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毕业
同一时间，与夏宫东侧宫墙面街而立的尚城二中。
虽然离正式开学还有一周的时间，但是校园里已经有很多高年级的学生在校园中疾步奔走。
艰难的越过了门卫的阻拦，身穿一身便服的樊子明漫无目的的踱步在校园之中，和来往如梭的学生们形成巨大的反差。
尚城二中，又称冀北州第三外国语学院，学校地处尚城市中心
虽然具有区位优势，但是也因此受限，学校面积将将达到尚城一中新校区的一半。所以和一中新校区的瑰丽景观相比，二中校内景观相对单调。
但是红砖白顶的建筑，和一中老校区一比。
不说一摸一样吧，也是大同小异。
不过配上街对面的红色宫墙，高大树木，古色建筑，倒也是相映成趣。
说是漫无目的，但是樊子明的双脚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追寻着熟悉的路线，径直往校园的一角走去。
经过如同纪念碑一般样式的明德楼，侧面一个小型的主席台便闯入眼帘，二中的校训：明德、博学、善思、敏行，排列于前。
经过的时候，樊子明不自觉的地停下了脚步，侧身歪头，目光打量。
目光随着校训文字的一笔一划缓慢流动，仿佛铁铸文字的每一个斑驳都藏着什么特殊的意义。
良久之后，樊子明低头啐了一口，继续挪动了脚步。
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五六个身穿校服的女生们迎面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笑谈着什么。樊子明微微侧身，把头上的棒球帽压的更低了。
再向前走出大概50米的距离，L型的实验楼投下了大片的阴影。
“嘭，嘭，”的声音传入耳朵，樊子明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无比的清楚，走过这个转角，那个熟悉的白色弧顶建筑就在那里。那个让他魂牵梦绕，同时也是陪伴他无数个日夜的地方。
声音越来越大，男孩们的呼喝声也越来越清晰，樊子明的心里也和打了鼓一样越来越响，越来越快。
但是那只即将从阴影中迈出的脚忽地僵停在了那里，转瞬间又收了回去。
驻步在楼宇的阴影里，稍候，身子斜斜的靠在墙壁，那天的情景再次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听说篮球校队的表彰大会推迟了！”
“是啊，说是为了配合高考复习计划。”
难得的一次月休，因为父亲的工厂要加班，樊子明自己到街上闲逛，午间找了一家街边的小馆儿觅食。
因为听到了‘篮球校队’‘表彰大会’这样的字眼，不由得加强了注意。
“屁嘞，你还不知道吧，根本不是为了高考复习，是校领导对这次校队的成绩不满意！”
“不可能吧，虽然这次没有得到冠军，可是杀进决赛就已经够牛笔的了。”
也许是因为离开了学校，这里又远离二中的辐射范围，两个最大概率是二中的学生放下了戒备，谈论起来。
但这话让樊子明听着心中一梗。校领导对成绩不满意？
不可能。要知道这次尚城二中获得的亚军，已经是学校的历史最佳成绩。
放宽到整个尚城，历史上也排在第二的位置，仅次于很多年前获得冠军的尚城一中。
摇摇头，樊子明轻轻的笑了笑，再次否定了刚才的怀疑，甚至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了。
“怎么不可能？我们宿舍那边都传开了。高二的XXX上次从校长室路过，都听见了。校长和校队的刘教练都嚷嚷起来了。”
新的话语传来，令樊子明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刘教练？似乎两个男生二中学生的身份实锤了。
但是为什么？樊子明再次疑虑起来，幸好另一个学生马上替他问了出来。
“怎么说的？”
“校长的意思就是说，校队不争气呗，原本第一场赢了，最后让人家连扳两场，输的窝囊。特别是……”
说到这里，第一个男生忽然停顿了一下。
樊子明甚至感觉到一道目光从自己的后背扫过，然后身后的声音忽然变轻。
“特别是让一中那边看了笑话。”
“这也是校长说的？”
“这倒不是，是后来大家分析的。你想啊，这几年一直都是咱二中称霸尚城，压得一中没有脾气。但是这次进了决赛，人们不是又想起早几年尚城一中获得省冠的事儿了。
要是咱赢了，肯定是牛笔到家了，但是结果呢，输了。”
说道这的时候，身后的男生啧啧了两声，表示感叹。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继续传来。
“听说一中那边就传过话来了，说咱们二中是：给你机会，你也把握不住啊！”
