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连衡
“连婉如，乙等资质！”
“连世源，甲等资质！”
“连文莹，丙等资质！”
“连世芳，丁等资质！”
…………
十六岁，是每个族中子弟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测试修行资质的年龄。此时家族中所有年满十六周岁的孩童都整齐排坐两列，等待接受测试。
坐在一列末尾的瘦弱少年被几道苍老的目光注视，他浑然不觉，从进到大堂内部开始就一直在手中的柔软树皮上书写着什么，偶尔抬头望天苦思片刻，接着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反观其他少男少女，无不是或兴奋或紧张，每人都在为自己的前途考虑，期望能测出一个甲等资质。
端坐在大堂主座的族长一直盯着这个异类般的少年，心里暗自叹息。
连衡，族长一脉之长房长孙，三岁识得千字，五岁随口吟诗，被全族誉为天之骄子，更是在五岁时由太上长老摸骨，断定他是一代族人的领头雁。
可他却在八岁首次测试资质时当场吐血倒地，一病三年。
这位早慧的天骄自那次大病便一蹶不振，丢失了往日的开朗，整日与笔墨为伴，书写无人看懂的符号。
“下一个，连衡！”
当掌管族中孩童修行的长老把连衡叫到前去，大堂内的所有老一辈族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气凝神，生怕造成干扰。
“万一，太上长老说的没错呢？”
身为爷爷的连道真慢慢坐直了身子，红润的手掌不觉间扣紧了膝盖。
“万一，连衡真的只是早慧，太上长老错看他了？或许那年吐血让他的经脉受损了？”
连道真身旁的两位兄弟，也是族长之位的竞争者这般祈祷着，希望自己的孙子孙女能压过连道真的孙子一头，日后族长换届选举他们也能“爷凭孙贵”，把死了儿子儿媳的连道真赶下台，发配到某个闲职养老。
正如连衡这孩子小时候吟的那句诗：大江水后浪推前浪，尘世间新人换旧人。
连道真，你该让位了！
旁人不知道高台上这三位老头的心思，但对这位被人捧了十余年的天才也有几分好奇。
万众瞩目的连衡按照长老的指引走进帘子，他在帘子后退去衣衫，缓缓踏入掺杂灵泉的水池，任由一只枯槁的手掌扼住他的口鼻，另一只手掌压在他的眉心。
刚刚测试的那许多少男少女每人都只是走了个过场，无论资质再好再坏，都不过是片刻之间就能得出结果。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就当族长连道真按捺不住焦急和担忧，决定下场查看之时，测试长老充满遗憾、诧异、恐惧的声音才从那道帘子后面传出：
“连衡，丙等资质！”
此言一出，原本寂静的大堂顿时炸开了锅，不止是那些未接触到修行艰辛和家族争斗的少年少女，就连大堂上首一排的老人们也有几位定力不足的猛然间站了起来。
“咦——身为族长之孙才不过丙等资质，我看下次灵石分配，族长一脉就不好意思领最大份额了吧！”
“道真兄想必是要让位了！且看道玄道非两位兄长谁能夺得头筹了！”
“嘁！就这！连衡从小就压我一头，我当他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写几首破诗吗！写诗能当饭吃吗？一个丙等资质的废物，怕是十条经脉堵了七条吧！我看呐，他以后也就能和那些丁等资质的家伙们念他的酸诗了！”
霎时间，为之惋惜的，高声数落的，无言惊诧的，落井下石顺势巴结那些甲等资质同伴的……世间百态尽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连衡面无表情，将测试大厅数落自己的族人一一记在心里，默默查看他们的修为。
“凝气七层……金丹前期……”
走出那道遮羞的帘子，连衡捡起那张树皮继续如同痴儿一般勾勾画画，没有去瞧大堂上首颓然的老者，更不屑去看那些巴结得势之人的嘴脸。
他低头噙着笑，兀自回到自己与爷爷的住所。
“呵呵，你们尽管努力修行，以后我的经验值就要仰仗各位了！”
