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书房里照片
两人开车到青波湖南岸的那家餐馆吃午饭，正是陈韵请周格吃饭的那一家。周萱问周格想去哪里吃饭的时候，周格脑子里想起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里，有点莫名其妙。周萱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是这里。
“这也算咱俩第一次约会？去个好点的餐厅，这里是我知道的最好的地方。”话是这么说，周格总感觉这不是自己心里所想。
这回没有预定，没有顶楼露台最好的湖景餐位，不过这个在一帘水瀑之后的石室餐位也非常别致，周格坐下之后感觉这个地方非常适合秘密商量什么大阴谋——这里离其他餐位都很远，而且半封闭，水瀑从石室上方落下，坠入青波湖碧色水面，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水汽，在炎热的夏天中午感觉非常凉快。
吃饭的过程中，两人没有交谈，饭后，周萱要了一壶好茶，她眯起眼睛，很喜欢这个地方。
“之前跟你说的那句话，是不是让你有些不开心？”
“哪句？”
“我说你太冷静的前一句。”
周格摇头，不过他没有看周萱，把目光投向了水瀑之外的湖面，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只看到外面的天空阴沉了下来，似乎要下大雨。
“我的那位……”周萱斟酌着语句，发现自己很难说出口，也不知道该跟周格说什么，她问周格：“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周格没有马上回答，他想了想，就想起了佟娇娇，想起那个周末，两个人一起去超市购物，然后回小小的出租屋，佟娇娇让他去休息，她给他做饭；想起了那个深夜，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佟娇娇在他的沙发上等到睡着；想起在学校偶遇佟娇娇，和那个跟她在一起的男人。
他摇了摇头：“没有。”
周萱伸出手指，嘴角微笑：“你在说谎。”
周格没有辩解，低头喝茶。周萱似乎很满意：“我不会怪你，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呀……周格，如果，我说如果啊，你喜欢一个女孩子，我真的不怪你，可是你没法给别人未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要结婚了，我不会耽误别人，也不会让你难做。”
“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并不公平，我心里有别人，但我和她本来就没有未来，你和你喜欢的女孩子本来可以有未来的。”
“周萱，”周格忽然有点烦躁，“首先，这个世界上没有公平。另外，未来这个东西，就是因为无限可能才被称为未来，没有什么未来是不可能的。我就坦白说吧，你跟你的那位爱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就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你也不用因为内心的善良对我有愧疚的感觉，这是我应得的，我也做好了准备。”
”好吧，“周萱期期艾艾地说道，”她想见你一面。“
周格叹了一口气，他体会到，有些事情就像潮水，你永远无法阻止它的到来，只能逃跑，或者被淹死。
“你同意跟她见面吗？”周格竟然从周萱的语气中听出了哀求。
他点了点头：“什么时候？”
“她今天晚上的飞机，大约在凌晨1点半。”
“这么着急？”
“她……她是个很果断的人……”周萱的手指交缠在一起，“她很倔，很多时候，她认定的事情谁也说不动，我劝过她，我们就此一刀两断，但是她没有动摇过，我又总是心软……她提的要求我也不想拒绝。“
周格发现周萱优柔脆弱的一面，似乎只有在跟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上能看到她的这一面，平时的她，虽然安静，但是有一股笃定淡然的气势。
“行吧。”周格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点茶。“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别回去了，我在附近不远的地方有个小房子，平时就住在那里，你去那里休息一会儿吧。”
周萱说的小房子，在周格的概念中是那种单身公寓，走进房间才发现，这是一套面积不下150的豪宅，推开门进去，视线越过客厅和阳台，能看到远处青波湖的水面，房间里的装饰典雅精致，跟周萱的气质相当匹配。周萱把周格领进一个房间，整面墙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落地的窗户旁边摆着一张深棕色的书桌，外面的小阳台同样可以看到一片湖面，外面正在下雨，带着湿气和雨水气味的空气从阳台飘进房间里，让人神清气爽。周格猜测这是一间书房，房间里没有床，周萱摆弄了一下放在房中的沙发，把它变成了一张并不宽的床。
“这是我的书房，你可以在这里休息，客房很久没有打扫了，可能会有点灰尘，这里我呆的次数多一点，打扫卫生的阿姨也会打扫得用心一些。”
“我很喜欢这个房间。”周格的手指从书架上的书本划过，没有摸到一丝灰尘。
