里，对无缺劝说道。
无缺见言羽不想自己生气，便没再与老乞丐计较，老乞丐拿到了言羽的大钱，这回配合地让到了一边，也不去买吃的，而是靠着明德茶楼的大墙坐了下来。
二人怕齐恒一个人等太久，等老乞丐让了道便径直往大门走去，离开的时候，言羽悄悄再望多了老乞丐一眼，这个人，她总感觉好像什么时候在哪儿见过。
“齐恒哥哥！”台上说书人正说至精彩处，引来听众一片喝彩声，二人小心地在馆内穿行，终于找到占了一整张桌子的齐恒。
“小羽！快过来！”齐恒左等右等，见到二人过来，立即兴奋地招手。
“你们总算来了，”齐恒指着满桌的干果茶点说道，“这里都是拼桌的茶客，小二非要我点那么多东西才让我单独占一张桌子，你们还不过来，旁边站着的那几位大哥都好几次想过来坐了！”
“哎呀，又让齐恒哥哥破费啦！”言羽不好意思道。
齐恒立即笑道：“没事没事！谁叫我是大的呢！再说我还有最后一学年了，这趟回老家，便是去和墨云府那边签实习契约的，很快要回墨云府当见习法医咯！以后和小羽出来玩的机会是越来越少啦……”
“啊？时间好快，齐恒哥哥都要毕业离开学院啦……”言羽说道。
“不离开不离开，小羽你在，爹娘也在，我会经常回家来的，反正墨云府城和省城又不远，嘿嘿！不聊这些啦！听书！”齐恒指着台上的说书人，对言羽笑道。
恰好说书人一章说完，再说一章，便听那惊堂木一拍，且听他慢慢道来：
各位客官，刚有恩客点书，下面我给大家讲讲，当年那惊天逆贼乔超凡的故事！
话说那乔超凡，当年也是澜海生人，只因出身……
……
楼外，干瘦老乞丐依墙听着说书人讲得栩栩如生，思绪渐渐飘远，有的人，听的是故事；有的人，听的是回忆……
“别害怕，每个医师都有自己专业偏好，我偏好解剖学和病理学，这些都是我的研究道具，上衣脱了吧。”齐民说道。
无缺脱下上衣，胸前一个硕大的淤青脚印，有些地方已经渗出丝丝血迹，染在无缺衣服最内层。
“这可不是年轻人的脚印，这一脚，足够让我一个成年人躺上半个月了，真的是小矛盾？”齐民吃惊道。
无缺解释道：“确实是误会，她家仆人下手没轻没重而已。齐叔叔千万别和言羽姐姐说，我怕她担心。”
齐民给无缺搭了一会儿脉，随后说道：“神奇，你身体比我们普通人好太多，肺腑的内伤恢复得很快，顶多就三五天的事情，等下我帮你把胸前吓人的脚印消掉就行了。小羽知道确实会担心，这两年她到家里来吃饭确实经常会提起你，可以感觉出，她很在意你这个弟弟的。”
无缺心里暖暖的，说道：“多谢齐叔叔理解，那就拜托齐叔叔了！”
齐民淡淡笑道：“好说，我这人做事认真严肃惯了，学生们都爱叫我黑脸怪白脸煞，吃饭时绝对不是不欢迎你到我家来的意思。”
“嘶！哎哟！”
齐民一边说着话，手上已经调了不明药膏开始往无缺伤痕上抹，痛得无缺一下子没忍住，轻呼了出来。
“男子汉，忍一下，一会儿就没事了。”齐民说道。
“好的，齐叔叔，我没事！”无缺应道。
一个小时后，药房门打开，言羽守在门口问道：“怎么样了？无缺你让我看看！”
言羽说着便要上手扒无缺的上衣，无缺阻止道：“姐姐，我真没事了，不信你问齐叔叔！”
身后的齐民也说道：“嗯，无缺的伤是小问题，基本没事了，小羽你不用太担心。”
言羽回道：“那真是太谢谢齐叔叔了！主要是臭无缺一直对我东瞒XZ的，我也不了解情况。”
齐民说道：“自家人，不要总谢不谢的，我还要写这次案子的报告，就不陪你们了，叫小恒带你们到城里去逛逛吧。”
言羽应道：“好的齐叔叔，那就不打扰你，我们去找齐恒哥哥玩啦！”
齐民微笑点头，便又关上了药房的门。
言羽白了一眼无缺，扭头便走。
“姐姐～”无缺追上去喊道。