坐在阳台的竹摇椅上，连衡眯着眼睛晒太阳，心念一动，眼前瞬间浮现出一块半虚幻的屏幕。这是跟了他八年整的王者荣耀系统，它以一种蛮横方式植入进他身体里，破坏他身体里大部分经脉不说，还导致他险些身死，自身却由于程序故障修复八年之久。
这八年连衡可谓是生不如死，大病三年是系统几乎完全放弃修复程序，完全在他全身经脉各处治疗的代价，剩余那五年则是用堪堪修复出来的丙等资质反哺给系统本身。
直到今天，他的新手大礼包和延迟补偿才能领取。
在打开邮箱前，连衡首先点开个人面板，查看自己的各项属性。
连衡：Lv.1
生命值：100%（3737）
法力值：490
现有的属性面板暂时只开启了这么多，有相当一部分处于黑暗，只有面板最下方的一条经验槽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经验值：0/90
资质丙等已经是系统加持下最好的结果，连衡能理解系统只在自己资质上投入这么多的原因，无非是“够用”。
点开邮箱，早已准备好的新手大礼包和延迟补偿展现在连衡眼前。
【新手大礼包：高位格探查技能Lv.MAX；召唤师技能抽取*1】
探查技能属于无消耗被动技能，只要探查目标在感应范围内就可以知晓目标的生命值与法力值，对于某些种类的物品也有一定作用，比如爷爷连道真卧房里作为装饰物的那块夜光石，被八岁的连衡“失手”打碎，露出中心的发光玉髓，让爷爷的修为得以精进一些。
“这……探查技能我早就有了啊……这个大礼包的发放难道是先发放后通知的吗？”
连衡脸色有些不好看，觉得自己或多或少被天生带点不靠谱的系统阴了一手。把技能抽取券暂时收在道具背包，他点开延迟补偿。
【延迟补偿：修行体质修复改造】
“……”
系统故障这八年来连衡可谓是把它上下都摸了个遍，无论是属性面板还是任务界面都无法开启，只有一个邮箱图标在夜晚闪烁，让他看不见摸不着。
所以我盼星星盼月亮，延迟补偿就是还给我你从我身上夺走的东西？！还是个不如原装的残次版资质！
“坑爹呢这是！”
连衡很像把系统抽出来踢一顿，但最终还是靠在摇椅上望天。
“无能狂怒最为不智啊……”
他慨叹一声，估算一下时间，大堂里的同龄人此时应该都已测试完毕，便提起兽皮缝制的书包去往家族学堂准备在前排占一个好位置。
按照学堂门前的课程表，今天下午上的课是理论课，讲的内容估计是各个元素之间反应的要领，这不但便于学生们在得到测试结果、正式步入修行道路之前了解战斗的技巧，更可以为他们以后遭遇强敌时抢夺出一丝生机。
连家一代开山老祖在建立家族之初还没有划分出各个支脉的责任就已规定族中小辈的义务教育，教育意义之重大、模式之繁杂、学科之精细，这些都是周边几个宗门、家族都未有过的，也是连衡在学习家族史之初就怀疑这位一代祖先是否和他一样，也是一个来自大吃货帝国的高学历穿越者。
进入学堂大院大门，走进理论课教室，连衡见自己来得早了便在第一排老位置坐下取出笔记细细温习元素论。
时间不知不觉在各种元素和无数法术的预演之中逃走，眼看正式上课的时间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心生疑惑的连衡揉着发胀的双眼走出学堂大院，迷糊之间迎面撞上执掌学堂的长老——连道空。
“连衡！你这小子太过怠懒！老夫领这许多人到处找你，你难道不知道今天下午这节课是实践课吗！你不要以为你爷爷是连道真就有什么骄纵！放在三十年前，你爷爷也要管我叫一声空哥哥！你且看看连世源，再看看那连青眉，他们甲等资质的同龄都早早去到演武场修习凝气决，你倒好，一个人兀自躲在这教室里抹眼泪，哪有一个男人的气派！”
连道空是一个身形壮硕，腰板厚实非凡的老汉，早年间在外讨伐征战受过伤，修为跌落难以寸进后才主动站出掌管学堂。
被龙行虎步的连道空一撞，连衡鼻梁肿痛双眼发涩，止不住地流泪，被连道空身后一众同龄人看了个遍不说，一大片嘘声搞得站在屋里浆洗衣物的女仆们都探头出来偷看笑话。
“我……”
“你什么你！整天净在那里涂涂抹抹，你不是个文化人吗？你不是三岁识字五岁念诗吗？这学堂告示斗大的字你难道不认识？来，站在这里大声地念！”
连衡被大量知识冲刷到几近迷惘的脑子被连道空揪着头发拉到告示板前面，他揉干眼眶的泪珠，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这背后一定有人搞鬼。