周萱愣了一愣：“如果你喜欢，结婚后你可以住这里……”
周格再次环顾这个房间，比他在马大爷那里租的房子要宽敞奢侈得多，他觉得很满意。周萱抱过来床单被褥，趴在沙发床上铺床，圆润的臀部高高地翘起成一个惊人的弧度，周格看了一眼心脏嘣嘣跳，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你先凑合凑合，我到时候给你买个好点儿的床和床垫，你喜欢睡硬一点还是软一点的？”
“……都行。”周格的眼睛不知道往哪放，只好走到书架旁边看架子上满满当当的书籍，周萱看书挺杂的，看得出来涉猎很广。书架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周格的注意力，照片有点年头了，是周萱很小的时候在海边拍的，陈韵那时候也还很年轻，抱着周萱站在海边，两个人笑容灿烂，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母女俩皮肤白皙，容颜精致，不过周萱那个时候还没有长开，顶多四五岁的样子，陈韵则跟现在的周萱非常相似，不过真正吸引周格注意力的是照片左边的那个男人，他举起双手在脑袋边上比V字，对着镜头也笑得很开心，他的身边还有半个女人的身影，没有被完全拍进照片。
“这是在海南拍的……”周萱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照片拿过来抓在手里，“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儿。”
“照片上的这个男的是谁啊？”
周萱把相框拿在手里摸了摸，怀念道：“是我的叔叔，不过他在我年纪很小的时候因为飞机失事去世了。”
“看起来是个很面善的人。“周格感觉这个男人的长相跟周萱的父亲周骏不太相像，长相比较平凡大众化，是那种扔进人堆里不打眼的人，看起来有点像某个在街上偶遇的路人。
“叔叔是爷爷从外面抱养回来的，不过听说他是爷爷在外面的私生子……”周萱有点不好意思，“本来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不过你马上要成为我家的成员，有些事情你清楚比较好，以后不要在爷爷面前提到叔叔，因为叔叔过世给爷爷造成很大的打击，也就是那件事之后，爷爷的身体才越来越差。”
周萱指着照片中只拍进来半边身子的那个身材很好的女人说道：”这是琼姨，是叔叔当时的未婚妻，叔叔过世之后，她就去瑞典生活了，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还去见过她，她在那边过得还不错，近几年也开始经常回国了，以后你会见到她的，她是一个很开朗很幽默的人。“
周格看着照片上穿着黑色泳衣的女人，她只露了半边脸，眼角有一颗泪痣，眼睛笑得弯弯的，显得非常妩媚。
“这也算咱俩第一次约会？去个好点的餐厅，这里是我知道的最好的地方。”话是这么说，周格总感觉这不是自己心里所想。
这回没有预定，没有顶楼露台最好的湖景餐位，不过这个在一帘水瀑之后的石室餐位也非常别致，周格坐下之后感觉这个地方非常适合秘密商量什么大阴谋——这里离其他餐位都很远，而且半封闭，水瀑从石室上方落下，坠入青波湖碧色水面，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水汽，在炎热的夏天中午感觉非常凉快。
吃饭的过程中，两人没有交谈，饭后，周萱要了一壶好茶，她眯起眼睛，很喜欢这个地方。
“之前跟你说的那句话，是不是让你有些不开心？”
“哪句？”
“我说你太冷静的前一句。”
周格摇头，不过他没有看周萱，把目光投向了水瀑之外的湖面，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只看到外面的天空阴沉了下来，似乎要下大雨。
“我的那位……”周萱斟酌着语句，发现自己很难说出口，也不知道该跟周格说什么，她问周格：“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周格没有马上回答，他想了想，就想起了佟娇娇，想起那个周末，两个人一起去超市购物，然后回小小的出租屋，佟娇娇让他去休息，她给他做饭；想起了那个深夜，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佟娇娇在他的沙发上等到睡着；想起在学校偶遇佟娇娇，和那个跟她在一起的男人。
他摇了摇头：“没有。”
周萱伸出手指，嘴角微笑：“你在说谎。”
周格没有辩解，低头喝茶。周萱似乎很满意：“我不会怪你，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呀……周格，如果，我说如果啊，你喜欢一个女孩子，我真的不怪你，可是你没法给别人未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要结婚了，我不会耽误别人，也不会让你难做。”
“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并不公平，我心里有别人，但我和她本来就没有未来，你和你喜欢的女孩子本来可以有未来的。”