“曹，他们一中有什么脸说这个！”另外一个学生气愤的回到。
樊子明也很气愤，他不光是气愤一中说的风凉话。也是气二中的校领导，居然因为风言风语就推迟了表彰大会。
不对，不光是推迟了表彰大会，更是对他们整个校队三年间不断的努力，付出的辛劳的践踏。
樊子明越想越气愤，甚至他想现在就冲进学校，去找校领导问个明白。但是理智却让他的身子牢牢的黏在了座位上。
“最重要的还有刘教练呢，”
第一个声音继续显摆的说道：“刘教练亲口说的，这次输球的原因一大半都是因为樊子明。”
“曹，说这儿我就不服了，怎么能赖上我们明哥呢？”
“怎么不赖，人刘教练都说了，第二场就是因为樊子明想出风头，拿mvp。自己单打，不听战术，最终导致的输球。
第三场更是因为樊子明心态失衡，最后浪投三分，让球队失去了夺冠的机会。”
听到这里，樊子明咬的牙根仿佛都要碎了。
如果说校领导的话，还可以用不懂球，或者官僚作风来搪塞的话。那么，如果这些话真的出自刘教练之口，那么就太不可思议了。
自己在外线的单打原本就是出于教练的安排，是为了给内线进攻创造空间。甚至从第一场就是这样安排的。
至于最后的三分，也是因为比分落后，不得不做的战术安排。
而自己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把那些该死的球，投进去。
瞬时间，各种思绪在头脑中纷扰迭至，攥着筷子的手愈加收紧，用力，直至骨节发白，青筋凸出，指甲在掌心刻出了许多月牙状的印痕。
是的，无论他内心中怎么反驳，怎么推搪。他都无法否认，这些话，从刘建章的嘴里说来，竟然毫不违和。
甚至在樊子明的内心里，隐隐的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真实发生的。
因为作为三年校队的成员，他真切的明白：刘建章，二中校队的主教练，表面上是对内雷厉风行，对外束身自重，风度翩翩的儒帅。而实际上更是一个媚上欺下，疾言厉色，推卸责任的伪君子。
但同时，痛失冠军的失落和自责也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樊子明真就那么自私？”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和他又不熟，估计肯定是有什么好处呗，比如高考加分什么的。”
……
从痛苦的回忆中挣脱出来，樊子明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樊子明，你怎么在这儿？”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樊子明详装没有听见，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
“樊子明，樊子明，你停一下，我是王浩。”
声音继续喊道，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默默叹了口气，樊子明稍稍调整了一下心情，转过身看去。果然，190cm以上的大高个，头发刚刚盖住头皮的青涩，正是篮球校队的队长王浩。
或许应该称为‘前队长’？在表彰大会的时候，队长已经被移交给了吴襄恩那个小子。
是的，表彰大会最终还是举行了，不过规模要比想想的小了很多。在早操的时候，校队成员上台亮了个相，中午也加了餐。
总之，樊子明找了个理由没有参加。
“呦，王浩啊，我就……随便转转，你怎么在这儿？”樊子明略显掩饰的说道。
“我刚才去实验楼找了一下孙老师。打算最后去篮球馆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王浩稍微停顿了一下，犹犹豫豫的问道。身子却仿佛生锈的机器，略显生涩的颤了颤。
“篮球馆啊，我去过了，刚从那儿出来，你自己去吧。”
樊子明妄做轻松的回答道。说完用拇指往身后指了指。“那我现在要回家，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你撒谎，你连表彰大会都没有参加，而且之后就没有去过一次球馆。”
刚刚转身的樊子明，没等迈开脚步，再次被背后的声音叫住。
“樊子明，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们找过你好几次，你都不说原因。”
王浩的声音再次强烈起来，樊子明感觉到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量使得他踉跄的转过身来。
“哎……！”樊子明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王浩双手的勒箍，无奈的叹了口气。