“实践课！论魔狼的捕杀与解剖！”
这和他进入学堂时的课表截然不同，原有的“元素理论入门”不知被谁撕下，换上了这一张。
“连道空是一个武痴，除了修行什么也不顾，修为停滞后更是一心钻研教学，所以他不会站队到爷爷那两个兄弟之一手下。他只管教学，哪天上什么课也需要自己看告示回去备课……”
连衡双耳充斥着连道空的训斥，眼神逐渐变得犀利，顺着人群的缝隙锁定到一个长得如同黄鼠狼的同龄脸上。这名同龄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此刻正谄媚地弯着腰落后于天骄之一的连世源身后半步，小声说着些什么。
“连骁！”
连道空又说了几句后摆摆手让其余同龄先下去，把连衡独自带到办公室里训话了两个时辰，话里话外全是对连衡日后生存的担忧，像极了高考前只恨手里少条皮鞭的班主任。
“行了，小崽子回去吧！下次别再让老夫满山找你！”
拜别口干舌燥的连道空，连衡走在街上，听着身后各家各户对自己的流言蜚语和大声嘲笑，无言钻进自家的小楼。
这个世界的习俗是十七岁成年，年关之时不但是欢度佳节、与客商队伍互通有无的大好时节，更是每一个踏入成年世界的少年少女的一场比试。这些同龄中不少人在八岁测试时就已经测出天赋，其父母也早早为其选择合适的道路，只待十六岁二测之后这一年领取灵石，正式踏入修行。
一年的期限，若是连衡垫底或是被连道非、连道玄的孙辈碾压，连道真的族长之位怕是坐不到下一次换届了。
坐在窗边，连衡想起自己降生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我本是个咸鱼，干嘛非得给我安排个好爷爷……一个人把我带大，还真不忍心辜负他……”
躺在床上即将入睡的连衡翻身坐起，抬手召出系统，使用那张抽奖券。
一个虚拟的小号扭蛋机浮现在空中，连衡观察片刻后发现它不能依靠手法摇出心仪的技能，便随意点了一下，拆开那颗平平无奇的扭蛋。
“宿主已获得召唤师技能：惩击！”
“连世源，甲等资质！”
“连文莹，丙等资质！”
“连世芳，丁等资质！”
…………
十六岁，是每个族中子弟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测试修行资质的年龄。此时家族中所有年满十六周岁的孩童都整齐排坐两列，等待接受测试。
坐在一列末尾的瘦弱少年被几道苍老的目光注视，他浑然不觉，从进到大堂内部开始就一直在手中的柔软树皮上书写着什么，偶尔抬头望天苦思片刻，接着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反观其他少男少女，无不是或兴奋或紧张，每人都在为自己的前途考虑，期望能测出一个甲等资质。
端坐在大堂主座的族长一直盯着这个异类般的少年，心里暗自叹息。
连衡，族长一脉之长房长孙，三岁识得千字，五岁随口吟诗，被全族誉为天之骄子，更是在五岁时由太上长老摸骨，断定他是一代族人的领头雁。
可他却在八岁首次测试资质时当场吐血倒地，一病三年。
这位早慧的天骄自那次大病便一蹶不振，丢失了往日的开朗，整日与笔墨为伴，书写无人看懂的符号。
“下一个，连衡！”
当掌管族中孩童修行的长老把连衡叫到前去，大堂内的所有老一辈族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气凝神，生怕造成干扰。
“万一，太上长老说的没错呢？”
身为爷爷的连道真慢慢坐直了身子，红润的手掌不觉间扣紧了膝盖。
“万一，连衡真的只是早慧，太上长老错看他了？或许那年吐血让他的经脉受损了？”
连道真身旁的两位兄弟，也是族长之位的竞争者这般祈祷着，希望自己的孙子孙女能压过连道真的孙子一头，日后族长换届选举他们也能“爷凭孙贵”，把死了儿子儿媳的连道真赶下台，发配到某个闲职养老。
正如连衡这孩子小时候吟的那句诗：大江水后浪推前浪，尘世间新人换旧人。
连道真，你该让位了！
旁人不知道高台上这三位老头的心思，但对这位被人捧了十余年的天才也有几分好奇。
万众瞩目的连衡按照长老的指引走进帘子，他在帘子后退去衣衫，缓缓踏入掺杂灵泉的水池，任由一只枯槁的手掌扼住他的口鼻，另一只手掌压在他的眉心。