“不敢当！连伤得怎样都不让看，哪敢当你的姐姐！”言羽头也不回。
“姐姐～言羽姐姐～我错啦！主要真是小伤，我也不想让你担心嘛！”
“哦，不想让担心就是隐瞒啊？真厉害！哪个大师教你的，我有块祖传的板砖，想送给他！”言羽负气道。
“哎呀！好姐姐～”无缺抓住言羽的手不让她再走。
言羽盘起双手，没好气地瞪着无缺，就是不应。
“那你看吧，真没事啦！”无缺无奈，只得轻轻扯开自己的领口，让言羽查验。
言羽凑上去仔细观察，只见无缺胸前有一片通红的擦痕，但确实没有留伤的痕迹，再用手按了按，无缺也不痛的样子。
言羽心知齐叔叔已经帮无缺处理完伤口了，什么都看不出，只得再次盘起双手，扭头用鼻腔道：“哼！”
“姐姐，你都验过啦！真没骗你，我没事，别生气啦！”无缺说道。
“那你说你是臭弟弟！”
“我是臭弟弟！我以后有事再也不瞒言羽姐姐了！”无缺应道。
言羽当下脸色缓和，但仍没好气道：“这还差不多，走吧！”
“诶？咱们不是去找齐大哥玩吗？怎么跑出来了？”无缺后知后觉已经离开齐家了。
“哎呀，齐恒哥哥这么规矩斯文，小时候都连出街都不敢的，还能带你去玩什么。”言羽解释道。
“小羽！无缺！”说曹操曹操到，刚说着齐恒，齐恒就从家里追出来了，兴奋地冲二人喊道，“我想到小时候做过什么顽皮的事啦！”
言羽和无缺闻言一愣，啊？这个……不是上一回的话题了吗？？？
“额？是吗？那齐恒哥哥你说说？”言羽接话道。
“我，小时候，有一次抄功课抄得手酸，就故意隔了两段不抄，和先生说不小心看漏了！啊哈哈哈！”齐民朗笑道。
“啊这……确实顽皮！哈哈哈！”言羽硬笑着附和道。
“哇哦！好……刺激！”无缺一时也找不到词语形容。
什么鬼？就少做两道功课？算顽皮？那我喊小念念代写功课算什么回事？那我把人推进粪坑又算什么级别？？那我失手把学园烧掉了不得杀头？？？
“哼哼！我就说我小时候很顽皮吧！”齐恒一脸得意地笑道。
“对了，我们当时讨论小时候顽皮的意义是什么？”无缺忽然问道。
“诶？”齐恒的得意为之一遏，不由凝眉苦思，为了什么来着？
言羽哈哈笑道：“啊哈哈哈，不重要啦！齐恒哥哥，我刚准备和无缺出去玩，你要不要一起呀？”
齐恒惊喜道：“真的吗？可以啊！太巧了，刚好我下午有空！嘿嘿嘿！”
“那我们去东湖游湖好不好？那边夕阳好看！”言羽问道。
齐恒应道：“好啊！东湖野餐最有意思了，小羽你们等等，我现在回去拿几张小椅子、小桌子、餐布还有果脯什么的！对了，昌盛街全牛坊的酱牛肉很好吃，等下路上买点！还有千果坊的……”
“哎等等！忽然想起无缺不喜欢游湖来着，要不我们去南郊骑马吧？那边那个超大的马场！”
齐恒接道：“骑马？好哎！我最喜欢骑马了，驰骋风中的感觉，哪怕我是个文人也能体会得到骑兵们征战沙场的快意恩仇！小羽你等等，我回去换套衣服，把我的护臂护膝换上，鞋子也要换一下才好，对了，你们都没有哎！也不怕，等下我们路上可以买，没有护具骑马可不好，刚好我知道有间马具店……”
“哎再等等！”言羽头疼不已，“齐恒哥哥，你刚说的征战沙场……和快意恩仇有关联吗？要不咱们不去骑马了，去明德楼听听说书人讲故事吧！”
齐恒接道：“这个也可以！小羽，那边的说书人老厉害了！上回我……”
“那就行！咱们快去吧，路上再慢慢说！哎呀，我有个东西落在宿舍了，无缺你陪我回去拿一下。齐恒哥哥，明德楼那边位子火爆，要不你先过去占个位置，我和无缺随后就到？”
齐恒喜滋滋道：“行！小羽，那我就先去占个位置，咱们等会儿不见不散！”
言羽应道：“好的！不见不散！”
齐恒一脸期待的往明德楼去，言羽则赶紧拉着无缺往回走。
