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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玉清圣镜彼岸花

    在无垢镜的帮助下,夙渊寻回了丢失的记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竟会是元辰。

    夙渊不敢相信,但穷奇不会认错他,叱璃剑不会认错他,在第一眼见到曦露时,在阵中看她同仙灵起舞时,那种发自内心的、难以言表的感觉更不会错,因为她和花凝长得实在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夙渊突然失了方向,千年过去,花凝早已不在,那束光为了保护他,离开了,而今魔界更容不下他,曾经那位立誓要为六界止息兵戈、隐忍蛰伏的少年,终究只剩一颗凉透的心。

    此时,圣尊元灵现身了。

    “往日种种,不过浮生一梦,莫不是还有所执?”

    “我曾亲口承诺,会好好保护她的,可我没能做到,更没想到,她的生死劫竟然会是我。”

    “那是元辰,而今你已是渊下宫之主,超脱天地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当世最强者,天道雷罚都伤不了你分毫。”

    确实如此,如果当年的元辰能有如今夙渊一半的实力,又怎会连花凝都保护不了?

    可对元辰来说,最悲剧的就是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遇到最想守护一生的人。

    元灵继续说道:“不过看你这样,要突破三劫还早着呢!”

    夙渊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走出闭关室,将无垢镜还给苍梧师尊。

    原以为三位师尊和掌教多少会问他些什么,可令夙渊没想到的是,他们除了询问无垢镜对其有无帮助外,别的只字未提,只是叮嘱夙渊,既已寻回记忆,了却了心愿,往后更要努力修行才是。

    三位师尊和玄清子虽是凡人,修为境界却是不低的,此时刨根问底,只会给夙渊增加无形的压力。

    其实在师尊眼里,他是谁不重要,过去做了些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是什么样的人,师尊们坚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都对他抱有很大期望。

    昆仑一战,魔族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西王母领着数百残军败退,最后被天帝派下的援兵所救。

    昆仑失守,天门已开,雷岙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天庭了。

    只是天道运转,有常、无常皆不可言,今雷岙乘劫数而来,天帝力不从心,只能向众仙问计。

    众仙面面相觑,也拿不出什么良策。

    天帝突然叹气道:“唉!要是天尊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为六界解此危难,只可惜天尊早在万年前,便已神游天外天了。”

    天帝这番话倒是点醒了天权星君,只见他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陛下,可还记得天尊神游前,在玉清圣镜里留有一样东西?”

    天帝回想道:“你所指的可是那株彼岸花?”

    “正是,以天尊之能,定能算到今日天界之难,因此臣以为,那株彼岸花会不会就是天尊留给我们破解此劫的提示?”

    但众仙都认为,而今魔族大军转瞬即至,此时集众仙之力去探究一朵花,多少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

    于是天帝只好采取折中举措,一面命北方真武大帝挂帅,四方战神为副将,尽起天界之兵前往天门布防,一面让天权星君领各司散仙,共商破解灾厄之法。

    自从夙渊轻易降服穷奇兽后,大家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与他相关的话题,日常练习结束时,大家都缠着他,不是问这就是问那的,素玉师姐和东方在一旁拦都拦不住,夙渊见状,只好使用弇字决遁走躲个清静。

    没成想却闪到了曦露的窗外,穷奇兽,不对,现在应该叫它“穷奇猫”了。

    其实元辰曾经给它取过名字,叫它“六筐”,因为那时在魔界,它的饭量特别大,一次能吃六筐离魅果,没吃饱时还经常跑去偷吃,后来那些采果子的魔兵见了它就躲,有时元辰甚至觉得,饕餮都没它这么能吃,所以一直管它叫“六筐”。

    六筐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夙渊,盯着他叫了几声,不巧曦露恰在此时回房,夙渊赶忙施法令其安静下来,自己则是下意识往窗边藏了藏。

    曦露回房后,发觉穷奇兽已经醒了,便将它抱了起来。

    见四下无人,便冲六筐抱怨道:“你看看,都是因为你啊,现在好了,大家一有空都围着他,我连单独见他一面都办不到了。”说着就和六筐玩闹起来。

    夙渊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之前在西阁那么多次“偶遇”,都是曦露用了心的,都是小细节,而且曦露隐藏的也特别好,自己居然一直都没发现。

    但夙渊不敢接近她,更不敢接受她的这份心,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曦露就是花凝,他只是觉得两个人长得像而已,其次,曦露是个凡人,可他却是不死之身,那种失去后,撕心裂肺的痛,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就在这时,无妄峰山下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表面上看着像一位老人,灰白色的长衣包裹着全身,还戴着风帽、拄着拐杖,看样子是想上山。

    但就在他要走上台阶时,发现通往山上的路似有结界守护,拦着他不让进。

    只见他稍抬拐杖,轻轻往地砖上一砸,结界就碎了,然后以移形换位般的速度窜上了山,就算他从守山弟子身旁路过,他们似乎也都看不见他。

    他在山上找了一会儿,突然拐杖顶端发出蓝光,指向的方位正是西阁曦露的房间。

    当他试图接近西阁时,六筐开始躁动起来,曦露不知何故,只好尽力安抚它。

    夙渊感觉有异物在靠近,他施法令曦露陷入沉睡,而后将其安放到床上,并在屋内设下了保护结界。

    当老者正欲推开房门时,夙渊出现在他身后,伸手搭了一下他的肩膀。

    老者立时化为一道蓝光,企图逃离,夙渊随即化为一道橙光追赶。

    二人在空中交手数十回合,未分高下。

    当夙渊缠着他,想知道他的身份时,只见老者摘下风帽,现出原身,手中的拐杖也化为了锁魂铃。

    老者竟是妖帝赤蛟幻化出来的。

    夙渊见状,也是脱口而出:“父帝,怎么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