刚刚测试的那许多少男少女每人都只是走了个过场，无论资质再好再坏，都不过是片刻之间就能得出结果。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就当族长连道真按捺不住焦急和担忧，决定下场查看之时，测试长老充满遗憾、诧异、恐惧的声音才从那道帘子后面传出：
“连衡，丙等资质！”
此言一出，原本寂静的大堂顿时炸开了锅，不止是那些未接触到修行艰辛和家族争斗的少年少女，就连大堂上首一排的老人们也有几位定力不足的猛然间站了起来。
“咦——身为族长之孙才不过丙等资质，我看下次灵石分配，族长一脉就不好意思领最大份额了吧！”
“道真兄想必是要让位了！且看道玄道非两位兄长谁能夺得头筹了！”
“嘁！就这！连衡从小就压我一头，我当他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写几首破诗吗！写诗能当饭吃吗？一个丙等资质的废物，怕是十条经脉堵了七条吧！我看呐，他以后也就能和那些丁等资质的家伙们念他的酸诗了！”
霎时间，为之惋惜的，高声数落的，无言惊诧的，落井下石顺势巴结那些甲等资质同伴的……世间百态尽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连衡面无表情，将测试大厅数落自己的族人一一记在心里，默默查看他们的修为。
“凝气七层……金丹前期……”
走出那道遮羞的帘子，连衡捡起那张树皮继续如同痴儿一般勾勾画画，没有去瞧大堂上首颓然的老者，更不屑去看那些巴结得势之人的嘴脸。
他低头噙着笑，兀自回到自己与爷爷的住所。
“呵呵，你们尽管努力修行，以后我的经验值就要仰仗各位了！”
坐在阳台的竹摇椅上，连衡眯着眼睛晒太阳，心念一动，眼前瞬间浮现出一块半虚幻的屏幕。这是跟了他八年整的王者荣耀系统，它以一种蛮横方式植入进他身体里，破坏他身体里大部分经脉不说，还导致他险些身死，自身却由于程序故障修复八年之久。
这八年连衡可谓是生不如死，大病三年是系统几乎完全放弃修复程序，完全在他全身经脉各处治疗的代价，剩余那五年则是用堪堪修复出来的丙等资质反哺给系统本身。
直到今天，他的新手大礼包和延迟补偿才能领取。
在打开邮箱前，连衡首先点开个人面板，查看自己的各项属性。
连衡：Lv.1
生命值：100%（3737）
法力值：490
现有的属性面板暂时只开启了这么多，有相当一部分处于黑暗，只有面板最下方的一条经验槽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经验值：0/90
资质丙等已经是系统加持下最好的结果，连衡能理解系统只在自己资质上投入这么多的原因，无非是“够用”。
点开邮箱，早已准备好的新手大礼包和延迟补偿展现在连衡眼前。
【新手大礼包：高位格探查技能Lv.MAX；召唤师技能抽取*1】
探查技能属于无消耗被动技能，只要探查目标在感应范围内就可以知晓目标的生命值与法力值，对于某些种类的物品也有一定作用，比如爷爷连道真卧房里作为装饰物的那块夜光石，被八岁的连衡“失手”打碎，露出中心的发光玉髓，让爷爷的修为得以精进一些。
“这……探查技能我早就有了啊……这个大礼包的发放难道是先发放后通知的吗？”
连衡脸色有些不好看，觉得自己或多或少被天生带点不靠谱的系统阴了一手。把技能抽取券暂时收在道具背包，他点开延迟补偿。
【延迟补偿：修行体质修复改造】
“……”
系统故障这八年来连衡可谓是把它上下都摸了个遍，无论是属性面板还是任务界面都无法开启，只有一个邮箱图标在夜晚闪烁，让他看不见摸不着。
所以我盼星星盼月亮，延迟补偿就是还给我你从我身上夺走的东西？！还是个不如原装的残次版资质！
“坑爹呢这是！”
连衡很像把系统抽出来踢一顿，但最终还是靠在摇椅上望天。
“无能狂怒最为不智啊……”
他慨叹一声，估算一下时间，大堂里的同龄人此时应该都已测试完毕，便提起兽皮缝制的书包去往家族学堂准备在前排占一个好位置。
按照学堂门前的课程表，今天下午上的课是理论课，讲的内容估计是各个元素之间反应的要领，这不但便于学生们在得到测试结果、正式步入修行道路之前了解战斗的技巧，更可以为他们以后遭遇强敌时抢夺出一丝生机。