“呼……有齐恒哥哥在，今天是玩不成好玩的了……”言羽无奈道。
无缺不解道：“啊？为何？刚刚说到那些好玩的地方，齐大哥不是十分了解娓娓道来吗？”
“呵呵！”言羽说道，“你真信那是齐恒哥哥的经验啊？工具确实准备了一堆，但去年我见他去过马场一回，齐恒哥哥腿抖得连马背都上不去……”
“啊？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无缺问道。
“能怎么办，当然是去听说书啦，真能把齐恒哥哥一个人丢在明德楼不成？我只是不想一路上听齐恒哥哥讲那些他道听而来的东西……”
“额……好吧！”无缺哭笑不得。
“齐恒哥哥应道走远了，咱们现在也跟上吧！”言羽说道。
明德楼离医学院也不远，二人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附近。
“行行好，给点吧，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一名断了一臂的干瘦老乞丐左手拿着个破碗拦住二人的去路。
言羽表情有些不适，她嗅觉太灵敏了，乞丐身上的气味太冲，让她感觉有点窒息。
“给，老人家请让一下道。”无缺半挡在言羽身前，爽快掏出五个大钱放到老乞丐碗里，只想他赶紧让开。
无缺知道言羽的情况，在牛头岭时，哪怕自己身上出多点汗，言羽都喊自己赶紧洗澡的，别说眼前的老乞丐蓬头垢面浑身又脏又臭的了。
不料老乞丐晃了一下碗里的大钱，并没有让道，而是又把碗正正伸到言羽面前。
“老人家，你这样就不太好了吧？”无缺心里有些不爽，觉得这乞丐过分了。
“算了，没事。”言羽皱着眉，也掏出几个大钱放到老乞丐碗里，对无缺劝说道。
无缺见言羽不想自己生气，便没再与老乞丐计较，老乞丐拿到了言羽的大钱，这回配合地让到了一边，也不去买吃的，而是靠着明德茶楼的大墙坐了下来。
二人怕齐恒一个人等太久，等老乞丐让了道便径直往大门走去，离开的时候，言羽悄悄再望多了老乞丐一眼，这个人，她总感觉好像什么时候在哪儿见过。
“齐恒哥哥！”台上说书人正说至精彩处，引来听众一片喝彩声，二人小心地在馆内穿行，终于找到占了一整张桌子的齐恒。
“小羽！快过来！”齐恒左等右等，见到二人过来，立即兴奋地招手。
“你们总算来了，”齐恒指着满桌的干果茶点说道，“这里都是拼桌的茶客，小二非要我点那么多东西才让我单独占一张桌子，你们还不过来，旁边站着的那几位大哥都好几次想过来坐了！”
“哎呀，又让齐恒哥哥破费啦！”言羽不好意思道。
齐恒立即笑道：“没事没事！谁叫我是大的呢！再说我还有最后一学年了，这趟回老家，便是去和墨云府那边签实习契约的，很快要回墨云府当见习法医咯！以后和小羽出来玩的机会是越来越少啦……”
“啊？时间好快，齐恒哥哥都要毕业离开学院啦……”言羽说道。
“不离开不离开，小羽你在，爹娘也在，我会经常回家来的，反正墨云府城和省城又不远，嘿嘿！不聊这些啦！听书！”齐恒指着台上的说书人，对言羽笑道。
恰好说书人一章说完，再说一章，便听那惊堂木一拍，且听他慢慢道来：
各位客官，刚有恩客点书，下面我给大家讲讲，当年那惊天逆贼乔超凡的故事！
话说那乔超凡，当年也是澜海生人，只因出身……
……
楼外，干瘦老乞丐依墙听着说书人讲得栩栩如生，思绪渐渐飘远，有的人，听的是故事；有的人，听的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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