躲闪开王浩炙热的目光，樊子明幽幽的说道：“就算是……给我保留最后的体面吧！”
“我们这三年的感情，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心里知道对方身处单亲家庭的敏感，但是王浩万分不能理解这个亲密的战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忽然把自己和队友们割裂了开了。
气氛愈加凝重，几次将要张口，但是樊子明最终还是选择了低头不语。
良久的沉默之后，感受到肩上的力气一松，樊子明轻轻的把对方的手拨开，用平静的语气的说道：“咱们已经毕业了，什么都无关紧要了……。
对了，忘记恭喜你了，第四军医大，恭喜你达成了自己的梦想！”
话题是转的有点生硬，但是听完的王浩张了张口，没有再吐出话来，只是满脸的纠结和痛苦的表情。
拍了拍王浩的肩膀，三年的深切友谊沉浸于心，却默口不言。
樊子明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停下身，说道：“对了，给那小子带个话，明年……明年一定要把冠军赢回来！”
然后，背着身挥了挥手后，毫不留恋的迈步离开。
王浩目送着樊子明离开，直到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直到身影缩略，无法看清。
这才自言自语道：“好兄弟，一路走好！”
直至最后，他也没有说，实际上他来学校，是找樊子明的班主任打听他上学的消息；他也没有说，实际上，他在实验楼的外梯上就看到了樊子明走过的身影。
根本不像他说的，刚从球馆出来。
但是樊子明又何尝不是无奈的把事情藏在心里，一旦他和王浩他们说了，不知道这帮兄弟会不会去找校领导，找教练讨个说法。
他不想因此而让兄弟们受到影响，
那毕竟是高考啊！
至于现在，就像他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樊子明迈步走出了校门，回头望去。阳光晃在二中的铭牌上反射回来。
真是无比的刺眼，樊子明的眼睛都有点模糊了。
狠狠的啐了一口在地上，樊子明恶念道：“再见了，这特么该死的学校！”
迈开脚步，樊子明毫不留恋的步入了人流。
虽然离正式开学还有一周的时间，但是校园里已经有很多高年级的学生在校园中疾步奔走。
艰难的越过了门卫的阻拦，身穿一身便服的樊子明漫无目的的踱步在校园之中，和来往如梭的学生们形成巨大的反差。
尚城二中，又称冀北州第三外国语学院，学校地处尚城市中心
虽然具有区位优势，但是也因此受限，学校面积将将达到尚城一中新校区的一半。所以和一中新校区的瑰丽景观相比，二中校内景观相对单调。
但是红砖白顶的建筑，和一中老校区一比。
不说一摸一样吧，也是大同小异。
不过配上街对面的红色宫墙，高大树木，古色建筑，倒也是相映成趣。
说是漫无目的，但是樊子明的双脚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追寻着熟悉的路线，径直往校园的一角走去。
经过如同纪念碑一般样式的明德楼，侧面一个小型的主席台便闯入眼帘，二中的校训：明德、博学、善思、敏行，排列于前。
经过的时候，樊子明不自觉的地停下了脚步，侧身歪头，目光打量。
目光随着校训文字的一笔一划缓慢流动，仿佛铁铸文字的每一个斑驳都藏着什么特殊的意义。
良久之后，樊子明低头啐了一口，继续挪动了脚步。
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五六个身穿校服的女生们迎面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笑谈着什么。樊子明微微侧身，把头上的棒球帽压的更低了。
再向前走出大概50米的距离，L型的实验楼投下了大片的阴影。
“嘭，嘭，”的声音传入耳朵，樊子明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无比的清楚，走过这个转角，那个熟悉的白色弧顶建筑就在那里。那个让他魂牵梦绕，同时也是陪伴他无数个日夜的地方。
声音越来越大，男孩们的呼喝声也越来越清晰，樊子明的心里也和打了鼓一样越来越响，越来越快。
但是那只即将从阴影中迈出的脚忽地僵停在了那里，转瞬间又收了回去。
驻步在楼宇的阴影里，稍候，身子斜斜的靠在墙壁，那天的情景再次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听说篮球校队的表彰大会推迟了！”
“是啊，说是为了配合高考复习计划。”