“周萱，”周格忽然有点烦躁，“首先，这个世界上没有公平。另外，未来这个东西，就是因为无限可能才被称为未来，没有什么未来是不可能的。我就坦白说吧，你跟你的那位爱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就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你也不用因为内心的善良对我有愧疚的感觉，这是我应得的，我也做好了准备。”
”好吧，“周萱期期艾艾地说道，”她想见你一面。“
周格叹了一口气，他体会到，有些事情就像潮水，你永远无法阻止它的到来，只能逃跑，或者被淹死。
“你同意跟她见面吗？”周格竟然从周萱的语气中听出了哀求。
他点了点头：“什么时候？”
“她今天晚上的飞机，大约在凌晨1点半。”
“这么着急？”
“她……她是个很果断的人……”周萱的手指交缠在一起，“她很倔，很多时候，她认定的事情谁也说不动，我劝过她，我们就此一刀两断，但是她没有动摇过，我又总是心软……她提的要求我也不想拒绝。“
周格发现周萱优柔脆弱的一面，似乎只有在跟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上能看到她的这一面，平时的她，虽然安静，但是有一股笃定淡然的气势。
“行吧。”周格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点茶。“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别回去了，我在附近不远的地方有个小房子，平时就住在那里，你去那里休息一会儿吧。”
周萱说的小房子，在周格的概念中是那种单身公寓，走进房间才发现，这是一套面积不下150的豪宅，推开门进去，视线越过客厅和阳台，能看到远处青波湖的水面，房间里的装饰典雅精致，跟周萱的气质相当匹配。周萱把周格领进一个房间，整面墙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落地的窗户旁边摆着一张深棕色的书桌，外面的小阳台同样可以看到一片湖面，外面正在下雨，带着湿气和雨水气味的空气从阳台飘进房间里，让人神清气爽。周格猜测这是一间书房，房间里没有床，周萱摆弄了一下放在房中的沙发，把它变成了一张并不宽的床。
“这是我的书房，你可以在这里休息，客房很久没有打扫了，可能会有点灰尘，这里我呆的次数多一点，打扫卫生的阿姨也会打扫得用心一些。”
“我很喜欢这个房间。”周格的手指从书架上的书本划过，没有摸到一丝灰尘。
周萱愣了一愣：“如果你喜欢，结婚后你可以住这里……”
周格再次环顾这个房间，比他在马大爷那里租的房子要宽敞奢侈得多，他觉得很满意。周萱抱过来床单被褥，趴在沙发床上铺床，圆润的臀部高高地翘起成一个惊人的弧度，周格看了一眼心脏嘣嘣跳，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你先凑合凑合，我到时候给你买个好点儿的床和床垫，你喜欢睡硬一点还是软一点的？”
“……都行。”周格的眼睛不知道往哪放，只好走到书架旁边看架子上满满当当的书籍，周萱看书挺杂的，看得出来涉猎很广。书架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周格的注意力，照片有点年头了，是周萱很小的时候在海边拍的，陈韵那时候也还很年轻，抱着周萱站在海边，两个人笑容灿烂，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母女俩皮肤白皙，容颜精致，不过周萱那个时候还没有长开，顶多四五岁的样子，陈韵则跟现在的周萱非常相似，不过真正吸引周格注意力的是照片左边的那个男人，他举起双手在脑袋边上比V字，对着镜头也笑得很开心，他的身边还有半个女人的身影，没有被完全拍进照片。
“这是在海南拍的……”周萱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照片拿过来抓在手里，“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儿。”
“照片上的这个男的是谁啊？”
周萱把相框拿在手里摸了摸，怀念道：“是我的叔叔，不过他在我年纪很小的时候因为飞机失事去世了。”
“看起来是个很面善的人。“周格感觉这个男人的长相跟周萱的父亲周骏不太相像，长相比较平凡大众化，是那种扔进人堆里不打眼的人，看起来有点像某个在街上偶遇的路人。
“叔叔是爷爷从外面抱养回来的，不过听说他是爷爷在外面的私生子……”周萱有点不好意思，“本来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不过你马上要成为我家的成员，有些事情你清楚比较好，以后不要在爷爷面前提到叔叔，因为叔叔过世给爷爷造成很大的打击，也就是那件事之后，爷爷的身体才越来越差。”
周萱指着照片中只拍进来半边身子的那个身材很好的女人说道：”这是琼姨，是叔叔当时的未婚妻，叔叔过世之后，她就去瑞典生活了，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还去见过她，她在那边过得还不错，近几年也开始经常回国了，以后你会见到她的，她是一个很开朗很幽默的人。“
周格看着照片上穿着黑色泳衣的女人，她只露了半边脸，眼角有一颗泪痣，眼睛笑得弯弯的，显得非常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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