连家一代开山老祖在建立家族之初还没有划分出各个支脉的责任就已规定族中小辈的义务教育，教育意义之重大、模式之繁杂、学科之精细，这些都是周边几个宗门、家族都未有过的，也是连衡在学习家族史之初就怀疑这位一代祖先是否和他一样，也是一个来自大吃货帝国的高学历穿越者。
进入学堂大院大门，走进理论课教室，连衡见自己来得早了便在第一排老位置坐下取出笔记细细温习元素论。
时间不知不觉在各种元素和无数法术的预演之中逃走，眼看正式上课的时间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心生疑惑的连衡揉着发胀的双眼走出学堂大院，迷糊之间迎面撞上执掌学堂的长老——连道空。
“连衡！你这小子太过怠懒！老夫领这许多人到处找你，你难道不知道今天下午这节课是实践课吗！你不要以为你爷爷是连道真就有什么骄纵！放在三十年前，你爷爷也要管我叫一声空哥哥！你且看看连世源，再看看那连青眉，他们甲等资质的同龄都早早去到演武场修习凝气决，你倒好，一个人兀自躲在这教室里抹眼泪，哪有一个男人的气派！”
连道空是一个身形壮硕，腰板厚实非凡的老汉，早年间在外讨伐征战受过伤，修为跌落难以寸进后才主动站出掌管学堂。
被龙行虎步的连道空一撞，连衡鼻梁肿痛双眼发涩，止不住地流泪，被连道空身后一众同龄人看了个遍不说，一大片嘘声搞得站在屋里浆洗衣物的女仆们都探头出来偷看笑话。
“我……”
“你什么你！整天净在那里涂涂抹抹，你不是个文化人吗？你不是三岁识字五岁念诗吗？这学堂告示斗大的字你难道不认识？来，站在这里大声地念！”
连衡被大量知识冲刷到几近迷惘的脑子被连道空揪着头发拉到告示板前面，他揉干眼眶的泪珠，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这背后一定有人搞鬼。
“实践课！论魔狼的捕杀与解剖！”
这和他进入学堂时的课表截然不同，原有的“元素理论入门”不知被谁撕下，换上了这一张。
“连道空是一个武痴，除了修行什么也不顾，修为停滞后更是一心钻研教学，所以他不会站队到爷爷那两个兄弟之一手下。他只管教学，哪天上什么课也需要自己看告示回去备课……”
连衡双耳充斥着连道空的训斥，眼神逐渐变得犀利，顺着人群的缝隙锁定到一个长得如同黄鼠狼的同龄脸上。这名同龄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此刻正谄媚地弯着腰落后于天骄之一的连世源身后半步，小声说着些什么。
“连骁！”
连道空又说了几句后摆摆手让其余同龄先下去，把连衡独自带到办公室里训话了两个时辰，话里话外全是对连衡日后生存的担忧，像极了高考前只恨手里少条皮鞭的班主任。
“行了，小崽子回去吧！下次别再让老夫满山找你！”
拜别口干舌燥的连道空，连衡走在街上，听着身后各家各户对自己的流言蜚语和大声嘲笑，无言钻进自家的小楼。
这个世界的习俗是十七岁成年，年关之时不但是欢度佳节、与客商队伍互通有无的大好时节，更是每一个踏入成年世界的少年少女的一场比试。这些同龄中不少人在八岁测试时就已经测出天赋，其父母也早早为其选择合适的道路，只待十六岁二测之后这一年领取灵石，正式踏入修行。
一年的期限，若是连衡垫底或是被连道非、连道玄的孙辈碾压，连道真的族长之位怕是坐不到下一次换届了。
坐在窗边，连衡想起自己降生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我本是个咸鱼，干嘛非得给我安排个好爷爷……一个人把我带大，还真不忍心辜负他……”
躺在床上即将入睡的连衡翻身坐起，抬手召出系统，使用那张抽奖券。
一个虚拟的小号扭蛋机浮现在空中，连衡观察片刻后发现它不能依靠手法摇出心仪的技能，便随意点了一下，拆开那颗平平无奇的扭蛋。
“宿主已获得召唤师技能：惩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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