难得的一次月休，因为父亲的工厂要加班，樊子明自己到街上闲逛，午间找了一家街边的小馆儿觅食。
因为听到了‘篮球校队’‘表彰大会’这样的字眼，不由得加强了注意。
“屁嘞，你还不知道吧，根本不是为了高考复习，是校领导对这次校队的成绩不满意！”
“不可能吧，虽然这次没有得到冠军，可是杀进决赛就已经够牛笔的了。”
也许是因为离开了学校，这里又远离二中的辐射范围，两个最大概率是二中的学生放下了戒备，谈论起来。
但这话让樊子明听着心中一梗。校领导对成绩不满意？
不可能。要知道这次尚城二中获得的亚军，已经是学校的历史最佳成绩。
放宽到整个尚城，历史上也排在第二的位置，仅次于很多年前获得冠军的尚城一中。
摇摇头，樊子明轻轻的笑了笑，再次否定了刚才的怀疑，甚至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了。
“怎么不可能？我们宿舍那边都传开了。高二的XXX上次从校长室路过，都听见了。校长和校队的刘教练都嚷嚷起来了。”
新的话语传来，令樊子明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刘教练？似乎两个男生二中学生的身份实锤了。
但是为什么？樊子明再次疑虑起来，幸好另一个学生马上替他问了出来。
“怎么说的？”
“校长的意思就是说，校队不争气呗，原本第一场赢了，最后让人家连扳两场，输的窝囊。特别是……”
说到这里，第一个男生忽然停顿了一下。
樊子明甚至感觉到一道目光从自己的后背扫过，然后身后的声音忽然变轻。
“特别是让一中那边看了笑话。”
“这也是校长说的？”
“这倒不是，是后来大家分析的。你想啊，这几年一直都是咱二中称霸尚城，压得一中没有脾气。但是这次进了决赛，人们不是又想起早几年尚城一中获得省冠的事儿了。
要是咱赢了，肯定是牛笔到家了，但是结果呢，输了。”
说道这的时候，身后的男生啧啧了两声，表示感叹。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继续传来。
“听说一中那边就传过话来了，说咱们二中是：给你机会，你也把握不住啊！”
“曹，他们一中有什么脸说这个！”另外一个学生气愤的回到。
樊子明也很气愤，他不光是气愤一中说的风凉话。也是气二中的校领导，居然因为风言风语就推迟了表彰大会。
不对，不光是推迟了表彰大会，更是对他们整个校队三年间不断的努力，付出的辛劳的践踏。
樊子明越想越气愤，甚至他想现在就冲进学校，去找校领导问个明白。但是理智却让他的身子牢牢的黏在了座位上。
“最重要的还有刘教练呢，”
第一个声音继续显摆的说道：“刘教练亲口说的，这次输球的原因一大半都是因为樊子明。”
“曹，说这儿我就不服了，怎么能赖上我们明哥呢？”
“怎么不赖，人刘教练都说了，第二场就是因为樊子明想出风头，拿mvp。自己单打，不听战术，最终导致的输球。
第三场更是因为樊子明心态失衡，最后浪投三分，让球队失去了夺冠的机会。”
听到这里，樊子明咬的牙根仿佛都要碎了。
如果说校领导的话，还可以用不懂球，或者官僚作风来搪塞的话。那么，如果这些话真的出自刘教练之口，那么就太不可思议了。
自己在外线的单打原本就是出于教练的安排，是为了给内线进攻创造空间。甚至从第一场就是这样安排的。
至于最后的三分，也是因为比分落后，不得不做的战术安排。
而自己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把那些该死的球，投进去。
瞬时间，各种思绪在头脑中纷扰迭至，攥着筷子的手愈加收紧，用力，直至骨节发白，青筋凸出，指甲在掌心刻出了许多月牙状的印痕。
是的，无论他内心中怎么反驳，怎么推搪。他都无法否认，这些话，从刘建章的嘴里说来，竟然毫不违和。
甚至在樊子明的内心里，隐隐的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真实发生的。
因为作为三年校队的成员，他真切的明白：刘建章，二中校队的主教练，表面上是对内雷厉风行，对外束身自重，风度翩翩的儒帅。而实际上更是一个媚上欺下，疾言厉色，推卸责任的伪君子。
但同时，痛失冠军的失落和自责也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樊子明真就那么自私？”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和他又不熟，估计肯定是有什么好处呗，比如高考加分什么的。”
……
从痛苦的回忆中挣脱出来，樊子明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樊子明，你怎么在这儿？”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樊子明详装没有听见，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
“樊子明，樊子明，你停一下，我是王浩。”
声音继续喊道，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默默叹了口气，樊子明稍稍调整了一下心情，转过身看去。果然，190cm以上的大高个，头发刚刚盖住头皮的青涩，正是篮球校队的队长王浩。
或许应该称为‘前队长’？在表彰大会的时候，队长已经被移交给了吴襄恩那个小子。
是的，表彰大会最终还是举行了，不过规模要比想想的小了很多。在早操的时候，校队成员上台亮了个相，中午也加了餐。
总之，樊子明找了个理由没有参加。
“呦，王浩啊，我就……随便转转，你怎么在这儿？”樊子明略显掩饰的说道。
“我刚才去实验楼找了一下孙老师。打算最后去篮球馆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王浩稍微停顿了一下，犹犹豫豫的问道。身子却仿佛生锈的机器，略显生涩的颤了颤。
“篮球馆啊，我去过了，刚从那儿出来，你自己去吧。”
樊子明妄做轻松的回答道。说完用拇指往身后指了指。“那我现在要回家，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你撒谎，你连表彰大会都没有参加，而且之后就没有去过一次球馆。”
刚刚转身的樊子明，没等迈开脚步，再次被背后的声音叫住。
“樊子明，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们找过你好几次，你都不说原因。”
王浩的声音再次强烈起来，樊子明感觉到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量使得他踉跄的转过身来。
“哎……！”樊子明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王浩双手的勒箍，无奈的叹了口气。
躲闪开王浩炙热的目光，樊子明幽幽的说道：“就算是……给我保留最后的体面吧！”
“我们这三年的感情，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心里知道对方身处单亲家庭的敏感，但是王浩万分不能理解这个亲密的战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忽然把自己和队友们割裂了开了。
气氛愈加凝重，几次将要张口，但是樊子明最终还是选择了低头不语。
良久的沉默之后，感受到肩上的力气一松，樊子明轻轻的把对方的手拨开，用平静的语气的说道：“咱们已经毕业了，什么都无关紧要了……。
对了，忘记恭喜你了，第四军医大，恭喜你达成了自己的梦想！”
话题是转的有点生硬，但是听完的王浩张了张口，没有再吐出话来，只是满脸的纠结和痛苦的表情。
拍了拍王浩的肩膀，三年的深切友谊沉浸于心，却默口不言。
樊子明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停下身，说道：“对了，给那小子带个话，明年……明年一定要把冠军赢回来！”
然后，背着身挥了挥手后，毫不留恋的迈步离开。
王浩目送着樊子明离开，直到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直到身影缩略，无法看清。
这才自言自语道：“好兄弟，一路走好！”
直至最后，他也没有说，实际上他来学校，是找樊子明的班主任打听他上学的消息；他也没有说，实际上，他在实验楼的外梯上就看到了樊子明走过的身影。
根本不像他说的，刚从球馆出来。
但是樊子明又何尝不是无奈的把事情藏在心里，一旦他和王浩他们说了，不知道这帮兄弟会不会去找校领导，找教练讨个说法。
他不想因此而让兄弟们受到影响，
那毕竟是高考啊！
至于现在，就像他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樊子明迈步走出了校门，回头望去。阳光晃在二中的铭牌上反射回来。
真是无比的刺眼，樊子明的眼睛都有点模糊了。
狠狠的啐了一口在地上，樊子明恶念道：“再见了，这特么该死的学校！”
迈开脚步，樊子明毫不留恋的步入了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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